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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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婆看见这一幕，刚忙扔下菜篮就要去救柔柔，却被王子富手下给拦了下来，“老婆子，不想死的就赶紧滚一边去吧。”
姑婆像是没听见一样，往柔柔身边挤“柔柔！柔柔！”柔柔看见姑婆来了，害怕牵连到姑婆，不顾自身安危劝阻姑婆：“姑婆，姑婆，你别过来......”
柔柔还没讲完，就被王子富拿丝绢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姑婆一看，就更加顾不得什么，推开阻拦的下人，想到柔柔身边去。
结果还没等她过去，就被王子富手下的人一脚踹了过去。
姑婆年龄大了，本就身子迟缓，这一脚下去，立马摔倒在一旁的摊位上，脑袋重重磕在木头上，发出“砰”的一声，姑婆的头上淌下红色的血液，身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手无力的垂在一旁。
柔柔看见这一幕，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摇着头，红着眼望着姑婆，姑婆姑婆。
柔柔喊不出声，只能呜咽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顾长亭在一旁看的也是着急，恨不得拿四十米大道砍死这个人渣。
可惜他现在是灵魂体，什么都干不了，江溪一反常态，很冷静的握住顾长亭的手说道“师尊，这只是个幻境。”
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知道啊，可我就是很想打死这个人渣。”
薛峰啊，你快点回来呀！你老婆快没了！顾长亭在心中无声大喊道。
画面又是一转，在一处富丽堂皇的院落，在房屋外，只听见女子的呜咽痛哭声和男子不堪入耳的声音，顾长亭虽然没吃过猪肉，但还是明白这发生了什么。
简直忍不了，顾长亭就想冲进去，把这个人渣大卸八块，却被江溪牵住“师尊，这是幻境，如果是真实发生的，我们改变不了什么。”
确实，幻境乃水中月，镜中花，皆是虚妄。
无论顾长亭想要干什么，都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对于江溪的反常顾长亭虽有疑惑，却也没多想。
顾长亭听着屋内不堪入耳的声音，却无可奈何，良心像是被置于火架上翻来覆去的炙烤。
顾长亭的手紧紧握住，不去听，不去想。
终了，王子富一副奢足的神态，整理了衣衫悠悠然从房内走出，身后的丫鬟进屋内去收拾。
突然惊呼一声，两滚带爬的爬出来，没留神撞到王子富身上，王子富一脚踹开，“没眼色的东西，慌什么慌。”
丫鬟颤抖着结结巴巴的说道：“少...少爷，里面那个没气了!”
王子富闻言，语气稍有惋惜的说道：“可惜，我还没睡够呢。”说完，指了两个家丁轻描淡写道：“去，收拾掉，给她买副上好的棺材，就当给她的补偿了。”
说完又扶着下巴和之前那个尖嘴猴腮的仆人说道“之前没发现原来也孕妇这么带劲，别有一番味道。”
那人里面心领神会道：“我之前看见有.......”
顾长亭领着江溪走开了，再也听不下去了。
还没出门，眼前又是一变，他们来到薛家，看见薛峰回来了。
薛峰像是一路奔波回来的，胡子长了一茬，风尘仆仆，提着芝麻糖笑着往屋里走。
“柔柔，我回来了，给你带了芝麻糖。”屋里没有人回应，薛峰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看了过去，从刚开始的平静到后面渐渐的不安。
薛峰内心泛起不安的感觉，焦急的说道：“柔柔，你别闹了，快出来吧。”
“柔柔，柔柔”薛峰的呼唤一声比一声焦虑，柔柔却始终没有回应他。
薛峰路过书房，看着椅把上的灰尘，愣了一下，然后夺门而出，芝麻糖被带落到地上，包装纸散开，一块块精致的糖果跌落在地，沾上一层灰尘，静静的躺在那里，等待主人的扫除。
顾长亭看着这一幕心中不忍，几乎已经可以想到后面所发生的事情。
顾长亭他们看着薛峰来到王府前，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不曾停歇。
往日热闹的街上几乎没有行人，街道上乌漆漆一片，没有一点亮光，大雨淋落的声音叫人心烦，突然一道闪电劈开夜幕。
顾长亭看见薛峰淋着雨提着佩剑，脸上没有血色，败落的灰白，血色布满的眼睛，如木偶般没有任何表情，一步一步机械的走进王府。
随即传来的是恐惧的尖叫和愤怒的咒骂，然后是利刃破开一切的声音，喷溅的血液挥洒着到处都是，血沿着雨水的冲刷流出一条蜿蜒的线，血腥气一点一点淡去，惨叫声被雨声冲淡。
顾长亭在雨中看着这惨烈的一幕，不知过了多久，府院内彻底没有动静了，然后一声如同困兽之斗的吼叫冲击着耳膜，是薛峰的声音，充满绝望和痛苦。
