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 真香警告》去给你偷月亮

20、争吵

　　闵玧淇回到宿舍时，屋里已经交杂着或深或浅的呼吸声。他缓缓卧进沙发，面对着靠背，把自己闷地喘不过气来才平躺过身子大口呼吸起来。怎么办，连沙发上都是姚清让的味道。

　　今夜注定有人无法入眠

　　“嗬！…玧其？”
　　好巧不巧，又是起床喝水的金碩珍。

　　可这一次，他没有力气再找借口和理由了。

　　“清让呢？我看他又偷偷跑出去找你了”
　　见没有回音，金硕珍试探性地问道“你们又吵架了？不对不对，应该是我们玧其又单方面生气啦?我猜猜啊，这回清让会花多长时间把你哄好呢？三天？两天？”
　　可闵玧淇始终没开口，他沉默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思考着什么又或许纠结着什么，蓦地抬眼，带着寒气的目光射向金硕珍，“硕珍哥，明天的票，你投什么？”

　　“赞成啊！还能是什么？清让现在做饭这么好吃，还这么贴心，噢，当然最贴你的心”金硕珍喝了口水，故作轻松地回答，余光时不时扫过闵玧淇，期待着他的反应。

　　“说实话吧硕珍哥，你没有那么喜欢姚清让，也没有做好和他一起出道的准备，不是吗？”闵允其淡然地开口点破了金碩珍的心思。

　　“我承认，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和清让走下去”听见房门口窸窸窣窣的声音，金硕珍放大了嗓门，“既然都醒了，就一起讨论一下吧。”说着起身带着玧其走进了比客厅暖和的房间，关上房门。

　　大家被闵允琪带进的寒气冻地打了个颤，朴智旻够着脖子看向他身后，看来看去也只有闵允其一个人，他忍了忍还是问出了声："玧其哥，清让呢？"
　　"……他有点事"闵允其没对视，闷闷地回答道。
　　朴知旻撅起嘴嘟嘟囔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
　　"那个～"金碩珍适时地出声打断，"我们来讨论一下明天的投票吧？”
　　"这还要讨论吗珍哥？不是都赞成嘛？"田柾国睁着圆溜溜的葡萄眼
　　"呃…"金碩珍被他单纯的眼神噎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我感受不到他想和我们出道的真心』这种话要当着大家都面说出来吗？
　　"要讨论的，毕竟我们都还不了解姚清让，不是吗？"郑皓锡苦笑
　　"清让哥喜欢晚上洗完头就睡觉，喜欢吃中餐，尤其是辣味的，不太爱和不熟悉的人交流，而且清让哥对我们很好啊，总是做这做那的，还天天陪玧其哥下班呢…"田正国好像真的在仔细证明着对清让的了解程度。
　　"可你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爱不爱喝牛奶"闵允其面无表情地开口。
　　"喜欢的，他喜欢…"柾国还想说些什么
　　却被再一次打断，"毕竟他第一天就打翻了你送出去的牛奶"
　　"玧其哥，这都过去多久了…"田正国眼里出现一丝慌乱。
　　"那你不介意了？"
　　"有一点…只有一点点"柾国心虚地避开他的眼神，怎么会不介意，那可是他第一次那么主动呢！金楠俊好像被可爱到了，安慰似的摸了摸柾国的脑袋。

　　"那我们难道要投反对票吗？"金泰涥左看看右看看，"我觉得清让挺好的…"
　　看着哥哥们一个一脸阴沉，一个若有所思，一个欲言又止，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弱。

　　"呵"闵允其冷笑一声，"姚清让要是现在在这，他一定会得意地笑出来。你们认识才多久啊？一个两个这么为他说话？他值得吗？都不记得他本来的面目了吗？他从一开始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吧？"
　　"他都不用吩咐，医院就会给他最好的营养餐，动动嘴，就能把知旻加进不知道奋斗多少年才能住的高级病房，那下一次呢，是不是不凭借自己的音乐我们就能蹭着他获得一位，新人奖，大赏，登上billboard然后登顶billboard，甚至格莱美提名？这不是我想要的，肯定也不是你们想要的吧？"
　　大家被闵允其一连串炮仗似的话语震得不轻。
　　"可是，玧其哥，姚清让救了我！"朴知旻
　　反驳道，"我被棍子打了一下都觉得很痛，清让为了保护我……"
　　金碩珍皱着眉头看了看执拗的朴知旻："智旻呐，我看过姚清让的手机，他在找到你之前就收到了方PD发的我们投票多数赞成才能出道的短信…"
　　“硕珍哥，乱翻别人手机是不对的”
　　“我当然知道，是上次姚清让在抢救的时候我找联系人时不小心看到的…”
　　而且，他深吸一口气，“我以前见过他…他的伤口可以很快愈合！”

