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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个杀人犯的自述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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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人生
(根据真实案件改编)
我,是一个杀人犯。
我今年11岁了。
郑师渠看着面前一脸淡然的小女孩,脸上是难掩的震惊,警察拍了拍她的肩膀,“郑老师,拜托你了。我们实在是拿这个小女孩没办法了。”
小女孩听到了老师两个字,似乎有了点反应,她直直的看向郑师渠,“你是老师?”
郑师渠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是依旧觉得冷汗涔涔和毛骨悚然。她点点头,“嗯,我是老师。”
小女孩笑了笑,“真好,我妈妈也是老师。”
郑师渠搓了搓手,“你,为什么要杀人呢?”
小女孩收起了笑容,淡淡道:“曹操不是说过吗,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郑师渠只觉得眼前的小女孩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郑师渠觉得有些胸闷,她抱歉的对警察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警官,我想出去透透气,可以稍等一会儿吗?”
警察站起身,“好的郑老师。”
郑师渠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处,她试着从窗子探出身去,向下望,人们像一只只的蚂蚁,在街道上穿梭,而在那个小女孩的眼里,人间不过就是一个没有火焰的炼狱。
郑师渠了解到,小女孩名字叫苏越寒,本该是在和睦的家庭中健康又快乐的长大,但是在她7岁那年,母亲意外去世了。她的父亲似乎想弥补苏越寒缺失的母爱,在苏越寒母亲去世的第二年,便找了个女人,结婚了。
在苏越寒10岁那年,继母生下了一个小男孩,而继母的妈妈也因此来到苏越寒的家照顾继母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到了苏越寒11岁的时候,便发生了一件震惊所有人的大事,苏越寒家着火了,但是因为防盗门被锁上了,人们撞不开门,而火也越烧越旺,等到消防队的人到的时候,被抬出来的已经是三具尸体了。
一具,是苏越寒的继母。
一具,是苏越寒同父异母的弟弟。
一具,是苏越寒继母的妈妈。
而案发当时的苏越寒就坐在家对面的咖啡厅,慢条斯理的喝着饮料,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苏越寒的父亲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案发第二天了,苏父坐在警局的长椅上,脸上尽是憔悴和迷茫。
警察问苏越寒的爸爸,“你要,见一下你的女儿吗?”
苏越寒的爸爸,没有说话,站起身,拿上了一旁的外套,摇摇晃晃的走出了警局。
身后的警察无奈的叹了口气。
郑师渠甩甩脑袋,回到了房间。
郑师渠耐心的问苏越寒,“你愿意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这么做吗?”
“老师,我爸爸不来接我吗?”
“......你爸爸...”
“老师,别骗我。”
郑师渠梗住了,她居然感受到了一股子压迫感,郑师渠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他,说把你交给福利院。”
苏越寒了然的笑笑,全然不像一个才11岁的小女孩,“我就知道,爸爸,从来都不爱我。老师,我愿意跟你坦白。”
苏越寒在妈妈去世的那一天,拉着爸爸的手,问过苏爸爸,“爸爸,你会永远爱妈妈吗?”
苏爸爸慈爱的摸着苏越寒的头,“当然啦,爸爸最爱妈妈了。”
“那爸爸可以和寒寒拉钩约定吗?不会找新老婆。”
苏爸爸半蹲下来,伸出手,勾住了苏越寒的小手,“好,爸爸答应寒寒,不给寒寒找后妈。”
可就在苏越寒10岁生日的时候,苏爸爸带回了一个女人,女人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包装盒,笑着道:“你就是寒寒吧,我姓覃,我叫覃心怡,你可以叫我覃阿姨,阿姨祝你生日快乐呀。”
苏越寒没有接,她只是歪着头看着苏爸爸,“爸爸?”
苏爸爸没有解释,只是笑呵呵的说,“寒寒快接着啊,这是覃阿姨特地为你挑选的生日礼物哦!”
