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映梨花》水映梨花

5、美人如玉剑如虹

　　中秋将至，皇上在宫中设宴招待所有三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及家眷，这的确给了大家一个好机会去相互炫耀，却是我最不想去的场和，又不得不去。简单准备一下便随爹和大哥一同进宫去，爹穿了官服，大哥仍是一件红衣，我则穿了件蓝衣。
　　雕栏画栋，果然是一副皇家气派。随爹入席坐下，我不动声色的观察起周围的人。“皇上驾到。”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山乎万岁。
　　“众爱卿平身。”大家复又起身。
　　皇帝自然坐在主席，虽然不过才四十有三却是一脸倦怠，一看就是久病缠身的样子，难怪这几年立储的争斗愈演愈烈。
　　坐在皇帝右首的是大皇子燕慕寻，果然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我想不了解他的人一定会被表像所欺骗。
　　再转眼，目光落到了燕慕寻旁边之人，竟是多日不见的齐睿，他今天一身武将打扮，不同与以往的风流儒雅，鲜衣金甲，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看到他的一瞬间我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不是想忘便能忘记的。看着他向大哥含笑致意，我心底的那跟弦又抽痛起来。
　　许久，我扯远的思绪被一声问话拽回现实。
　　“二皇弟，听说你最近弄了个一笑楼的小倌回府，京城多少世家公子都争不过你啊。二皇弟果然是风流倜傥的紧。”说的人轻松。
　　这招是想从小处入手杀人于无形，众口烁金，积毁销骨啊！试想一个骄奢淫逸的人怎么能当皇帝！我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我朝男风盛行，就连宫中也有男妃，带个小倌回府似乎很正常吧大哥？对于秋桐，我怜他身世替他赎身，若是他心有所属随时都可离开。”
　　恩，你是个好人！
　　“难得二皇弟有如此心胸。对了，那天听刘尚书说你上次在兵部造了些兵甲军械，改天可否让我过府鉴赏一下？”这帽子扣得真高，这事说小了就是私造兵械，再近一步那就是意图谋反。我吃葡萄吐个葡萄皮！
　　“这件事恐怕要征得父皇首肯。”
　　原来皇帝早就知道了。
　　燕慕寻讪讪地不没了下文，我不由得多打量起这位传说中手段强势的二皇子。凤目含威，霸气天成，周身留露出一股王者之姿，如果说这世上有种人是生来就是让人膜拜的话，他绝对属于这一类。
　　也许是感到有人在看他，燕慕白的眼神一下扫向了我，先是若有所思，然后恍然大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我不再看他，低下头继续吃葡萄。

　　“听闻威远将军之子樊梨筠剑术了得，不知今天在座各位是否有兴一见？”皇帝的话里透着不容拒绝。
　　“陛下谬赞，容小儿在里献丑了。”爹公式化的回答完，大哥已提剑款款地走到了中央。
　　红衣飘飘，银光熠熠。剑起，龙翔九天，剑落，水敛波光。
　　我心里暗暗叫好。
　　齐睿看着大哥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温柔，燕慕白的眼中则闪动着不明所以的情愫。
　　是啊 ，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有谁会不为之倾倒呢？

　　“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果然不愧惊鸿剑之称。”皇帝抚手称赞，“不知梨筠可有意为朝廷效力？”
　　“臣万死不辞。”
　　“那好，樊梨筠听旨，今日起朕封你为御林军统领，官局四品。”
　　在我的意料之中，哥这样的人迟早也会封侯拜相。
　　“谢皇上，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哥显得很兴奋。
　　接下来大家接着继续表现，有作诗的，有抚琴的，我都听的百无聊赖，便悄悄起身出去。
　　“习得文与武，卖与帝王家。”我伸个懒腰。
　　“哼，你到是看得透彻。”冷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听得浑身一怔。
　　趁着月色我看清了来人的脸，不是燕慕白还有谁。
　　“殿下，我只是一时疏忽才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来。还请殿下见谅。”我相信他不至于因为这句话会把我如何。
　　“我看是大实话吧！一时疏忽？这恐怕就是你心中所想。”
　　狭长的凤目看得我手足无措，如坠冰窟，我想也不想转身就逃。

　　“梨落不舒服吗？”看我气息不匀，爹一脸紧张的问。
　　“没有，只是有些冷。”想起燕慕白的那双眼睛，我打了个寒颤。
　　“冷？”爹一脸疑惑，“那你就一个人先回去吧，我和你大哥等这里散了再走。”
　　此刻，我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