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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七十二章 求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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暝烟与曹树成婚后，随着丈夫走遍了大半个江南，可临安她一直迟迟不敢再来。
直到今年，因曹树祖母的忌日，暝烟才下定决心与丈夫来一趟临安。
江南水乡，粉墙黑瓦。
暝烟看了那么多的江南城市后，临安与它们并无区别。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菩萨蛮唐韦庄）
但在曹瑾这般小孩子的眼中一切都是新奇的。直到要回家了，曹瑾还是依依不舍。
暝烟便哄着曹瑾道：“等弟弟妹妹出生了，与他在一起来临安玩。”
“好吗？”
“好。”曹瑾乖巧地答应了母亲。
“不过，母亲什么时候可以带我去看一出老本子的鲛人戏。”曹瑾还对鲛人戏念念不忘。
“扬州戏班子也很多，等回了扬州给你看的够……。”
暝烟忽见到飞奔而来的宁儿道：“你怎么气喘吁吁……”
宁儿大哭：“小明被关到日沉阁大牢了。漂亮姐姐，你一定要救小明。”
暝烟问道：“小明，他惹事了？”
宁儿哭道：“小明把孟夫人的哥哥弄伤了……”
“伤的很重，孟夫人很生气……才抓了小明……”
曹树道：“暝烟，马车已好了……”曹树不希望他的妻子在牵涉江湖事了。
暝烟犹豫了片刻，把儿子给丈夫道：“瑾儿，一定要听父亲的话？”暝烟轻抱过曹树道：“我小明，是我的弟弟，我定要救出他。”
“你放心，我定会回来的。”
曹树微微颔首，可他异常害怕妻子，会一去不返。
不多时，暝烟与宁儿来到日沉阁，求见余宗主，日沉阁门人示意余宗主在余府内。
余府就在日沉阁对街，两人没走多远，便到了余府。
暝烟凝视门楣下，当年她是用尽了一切法子，才未来着大宅。
可如今，她还是不得不进去。
未等暝烟从记忆中走出，两位昔年伺候过暝烟的婆子出现，扶着暝烟从大门进去，穿过长廊，余祐已在偏厅中等待。
孟曦把薛氏姐弟关在大牢中，余祐并没有当一会儿时，可暝烟来了，对于余祐来说是他从未想到的。
虽然是暝烟已是与完全没机会的女子。
这时，暝烟来了，只见她穿着普通烟蓝色女衫，芙蓉面，冰雪肌，曾经的冰美人，如今雪化了。暝烟微微屈膝对余祐行了一个万福。
余祐的内心层层涟漪，只敢盯着暝烟的袖口绣的点点杏花，强忍住道：“暝烟有身孕，不便行礼。”余祐命两位婆子服侍暝烟坐下，又让婆子端来一盏燕窝汤，他道：“暝烟怀着身孕不宜喝茶。”
暝烟只尝了一口，便知道这燕窝汤的味道比寻常的燕窝汤要甜。
余祐失声：“我记得暝烟爱吃甜……”
暝烟抬眸见余祐的目光，淡淡回答道：“余宗主已有了妻子，我也有了丈夫。”
余祐沉思了很久，他道：“独孤达昨日死了……”
暝烟一怔，青瓷碗从暝烟的手中滑落。
余祐一个侧身，接住碗道：“独孤达当年没有珍惜暝烟，但我希望暝烟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暝烟哀哀道：“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诗经）”暝烟知道了独孤达之死，如同在心口腕去一块肉。
余祐道：“独孤达不是暝烟的丈夫，暝烟还至于悲伤到如此……”
“暝烟，你不爱你的丈夫。”
“我不爱我的妻子……”
一个歹念在余祐的心态涌出，余祐想要再度占有暝烟。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但大都是的爱情都是求而不得。
余祐不在乎世人对他的看法，他想要得到他的欲望。
“我一念之间选择了孟曦，暝烟一念之间选择了曹树，你我皆都是莽撞……”余祐道：“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节妇吟张籍）暝烟与我还可以重新来过”
宁儿打断道：“漂亮姐姐有儿子了。”
“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谷，我独不卒（蓼莪）。”暝烟道：“余宗主，我有一个儿子了。”暝烟抚摸过她的肚子道：“我还有一个孩子在肚子里。”
“孟夫人，我昨日见到了，她是一位好妻子。”
“余宗主与孟夫人之间也有一个儿子了。”
余府花园。
一湖碧水，静谧祥和。
熟睡的幼儿被花香唤醒，睁大了双眼，婴孩的眸子，明亮的墨色，却并不哭泣。
“小公子，真是乖巧。”
“不哭不闹，长大以后定是一位乖孩子。”
裙侍女们围绕着男婴，他是余宗主同孟夫人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余家未来的继承人。
名字叫做“余牯”。
孟曦见到日益长大的儿子，好奇这个孩子，更想她，还是父亲。孟曦很惋惜，她生的是一个儿子，如果真的是一个女孩，且她和余祐只有一个女儿，余祐会不会遵循，当初他对孟家的承诺。
孟曦把手指伸出余牯，她好奇她的儿子，会做出什么反应，结果牯儿只是呆呆地看着孟曦，
余牯的眼睛看向他的母亲。孟曦也回看她的儿子。
孟曦嫁到余家，是为了完成任务一般，生了一个令余家与孟家满意的儿子。这一个孩子一出生，便受到了王子一般的待遇，整个余家都围绕他转。可唯有这对孩子的夫妻，不知该如何照顾他。
孟曦像是玩弄一只小猫一般，伸出一根手指。可他的儿子未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凝视着母亲。孟曦也没寻常母亲那般，拥抱她的儿子。孟曦退下侍女们余牯道：“你想弟弟妹妹吗？”再度怀孕的暝烟震动了孟曦。
她不爱余祐，余祐也不爱她。可他两有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以后会不会孤独。
孟曦见着孩子，思考着要不要放过薛明。
牢房中，昏暗潮湿。
薛末末坐下干草堆上，瑟瑟发抖，是不是会死在江南呢？
她反反复复安慰弟弟：“会没事的。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薛明眼神木楞道：“还有谁来江南？”
“少皓和无妄有来江南了吗？”
薛末末一怕，紧紧抱住弟弟，再度哭出，“少皓是一个叛徒，被教主用熊熊大火烧死了。”
“无妄背叛教主，与一位少女私奔，被教主杀了。”
薛明的目光再度冰冷。
“弟弟不用怕，姐姐会保护你的。”薛末末紧紧抱住了薛明，她自身难保，却竟最后一份力保护着弟弟。
突然，牢门被打开，薛明和薛末末送到偏厅。
暝烟见薛明来了，问道：“余宗主，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你才能放过薛明姐弟。”
“无需任何代价。”余祐道：“暝烟的要求，在下都愿意满足。”
薛末末虽被弟弟整顿了衣衫，可杂乱的发髻，破败不堪的衣衫，被孟义玩弄过的痕迹还停留在她的脸上，她冷冷道：“在下不需要叛徒的施舍。”
宁儿见急忙满检查薛明身上是否有伤。薛明身上无事……只是眼神……不再从前那般清澈见底，仿佛变了一个人。
暝烟见薛明眼神空洞，以为他是在狱中害怕了，安慰道：“弟弟，没事了。”暝烟把薛明抱着。
薛明被暝烟抚慰着，如同江南的春风一样美好。
暝烟莞尔道：“弟弟是想和宁儿在临安开药铺子，还是到蜀中做医生。”薛明垂下的脑袋，未回答。
“我的弟弟，用不着你管。”薛末末呵斥着。
忽有人门人来禀，余府后院，来了一位面具人挟持了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