　　！！！！！！

　　如果说闵允其的话是鞭炮，那金碩珍的话就是炸弹，把摇摇欲坠的情绪瞬间推平。
　　郑皓锡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应该不是在做梦。
　　"是真的，我亲眼见过。"

　　两年前

　　"硕珍，明天我们去拜访崔会长。这次不许推脱。"他点了点桌上的一张请柬，是姚清让的生日宴会。
　　"好的，父亲。"

　　气派，是金碩珍到达姚清让家时的第一感受。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人工喷泉，在偌大的花园里不是很突兀，但总有些不协调，可能自己没有什么艺术造诣吧，金碩珍没多看，随着父亲进了宴会厅。

　　拘谨地站在父亲身边，看着他和崔会长互相吹捧了一会儿，当然，绝大多数是父亲在拍崔成旭的马屁。
　　"硕珍长这么大了，真帅气呢"
　　寻声望去，是崔成旭的现任妻子，她扭着腰走过来，慈爱地摸了下他的头。
　　"谢谢夫人夸奖。"金碩珍乖巧地回答，心里却在想，她的嘴就像刚吃了小孩儿一样。
　　"清让和他的朋友们在楼上，你也去玩儿吧"
　　接收到父亲的许可，金碩珍礼貌地告别了崔会长夫妇，向楼上走去。
　　他走得很慢，在外人看来是很稳重的表现，实则不然，他是真的不想进去和那些自己"应该交的同等地位的人"打交道。
　　"今天要和崔会长的儿子交上朋友，实在不行打个招呼混个脸熟。"脑中想起父亲在车上的叮嘱，那就只去打个招呼好了。

　　其实金碩珍有想过和姚清让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比如派对，比如音乐会，最简单的可能是朋友聚会，因为他们有共同朋友，奇怪的是两人一次也没碰上过。
　　当然，还有其他情形，但绝不会是现在这样——两个人在一家路边摊遇见了。
　　路边霓虹灯光闪烁着照耀着同一桌两人如菜色的脸，主要是金碩珍。

　　时间倒转回三十分钟前

　　金碩珍听着房间里传来的震天响的声音，不自主地揉了揉耳朵，一点儿推开门的欲望都没有。有点无聊，他想，不对，真是无聊透了。所以他很果断地逃走了，父亲的叮嘱抛在脑后，大不了回去就说已经打过招呼了，但是姚清让的朋友太多根本注意不到我。『天才金碩珍』于是打车去了最近才和朋友们探到的味道不错的路边摊。

　　奇怪，老板狐疑地打量了一下金碩珍，自言自语说着"怎么又来一个"等字眼，老板女儿脸红红地刚从棚里钻出来，对上金碩珍又"哦莫！"地一声感叹出来，觉得不太好意思，捂住了自己想尖叫的嘴。
　　金碩珍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打扮得有点过头了，因为家里太重视这次聚会，在他身上下了不少功夫，这让他稍微有些不自在。

　　今天帅哥是扎堆出来吃路边摊吗？老板女儿有些雀跃地将金碩珍领进棚里，好巧不巧，只有姚清让那一桌还有座位。周围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集中在他身上，他也没等对方同意，径直坐在了姚清让对面。因为他看见对方打扮得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心底萌生出一种奇异的"归属感"，同类人就要坐一起嘛。

　　对面的少年抬眼看了一下，就再没任何反应。这小脸儿可真精致啊，金碩珍不自主地瞄了一眼又一眼，终于他忍不住了，轻声搭话，"你好，我叫金碩珍，你不介意我和你拼桌吧？"
　　"我说介意你会离开吗？"少年闻言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应该不会，我还没吃上饭呢"脸皮哪有饭重要，金碩珍发自内心地回答。
　　对面的人稍稍勾起嘴角，"不介意，我叫姚清让。"
　　"你是姚清让？！"
　　姚清让双臂交叉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露处略有惊疑的表情，挑了挑眉，"看来你认识我"
　　"今天不是你生日宴会吗？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和你一样，不行吗？"姚清让反问。
　　"可是…好吧，生日快乐"
　　本来想怼回去的姚清让被金碩珍突然的转折弄得脸上没了之前似笑非笑的表情。

