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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章 江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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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飘过，杏花飘向
临安街巷，热闹繁华，大街两侧，人流穿梭不息。
三间门面的药栈内，里面的面积虽不大，但药柜整整齐齐，药品更是临安少有的齐全，两个小小身影来回跑动，忙忙碌碌，一刻都没停下。
“给五分银子。”宁儿刚把药递出，就着手搭下一味药。
“才一年未见，学会做生意了。”宁儿抬头见到独孤大侠和四位师傅，咯咯笑：“师傅要什么药，我一分钱都不要。”
薛明和宁儿提前打了样，给独孤达泡了了茶，姐姐本来最喜欢的人，直到今日才出现：“独孤公子来迟了，姐姐已成了婚。”
四大药王道：“薛公子，若是和宁儿交好，不如和宁儿到蜀中如何？”
宁儿拨浪鼓似的点头，薛明摇首：“我好不容易学了记账，想把这家药铺打点好。”薛明想着，如果能有一天，鼓起勇气，可以再去见姐姐。
四大药王道：“宁儿，你才十六岁怎么就能想男子了。”
宁儿嘟嘴道：“那等我多大时，才可以？”
四大药王道：“起码十八岁。”
宁儿刚想死皮赖脸，摔无赖，可转念一想，等我十八了，薛明看我的眼神会不会就不一样，便道：“好，我回蜀中。”
四大药王都吃惊，宁儿这丫头今个是发烧了吗？同意的这么干脆。
宁儿正目道：“但师傅要答应我，两年以后再到江南。”她又对薛明，眼睛瞪着大大的，小指滑过薛明的鼻子：“我不再的两年别给我找什么小姐姐，小妹妹的。”
薛明一愣，不明白平日最爱黏糊她的宁儿，怎么急着离开他，宁儿贴着薛明的耳畔道：“你一定要等我长大。”
薛明从脸红到耳根，明白了宁儿的小心思，腼腆的一点头。
四大药王与宁儿回蜀。
独孤达小住一些时日后，同孟曦告别道：“孟曦……孟夫人在下告辞了。”
孟曦道：“独孤公子，我若是你还去见一下暝烟。毕竟，当年你是希望她来江南的。如果她不见到你，她这一生会有遗憾在的。”
独孤达在孟曦提点下，决定去见暝烟。
荷叶片片，独孤达坐船到镇江，叶中江话痨：“当年我在临安找了那位姑娘一个月，连个人影都未遇见，我们这样去寻她，怕她是不愿见你我……”
镇江街头。青石小路被人踏过。独孤达犹豫着，叶中江很快打听到了秦家宅邸所在，是一户读书人家，家境殷实，半年多前有一位旁系小姐被认了亲，现早已嫁人。独孤达纠结着他要不要去见暝烟，叶中江道：“见了也是没有，她是他人的妻……。”
叶中江停语，指着一位正买布料的夫人道：“那位有女子真是文雅端淑。”叶中江被眼前的女子看的发叹，是一位身穿浅蓝色对襟绸衫的女子，正细心挑选布料，她的身后有两位仆役候着，那位女子的肚子微微隆起，独孤达笑道：“人家早已有丈夫了。”
叶中江嘴里喃喃道：“若是她没有丈夫就好了……”
两人只见的细语，被那位夫人听到，她正视那两人。独孤达略略一震，可他无十足的把握，如果她是暝烟，当下他出现是打扰了她平静的生活。
那女子上前道：“独孤公子，叶公子，你两怎么来镇江了？”那女子的眼神温和恬静。
独孤达道：“是暝烟吗？”
暝烟点点头道：“独孤公子，你想喝茶吗？”
再别经年，两人再度相遇。
茶铺下，暝烟对坐于独孤达和叶手中江，滚烫的水冲下，她把两杯泡好的茶给他两道：“两位到江南有什么事？”
叶中江道：“参加余宗主婚礼。”
暝烟笑道：“他的妻子定是一位名门世家大小姐。”
叶中江道：“太原孟家的大小姐，这场婚事，可是武林间近十年都少有的大事。”
暝烟眼神一浮，望向独孤达道：“独孤公子……”暝烟还是未问出口。
叶中江抢道：“当年，独孤达去寻找孟曦，带她回家，是因为欠她兄长一分恩情。”
独孤达笑道：“我把孟曦送回了家，我向她求婚，只可惜孟曦她并不喜欢我。”
