《[火影]砂時計》弥泪

20、壹九 零落

　　后来我想，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去外面闲逛而是一直留在村子里，是不是之后的生活轨迹就会完全不同。但等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能做到的事情只剩下挽回。
　　即使要用尽所有可能的办法。

　　在外面闲逛了两年，我在回沙忍村之前正好经过木叶，便在这里稍微停留了一下。结果竟然遇见了手鞠。

　　当时我正走在大街上考虑着投宿的问题，一抬眼却看见前方有两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少年除了长高了点之外似乎并没有大的变化，倒是旁边的少女看起来已出落得极为俊俏，高挑修长的身形也给人一种很强势的感觉。

　　手鞠也在同时注意到了我，立马惊喜地冲了过来：“沙罗？你怎么也在木叶？”

　　“啊，刚好经过。”我冲她歪了歪头，“你呢？”

　　她指了指身边的鹿丸，摊着手晃了晃脑袋：“我最近为了中忍考试的事情正在木叶和沙忍之间走动。这不是刚好正和这家伙去看了下考场~”

　　又到中忍考试的时间了？这样想想时间过得还真快，记得我刚认识我爱罗的时候就是他们来木叶参加中忍考试，这样一算是不是都有三年了？
　　这一瞬间我竟陡然产生一种时光重叠的错觉。

　　我抬起头来望着手鞠，拉了拉她的袖子凑上前去：“NE，手鞠，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嗯，我爱罗怎么样？”

　　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还特意拉长了音调，最后戏谑地冲我眨了眨眼：“除了很想某个人之外，都很好哦~而且还当上了风影。”

　　我感觉脸上的温度突然烧了起来，心里却不知为何有种喜滋滋的甜味涌上来：“切，他一天到晚都是那幅面无表情的样子，也许根本就没有在意也说不定。”

　　手鞠好笑地揉了揉我的头发，转身对鹿丸道了句“暂时先这样，还有些事情明天再商量吧”就拉着我回了她现在住的那个旅馆。她低头看着我，抬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说起来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变？”

　　我一怔，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要告诉她因为我不是人类？怎么可能！

　　大概是见我没有反应，她只好又换了个话题，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松了口气，故作不在意地摊了摊手道：“从木叶离开就直接去沙忍村。”

　　然后她一锤手，也没问我的意见就定了下来：“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于是第二天我就收拾包裹跟着她离开了木叶。

　　谁知才上路没有多久，就听头顶上有人在喊手鞠的名字，紧接着鸣人就从树梢上落了下来。他似乎前几天刚刚结束长达两年多的修行回到木叶，昨天回旅馆的时候还听手鞠讲到在街上遇见他的事情。此次同行的还有春野樱和他们的带队上忍。刚才叫手鞠的人就是小樱。

　　我们原本以为他们只是出普通的任务，然而那个叫做卡卡西的带队上忍一番话却把我们两个都惊呆了。

　　他说，我爱罗被绑架了。

　　我对这件事情一点概念都没有，只觉得大脑瞬间空白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手鞠正在问他们：“现在查到我爱罗的位置了吗？”

　　卡卡西缓缓摇了摇头：“很遗憾，依旧行踪不明。”

　　行踪不明？也就是说根本找不到他在哪里对不对？那为什么还不去找他！

　　心里一惊，我正准备行动，手腕却被人一把拉住。一转头，只见手鞠一脸凝重地看着我，秀长的双眉始终不曾松开：“冷静点，沙罗！”

　　我扭头冲她喊，拼命挥开她的手，不料却被抓得更紧：“放开啊手鞠！我要去找他！”

　　“你要怎么找！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们应该先回村子里打听清楚具体情况！”

　　她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墨绿的双眸比以往更加深邃。我也这样看着她，看着她眸中闪烁的光芒。我想，她该是跟我一样焦急的，可她忍耐着，知道怎么做才能真正解决这个问题。

　　“好。”我咬了咬唇，垂下双手，“我知道了。”

　　我们马不停蹄地往沙忍村赶。
　　我突然想到，两年前我们似乎也这样赶路过，只不过当时是从沙忍村赶往木叶，方向正好相反。那一瞬间，我竟陡然产生一种错觉，就好像只要我一抬眼，依然能看见那簇耀眼的明红正在前面跳跃着。
　　可是现在我抬起眼来，看到的只有不见尽头的密林，一片翠绿。

　　这三天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我们到达村子里之后直奔医疗大楼，听说当时为了追击绑架我爱罗的敌人，堪九郎只身前往结果重伤而败，身上所中剧毒连村子里的千代婆婆都无法解开。
　　我不知道这个千代婆婆究竟是怎样厉害的人物，但看手鞠那么震惊的表情可以想象那人必是个中高手。

