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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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楠知道对方的实力在自己之上，所以不敢轻举妄动，袖子下的手暗暗捏起一个灵诀，虽然有宽大的衣袖遮挡，但隐约能看来一点动作。
“不知阁下所来为何？”莫楠主动开口希望吸引那人的注意力。
那人刚发出一个音节，莫楠就迅速回头，甩出灵诀。
那人速度极快，莫楠眼前只留下一抹残影，使用的灵诀连那人的影子都没碰见，莫楠心中暗觉不好。
这时屋子里所有的蜡烛被点燃，莫楠看见那人正坐在自己的软榻上，把玩着莫楠的玄铁扇，等看清那人面目时。
莫楠的双目睁的浑圆。
“表哥！”
“你怎么来了？”
那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的看了莫楠一眼。
莫楠看见他对自己笑，感觉背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莫楠自诩天不怕地不怕，连自己老爹都敢怼的人，唯独就怕一个人，那就是他的表哥——越将息。
为什么怕他呢？
莫楠第一次见到越将息的时候，是赤月宫发生变故后。
赤月宫的宫主越慎也就是莫楠的姨夫也是越将息的父亲，听闻这一消息后，脸上的表情可谓是面目狰狞，立马动身赶回赤月宫，莫楠的父亲莫岩也随行前去。
莫楠自幼丧母，他的父亲不放心他，便一同捎带上了莫楠。
等他们从云岭谷赶到赤月宫时，教内反叛的人起了内讧，越慎很快就平息了内乱。
赤月宫内，几个叛乱的人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越慎不紧不慢的走到他们跟前，一只手抓起其中一人的头发，那人的脸不得不随着被扯的头发向后仰，莫楠站在自己父亲后面，紧紧的抓住父亲的衣袖，姨夫好可怕呀！
越慎声音犹如寒冰一般生冷，他逼问道：“谁指示的？”
那人咬住牙口，一副打死也不开口的样子。
越慎见状，先是大笑，然后笑声变得越来越狰狞，他抓头发的那只手，微微松开，而后形成钩爪状，隐约萦绕着淡淡的紫色，而后颜色渐渐变深，在即将变成黑色的时候，越慎猛然把手按了下去，只听见“咔咔”的两声，那个人瞬间张开嘴，想喊出声，可是连声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瘫软了下去。
待越慎把手抽出时，黑红色的血从那人头顶，眼眶，耳朵，嘴角流淌而下。
整个殿内安静极了，越慎旁边站的侍女很及时的送上一片干净的手帕，越慎拿起手帕，慢条斯理的拿着手帕一根一根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没有再继续逼问，那个死去的叛徒身边的几个人，看见他的这幅惨状，脸色吓得灰白，身体不停的颤动。终于，有一人忍不住开了口，嘴唇上下哆嗦着：“是，是左护法，是左护法指示我们干的。”
那人以为自己交代了真相，越慎就会放他们一马。
但失去价值的棋子本身就不该再待在棋盘上。
越慎抬手叫人把那几个叛徒扔进后山喂狼。
“越慎，你不得好死，”
“越慎，你个畜生！”
此起彼伏的咒骂声响起，人被拖远了，那声音也逐渐变弱，消散。
殿内一片寂静，这平静之下却隐藏着暗潮汹涌。
越慎的目光往殿外看去，日暮西山下，层层云峦分散在晚霞边，随着太阳一点一点从空中跌落至山峰，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教内众人也不敢出声，教主的心思捉摸不定，性情也是喜怒无常。
眼下有一个选择需要他做，这一次的大清洗，赤月宫教众锐减一大半。是追叛徒还是寻找夫人与少主，成了一个问题。
大约过了半响，越慎回过身，背对着霞光，逆光产生的阴影使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只听见越慎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剩下的人，全部去追剿右护法以及其他叛徒。”
“一个不留，杀无赦。”
“是！”众人接到指令，皆纷纷告退去执行任务。
待莫楠与自己的父亲独自去往被安排的住所时，莫楠看没外人，便小声与自己的父亲说道：“爹，姨夫不去找姨妈吗？还有表哥？”
“有些时候，人总要舍弃些什么”
“那他们是被舍弃了吗？”
莫岩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径直走着。
莫楠小小一点点，不得不边走边小跑的跟上自己父亲的脚步，后面待他有点气喘时，莫岩停下了脚步，一把捞起莫楠抱在自己怀中，揉了揉莫楠细软的头发，然后又继续向前走去。
待路过一颗桑树时，正窝在父亲的臂弯里的莫楠，眼尖的瞅到树上面有一只白色的蚕蛹，他指着那个蚕蛹，然后仰起头，只能看见父亲的下巴，他问道：“它死了吗？”
