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你能不能爱我》海之

12、第 12 章

　　这周六周日就是期末考，诸良高中早早就有了考试的压力，学生们一遍一遍的刷题，一字一字的修改，该背诵的背诵，该订正的订正。和诸良高中形成鲜明对比的术恭高中好像就是另一个世界，聊天的聊天，吹牛的吹牛，打篮球的打篮球，热火朝天。

　　吕诗和方念念躲在角落里说悄悄话，吕诗满脸严肃得一次次痛斥戚云放逼她做作业的禽兽行为。

　　“他居然想把我教会？把我教会？？谁给他的自信？”

　　“……梁静茹？”

　　“明明是个聪明人，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自找麻烦？”吕诗恨铁不成钢：“现在的年轻人不该学会及时行乐么！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自己！？为什么？？这不是痛苦了他，又痛苦了我嘛？！”

　　“……额，可能每个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方念念，你说怎么办？怎么才能打消他想教会我的想法？”吕诗急切问道，求助好友。

　　表面同情，嘴里附和，内心吃瓜吃得津津有味的方念念抬头望天，敷衍回答：“我只是个小人物，我能有什么想法呢……”

　　“你不能眼看着你最好的朋友陷在水深火热里不管呀！”吕诗紧紧抓住她的胳膊，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方念念装模作样地摊摊手：“爱莫能助啊……”

　　“不行！”

　　吕诗坚决道。

　　方念念看她，你有什么好主意了？

　　“不能我一个人陷入这水深火热！”吕诗目光炯炯看着方念念。

　　内心窃笑的方念念：“……”

　　内心升起不详的预感。

　　“念念啊……”

　　“别这么叫我！”方念念大叫，拔腿想跑。

　　但有“先见之明”的吕诗牢牢抓住方念念的手臂死不松开，就差把她整个人挂上去也要拽住这只手臂，她紧跟着大喊道：“咱俩关系这么好——”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当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啦！！！！！”坑队友成功的吕诗开心地大喊出声。

　　别的学校的体育课从来只是挂个名，每当体育课不是被这个老师占用就是被那个老师占用，但术恭高中的体育那是实打实的，一下课，一群人就朝操场冲锋，拦都拦不住。

　　今天不巧，体育老师因病请假，班主任前来通知，体育课变成自由活动，正准备说你们语文不好，要不语文补课下，话还没出口，一群男生已经欢呼着跑没了影。

　　体育课，真成了自，由，活，动！

　　班主任：“……”只好自己安慰自己，外面补课一节课几百上千块，免费给你们补课你们还不要，真是没福气享受！

　　“吕诗、方念念，走啦！”几个同班女生招呼道。

　　吕诗赶紧把书本胡乱塞到桌肚，正准备答应，就听到旁边的同桌做了她的嘴替回答道：“你们去吧，这节课我要给吕诗补习。”

　　吕诗的脸“刷”的白了，努力抗争道：“这是体育课！”

　　“这是自由活动。”

　　“那也是自，由，活，动！”吕诗保持最后的倔强，把最后几个字读的很重。

　　“酸菜鱼。”

　　吕诗：“……”

　　“后天红烧肉。”

　　吕诗咽了口口水：“……”

　　“大后天酥鱼。”

　　吕诗心脏怦怦跳，是心动的感觉：“……”

　　“全部取消？”

　　“不——”吕诗可耻地舔舔嘴唇，支支吾吾道：“也不是不能商量……”

　　方念念缩缩脑袋，低头弯腰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准备偷偷溜走……

　　谁想，自己准备跳坑地某人还不忘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死死不放，语气软软的对着她说：“我们是好朋友啊……”

　　“谁是你的好朋友啊！绝交！绝交！！”方念念哭丧着脸道。

　　吕诗浑不在意，硬拽着方念念哄小孩道：“行行行，补习完了我们再来讨论绝交的事儿！”

　　过了会，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方念念才觉得这事儿不对。

　　戚云放做菜好吃，吕诗已经在自己耳朵边不知道吹了多少次，为了一口吃的，吕诗愿意跳坑，但凭什么把自己拽下去啊？自己得到了什么？

　　方念念问吕诗要解释：“你补课，学霸给你做好吃的，我补课就纯粹是陪你受罪？”

　　吕诗想了想，绝对她说得对，大方道：“到时候我分你一半。”

　　方念念考虑了一秒钟，同意。她也很想尝尝被吕诗吹爆了的饭菜是什么味道，而且这可是年级第一学霸做的饭菜，意义更不一样。

　　两人低头开始默默写作业。

　　这时的两人都忘了“招租规则”的某条规则。

　　方念念和吕诗在一旁写作业，戚云放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书，教室里只他们三个人，时不时传来解题地小声说话。

　　温暖的阳传过层层叠叠的树枝和树叶的缝隙从天空坠落，在白色的墙面，横七竖八的桌子上，杂乱的课本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风静静吹来，吹起了一片宁静的青春。

　　一个打球打的口渴的男同学跑回教室吨吨吨喝水，看到戚云放道：“戚云放，一起去打球啊？”

　　戚云放谢绝道：“不了，我看会儿书。”

　　男同学好奇地跑过来，嘴里念叨着：“学霸就是学霸，不放过一点学习的机会！成绩不好头没天理！”

　　“在看什么书呢？——”男同学问道，就看到戚云放把书一合，露出书面上的书名：《怎样讲解题目才能让学生更能理解》

　　男同学：“……”