　　赶到堪九郎所在手术室之后，小樱进去为他解毒疗伤，而我们则等候在外面顺便仔细打听了一下我爱罗被绑架时的情况。
　　他们说，敌人是从空中进入村子里的，不过在攻击之前就被我爱罗发现并且施与了反击。本来我爱罗已经占了上风，但是为了保护村子他才中了陷阱，最后落败被敌人带走了。

　　——他是为了保护村子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他们说完之后很久，我的脑海里依然不停回荡着这句话，几乎要将我的听觉都一并夺去。

　　这个村子对他来说这么重要吗？
　　有那么一瞬，我几乎有些怨恨这里。如果不是这个沙忍村的话，他也许根本不会遇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这是他想要保护的东西。
　　仅仅是这个理由，我就没有办法说些什么。

　　堪九郎在晚上的时候终于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自己收集到的情报告诉了众人，更重要的是他还留下了敌人的一片衣角，这大大方便了卡卡西利用他的八忍犬追踪敌人。

　　我一直以来都很讨厌狗，它们又吵又闹，而且还不爱干净。但这一次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它们的话大概事情会更麻烦。毕竟犬类的嗅觉都是很灵敏的。

　　看着那八道黑影在一瞬间冲出房外，紧绷的神经却还是没能放松下来。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却听堪九郎突然叫住了我：“沙罗，关于我爱罗……”我浑身一颤，急忙转身看他。他坐在床上，微微垂下视线，却又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过了许久才接到，“他……”

　　“没事的。”在他继续之前我陡然打断了他。
　　他一定会没事的。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
　　所以，不要再说了。
　　如果继续听下去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够保持冷静了。
　　我转过身去，垂手望着门外的走廊。房内的灯光很亮，更显得外面有些昏暗。周围的人有些困惑又有些吃惊地看着我们，我紧了紧双拳，终于缓缓在唇边勾出一个微笑，
　　“他一定会回来的。”

　　现在一切基本上稳定下来。鸣人和卡卡西去休息了，我坐在走廊外面的长凳上陪着手鞠和堪九郎，小樱将调制好的解药拿过来给堪九郎服下后就也去了房间休息。
　　我抱着膝盖在长凳上蜷成一团，竟睡意全无，只能眼睁睁看着窗外的颜色从墨一般的深黑变成微微的鱼肚白。
　　天色正渐渐亮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上突然传来奔跑的脚步声，一个忍者匆匆跑到手鞠面前，不知跟她说了些什么，手鞠随即冲过来拉起我就走：“找到敌人的巢穴了，我们现在就去和漩涡鸣人他们会合！”

　　我以为在知道了确切的位置之后就能够很快找到我爱罗，但没想到最后手鞠没能同行，一起上路的反而是昨晚见过的千代婆婆，更没想到半路上竟还会遇上对方的同伴，被他们拖延了不少时间。

　　在解决了敌人之后，鸣人他们神情凝重地围在那具尸体边上交谈着什么。我心想现在时间紧急他们还这么拖拖拉拉实在受不了，正打算过去提醒一下，不料却听千代婆婆说到了尾兽。

　　我不由停下脚步，下意识注意起他们谈话的内容。简单的概括起来就是，带走我爱罗的那帮人大概是想要他体内的守鹤，以增强自己的实力。

　　我对那些人类的目的一点也不感兴趣，可是要得到守鹤，他们就必须先将那家伙从我爱罗体内逼出来。

　　且不提到底要用什么方法做到这件事情，既然他们这样做了自然是找到了能够这样做的方法。然而这样做——

　　人类的□□如此脆弱，怎么可能承受得住守鹤剥离体内时所释放出来的巨大能量呢？结果毋庸置疑只有一个。那就是——
　　死亡。

　　也就是说我爱罗会……

　　我突然浑身一颤，只觉周身传来一阵一阵的冷意。树林里的风好像一下子大了起来，呼啸着卷着树叶腾空而起。

　　明明死亡一点也不可怕，明明我自己就可以轻易操纵他人的生死，可我现在却没来由的心慌。
　　我不敢想象那个可能性，我甚至不敢将自己的想法再在脑海里转过一遍。

　　可是……我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反正没有关系，我可是司掌着“死”的猫又。只要……

　　我抬手摸了摸右耳上的勾玉耳坠，冰凉的触感在指尖缓缓滑过。

　　“鸣人君。”我站在他身后叫了一声，少年眨巴着眼回过头来，不解地抓了抓脑袋：“怎么了，沙罗ちゃん？”

　　我伸手递过去一片刚采的树叶，那上面稍微施了个咒：“把这个带在身上。我暂时离开一下，这个可以方便我找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