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花拳绣腿(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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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了半个多月的早朝，花间大臣开始议论纷纷，背地里吐槽阿瑗沉迷大贵君男色，不务朝政。
阿瑗才不管那些大臣如何在奏折里苦口婆心的劝谏，她大笔一挥：朕的家室你们少管！
在大贵君地狱般没日没夜的训练下，阿瑗的功夫突飞猛进，逐渐能和他过招一二。
大贵君本家的剑法很刁钻，不以进攻为目的，招招只为自保，正好符合阿瑗的初心。她并不真的想要杀人，只求自己能够平安。
就算原男主站在她面前，阿瑗都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下手杀了他。除了实验室的小白鼠，阿瑗从未杀过其他生物。
一日，大贵君罕见的换上了便服。
“师傅，您今儿是怎么了？要跟我过招吗？”阿瑗见到大贵君的装扮，笑嘻嘻的问道。
要知道，平日大贵君还是身着普通的长衫，手里拿着鞭条训诫她。
这些时日，阿瑗对大贵君的称呼发生了变化，由最开始的叔叔，变成了师傅。她能感受到大贵君教学的认真，自己也很严肃的对待每天的训练，从不懈怠。
“今日，我将教你我周家剑法最后一招，后生”大贵君选了一把普通的剑，静静的看着阿瑗。
“后生？”阿瑗同样挑了一把剑，眯眯笑道：“师傅，‘后生’何解？”
大贵君在心里踌躇了很久，他喜欢先皇，所以一直为先皇守身如玉。可是先皇一生只爱姜瑗的父后一人，他没有机会。
既然是先皇的孩子，那么他便将阿瑗当做自己的后辈来看。
别看他们没差几岁，在大贵君心里，姜瑗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后生’，取自‘置之死地于后生’，乃是这套剑法的最后一招”
大贵君不是没有犹豫过要不要教阿瑗这一招，她是皇上，有很多人保护，学会自保的招式已然够用。但是先皇的死，让他难以释怀，他觉得宫中的侍卫形同虚设。
“你看好了，这一招看着简单，实则变幻莫测。它的要领在于，在你防御的同时，要不断找出敌人的破绽，从而才能使出这一击”
大贵君将头发束起，在阿瑗面前演示‘后生’。
他的出剑速度很快，每一招都像是在重复着前十五式，混乱而又毫无章法。每一次身形的变换都好似在躲避敌人的进攻，实则以退为进，寻找对方慌乱之中的破绽。
周家剑法十六式，只为自保不为杀人，只有这最后一式，才蕴含真正的杀招。这便是周家剑法的奥妙之处，若要杀人，必定一击致命。
巧的是，‘后生’可以糅合到任何剑法里，毫无违和之感。
阿瑗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这速度也太快了，学不会啊。
大贵君收了剑，背对着阿瑗道：“你可明白了？”
阿瑗呆愣愣的看着大贵君：“师傅...太快了，我没看清...”
“我周家剑法，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自保”大贵君没有理会愣住的阿瑗：“记住，心中有剑才会用剑，不要拘泥于兵器的好坏”
“若是你领悟到这个理儿，任何武器都能得心应手，哪怕是一把生了锈的破剑！”
“这最后一招，不是靠学，也不是靠模仿”大贵君将剑仍在阿瑗面前：“而是看你抱着什么心思出剑”
“若是你的本意要杀人，那么这一招便是绝对的杀招。若是你出于保命的目的，那么这一招你便永远学不会”
阿瑗没太懂大贵君的意思：“师傅，您的意思是，您曾经也想杀过人吗？”
大贵君抿嘴不语。
他一生淡定从容，从未动过杀念。那一次，他用剑指着阿瑗的父后，问他为什么要怂恿先皇将自己赐给她的女儿。
我想跟你做兄弟，你不同意便算了，结果却想占我的便宜成为我的老丈人。
这口气大贵君忍不了，提着剑去找阿瑗父后理论，被先皇发现，二话不说，直接下旨将他赐给阿瑗。
先皇出事后，他再次找到阿瑗父后，质问先皇的死因。
阿瑗的父后只是叹气：“子衿，有些事，还是别问的好”神情只有叹息，全然没有失去爱人般痛心疾首。
大贵君见此，第一次动了不该有的杀念。也是第一次悟到了这一杀招的奥义。
他用剑指着男后，厉声道：“你说，你究竟有没有爱过姜亦？”
“爱过如何，不爱又如何？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是我女儿的男妃，注意分寸！”
也是在这时，原身姜瑗恰巧赶到，听到这个令人崩溃的消息。
我的男妃差点成了我的爹。姜瑗难以接受。尴尬、耻辱，丧母的痛苦接踵而至。
不久，男后丧命，再次给了姜瑗沉重一击，
她因此性格大变，变得狠戾无情，杀人如麻，让百官震慑于她的手段之下。
原著没有详细解释姜瑗性格变化的原因，所以阿瑗根本不理解为什么原身发现被男主骗了以后，她会那么绝望，放弃了本可以生还的机会。
“师傅，师傅...”阿瑗见大贵君沉默不语，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连忙补充道：“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师傅你不要生气，我没有要窥探您秘密的意思...”
