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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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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龄拿到资料仔细研究了半天，觉得这事儿比他想的还要难办，这姑娘被拐时候太小，离的地方太远，什么都记不得线索太少。
他先是托了几个朋友帮忙，意料之中没有结果。
罗晚晚之前已经在失踪人口档案库上注册了，也在当地的警察局里留下了DNA，可这么多年还是一无所获，恐怕是她的父母并没有着急寻找她。
虽说当初是他搬出德云社四百个师兄弟和自家师父，但实际操作起来有一定的局限和困难。毕竟师兄弟们各有各的事情忙，这种没有啥线索的寻亲就是托师父找也很难有实质性的进展。
好在，她并不急，资料发过来后就没有再太多过问，专心应对起秦霄贤去了。
自从秦霄贤得了人家姑娘的微信，是三天两头嘘寒问暖，比闹钟定时还要准。看那头始终是淡淡的，急忙找了九香这位老婆儿子热炕头的前辈请教，出的主意是又老又土。
在某天，秦霄贤突然开始对罗晚晚发起土味情话攻击，其过程实在没眼看。终于经过几天的扯皮之后，她的耐心被耗尽，手机又“叮咚”
一声。
“我最近想买一块地。”
她冷笑一声，毫无感情的回了个“哦。”
“你怎么不问我买什么地！？”
这次她回的很快“你的人头落地。”
紧接着又发了一句“再敢说骚话，剪了你的舌头！”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秦霄贤怂了，不敢回了，按灭手机扯着嗓子喊“孙九香，你给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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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手机里说骚话，他就只好每天兔子似的跑去夜店，很长一段时间孟队长都捞不着他的人影儿。
这天，正好他们队长在台上表演呢，后台几人对词的对词，抹发胶的抹发胶，各忙各的。
秦霄贤一个怪叫跳了起来，手机高举，屏幕上明晃晃的三个大字“罗晚晚”来电。
“哎哎哎！安静！都安静！我要接电话了！”
秦霄贤乐得跟什么似的，连忙叫他们禁声，接通微信电话，他还没来及开口。
“秦霄贤！”一声怒吼冲破云霄，也冲破了天花板，几个大老爷们都被吓了一跳“以后你不准再来我们店里，还有你那些个师兄弟也不准来！听到没有！敢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一旁的孙九香被吓得不轻，连忙问道“又怎么了？”
秦霄贤也在这儿摸不着头脑呢：“祖宗，我哪儿又惹你了？”
“呵，我们这小店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她冷笑连连，语气一改之前，冰冷了很多“你上网看看，你们的那些个粉丝跑到店里骚扰我就算了，把视频发在网上底下有一句能听的话吗？想死也不找个好地方！”
粉丝？后台几人对视，孙九芳一个机灵，立刻掏出手机查看。
“我这人脾气不好，她们要是再敢来，我就撕了她们的嘴！”她说完这话就气呼呼的挂了电话。
“快看快看！”孙九芳招手叫他们过来，几人头凑在一起盯着那块小小的手机屏幕。
果然在德云社的超话里多了几条热门视频，视频里灯光琉璃、人影嘈杂，舞台上的主唱一身非常客气的红色连衣裙。裙摆飞扬，五彩霓虹灯下皮肤白得发光，媚眼红唇，极其妖媚。
还有一个视角明显是偷拍的，罗晚晚倚在吧台上喝着酒，镜头这边可以听到她们的窃窃私语。
估计是声音太大听见了，原本背对着她们的罗晚晚猛地一回头，面无表情，红唇如血，眼角眉梢透着杀气。花花绿绿的灯彩将脸切割成几个色块，明暗交界，闪烁不定，越发显得她阴郁可怕。她这猝不及防的一回头，镜头连带着手机面前的几人都抖了几抖，吓得不轻。
“我滴乖乖啊，这丫头也太吓人了吧。”孙九芳余惊未定地摸了摸被吓炸毛的头发，见众人纷纷点头同意，才点开下面的评论。
