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少女在六零》姜阿呆

52、发烧

　　黎然拉着顾青禾进屋，围着她打量。

　　可能因为刚才打人的缘故，白皙的脸上粉嫩粉嫩的，本就好看的模样，此时更增添了不少颜色，在一瞧气呼呼的模样，整个人精气神完全不一样，更同她们第一次见面时完全不一样。

　　顾青禾被她盯着看怪不好意思，两手下意识摸了摸脸，又摸了摸头发，见黎然还不说话有些茫然：“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瞧。”

　　黎然回过神来，拽着她胳膊把人转了一圈，忍不住笑：“你刚才打人的样子可真好看。”

　　“你就笑我吧，啥叫我打人的样子好看，那打人还能分好不好看。”

　　“我是说真的，你一开始被秦东气哭了都不知道该咋办，你再看看现在，瞧着不顺眼拿一棍就敲，敲着对方嗷嗷叫，心理都顺畅。”

　　顾青禾望着笑盈盈的黎然，一时没说话。她想到了最近发生的事，时间仿佛过了许久，实际也没几分钟后，她伸手抱住黎然，声音很轻。

　　“谢谢你，黎然。”让她懂得了保护自己，拿起武器。

　　黎然摸了摸她头发：“谢啥，我们是好朋友。”

　　顾青禾一下控制不住情绪，眼泪掉了下来。

　　“黎然，你真好。”

　　黎然抿唇笑了。

　　两人在屋里又说了会小话，出来时顾邵坐院子里和黎家人在说话，秦东不知何时走了。

　　余秀芬见俩孩子从屋里出来，两手一拍：“你俩在屋里呢，我还以为出去了，快过来你二哥去街上买的瓜子。”

　　两人走了过去被余秀芬一人塞了一兜瓜子，眼见着瓜子少了一半，顾青禾有点不好意思往外掏，被余秀芬拦住。

　　“快别往外掏了，那还有一包呢。”

　　顾青禾停一下动作，笑着说：“谢谢婶子。”

　　余秀芬摸了摸她头发：“你这孩子就瞎客气。”

　　黎然看了眼不远处的顾邵心里起了疑惑，上次不知顾邵和秦东说了什么，秦东走了，这次又是如此，也不知这人掐了秦东什么把柄还是有底牌。

　　顾邵恰在此时看过来，黎然立马收回目光拉着顾青禾进了堂屋。

　　顾邵望一眼两人，收回目光继续之前的话题。

　　因为知青返城的事，各个村社都闹腾起来，直到知青返程那天，所有人都好像哑巴了一样，没有声了。

　　黎然早在一个星期前就知道顾青禾顶替顾邵的名额返城，这里面是怎么操作又是怎么堵住众知青的嘴，黎然不得而知，总之，顾青禾哭了好几天也没能动摇顾邵的决定。

　　顾青禾坐在牛车上看看二哥，又看向一旁的黎然，眼泪吧嗒一下掉了下来，结果已定顾青禾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黎然走到牛车前抱了抱她，又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回程是开心的事哭啥，不定下次返程你二哥就回去了。”

　　“我心里难受舍不得你，也不放心二哥。”顾青禾抱着腰埋进她怀里，越想越难受小声哭起来。

　　黎然柔声道：“你想想你回城后，见到你妈你爸你亲戚多好，你二哥有啥好担心，再说不还有我吗。”

　　顾青禾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说：“那我二哥就拜托你了。”

　　黎然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嗯，不会让他少二两肉的。”

　　顾青禾“噗”的一下笑出了声。

　　不舍的话说了又说，直到牛车启程，越走越远再也看不到，黎然收回目光转身时，顾邵站在身后微微皱眉。

　　她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看不到了，回去吧。”

　　顾邵嗯了一声。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临到分岔路口时想到顾青禾的话，黎然看向身旁人：“你…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说完，黎然拐去回家的小道，谁知刚走两步身后传来对方的事。

　　“能和我去一趟卫生院吗？”

　　黎然：“……”

　　半个小时后，黎然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闭眼的男人暼了眼输液瓶，为顾青禾这个体弱多病的二哥叹气。

　　说好不少二两肉，看这样二斤肉都不在话下呢。

　　黎然站的有点累，又看了眼还有大半瓶水一时半会又走不了，就问黎伯要了个小凳子坐在床旁边等着输完。

　　想到黎伯责怪的话，黎然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人顶着高烧还折腾一上午，愣是没让青禾发现，也真是能撑。

　　黎然坐的无聊的东看看西看看，等把地上的老鼠洞都研究了个遍后，再一看瓶里的水才少一半，愣是整无语了，又过了一会再去看，瓶子里的水好像没动一样，黎然忙把他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手上不知何时鼓了一个包，赶忙去喊黎伯，黎伯过来一看，连忙起下针头。

　　黎伯把水关上，看着顾邵手背上的鼓包，又摸了摸他额头，还是滚烫：“他这发着高烧不输液的话，吃药很难压下去。”

　　“那换另一只行吗？”黎然怕把人烧坏急忙从被子里掏出顾邵的另一只手，黎伯二话说又给扎了一针，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确定水管通畅才出去忙别的。

