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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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接下来几天，司隐果然不敢再见席落。
却源源不断地送些新奇玩意儿进落霞殿。
席落也不无聊。
就着司隐送来的东西，和王八卦一起打发时间。
只是苦了王八卦。
陪聊陪玩罢了，还得饱受惊吓。
尤其是第二日，闲得好好的，席落忽然动刀子要挖掉颈间的红痣。
不说红痣于坤君的意义。
便是普通人脖子上长个东西。
也不敢这么直接动刀子去挖啊！
这么一吓。
王八卦连夜翻出祖辈整理的“坤君发情手札”。
进献给席落。
只求席落不在他当值的时候搞事。
时间一晃而逝。
这一日，司隐再度跨进落霞殿。
带来了主线任务新进展。
席落正在看手札。
见司隐来了，他随手放在一边。
“来了？”
口气中分明还带着几分笑意。
司隐也觉得自己的尴尬来得莫名其妙。
他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子，坐在席落旁边。
“韩英的信来了。”
信中恳切地表示，他并不知道章显的下落，如果得知，将第一时间送章显入都。
“别的呢？”
信在路上的时间，也足够平阳王府发生点别的了。
司隐点了点头。
“章显劝说韩英三日，韩英动摇了。但后两日没有新的动静，似乎还在观望这边的消息。”
席落笑了笑，倒是有些同情章显了。
“章显着急了吧？”
司隐“嗯”了一声。
“他在经营韩英的部下，已经劝服十之六七了。”
只是可惜，韩英本人毫无反心。
席落无所谓地喝了一口茶。
“御下不严，也难逃罪责。”
司隐欲言又止。
席落看了眼司隐，有些好奇。
“什么话跟我还不好说？”
司隐愣了愣，随后笑道。
“是我魔怔了。”
顿了顿，他坦然道。
“我和章显有些私仇。”
席落着实怔了下。
他严肃地放下茶盏，端坐了姿势。
“私仇？”
作为执行任务的人。
他们很少带入真正的情感。
更何况，达到“私仇”的地步。
司隐笑了下，有些牵强。
“不共戴天。”
这就是不打算解释细节了。
席落皱了眉。
司隐专注地看着他。
心中好奇。
席落会说什么呢？
是劝说自己，不要带入个人情绪？
还是劝说自己，以大局为重？
席落认真想了想，才自己点了两下头。
“不共戴天，那让他一刀毙命太便宜他了。”
司隐表情一呆。
就见席落抬头，认真地问他。
“你想让他怎么死？”
司隐彻底呆住了。
他难道不是席落心里天真善良的傻白甜了？
还是说，席落已经看穿了自己的伪装？
司隐神色一暗。
正绞尽脑汁，想再说几句，免得席落多心。
就见席落已经靠近，拍了拍他的肩膀。
司隐抬头，正对上席落担忧的目光。
“之前就说过，以你的性子，不适合胎生式投入。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司隐神色微动。
他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
可不等他想明白，席落已再度问道。
“这次就算了——你想让章显怎么死？”
司隐嘴唇动了动。
但他没有表露真心，只是道。
“我还没想好。”
席落点了点头。
“那就先把人弄回来。”
司隐没再吭声。
席落又自然地对他道。
“韩英再没有反心，部下蠢蠢欲动已是不争的事实，陷害平阳王造反的任务我们已经完成了。”
司隐看着席落，没有出声。
席落声音放轻了一些。
“我们应该开始做‘收回封地并枭首’了。”
司隐适时露出挣扎的神色。
席落也不逼迫他，只是道。
“若我们直接收回封地，韩英必反。这势必会造成新的战争、让无辜人生灵涂炭。所以，我们需要先‘枭首’。”
司隐终于开口道。
“我派人去刺杀他？”
席落叹了一口气。
“刺杀可不能收回封地。我们需要名正言顺地‘枭首’。”
司隐不再吭声。
其实他有无数个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但他不想在席落面前表现自己阴险的一面。
好在席落本就不打算让他费脑。
“让韩英入都束手就缚不可能，这样，我们亲自去解决他。”
司隐默默看着席落。
席落咳了咳。
“韩英的封地距离云梦泽很近。云梦泽之景传得神乎其神，我们可以借口赏景去那边，借机料理韩英。【注】”
席落替司隐回了一封信给韩英。
说明相信平阳王的忠心。
又言明，刺客已经伏诛，朕身体安康，不着急章显辩白一事。
再几笔带过自己打算去赏看云梦泽，也望平阳王保重身体，朕过阵子去看望他。
毕竟，皇帝出游不是小事，三两天内不可能出发。
