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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竹林,左枕,攻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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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竹林里,只剩些风吹树叶发出的簌簌声。
“江姐姐...你出来啊...”
“江鹤怜...你还没听我介绍自己身份啊...”江淮无助地喊着,眼中开始浮现点点泪花,她很害怕这里,一直都害怕,可是刚刚江鹤怜在时,她很安心,她以为自己和江鹤怜会有一个很好的初识,可是...江鹤怜现在抛下了独自一人的她,只留下了一个杯子……
“喂,别喊了,江鹤怜她刚刚趁你接杯子的时候走了,你喊破喉咙她都不会回来的。”突然出现的左枕摇着骨扇看着眼前尽失仪态的江淮,眼中满满的戏谑。
突然的声音让江淮吓了一跳。
她看向那倚着翠竹的左枕,暗暗遏制着刚刚有些无法控制的情绪,毫不畏惧的盯着眼前的左枕,手却悄悄地动着,待到手中的白玉杯悄悄地藏进了衣袖中,她才娉婷袅娜的施礼,瘦小的身材仿佛残枝幼柳,风一吹就倒。
“请问公子是何人,在这窥视我与江姐姐...你的夫子难道没教过你切莫无礼做小人吗?哧,怕是极为恶劣之徒罢。”江淮毫不客气地怼向苏洵,可这心中的莫名来的难过却无从发泄。
风再次吹过,掀起了江淮的面纱,荧荧月光撒在她稚嫩的脸上,一双圆眸好似缀了星光,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在月光下似珠玉般无暇。
左枕有些看呆于眼前明明与他差个脑袋的江淮,“她怎么……长得这么像那个人“””手中的骨扇一时都忘了扇摇。
片刻左枕便回了神,把那抹疑惑压在了心头。
见左枕没说话,江淮正心底暗暗乐着,“这登徒子还是个傻的。”
殊不知对面的左枕也在想着事。
“小小年纪却如此牙尖嘴利,遇事遇人倒是不惊慌,可惜...刚刚那慌乱的模样到还不是被爷给窥见了。”苏洵想着,不禁眼角带上了丝胜利笑意说道:“还真是有点意思啊,小人,若是爷姓左呢?”
没想到左枕的话却让她突然心中一怔。
“左...可是国姓...怕是极为恶劣之徒也不敢妄言,那这位,定是爹爹曾经同殷意讲过的四皇子了。”江淮稳了稳心神,脑中回忆道嬷嬷曾教过的,最标准的礼仪,缓缓跪下行礼说道:“小女江殷意,此事是小女糊涂,不该抹黑四皇子名声,他日定会携阿爹阿娘前去谢罪,这里见过四皇子。”
“嗬,谢罪倒是不必,爷看你身边竟无一名婢女,却能来参加江府这如此豪华的席宴,怕是个不受宠的旁系罢了,无财无德,哪来谢礼一说。”他微挑斜眸看向还跪在地下的江淮,薄唇轻启,一字一句的,仿佛是在羞辱,却又仿佛只是劝告。
江淮紧紧地捻着衣角,面纱下的那张脸早已是怒容满面。可她不能轻举妄动,左枕说得很对,家室并不出彩的她,去谢罪....倒也是真的无从说起。
“四皇子...说得即是,是小女唐突了,过于...过于荒唐而忘了...忘了小女的身份地位,小女在这谢谢二皇子训诫了。”江淮说罢,便重重的向着左枕磕了一头。
额头扬起地上的灰尘和杂草,痛楚一阵阵往她的额头袭来,气氛意外的变得僵持。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没有再听见丝毫动静的江淮放松了警惕。
“他应该是走了吧...”江淮这样想着,偷偷抬起头,刚想撇一眼竹林,就看见还倚着翠竹一脸笑意的左枕,两个人就在这奇怪的气氛中对视上了。
江淮从来没觉得那么尴尬过,她的脸似火燎般难受,面纱上因为磕头而沾染上的泥土更是另她分外狼狈,可是她还不能走,面前的那个是裕国二皇子,不是她可以随意任性的哥哥。
“行了,爷就不计较那么多了,还是请小姐你速速回你爹娘身边吧。”左枕斜着眸用扇子遮住了眼底那分不耐之意,可他那语气中的不悦倒是没有丝毫隐藏。
江淮默默起身,展了展捻皱的裙角,再次福身行礼,她最好的阿娘教过她,姑娘要时刻保持贤淑。
竹林的风停了,寂静的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转头,回爹娘那。”江淮心想着,毫不犹豫的向着来时的小径走去,她尽力地绷紧脚背,用最优雅的姿态,一步一步地微微仰头走着,脸上的寂然却透过面纱,平白令人心生怜意,狡黠的大眼下没了初见江鹤怜时的熠熠光辉,平淡似一汪死水。
“一切...都被我搞砸了...”这是江淮对她和江鹤怜初遇的唯一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