顾长亭看着这血腥的场面，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只是看见满池的鲜血，而这一次是真正看见杀人，灭门。
顾长亭几乎掐着掌心生生把生理性的想吐压下去。
雨一直下着，不知何时停，顾长亭和江溪就那么站着，江溪到顾长亭身后用手捂住顾长亭的眼睛，说：“师尊，别看了。”
顾长亭过了良久回应“好。”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哽咽，轻到一出口就被雨声吞噬。
江溪的姿势像是从后面拥着顾长亭，顾长亭背靠着江溪的胸膛，感受到江溪结实的胸肌，和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听着胸膛里传来有力的心跳声，眼睛也被这个人温热的双手护住。
好温暖，顾长亭突然想到。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小孩子给开导，真是……太丢人了。
雨声渐渐褪去，江溪看了周围的变化拿下自己的手，对顾长亭说道：“师尊，这幻境不对经。”
顾长亭闻言睁眼看见幻境又回到最开始发生的地方，薛家院前，薛峰和当初顾长亭初见一样，缓缓渡步向外走去，这？！！
这个幻境到底是怎么回事？顾长亭闭上眼用灵力探查这个幻境，是错觉吗？为什么灵力感觉在减弱。
突然头出现针扎一般的疼痛，密密麻麻，像是要把灵魂撕扯开，恍恍惚惚之间，脑海之中出现一段不属于顾长亭自己的记忆。
顾长亭的脑海中出现一个画面，有一个人影站在一处僻静之地，一袭白衣，出尘不染。
是顾长亭？不，应该说是原主，边上有一只小小的传声灵器，原主听完门内传来的讯息，淡淡的说了句：“此事我已知晓，我自会处置。”
然后传声灵器消散，原主拿着流霜剑，往固阳镇走去，一身的寒气令人不敢直视，如皎皎明月高不可攀，果然冒牌货和正牌无法相提并论。
不远处跌跌撞撞走来一个人，满身血污，是薛峰。薛峰空洞的目光看向顾长亭：“你是来杀我的吗？”
原主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薛峰，王家上下三十一口人皆为你所杀，为何？”
“仙师不是来杀我的吗？问那么多作何？薛峰不予回答顾长亭的问题。”
原主没有直接将薛峰就地正法，而是认真的说道：“我是来查明真相的，不是来杀人的。”
薛峰闻言愣了一下，自嘲道：“仙师不必如此麻烦，事实就是你们所见那样，我灭了王家满门，杀了我吧。”薛峰闭眼，不欲挣扎，只求一死。
顾长亭却没理他，用灵力直接穿过薛峰进入他的识海，看到薛峰最痛苦的回忆。
原主不愧是修无情道的，看见那些肮脏不堪的事情，眉头都没皱一下。
顾长亭在薛峰的识海里了解到全部，抽回自己的灵力。
被人强行用灵力窥察识海，对于修士灵魂会有损伤，薛峰本就精神萎靡，这一下直接就让他失去了所有力气，趴到在地。
薛峰勉勉强强抬起头看向原主：“仙师，我原来也是修仙的，奈何没有门路只能自己当个散修，我虽不是名门正派的修士，却也有一腔热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后来我遇见柔柔。”
说到这薛峰的嘴角不明显的微微上扬：“柔柔她很好，我也很喜欢她，本来我都想好了，等柔柔生了孩子，养好身体我就带他们去江南，江南那边人杰地灵，陪柔柔一起把孩子养大，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我和柔柔慢慢变老，相携一生，白头到老......”
讲到这薛峰八尺男儿竟哽咽道：“我做错什么了，老天要这样对我？如果我有错那就把惩罚降落到我身上，柔柔她那么善良，那么单纯，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后面薛峰控制不住的开始嘶吼，像是质问又像是发泄。
为什么呢？到底为什么呢？
原主就那么站着，静静看着薛峰从歇斯底里的嘶吼道平静的哽咽。
原主拿着流霜剑指着薛峰，审判道：“你妻子被辱而亡，你若只杀罪魁祸首我便不会追责，但你屠杀满门，无论老幼，该杀！”最后两字杀意显出。
顾长亭就是顾长亭不会有一丝心软，法不容情。
薛峰苦笑一声：“我自知杀孽深重，我妻儿皆不在，我一人怎可苟活，但求一死。”
“好”话音刚落，一道剑光闪现。
顾长亭的灵魂像被灼烧一般，，不属于他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刺激着他的神经，像是被万根灼热的利刀刺着，一股绞心的疼痛遍布他的全身。
一阵一阵的疼痛如同潮水一般向顾长亭涌来，顾长亭咬着牙硬生生受着。
不知过了多久，顾长亭感受到自己像是被汗水浸透了，发丝贴在自己脸上，疼痛渐渐停止，他的灵魂回到了身体。
江溪看着顾长亭脸色不对劲，用关切的目光看着顾长亭：“师尊，你怎么了？”
奇怪？顾长亭这是才发现自己的这幅身子根本不像受过疼痛折磨的的人，没有冷汗，没有异常。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