　　黎然捧着他手小心翼翼的放到床边，怕在鼓包就没放进被子，这么一翻下来折腾一身汗，再一看床上的顾邵，折腾了这么半天他竟丝毫不知，不禁去摸他额头滚烫的很，指头动了动才发觉他耳朵，唇瓣都是红的，这烧也不知烧了多久了，回过神才后知后觉发现手还放在他额头上，连忙把手拿开，未料刚离开滚烫的额头却被顾邵反手压了回去。

　　黎然愣了下，看到手背上盖下来的手掌下意识地往外抽，下一秒竟被紧紧握住，抽不出来了…

　　她看向顾邵，对方仍旧沉睡，视线再一次落在骨节分明的手上，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脸烧的有点烫，她摸了摸脸颊偷偷的忍不住扇了下。

　　心道看在他发烧的份上，当日行一善吧。

　　输完液顾邵还没醒，黎然尝试性得抽手，没抽掉，可这都大中午了肚子饿的咕咕叫，也就斩断日行一善，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强行分割，恰在此时，顾邵睁开了眼睛，他的手下意识握紧了。

　　几乎在一瞬间，黎然强行拆开的两人的手，那只重获自由的手下意识的甩了甩，有点麻麻的，想着吃完饭得带些粥来，也不知这人什么时候醒，想到这不禁看向对方。

　　下一秒，四目相对，黎然的脸轰的一下红了。

　　“我我去回家给你拿饭。”

　　说着话人就跑了出去。

　　指头无意识地摩擦着，顾邵撑着床坐起来看向院子外，黎然已经不见了。

　　刚进了院子迎头撞上要出去找闺女的余秀芬，被她一把扯在身侧。

　　“你这孩子，跑哪去了，晌午也不回家吃饭，我正要出去找你呢。”

　　“青禾她哥发烧，我送去黎伯那输液去了，这不，刚输完我就回来了，娘咱中午做啥吃的，我饿死了…”

　　余秀芬一听没啥说得了，嘴里应着闺女的话：“锅里热着呢，你去洗手我给你端堂屋去。”

　　黎然忙去洗手，想到顾邵，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进了厨房：“娘，别都端出来留些等会我给顾邵端过去。”

　　“知道了，你去吃饭，娘现在给他送过去。”

　　黎然拿起饼咬一口，想也不想就同意了：“行，那你路上慢点。”

　　虽然顾邵烧糊涂了才会出了这尴尬事，可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尴尬的。

　　余秀芬回来时，黎然刚吃完饭收拾了完。

　　“娘，他咋样了，烧退了吧，下午还有输液吗？”

　　“不输了，我去的时他正要走，被我拦下来吃了饭，”余秀芬把碗放厨房去后出来，继续说：“烧退了，我不放心问了你黎伯他说没啥大事回去吃点药。”

　　想到上午人都烧糊涂了，在回知青点休息不好岂不是加重病情，只是顾青禾已经回去，她也不太好频繁跑去知青点，想了想决定明天去看看。

　　晚上睡觉时黎然有些不习惯。

　　顾青禾在时，两人头抵着头说话，分享生活里的趣事，如今就她一个人心里总空落落的，黎然在黑漆漆的屋里干瞪眼后来实在熬不住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太阳早升高了，她急急忙忙梳洗完吃了饭，往外跑，刚出了大门她又折了回来，带了些饭菜一包又出了门。

　　这会知青点没什么人，黎然想着能见到人就见，见不到人说明顾邵病好了，她也不用担心出啥事。

　　到了知青点，如此前所想，院里静悄悄没啥人，她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

　　顾邵住处她和顾青禾来过很多次，走到熟悉的门口，她伸手敲了敲门，敲门声落，屋里传来脚步声，黎然抱着饭菜静静地等着。

　　吱呀！

　　年久失修的门发出刺耳的声音，顾邵披着外套站在门内，对于黎然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

　　黎然主动开口：“你，烧退了吗？”

　　“退了。”

　　“我带了些饭菜还热着，你吃吧？”

　　“谢谢！”

　　顾邵退到一侧，黎然进了屋，把饭菜放在几个木头做的桌子上，打开饭盒，顺手拿起一个饼递给走过来的顾邵，掀开纱布露出里面的腌辣椒。

　　“我大嫂腌的挺好吃我拿了些，你吃吗？”黎然看他。

　　顾邵暼了眼红彤彤的辣椒，把饼摊在她面前，黎然拿起筷子夹了块辣椒放饼上，就没夹第二块，毕竟这辣椒辣的程度她亲口体验过了。

　　不知是辣椒太辣还是他吃的太快，顾邵突然一阵剧烈咳嗽，黎然忙去顺顾邵的背又跑去倒水，顾邵憋着气接过水猛喝了几口，才慢慢止住咳声。

　　“你还好吧？”

　　“没事，嗓子痒一时没忍住。”他把手里的饼放在桌子上，黎然注意到他的动作，才注意到他从脸到脖子红了，俊朗的五官因为这红立体起来，因为发烧而失了血色的薄唇此刻如同涂了胭脂，整个人好像蒙了一层纱，娇娇羞羞的让人有种护着他的冲动，病美人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屋里静悄悄，黎然心里不知为何觉得这地方有点呆不下去。

　　她说：“你慢慢吃我回家了。”

　　“好。”

　　见他肩膀上的衣服滑落，想到他病还没好，黎然顺手帮他扯了回去又瞥了眼桌子上的饭盒，还是出了门。

　　直到出了知青点，黎然做了个深呼吸，摸了摸有点发烫的耳朵，后知后觉的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