　　上菜了，两人坐得笔直，给人一种在高级餐厅吃饭的错觉，愣是把简陋的路边摊拔高了一个规模，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瓶红酒杯送上桌。

　　老板女儿在后面偷偷拍照，怎么拍怎么好看，抑制住内心的灿烂，啪啪啪在网站上上传了自家摊位的宣传图，不一会儿收获了好些点赞和讨论。当然，只有金碩珍的正脸和姚清让后脑勺以及侧脸，毕竟金碩珍可不会面对她时冷着一张脸。

　　当人们的议论传到金碩珍耳朵的时候，他正在吞下一块土豆。

　　"真贵气呀"
　　"装什么装，累不累"
　　"你懂什么，富家公子的情趣～"

　　咳咳，不自在地干咳了两声，金碩珍觉得自己的脸不用霓虹灯照也是绿色的了。
　　姚清让神色淡定地喝了口饮料，拿着杯子的手骨节分明，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他的目光扫过金碩珍的脸十分不经意地说道，"为什么要关注别人的看法"

　　身为年长者居然被弟弟教育了，他确实做不到不关注别人的看法，金碩珍哑然失笑，匆匆吃完最后几口。

　　"那么，我回家了？"金碩珍看着路灯下姚清让卷翘地睫毛，蓦地好像粘上了什么东西，啊，下雪了。
　　"嗯"
　　"我送你回家吧，一个小孩儿在外面也不安全。"金碩珍看了看手表，今天的菜上的格外慢，现在已经快十点了。（老板女儿深藏功与名）
　　"不用"
　　金碩珍以为对方在耍小孩子脾气，不想回家，准备摸摸头带他回去，没想到小孩敏捷地躲过了他的手，"金先生，不知道我哪里给了你错觉，觉得可以管我的事了？"
　　被噎了一下的金碩珍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还是快回家做你的乖儿子吧"姚清让优雅地朝他挥挥手，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金碩珍下意识伸出手拽住对方的袖口，却被他狠狠打掉，不料不知是表盘还是表带在姚清让白嫩的手背上划了一道不浅的口子，血一下子渗了出来。
　　"不关你的事！金碩珍"姚清让恶劣地把他推了个踉跄，扭头就走。
　　"你的伤！我陪你去医院"金碩珍紧跟在他身后
　　姚清让好像真的很不耐烦，他转身站定，把手伸到金碩珍的眼前，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看 清楚了吗"
　　那手上分明什么也没有。

　　"珍哥，是不是你看错了？眼花了？"郑皓锡不太能接受
　　"绝对没有"
　　“你们还记得他打柾国脑袋那次吗？那次他脚踝扭伤了，第二天却安然无恙地练习了一上午，那个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什么？他扭伤了？那天晚上他一定很痛吧？”朴智旻惊呼
　　闵玧淇想起来，眉头无意识地一皱，原来是这样才没爬上床睡觉吗
　　“知旻…重点是这儿吗？是他第二天脚上什么事也没有还通过了考核吧”
　　“啊！对了，一直有个事儿没和你们说，之前他住院的时候我发现他一只手完好无损，另一只手伤痕却很明显，我明明记得他两只手同时伤得不轻啊，而且好的那只手又白又细又长，指甲也好看得不得了…”
　　“柾国…”
　　“所以我才记的那么清楚！”柾国回过神来赶忙做了总结

　　房间内又是一阵沉默
　　谁也不想将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猜测

　　“那他就是故意被伤得很重来获取我们的同情？为了自己能顺利出道？”

　　“砰！”的一声惊醒了沉思的众人
　　大家打开房门，却什么也看见
　　“玧其呐，是不是你最后一个进来又
　　没关门？”
　　“可能是…吧？”

　　外面的风刮得猛烈，吹得不是很严实的窗户呜呜作响。

　　“够了！”朴智旻突然爆发，"他会愈合，不表示他不会痛，我明天会投赞成票的，一定会的！"

　　"你非得在他身上吃一次亏你才会醒悟！"闵允其不服气地怼回去，"反正我反对"

　　"好了好了，先睡觉，明天再说！"大哥发话，两个小的拉走智旻，大家上了自己的床。

　　明天，到底要投什么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