苏越寒面无表情的接下了盒子,“谢谢阿姨。”
说完,苏爸爸和覃心怡就坐在苏越寒的对面,蜡烛的烛光并没有温暖到苏越寒的内心,她顺从的吹灭了蜡烛,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第二天,覃心怡才从苏家离开,苏越寒听见关门的声音,她抱着妈妈曾经买给她的小兔子走向苏爸爸,“爸爸,你喜欢覃心怡吗?”
苏爸爸皱了皱眉,“那是覃阿姨,寒寒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直呼大人的姓名呢?”
苏越寒看着苏爸爸,又再问了一遍。
苏爸爸想着女儿可能确实也接受不了,便耐心的蹲在苏越寒面前,摸着苏越寒的头,轻轻道:“寒寒也很想妈妈对不对?那,爸爸就给寒寒找个新妈妈好不好?多一个人疼寒寒,寒寒也会开心是不是?”
苏越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冷笑,但她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只是轻轻的回复,“爸爸,你,觉得开心就好。”
苏爸爸并没有把女儿奇怪的反应放在心上,只觉得苏越寒懂事,便开心的拿出钱包给了苏越寒几张红钞票,“寒寒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爸爸去上班了,寒寒在家要乖乖的哦!”
苏越寒握着钞票的手逐渐发紧,她转身抱着兔子,回到了卧室,苏越寒听见父亲出门的声音后,便打开卧室门,去客厅拿上了打火机,将昨天覃心怡用过的所有东西都拿到院子里烧了个干净。
苏越寒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嘴角挂着可怖的笑容。等着火焰逐渐熄灭后,苏越寒才慢慢回到了家里,再没有出过门。
苏爸爸很宠覃心怡,在知道覃心怡有了身孕后,便迅速和覃心怡领了结婚证,婚礼想着等生完孩子再办,而后苏爸爸就立马把覃心怡接回了家里。
覃心怡的母亲知道苏爸爸还有个女儿,便主动提议自己要去照顾怀孕的女儿,苏爸爸觉得合理,便同意了。于是覃心怡便和自己的母亲正式搬进了苏家。
苏越寒看着搬家公司在来来回回的搬着东西,没有说话,苏爸爸觉得有些尴尬,便干咳了一声,“咳,寒寒,来,爸爸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外婆。”
苏越寒看着爸爸手指的方向,是覃心怡和一个不认识的老太婆,苏越寒没有接茬,倒是覃心怡的母亲先沉不住气,开了口,“寒寒好像不大喜欢我们啊?”
苏越寒眼神像毒蛇一般,直直看向覃心怡的母亲,覃心怡母亲打了个哆嗦,接着苏越寒又看了看已是大腹便便的覃心怡,盯着她的肚子。
覃心怡吓到了,赶忙护着肚子,打着圆场,“妈,你别乱说,寒寒有些怕生罢了。”
苏爸爸面子有些挂不住,便斥道,“寒寒!回你的房间去!”
苏越寒没有反驳,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趴在窗台上,向下望去,楼下的人像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像是,有一个很美好的未来可以去憧憬,那么,自己呢?
因为有了覃心怡母亲照顾覃心怡,苏爸爸便很放心的上班去了,覃心怡躺在床上,对自己妈妈说:“妈,我想吃水果。”
覃心怡的妈妈正在打毛线,便头也不抬的喊道:“苏越寒!给你妈切点苹果!记得削皮切块啊!”
覃心怡的妈妈为什么敢这么使唤苏越寒呢,是因为苏越寒居然出乎意料的没有做过什么欺负后妈的事情,倒是挺懂事挺听话的,所以她便放心的使唤起了苏越寒,就像使唤家里的佣人一样。
苏越寒在厨房切着水果,看了看手上的水果刀,手逐渐发力,卡擦一声,苹果便切成了两半。
覃心怡妈妈见苏越寒还没把水果端过来,便气呼呼的站起身,边走边骂道:“磨磨蹭蹭!是懒驴吗!这点小事都办不成!你爸爸养你做什么!没用的废物!”