　　感觉自己收到了一万点暴击。

　　比起你兢兢业业，认认真真地读书，学霸连书都不看，看这些杂七杂八的才更让人崩溃好么！

　　人家书都不看，还能考这么好的成绩，简直没天理啊！

　　男同学看向一声不吭哀愁的做作业的方念念和吕诗，很不仗义地一溜烟儿跑没了影。

　　溜了溜了，再不溜他怕自己也被留下！

　　哎……

　　戚云放都还在这么认真地看书想要把她们教会，她们再不好好学，实在对不起他——这也是吕诗和方念念这么乖做题的原因。

　　戚云放看了她们一眼，他明明只想教一个人，现在莫名其妙变成了两个人……

　　算了算了，默默拿起桌上的《怎样讲解题目才能让学生更能理解》，他的眉目间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眉毛乌黑细密，眼睛低垂却有神，鼻梁硬挺，唇色偏浅，是淡淡的粉色，下颚线的弧度流畅饱满，仔细看平滑顺畅，整体看又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婴儿肥，原本严肃的面容好似多了几分柔软，配上低垂的细碎刘海，恍若漫画里的少年从二次元走到了现实。

　　他认真地看书，时而蹙眉，时而思索，好像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题。

　　作业做不出来的吕诗和方念念偷偷打量，然后垂眸相视一眼，一只手拿笔写作业，一只手在桌子底下笔画。

　　方念念：你看看你，把咱们学霸为难成什么样子！

　　吕诗：不要自谦，这里也有你的一份！

　　方念念：我是附带的，他对我没要求。

　　吕诗：放心，我以后都会带上你的。

　　方念念：你再这样，咱俩朋友都没得做了。

　　吕诗：那正好，不是朋友，坑你更没负担！

　　方念念：……是我交友不慎。

　　吕诗：晚了，怪自己眼瞎吧。

　　方念念：……

　　气到心梗。

　　“啪”，因为想得太出神，戚云放手里的书一不小心掉了。

　　激灵的吕诗天赋异禀地立马抓住偷懒机会，连忙弯腰：“我帮你捡我帮你捡——嗯？”

　　吕诗惊讶地看着地上的书本，动作一时顿住。

　　“咋啦？”方念念看到吕诗忽然不动，好奇地低跟着弯腰。

　　戚云放已经先一步把书捡起来，合上书，拍了拍封面，把上面的灰尘拍掉。

　　“嗯？有什么问题？”戚云放这才抬眼看向吕诗，不急不慌问。

　　“没，没事。”吕诗下意识回答。

　　重新趴在桌上写作业，手中的笔转地飞起，脑海中一直重现刚才看到的一本厚厚的书页下露出来的多出来的一小本书角。

　　看不出来啊，戚云放也会书里藏在书看。

　　这和她们早读英语，立马夹着小说、手机一样。

　　仿佛找到了戚云放的什么小秘密，吕诗心里开心地不得了，面上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神情略显“扭曲”。

　　戚云放照例提前放学，等到学校真正放学，吕诗正准备邀请方念念一起共享晚餐，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招租要求。

　　第五条：不要随便带人回来。

　　吕诗：“……”差点又忘了。

　　“怎么了？”方念念疑惑问。

　　吕诗支支吾吾说明天把酸菜鱼带给她，再加上好几条“赔偿”条款，这才打消让方念念和自己回家的念头。

　　回到家，一进门，吕诗就闻到一股浓郁带着酸酸味道的香味，还没吃嘴里就自动分泌出大量口水。

　　戚云放果然言而有信，给吕诗做了一份大大的酸菜鱼。

　　看到只有吕诗一个人来，戚云放点点头，吩咐道：“坐好，吃饭来了。”

　　吕诗愣了下，刚才戚云放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点怪怪的，但哪儿怪她也说不出来。

　　摆好碗筷，吕诗立马把这一点小疑惑抛到九霄云外，尝一口白嫩嫩的鱼肉，松软滑嫩，淡淡的鱼肉里还有一丝独特的鲜甜，再吃一口酸菜，爽脆中带着恰到好处的酸味和香辣，一下子激活整个口腔的味蕾，让人食欲满满。

　　美美地干掉两碗饭，吕诗才终于心满意足摊在椅子上。

　　“满足了？”戚云放问，站起身收拾碗筷。

　　“太满足了！”吕诗揉着自己的小肚子既开心又苦恼道：“明天少说要胖两斤啊……”

　　酸菜鱼还有一点点没吃完，眼看戚云放要倒掉，吕诗连忙制止：“那点留着啊，单独装着，明儿我要给方念念带去。”

　　戚云放回头看她：“你和方念念是好朋友？”

　　“是啊。”吕诗不明所以，但理所当然道。

　　戚云放微微皱眉，语气里带着点嫌弃道：“所以你给你好朋友带剩菜过去？”

　　吕诗：“……”

　　额，是她太不拘小节了。

　　罪过罪过。

　　“厨房里有单独把包好的一份，明天带去给你好朋友吧。”戚云放头也不回走回厨房。

　　“戚云放，你真是太贴心了！”吕诗很不要脸地大声赞美，语气肉麻：“啊啊啊啊，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暖心又帅气，好看又学习超厉害的小天使！~~~~”

　　戚云放一哆嗦，重重关上厨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