“缘分到的时候，它就会破茧而出。”
“那表哥呢？他会死吗？”
“那就要看老天了。”
莫楠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但他知道自己的表哥被抛弃了，被他的亲生父亲抛弃了。
莫楠突然感觉有点心疼这个表哥，虽然自己小小没了娘，但好歹还有一个对自己很好很好的爹。
小小的莫楠决定，如果表哥这次能活着回来，自己也许会把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和他分享。
再后来自己与父亲在赤月宫待了小半年，一待就待到了冬至，到了冬至再过一个多月就除夕了，莫岩决定在除夕前带莫楠会云岭谷过年。
越慎挽留被莫岩婉拒了。
准备收拾回家前两天，莫楠一件一件的收拾自己的东西时，听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越将息回来了。
莫楠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兴奋的冲了出去。看到一派端着东西向外走的侍女，莫楠叫住她们：“你们知道我表哥在哪吗？”
“莫少主，少主在地牢。”其中一位侍女恭敬的回答道。
莫楠招了招手便让她们走了，地牢？为什么要去那？，莫楠有些不解，但还是向地牢的方向走去
来到入口处，向下是长长的阶梯，最下面一片幽黑，看不清下面的样子，莫楠来赤月宫这些日子从未下去看过，在上面徘徊片刻还是向下走去。
走下一层层的阶梯，外面撒照进来的光线也逐渐变得虚弱，终于在日光要消失的最后一刻，莫楠看见前面里出现了烛光，他随着烛光向通道内走去。
刚走两步，莫楠便听见几声惨绝人寰的惨叫，还有很浓郁的血腥味，他顿时鸡皮疙瘩起来了，这是什么？我要不要还是上去吧，他还没转身，迎面走来两个守卫。
两个看守一看是莫楠，行礼“莫少主。”
莫楠问道：“这里面是？”
“里面是前不久被抓回的叛徒，现在是少主在行刑”
莫楠表示知道了，然后放轻脚步向里面走去。
他不应该好奇的，比他大不了几岁的表兄，与他想象中相差甚远，完美继承了越慎的狠厉，残酷。
莫楠永远忘不了越将息发现自己，转过来看向自己的眼神。
太可怕了！
以至于时隔这么多年，莫楠还是怕他，莫楠站在一个与越将息保持安全距离的位置上，他不自在的看着自己的这位表哥。
在跳跃的烛光映照之下，莫楠恍惚之间看见越将息的侧脸与一个人非常之像，难道是？
“你想说什么？”也许是莫楠那一脸怪异的表情引起越将息的注意，他问道。
莫楠犹如被老师点明的小朋友，一副犹犹豫豫要不要说的样子。
越将息没有催促他，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往茶杯里倒水，丝毫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性。
莫楠在一番心理搏斗后，终于开口：“表哥，我想问你个事？”
越将息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等待着莫楠的下一句。
“你有私生子吗？”莫楠语出惊人。
越将息听了这话，正准备那起茶杯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莫楠，那眼神分明表示道：你在说什么屁话。
然后不紧不慢的一手斟起茶杯，缓缓将茶水渡入口中。随后眼神从茶杯上抬起，看向莫楠：“说说吧，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今天来了个看病之人，他的徒弟……”莫楠犹豫了一下，看向自己的表哥继续说道：“有点像你。”
莫楠以为自己说完这话，自己的表哥也许会好奇一下，结果对方像压根什么也没听到一样淡定。
果然不愧是自己表哥
越将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看向莫楠说道：“像我？”随着话音落下，越将息的脸部和身体发生了改变，身体看上去一点点缩小，面容也一点点变向少年般稚嫩。
莫楠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里闪过一丝惊疑，这是？这是赤月宫的天钺鬼法！而且只有第九层才可以变换身形，他竟然这么快就练到第九层了？！
天钺鬼法是赤月宫只有教主极其下一任传人才能习得的功法，最高只有九层，上一任教主越慎到死也才是第八层，他怎么可能现在就练到第九层。莫楠心中骇然的想道：这天赋也太恐怖了吧，哪怕是面对顾长亭那样的天才，也丝毫不逊色。
等越将息完全从一张魅惑众生十分有张力的脸变成另一张毫无攻击性的长相，莫楠这才反应过来。
眼前这人的眉目不算熟悉，但也算见过。
这是……江溪？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