覃心怡妈妈走进了厨房,“小没良心的!切好没!切好快一点端过去。”
苏越寒没有说话,把苹果装进盘子里,端了出去,覃心怡妈妈仍然骂骂咧咧,“哑巴吗!话也不会说!”
躺在床上的覃心怡并没有开腔帮苏越寒说话,反而好整以暇的看着端水果进来的苏越寒,似乎很享受被人伺候的感觉。
苏越寒将水果放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网络浏览界面只停留在了孕妇不能吃的十大食物上。
“喂,爸爸,我想吃螃蟹,今晚可以弄螃蟹吃吗?”
苏越寒很给苏爸爸省心,他本来还担心自己女儿和覃心怡会相处不来,但是看着苏越寒一直很乖巧,苏爸爸也觉得有点愧疚,所以苏越寒提的要求只要不过分,苏爸爸都会尽量去满足。
“好啊,爸爸今晚就给寒寒买螃蟹回来!”
“哦对了,爸爸,我还想吃猕猴桃。”
“好!爸爸买,寒寒还有什么事吗?爸爸要工作咯。”
“嗯,没有了,爸爸你忙吧。”
挂了电话后,苏越寒便把搜索记录删掉了。
到了晚上,苏爸爸确实买了一堆螃蟹回来,但被覃心怡妈妈训了。
“你怎么能买螃蟹!螃蟹多凉啊!心怡怎么能吃呢!”
苏爸爸挠挠头,“寒寒说她想吃..我就买了,没想那没多。”
覃心怡妈妈便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哟,小小年纪还挺会吃啊,真让爸爸花钱。”
覃心怡怕自己妈妈把自己温婉顺从的形象毁了,便拼命拉住了妈妈的手臂,轻轻道:“没关系,寒寒想吃就吃嘛,寒寒照顾我也辛苦了,诺,你不是还买了猕猴桃吗?我吃点猕猴桃就好了,正好最近没胃口,多吃点酸的水果开开胃也好。”
苏爸爸听到覃心怡说自己没胃口,便也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急忙走上来关心,而覃心怡尽职尽责的扮演柔弱,靠在苏爸爸怀里,轻言细语。
苏越寒隔着门缝,看在眼前这和和美美的一切,冷笑了一声,轻轻关上了门。
苏越寒不知道在哪里看过这么一句话,人会在两个看起来差不多坏的选择里二选一,选的就是那个看起来似乎合理一点的选择。但其实,两个选择,本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半夜三四点的时候,覃心怡突然感觉腹部一阵剧烈疼痛,她拍着苏爸爸,“老公,我肚子好疼!”
苏爸爸瞬间惊醒,赶忙打开台灯,焦急的问道:“要不要去医院啊?!”
覃心怡捂着肚子,痛的说不出话,苏爸爸迅速打了电话给120,苏爸爸不想干等着,便掀开被子想要扶覃心怡去客厅坐着,可是当他掀开被子的时候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
覃心怡身下不停出着血,裤子已然被血液和羊水染湿,苏爸爸关心则乱,立马一个横抱,将覃心怡抱了起来,风风火火的冲出了家门,覃心怡妈妈也揉着惺忪的双眼打开卧室门,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便被滴了一地的血,吓醒了。
她赶忙跟在女儿后面,出了门。
等到外面的声音彻底安静的时候,苏越寒才缓缓打开门,看着地上的鲜血,笑了一下,回过头继续睡觉去了。
在医院的时候,医生询问病人晚上吃了什么的时候,苏爸爸老实回答了猕猴桃。
医生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当场训斥了苏爸爸,“你怎么能让孕妇吃猕猴桃!那会导致孕妇流产的!”
苏爸爸吓得咣当一声坐在了地上,而覃妈妈则是开始哭天喊地,抹起眼泪来,“哎哟,都怪你那个女儿啊!我说好端端的怎么要吃螃蟹!原来是等这一出啊!呜呜呜呜,我的女儿,我的孙子啊!”