暝烟淡淡一笑，这场游戏内，所有人都被命运所作弄。暝烟玩笑道：“孟小姐真是瞎了狗眼，选着了一个脾气不好的老男人。不过他不是坏人。他帮我找到家人，愿意让我回家。”
茶水映出暝烟，如同江南的绿茶一样平静如斯。
暝烟道：“当年孟小姐或许是因为经历过什么，才有了她现在的选择。独孤公子，请你理解孟小姐的选择，她也有很多无奈。”独孤达微微颔首。
忽一位男子撑伞而来，对暝烟道：“当下天气毒辣，晒多了容易中暑。”那男子坐于暝烟的身旁，简单做了一个揖道：“两位是找内子叙旧的吗？”是暝烟的丈夫曹树。
叶中江忙解释道：“这位公子，在下与令夫人只不过见过，不算很熟。”
曹树一笑道：“两位来江南便是我的客人。如果不嫌疑，在下请两位到吃一顿便饭。”
独孤达道：“有劳这位公子美意，在下还需趁船离开。”
曹树亲自把两人送至岸头，正色道：“我的妻子在江湖中吃了很多苦，遇到了很多对他不轨之人，在下只希望她的下半生能平平静静。希望诸位，能让暝烟安稳过往她以后的生活。”
独孤达回道：“暝烟与江湖无半点无关。”
曹树见船只离去，把一张请帖扔到水中，是余家邀请他和暝烟参加婚礼的请帖。
运河上，独孤达凝眸沉思，跳下船头道：“在下先不北上。”他来到嘉兴，独孤达想知道暝烟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令江城派放过了暝烟。
嘉兴，鱼米之乡，风光秀丽。独孤达跨进江城派大门，走过层层庭院，行至花厅。
钱掌门准备香茶招待，见独孤达相貌堂堂，器宇轩昂，只恨和他侄女无缘，坐于独孤达对面，做了一个揖道：“独孤公子是为秦姑娘前来吧？”
独孤达不置可否。
钱掌门道：“当年余宗主非带秦姑娘回江南不可，便是存了私心。”
独孤达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
钱掌门道：“余宗主虽不讲道理，可对秦姑娘还算尊重。可在下的徒儿就没那般了。”钱掌门目光哀哀道：“他对秦姑娘做了做丧尽天良之事。毁了一位姑娘的清白。”
“我徒儿以为秦姑娘为了不出家，勾引余宗主。事实是余宗主对秦姑娘过于痴情。知道真相的徒儿，他自断胳臂。在临安的街头，做叫花子。”
独孤达悔恨道：“如果当年，我选择南下，而不是北上，或许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钱掌门道：“三世因果 循环不失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
“后来小鱼姑娘寻找到了暝烟，就是秦姑娘的家人。可秦姑娘受了刺激，不愿归家，只想一心出家，却在佛寺中，遇见当下的夫君。我江城派欠秦姑娘一个交代，余宗主也愿意成人之美。秦姑娘便认祖归宗嫁人了。”
钱掌门道：“只可惜林夕还离家，在街头乞讨，不知独孤达是否愿意，帮在下劝他归家。”
独孤达思考了三日，去了临安城。
夏日绵绵，各种味道的气味都会被放大，林夕的身上弥漫着令人作呕之味，可他早已习惯了，一年多来。，他的家人多次来劝过他，可他还是未原谅自己，想过要不要换一个地方乞讨，流浪终身。
“林公子。”独孤达再见林夕，当年围剿魔教之时，他是一位容貌清秀，干干净净的江南的公子，恍惚之间，时下的他头发乱做鸟巢，嘴角的胡须如杂草一般杂乱，左臂空荡荡的，林夕伸出右臂的空碗习惯性的乞讨道：“公子，可否赏在下几个钱。”
独孤达道：“是钱掌门让我来劝你回家的。”
林夕见他的身份再也瞒不下去，“独孤公子，我对暝烟姑娘做过一件天大的错事。害她不能和你在一起。”
独孤达见林夕空空的左臂，“我少时，不愿归家，是已故孟家大公子劝的我。”你若一直不回家，林公子可否想过你的家人？”
林夕不知独孤达知道暝烟多少身世真相道：“我害了一个女子家清白，有何脸面对家人吗？”
林夕离开了起身继续乞讨。
暝烟和孟曦都在江南，独孤达留在了江南，不愿离开。
这两年，独孤达一直呆在江南流放，如同无根鸟一般，未曾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