主线任务又处于挂机状态。
席落视线一转，看到了一旁的手札。
灵光一现，席落扭头看向司隐。
“说起来，我最近跟小王头学了点乾坤的知识，你要不要我给你把把脉？”
司隐自是知道席落最近做了什么。
他甚至很清楚一旁盖着的书里写的什么。
但司隐什么也没说，充满信任地伸出手。
席落挑挑眉，随后认真把起脉来。
半晌，他不信邪地换了一只手。
又把了半天脉，席落看向司隐，面露纠结。
“你一直在吃抑制药？”
司隐没想到席落真的有两下子。
先是尴尬了一瞬。
随后才坦诚。
“乾君受发情期影响，会变得暴躁弑杀。一般情况乾君分化后就会定期服用抑制药。”
席落纠结的点不在这里。
“你受发情期影响，神智会不清楚？”
席落一直以为，司隐经历发情期时和自己一样。
隐性特征不明显，只有显性特征。
比如自己发情时只是无意识散发信香。
但神智非常清醒。
可没想到。
司隐的情况居然和自己不一样。
司隐眸光微闪。
“是不一样。”
席落“啊”了一声，司隐疑惑地看向他。
“很严重？”
见席落面露难色，司隐忙补充道。
“我一直服用抑制药，不会影响神智。”
席落看了司隐一眼。
就是这样才难办啊。
想了想，席落道。
“你的抑制药呢？拿一颗我看看。”
司隐从腰间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拿出一颗药丸，递给席落。
席落的视线落在荷包上，半晌才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他接过药丸，仔细看了看。
棕色的药丸色泽光亮，闻着味道带着几分苦涩。
轻轻刮一层下来，席落舔了舔。
随后苦着脸喝了口茶漱口。
“这药这么苦？”
司隐觉得有些好笑。
“乾君的药自然没有那么多花头。”
席落想到之前吃的清甜的坤君抑制药，也忍不住笑了。
顿了顿，席落才道。
“你现在是一国皇帝，靠药物维持理智风险太大。”
司隐懂席落的意思。
“这个世界乾坤设定如此，他们拥护我做皇帝时就做好了相关的准备。”
席落点点头。
“话是这么说，但乾君设定过于残暴，只怕万一到那个时候……”
席落面露不忍。
司隐心思微动。
在席落心里，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做出一些事情。
神智清醒后的自己定会万分自责。
甚至于留下心结、发展成心魔。
想通这点，司隐几乎刹那间便想到好几种利用这点，推进自己与席落感情的方法。
与此同时，席落也……
两个人同时开口。
“有备无患！”
对方与自己想法完全一致，两个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席落先开口。
“我们先试试，你在神智有损的情况下能不能打开系统空间。”
司隐点头道。
“如果能打开，只要在空间里找到类似抑制药的道具即可。如果不能打开——”
席落接话道。
“只能启用安全机制了。”
安全机制，是一种保护任务者的机制。
任务者执行任务过程中，可能会遇到各种不可抗力。
例如重伤昏迷，或者危机时刻，无法打开或来不及打开系统空间兑换救命道具。
安全机制将根据预先设定，主动触发。
关键时刻救任务者一命。
但安全机制的设定十分困难。
毕竟这是一种死板的程序。
稍有差池，便形同鸡肋。
好在司隐的情况实验性高。
只要触发他的发情期，不断调整安全机制的识别开关。
做到准确识别即可。
想到这里，两个人都是心中一跳。
席落忽略心头的怪异感，先开口。
“你之前有没有试探过神智受损的程度？”
司隐试过。
分化为乾君之后，他便兑换过虚拟人物道具。
在密闭的地牢里。
幻化出自己厌恶的人。
测试自己暴虐弑杀的程度。
但现在，司隐自然说没有。
“分化成乾君后，就按照惯例，一直备着抑制药。”
席落忍不住嘶了一声。
他站了起来。
“那先试试这个吧。”
至于怎么试……
席落露出一个笑来。
“你还记得章显的模样吗？”
司隐又是心头一跳。
“你打算……”
席落笑了笑。
“你忘了，我们的原则一直是，你的健康最重要。”
身体健康。
心理健康。
说完，席落又不怀好意般笑了起来。
“正好这几日和小王头研究了几味促使乾君、坤君进入发情期的汤浴，这次也靠你一并试试。”
司隐下腹一紧。
明知后续大概率不会发生什么实质的事情。
司隐还是忍不住期待起来。
但他面上反作出些尴尬与害羞的神情。
“既然是汤浴，就去海棠池吧——试完放松放松。”
席落眼睛一亮。
几乎迫不及待地推了他一把。
“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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