医生蹙了蹙眉,“别嚎了,这是医院,先把同意书签了,孕周也不短,我们会尽力抢救的。”
说罢,医生转身进了手术室。
直到第二天早上9点一声婴儿啼哭,才将这件事画上了句号。
覃心怡生了个儿子,虽然不足月,是个早产儿,但好在覃心怡怀孕的时候注意饮食和运动,孩子并没有什么大碍。母子平安。
苏爸爸喜极而泣,给小婴儿取了个名字,叫做苏黄钰杰。
苏爸爸让覃心怡好好在医院住着,自己回了家收拾东西。苏爸爸到了家,推开了苏越寒的房门,忍住怒气,“寒寒,你老实告诉爸爸,覃阿姨早产,跟你有没有关系?”
苏越寒装作一脸茫然的看着苏爸爸,“爸爸,你在说什么?覃阿姨早产了?什么是早产啊?”
苏爸爸狐疑的打量了一下苏越寒,才10岁的孩子,应该也不会有这么重的心思,苏爸爸还是开口说道,“你覃阿姨因为吃了猕猴桃,所以导致羊水提前破裂——”苏爸爸顿了顿,想着苏越寒应该听不懂,便换了个方式解释道,“就是你的弟弟提前从覃阿姨的肚子里出来了,这样很危险。”
苏越寒偷偷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瞬间泪如雨下,“爸爸,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猕猴桃会让覃阿姨这么辛苦,我只是...我只是...只是想吃...”
苏爸爸看着哭得不能自已的女儿,怒气和怀疑全都化作了心疼,他摸了摸苏越寒的脑袋,“乖,没事了没事了,覃阿姨把弟弟完整的带到了这个世界呀,寒寒以后有弟弟了,寒寒开心么?”
苏越寒哭声顿住了,下一秒便破涕为笑,“开心。”
苏爸爸满意的点点头,“好,爸爸收拾东西去医院了,寒寒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啊,爸爸给你生活费。”
说完,苏爸爸把皮夹里的现金全部抽出来,递给了苏越寒,苏越寒伸手接下了,“爸爸,拜拜。”
苏越寒看着苏爸爸渐行渐远的背影,狠狠地抬手擦干了眼泪,咬牙切齿道:“这女人,还真是命大。”
后来,覃心怡在月子中心坐完月子回到了家里,大家都默契的闭口不提早产的事,覃妈妈几次想借故教训苏越寒,都被覃心怡拦下了,毕竟不能太明显,现在苏爸爸还没有完全对苏越寒死心,如果他们做了什么刺激到了苏越寒,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但谁知苏越寒竟然自己乖巧的来跟覃心怡道了歉,覃心怡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在苏爸爸的注视下接受了这份道歉。
一开始覃心怡不愿意苏越寒接近自己的孩子,但苏爸爸是巴不得自家其乐融融儿女双全,便劝解覃心怡。
覃心怡表面应承了,背地里还是继续自作主张。
苏爸爸不在家的天,苏越寒就被使唤去洗衣服,打扫卫生,做着家里最脏最累的活。
而覃氏母女则是抱着儿子坐在客厅乐呵呵的看着电视,吃着水果零食。苏越寒心中的愤怒与怨恨又加深了一分。
苏爸爸下班回来不再过问自己的女儿怎样怎样,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小儿子。而她们,开始连晚饭都不给苏越寒吃了。
有一天,覃妈妈出去搓麻将,覃心怡自己在给苏黄钰杰洗澡,但是好像突然停水了,覃心怡便喊道:“苏越寒!烧点热水过来!”
苏越寒从房间里走出了,拿出了电热水壶,便去厨房烧热水了,烧好后就拿着水壶踉踉跄跄的走进了浴室,苏越寒突然脚底一滑,热水全部倒进了洗澡盆里,苏黄钰杰被烫的哇哇大哭。覃心怡急忙抱着儿子哄着,根本来不及责怪苏越寒,她只是气愤地将苏越寒踹到一边,抱着儿子去了客厅检查。
苏爸爸这时候也恰巧回来了,他听到苏黄钰杰撕心裂肺的哭声,急忙走过来问道,“怎么了?怎么哭得这样伤心?”