大贵君回神：“无妨，只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
“不过，我希望你，永远不会用到这一招”末了，大贵君又补充了这一句。
阿瑗点点头。若是原男主不来杀她，她便不会轻举妄动。
若是原男主诚心找茬，她就先扒了他的裤子，让他赤条条的挂在城墙上供人欣赏几天，这比直接杀了他更解气。
教完阿瑗‘后生’这一招以后，大贵君便开始收拾东西。
“陛下，您脖子上的伤势好的也差不多了，武功臣妾也都倾囊传授给您，臣妾已然没有用处，臣妾想回去了”
阿瑗本想着留住大贵君，相处了近两个多月，多少有点情分在。但是转念一想，恐怕在大贵君心里，自己和他的关系多少有点尴尬。
若是有刺客，现在自己也有武功傍身。思考片刻，阿瑗答应了大贵君的要求。
大贵君跪在地上谢过，起身要走。
阿瑗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他：“师傅，你想出宫吗？”
大贵君脚步一顿：“陛下，出宫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我的母皇，那么留师傅在宫里也没什么必要。我想着若是师傅愿意，我可以下旨废了师傅的位份，还师傅一个自由身。”
阿瑗绕到大贵君面前，眼睛晶亮晶亮的：“但是花间女子为大，以师傅的相貌，必定要遭到她人惦记，况且师傅的男儿身抛头露面终究是会遭人非议”
“所以，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不知道师傅有没有兴趣来听听？”
大贵君当下可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自然不愿意在宫里继续呆着，这里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
阿瑗的建议他很动心，周家剑法不能在他这里就此失传，所以他会尽心竭力的教阿瑗。若是出宫以后能开一个武馆，继续传授剑法，那再好不过。
“敢问陛下，是什么主意？”
阿瑗微微一笑，凑到大贵君耳边说了几句话。
大贵君由吃惊转变为激动，他不由得再次跪在地上：“臣...周子衿，谢陛下隆恩！”
“师傅，起来吧”阿瑗将大贵君扶起，塞给他一件东西：“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从今往后，师傅要多多保重，若遇到困难，定要及时与我联络”
“若是有一天...”阿瑗顿了顿，她其实想说，若是有一天她不再是女皇，她想和师傅搭伙行走江湖，但是这话不合时宜。
“若是有机会，我要和师傅行走江湖”阿瑗笑嘻嘻的改了口，作了一揖。
第二日，阿瑗罕见的上了早朝。
大臣们个个股足了劲，要好好说教阿瑗一番。
还没等他们开口，随之而来了一个爆炸性消息：“大贵君周子衿，以下犯上，德行有失，废除贵君之位，贬为庶人，即刻出宫！”
小花子站在前面，高声宣读着圣旨。阿瑗坐在龙椅上欣赏着大臣们的反应。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肚子的话噎了回去。
前一阵子，还传来二位浓情蜜意，阿瑗破例让大贵君搬到圣上寝殿的消息，转眼间就被废掉出宫，皇上的性子比失忆前更加变换莫测了。
诸位大臣内心惶恐，摸不透女皇的心思。
“众位爱卿，朕深感后宫空虚，不如挑个日子，选一批小侍进宫伺候吧”阿瑗似是疲惫的坐在龙椅上，缓缓开口。
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个不字，众大臣被这个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统一口径，集体称是。
废除大贵君位份的圣旨传到后宫，各位男妃反应都有不同。
骚妃直接跪地，求神拜佛：“愿陛下永远不会休弃我”
凉妃忧心忡忡，不断叨咕：“陛下已经好久没来我这里了，是不是下一步便要废了我？”
玉妃垂泪：“大贵君哥哥那么好，究竟犯了什么事儿惹怒了陛下？”
力妃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好兄弟：“原来如此...”
妖贵君冷笑：“虚情假意，果然是无情无爱的女皇陛下！”
月贵君皱眉：“这看起来是废了位分，怎么更像是有意放出宫呢？前阵子还在室内疯狂‘骑马’。”
壮贵君撇了撇嘴：“呵呵，女人...你敢废我试试看！”
大贵君早早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在废除的旨意下来前就被阿瑗秘密送出宫。他没有什么贵重物品，阿瑗在走之前塞给他一件黑色的琉璃牌子，上面写着‘超级王牌’。
大贵君这才知道，原来力妃根本不是男妃，他是阿瑗的暗卫。枉自己和力妃交情匪浅，都不知道他们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更让大贵君深感惊讶的是，阿瑗背地里在实施这么一个计划。可是既然阿瑗怀疑先帝死因有疑，为何不让自己留在宫里一起帮衬？为何又同意放他出宫？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花拳绣腿(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