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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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是什么，我还没能习惯有你的点滴，只是有的情愫似排山倒海般涌来，让我不得不更爱你。
「夜儿的情况怎么样」
连旭刚从机场赶过来，大衣上沾着水渍，明显是落雪融化了的痕迹，他也顾不得胡乱地拨了拨头发，想让自己镇定些。
林雨乔挑着眉看他，喜悦的心情还是藏不住，本想捉弄连旭的计划还没实施就直接报废。
「一对双胞胎，丑的像猴子」林雨乔一脸嫌弃，不自觉上翘的唇角却泄露了她的真心。
连旭进病房的时候棋小夜睡熟了，隔壁婴儿床里静静地躺着两个小小的新生命。颤着手，他轻轻摸了摸眼前不真实的存在，不知怎么，一瞬间心里有什么涌上来，眼前霎时模糊不堪。（……原来……我们早已经不再是当时的模样……现在依旧刻骨的记忆，原来……原来已经随时光老去……你的乔乔是幸福的，像你期望的那样……而我……而我也是幸福的……因为依旧深爱着你而倍感幸福……）
「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张脸真是遗传错了」
林雨乔轻手轻脚地走过来，连旭忙侧过头，假装凑近了想看清两个皱巴巴的孩子，生怕被发觉自己失控的情绪。没想到林雨乔下一句话一出口却把他弄得哭笑不得。
「真丫的忒丑了，怎么一点没遗传到我和小夜的优良基因？」
连旭翻翻白眼，孩子是试管婴儿，怎么说呢，连旭的思绪退回到一年前。林雨乔和棋小夜荷兰移民的签证批了下来，林雨乔风风火火地就拉着棋小夜奔出国办了结婚证。两人的婚礼也就筹备了匆匆一周，没有盛大的典礼，亲友也不过是连旭、王修翌、棋小月等人。本来计划着一行人就要回国，也不知道林雨乔哪根神经突然搭错了，竟然提出来要和小夜生两个孩子。林雨乔找人咨询了美国一个同性生育研究所的所长，最后还是打消了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的念头，于是打起了人工受精、试管婴儿的主意。不错，这两个孩子的父亲正是连旭。棋小夜的身体要生育孩子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滑胎，毕竟流产的次数太多，医生建议最好只生一胎且只要一个孩子，林雨乔倒好偏说什么一个孩子孤零零的可怜，非要弄异卵双生，最后这对完全是人工造人的产物，就这样在林雨乔精心呵护的宝贝棋小夜肚子里一天天成型，并且降生到了这个世界。
「宝贝，你醒了」
林雨乔叫的超溜的称呼着实搞得连旭一身鸡皮疙瘩，他抖了抖肩膀，受不了的发出“啧”的一声，只换来林雨乔嫌弃的一瞥。
棋小夜还是那副百年不变稀薄的模样，生产后虚弱的身体让人感觉她更加没有生气。被林雨乔半抱着坐起来，棋小夜空洞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林雨乔，连旭说不出感受，只觉得里面满满的全装着迷恋。
「孩子的名字想好了？」
「林岚……连雨」
连旭的手一抖，他没有回头看说话的棋小夜，只是一个人对着婴儿床，心里五味陈杂，良久又牵起抹笑来。
是否能有一句“我爱你”，纵然说上成百上千次依旧动心。我不曾知道，原来历经了风风雨雨，再回过头，我们之间欠缺的只是相濡以沫的誓言。
王老满面春风、气色红润地走进林雨乔的办公室，开春的花只怕都没他笑得烂漫。林雨乔眼角一跳，她还真不想理会王老孩子炫宝似的铺垫举动。
「王老，失踪几天，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净瞎说吧」
「得，您老有啥想炫耀的，就甭卖关子了」
「这儿年头的年轻人咋都这样，一点情趣都没」
林雨乔一瞬间还真有种想戳瞎自己狗眼的冲动，尤其是当她捕捉到王老娇嗔的口气加上表情的时候。
王老拄着拐杖，蹭蹭蹭几步走了出去，林雨乔有些失笑，分明是个腿脚不利索了的老头子，也不知道怎么的仿佛就能从他佝偻的背影看出青春来。
「快过来！快点儿！」
伴着王老的嗔骂声，门外探出来一个人。一米九开外的大个子，虽然头发花白，却十分精神。他有点不自在，只是看一眼林雨乔，就挠着头转向身边矮了半个头的王老「宝宝……」
（宝宝……WTF！）林雨乔看着被王老拳脚伺候，还被喝着“不是让你别这么叫”还一脸傻笑的老头，她想她大概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王老全名王书宝，□□时候上山下乡从北京到了东三省的乡下，他轻描淡写的说过，就是在那时他遇上了自己真正爱了近半生的人——当地一个憨厚老实的农民，具体是什么名字，王老似乎没说过，林雨乔只记得他唤他刚子。
王老说他笨，但他很勤奋，二十好几的人来学认字本就不容易，在田里忙完了农活回来就只巴巴地缠着王书宝教他。当时王书宝借住在刚子家里，那时候上山下乡，哪个知识分子不得做农活的，王书宝也得做，可他细皮嫩肉的，从小给家里养得娇气了，做不了多少活儿，他那份全是给刚子扛下了。王老就记着那句话“宝宝你这是写字的手儿，哪能糟蹋了，我刚子在一天，就给你护着一天。”林雨乔背地里想了想，说不定就是这么句话，让王老一头扎了进去。那年头，两个男人再怎么爱也不可能明里说清楚，最后刚子在村里照着父母的意思娶了个媳妇儿，王书宝也找了个机会返乡，以后也再没联系。一晃三十几年，王老已是膝下儿女成群，心里却始终放不下那段往事，或者确切的说，是放不下那个人。前年王老生了场大病，也许是突然彻悟，出院后动用了王家所有他能动用的手段去找刚子。其实王老也许也不抱多大希望，想想三十年前的一个人，人海茫茫就算找到了，又有多少机率是活着相见。
「明天我就回北京了，收拾收拾，月底出国把证给办了」
「证？」
「我和刚子准备去瑞士生活」
林雨乔恍然，震惊地看向做在一旁连喝茶都只会和大毛尖，怎么看怎么土气的老刚子。老头大概感受到了林雨乔的视线，抬起来来傻愣愣地笑笑。
「俺都和宝宝说了，俺连媳妇都给离了，一个人过了三十几年，不就是等的他，还办什么证」
「……你……」
林雨乔是笑着看着他们，但心思已经不在两人的话上了。三十年，多么漫长的三十年，在那种世俗禁锢的时代下，一个人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反抗婚姻，独身等了三十年。大好的青春，全都抛进了思念里，只怕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临走的时候，内向的刚子孩子气地在林雨乔面前炫耀了两人的结婚戒指。
林雨乔做在阳台上，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棋小夜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外等她。从未变过平然的侧脸，自己给她梳的发辫，调皮地落在她的胸前。棋小夜转过头来看，轻轻弯起唇。
有的东西值得用一辈子交换。林雨乔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么句话。
（难道不是吗？）她看着她，反问自己。（是！我想是！）
「小夜」
「嗯」
我知道人世无常，一生一世太难承诺，如果你会我的坚守相信，那么我欠你一个誓言。
亲吻你的左手，换取爱你的诺言。
「做我的新娘，好吗」林雨乔牵过棋小夜苍白的手来，在她纤细的无名指上落下一吻「嫁给我」
如果我爱你，终要成为生的咒缚，那么，亲爱的你，请赐予我与你相守的囚笼……
———————————————2012.07.25《伪装》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番外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