覃心怡本想抱怨,转念一想,便楚楚可怜道:“我刚刚给小杰洗澡,但是家里好像停水了,我就让寒寒去烧了个热水,但是寒寒可能心里不开心吧,就不小心把热水全都倒进了澡盆里,把小杰烫着了,哎,老公,你不要怪孩子,是我的问题,我应该照顾好两个小孩的。”
苏爸爸怒气上了头,径直走向浴室,一把拽起坐在地上的苏越寒,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光,怒骂道:“给我滚回你的卧室去反省!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什么时候出来!”
苏越寒捂着瞬间红肿的脸颊,她没有掉一滴眼泪。苏爸爸打完苏越寒后便赶忙转身去安慰自己的娇妻和儿子了。
苏越寒一言不发的回到了卧室,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便回到了床上。
深夜,苏越寒才从房间里出来,走到苏爸爸的书房,准备去道歉。
苏越寒敲了敲苏爸爸的书房门。
“进。”
“爸爸...”
苏爸爸冷哼一声,“我不是你爸爸,没你这么恶毒的女儿,居然想烫死你弟弟!”
苏越寒流着眼泪,泪水划过红肿发青的脸颊,“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是妈妈最近老是来梦里问我,为什么不去看她,是不是有了新妈妈就把她忘记了,妈妈的模样很可怕,我不敢睡觉,就一直失眠到早上,拿热水的时候我太困了,就滑到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爸爸。”
苏越寒搬出了自己妈妈,也确实,苏爸爸最近生活美满,根本就忘记了自己前妻的忌日,竟然还要靠女儿提醒!
苏爸爸顿时愧疚感暴增,他在看到苏越寒红肿的脸颊,叹了口气,招了招手,“寒寒,来,过来,坐到爸爸腿上来。”
苏越寒乖巧了走了过去,坐到了苏爸爸的腿上。
“寒寒不要生爸爸的气,爸爸那时只是太心急了,弟弟还那么小对不对?”
苏越寒点点头,“嗯,我知道的爸爸,我不会生你的气的。”
苏爸爸满意道,“那寒寒记得明天去跟覃阿姨道个歉,我们后台就去看妈妈好不好?”
苏越寒点头。
“寒寒最近睡不着?”
“嗯”
“那...爸爸就给寒寒唱妈妈经常唱的摇篮曲好不好?”
“...好。”
翌日,苏越寒确实去道了歉,但是遭到了覃妈妈的辱骂和毒打。覃妈妈也真是聪明,尽往苏越寒身上最不容易裸露的地方招呼。苏越寒生生挨下了这顿打。
覃心怡则在旁边心无旁骛的哄着自己儿子,一言不发。
愤怒与怨恨的种子就快发芽......
苏越寒开始百度如何让人在短时间内快速神经衰弱,她已经无法接近苏黄钰杰,所以她得好好计划一下。
苏爸爸要出差一个星期,苏越寒便开始每晚对着卧室的墙壁弹弹珠,故意在客厅走来走去。
覃妈妈本想收拾苏越寒,谁知苏越寒却对着覃心怡的背后阴恻恻的笑,“妈妈你来了,你来看弟弟的吗?”