“哇！这女的长得好凶啊！”
“在夜店上班的能是什么好女孩。”
“虽然我抽烟喝酒在夜店，但我知道我是个好女孩（滑稽.JPG）”
“啧啧啧，这妆画得，跟九十年代在街上卖的似的。”
“妈妈，她瞪我！”
还有些像他们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视频会发超话里的网友，疯狂想吃瓜。
“到底怎么了？视频里的女的是谁啊？咋发超话里面来了？”
“有什么新瓜吗？有什么新瓜？给我康康！给我康康！”
“这不会又是哪个的女朋友吧？”
“不是之前有人拍到她和老秦走得很近，老秦前段时间也确实总到这家店里玩儿。”
“老秦？傻儿子又有新绯闻了？”
“老秦，妈妈不同意这门亲事！”
“有照片吗？给我康康！给我康康！”
“这家店最近很火的，听说店里很乱，老有人闹事，警察都来了好几趟了。”
“夜店嘛，本来就干净不到哪去。”
“什么？老秦！刚跑过来看热闹吃瓜，结果发现自家房子塌了！”
再往下划几下还真有照片，秦霄贤和一个女人在卡座里划拳，两人挨得很近。照片里的他划拳输了却笑得很欢，含情脉脉的看向对方，很有地主家傻儿子的气质。
因为是偷拍加上灯光昏暗，看不真切，没能拍到女子的长相，只拍到她低垂的眉眼、雾蓝色的发尾和指间忽明忽暗的亮光。
秦霄贤目瞪口呆：“他们是怎么拍到的？还把我拍的这么傻！”
“你本来就傻！”孙九香一下子给他反驳了回去“是这姑娘吗？和上面视频里的同一个？”
“当然是啦，你们看，一模一样的蓝毛。”尚九熙也过来凑热闹。
“行啊旋儿，这姑娘一看就是混社会的，你啥时候换口味了？”
“儿子，听我一句话，以爸爸过来人的经验，这姑娘你惹不起，换个吧。”
“对对对，你叔我也是这么个意思。”
罗晚晚这个名字在七队已经是人尽皆知，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当然疯狂讨嘴皮上的便宜。
“完了完了，这回我死定了！”他现在顾不上他们的调侃，捂住脑袋哀嚎道。
罗晚晚极其讨厌拍照，手机里除了证件照连张自拍都没有，当然也讨厌别人拍她。
秦霄贤曾经偷偷拍过几张，被她发现掐着脖子给威胁删了。这回不仅照片视频被放在网上，还有粉丝跑去骚扰，完全可以想象她有多生气。
“她会把我大卸八块，五马分尸的！”
到底还是孙九香这个亲搭档看不过眼，给出主意：“要不你去给人家道歉？”
结果，再拨回去对方坚决果断的拒接了，发消息也不回，一副不解决问题就不要联系的架势。
打通店里经理的电话才知道她被烦的今晚请假没来，还让带话给秦霄贤。他惹出来的麻烦他自己处理，处理不好就别怪她把他的微信公布在网上。
方法用尽又被下了最后通牒，秦霄贤只好可怜巴巴上台，又一次在台上澄清绯闻，一连几天都不敢去店里。
几天后，几人演完晚场出来，好说歹说让粉丝们回去，刚走到街道口。
“秦霄贤。”
前方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他应声看去，无人街角处，暖色灯光下，站着一位黑衣女子。
她隐蔽在角落黑暗里，不出声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温暖的灯光温柔的撒在她的肩上，眉眼弯弯，虽然戴着口罩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一定是笑着的。
何九华他们也看见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有眼色“那我们先走了，你们好好聊聊。”
“行，你们慢点啊，回家打电话。”
话别他们后，秦霄贤大步流星，凫趋雀跃，两三步就跨到她的面前。
“晚姐？”
不管是夜店里的人还是什么客人朋友都叫她晚姐，或认真或玩笑，小小的人被比自己大几岁甚至是十几岁的人喊姐，她倒是没有半点不自在，照单全收。
“你怎么在这儿？等很久了？”他上下打量，见她帽子口罩一应俱全，捂得严严实实。
天晚风凉，罗晚晚在外穿了件黑色的风衣，一把细腰勒地紧紧的。一双眼亮晶晶的，含着笑意。
“没等多长时间。”她摇头，戴着口罩说话有些口齿不清楚:“知道你是富二代，但也不至于几万的手表随便乱扔吧。幸好我见你戴过了，调了监控录像还真是你的，正好我今天没事，就给你送来了。”