着实给覃心怡吓得不轻,覃妈妈也有些心虚的收了声,两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星期后,覃心怡确实有些神经衰弱了,便跟苏爸爸说想去医院看看,能不能拜托医生开点安眠药,苏爸爸在外地,抽不出身回来,便让覃心怡自己去了医院。
开到安眠药后,覃心怡便将安眠药放到了卧室里,随后便带着儿子出去和妈妈一起逛街了。
直到傍晚才回来。
一回来,覃妈妈便使唤苏越寒去烧了热水来喝,苏越寒乖巧的照做了。
覃妈妈和覃心怡毫不怀疑的将杯中水一饮而下,片刻后,覃心怡便赶紧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她摇了摇脑袋,似乎想把困意赶出大脑,可是接下来她腿一软,便倒在了婴儿床旁边,熟睡了过去。
而覃妈妈因为觉得自己逛了一天街,是很累了,便早就回到卧室睡觉去了。
苏越寒确定两人都睡着后,去厨房将煤气打开,把家里所有的食用油均匀的洒在了地上,并把窗户都关上上了锁,最后她将覃心怡所有的衣服拿出了铺在了地上,并把热水壶的插头轻轻扯了一下,便关上门,上了锁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中山居B组团的一户人家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整个房子瞬间被火焰吞没,人们撞门去救火,却因为是防盗门,而很难打开,有人打了119,有人试图砸玻璃....
当消防员赶到的时候,房子都快被烧成了废墟,火势太大,什么也抢救不了。
待消防员把火扑灭后,人们才看清被消防员从废墟里抬出来的三具尸体。
有人议论纷纷,“苏家那个小女儿不在吗?”
“幸好啊!躲过了这一劫!”
“真是太可怕了!居然发生这种事!”
这时的苏越寒才慢悠悠的从家对面的咖啡厅里走出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事故排查,似乎是因为电器插头的虚接,引起的失火。
可是地上却有助燃物存在的痕迹。
所有的一切证据都被大火消灭殆尽,这到底是一场谋杀,还是意外事故?
根据警察调查,案发前半个小时,苏越寒从家里出来去了咖啡厅,发生火灾时,没有从咖啡厅里出来,说被吓呆了。
可任由警察如何盘问,苏越寒都保持缄默,一言不发。直到郑师渠的到来,告诉了她,苏爸爸不要她了,她才决定坦白这一切。
苏越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你们可以通过互联网的浏览记录知道确实是我害覃心怡早产的,也是我故意用热水想要烫死苏黄钰杰的。”
郑师渠难以置信的看向苏越寒,“你这么小!怎么会......”
苏越寒没有回答郑师渠,继续道,“也是我,计划利用失眠骗得安眠药,只可惜爸爸不信我,我没办法,只好去折磨覃心怡。安眠药很轻松就到了手,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大人总是更愿意相信另外一个不可能的可能。我把安眠药剁碎了,融在了热水里,她们喝了热水就陷入了睡眠。然后,我就打开了煤气,把家里所有的食用油均匀的洒在了地上,并把窗户都关上上了锁,最后我把覃心怡所有的衣服拿出了铺在了地上,并把热水壶的插头轻轻扯了一下,我就关上门,上了锁离开了。”
苏越寒说这些东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特别轻描淡写,可让听的人却觉得触目惊心、毛骨悚然。
苏越寒才11岁,可如此心思缜密,长达两年的复仇,真的是一个小孩能干得出来的事吗?
苏越寒交代了所有的事,便被警察带走了,郑师渠却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小孩子本该天真美好,却被怨恨的种子催发了芽。酿成了这样的惨剧。
如果父亲愿意多给孩子多一点爱,如果他们所遇的是良人......
可,错了就是错了。
无论年龄,无论原因。
苏越寒坐在福利院里的秋千上,小小的她好像被浓浓的悲伤包裹着。
她第一次学会了写日记。
她说,人们叫我杀人犯,可没人知道我到底为什么做坏事。
她说,人们叫我小恶魔,可没人教会我什么是爱,什么是正确的。
她说,我的爸爸不爱我,妈妈还来不及爱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她说,她们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这就是对吗?
她说,世界不可以对我善良一点吗,我不是小孩子吗?
她的一生,好像到此为止了。
她有爸爸,可她的爸爸不愿意接她回家。
她有亲人,可没人敢带她回家善待她。
她就坐在福利院,一点点自己长大。
她不知道,还不如,不要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