说着将风衣口袋里的表递过去，秦霄贤拿过一看，果然是前几天不见的那个。
“我正找着呢，要不是你发现，我非得被我妈打死。”
他嘴里说着话，暗地里偷偷瞟觑，看她好像心情不错，小心翼翼问道：“网上那事，你不生气了？”
罗晚晚坦荡至极“事情既然解决了，那我还生气干嘛？”
这样说他总算是放下心来，乐呵呵的拿出一张票来“视频那事加上现在的手表，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感谢你。我这里有张后天的票，我请你听相声怎么样？”
“听相声？”她歪头疑惑“你这个票是哪排哪座？很值钱吗？”
“不是我夸，我这位置是全场最好的，在网上一秒没，可难抢啦！”
罗晚晚被他的夸大其词给逗乐，噗呲一下笑出了声，一手拿过票。“好吧，那我就收下了。既然送我那就是我的了，任我处置，你放心我会好好用的。”
“好好好，任你处置。”秦霄贤连连应声，大方得很。
“对了，这个你拿去。”她从袋子里拿出一杯奶茶，和他解释道“奶茶店做活动多送一杯，我不喜欢这个味儿，就送给你喝吧，也不算糟蹋了。”
“正好我渴了。”他乐呵呵接过奶茶，抬头望去月光皎洁，天色甚晚。
“天色不早，要不我送你回家？”
她摆手“别，你那车粉丝记得比你自己都熟，要是被看到，又要有绯闻了。我正好走回去，散散心。”
“那行吧，那...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他有些失望，但也没办法。
“嗯，你也注意点。”
罗晚晚一直挂着蜜汁微笑，等彻底没了身影才恢复面无表情。
打一棒子再扔个甜枣这事儿她擅长得很，现在甜枣给了就不知道那一棒秦霄贤受不受得了。
她转身走了一段路，在暗处摘下口罩，打开手机里的镜子，仔细照了照，嘴角淤青还没消下去，脸颊也还是肿的。
伸手摸了一下，立刻疼得她龇牙咧嘴“妈的，这帮孙子，居然敢打我的脸。要是消不下去，老娘把他们另一只膀子也给折断了，劫我的道，我就让你们早日超生。”
再和秦霄贤有联系那已经是后天，店里的调酒师迟到了，她在吧台帮忙顶一会儿。刚停手歇上一会儿，兜里电话就响了。罗晚晚见是秦霄贤哪敢接通，想装听不见，结果他可真是坚持不懈，大有你不接我就打到你接为止的意思。
这时，调酒师终于来了，他瞄了一眼吧台上嗡嗡作响的手机，对上一旁没事人的罗晚晚。
“晚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接吧。有啥可怕的，大不了揍他一顿。”
“我正要接呢，就你有嘴，一天到晚叭叭的，做你的事去！”她一言不合怼过去，拿起手机躲进后面。
“你今天为什么没来？你是不是把票卖给今天那个姑娘了？我明明是请你来看的！你怎么能卖给别人啊！”
秦霄贤气得要命，声调越说越高，到最后几乎是恶龙咆哮。
那边人声嘈杂，估计是刚下场，罗晚晚安静听他说完，然后，翻了个大白眼。
当她是傻子吗？前两天视频那事刚刚消停，她再上赶着去听相声，要是被人逮到，有她好果子吃？
“是我卖的，事先说明，我可是按照市场行情来的，没有抬高一分钱。”
“我说的是这个吗！你为什么言而无信，答应的事要反悔！”
“谁言而无信了！我警告你，别乱扣帽子啊！我又没有答应你一定去，而且你说了任我处置，那不管是扔还是卖都凭我的意愿，和你没有关系。”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好心好意想和你道歉，你这人怎么不领情啊！”
她摇头晃脑敷衍道“我没有不领情啊，我也不需要你道歉或者道谢，你不要那么计较嘛。”
那边半天没回话，嘈杂声渐渐消失，终于秦霄贤闷闷问她：“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去。”
罗晚晚一愣，干脆承认“是。比起去听相声，我更乐意在家数钱。”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再见。”
没等说话他就急急挂了电话，看来真的是受到打击了。
罗晚晚叹口气，他要是至此死心那就好了，秦霄贤这样单纯的人何必搅和到她这摊烂泥里面呢。
毕竟，蝴蝶是飞不过沧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