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江》雨泻眠也

13、第十三章

　　“不如我们就吃城以的食堂吧？我大学在这上的，什么好吃我一清二楚。”

　　于是两人去了食堂吃面。

　　江归川问道：“你大学上的是什么专业？”

　　虽然江归川对楚将珩的信息一清二楚，但还是为了找话题面不改色地问了出来。

　　“编导。”

　　“为什么学这个？”

　　当初江归川知道楚将珩学编导的时候也很意外，想了许多专业，结果与楚将珩的选择一点不沾边。

　　楚将珩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因为想拍一些东西。”

　　江归川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楚将珩的话。

　　其实自己喜欢他这么多年，了解到的都只是表面。

　　于是江归川自己摊牌了，说道：“其实早点睡是我跟我金融专业的同学一起创业搞起来的。”

　　说完江归川停下来看楚将珩的反应。

　　楚将珩吃着面没说话，咀嚼完后开口说道；“这样啊。”

　　说完继续低头吃面。

　　原以为楚将珩会提起江归川在同学聚会上的说辞，结果似乎楚将珩并不在乎。

　　两人吃完饭，江归川提议自己开车送楚将珩回家，结果楚将珩以双方家离太远不方便为理由拒绝了。

　　一路上江归川都在胡思乱想，为什么楚将珩的态度跟以前不一样了。

　　绞尽脑汁去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到家后打电话去请教齐郜业。

　　“你自己胡思乱想不如去找他问清楚，打开天窗说亮话。”

　　说亮话，说什么亮话，说自己喜欢他，然后把他吓走吗？

　　即便只是问他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江归川也已经猜到楚将珩会摇头说没有。

　　既然已经想到了问他的结果，那为什么还要去问。

　　仔细回想一下楚将珩的态度似乎是从挑家具的那天之后就这样了。

　　想不通，于是江归川不打算继续想下去，将楚将珩的事情搁置，先专注工作。

　　原本打算剧组在城以几天，江归川就去上几天课，没想到第二天去的时候已经不见剧组的身影。

　　于是上完课就去找了教授谈合作。

　　教授看着面前这个穿着个卫衣跟牛仔裤的男生陷入了怀疑。

　　根本不信江归川说的话，甚至认为江归川是一个整蛊的学生。

　　江归川心想：看来这个老师没少被整。

　　于是江归川翻遍了包，还好翻到了一张名片。

　　教授接过名片这才相信江归川的话。

　　江归川对教授阐述了合作意图，跟项目方向。

　　教授感到有意思，于是两人互换了联系方式，并约好晚上与项目主要成员见面。

　　江归川离开学校后，连忙在群里汇报了喜讯。

　　群聊：加油干。

　　江归川：@所有人，成了，打算今晚一起吃个饭深入了解一下，合同可以整理一份了@齐郜业。

　　齐郜业：收到。

　　魏志：（欢呼gif）

　　晚上在春江花月夜。

　　在交流下，陶礼知道自己只需要提供理论跟想法是否有可行性，看到合同后，自己所得到的钱也十分可观。

　　他们认为陶礼能提供的不比谭谦少，于是将请谭谦的钱一分不差的用来聘请陶礼。

　　在陶礼教授听到齐郜业跟魏志的想法后，更加确定要加入项目，提供自己的微薄之力。

　　“陶先生，既然如此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几人吃完饭走出包间，与此同时隔壁包间也开了门，走出一个戴着口罩，穿着黑色冲锋衣跟运动裤的男生，他的手中拿着个鸭舌帽。

　　江归川听到旁边有动静，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男生太阳穴那的痣在整张脸被口罩的包裹下变得格外吸引人的目光。

　　男生有些错愕地与江归川对视，在听到身后有动静后，眼神甚至开始慌张躲避起来。

　　而江归川看到对方身后的那个老头后，装作没看到人一般，面无表情地转回了头，跟上站在前几步等着自己的齐郜业。

　　“走吧。”

　　齐郜业跟江归川咬耳朵说道：“那个戴着口罩的难道是楚将珩？”

　　江归川没有回答，点了点头。

　　齐郜业观察着江归川的表情。

　　江归川已经没有先前略带笑意的神色，挎着个脸，上抬着眼睛。

　　暴风雨前的平静。

　　在面对陶礼的时候江归川又换上了微笑道别。

　　这时门口驶来一辆车，停在了门口，司机走下车，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在包厢门口见到的老头，缓缓上了车，戴着口罩跟鸭舌帽的楚将珩跟在老头身后，也上了车。

　　江归川没去看，站在齐郜业旁边冷着脸，魏志在那雀跃地说着话，江归川一句没听进去。

　　齐郜业担心地看了眼江归川，对魏志笑着说道：“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去吧，我跟江归川也走了。”

　　两人告别了魏志，走向了停车场，江归川打开了驾驶座的门转头就见齐郜业已经坐在副驾驶座上。

　　江归川没有说话，面不改色地上了车。

　　两人一路上什么话都没讲，直至齐郜业跟着江归川进了今文的房子。

　　齐郜业坐在了沙发上，而江归川走进了卧室拿着睡衣进了卫生间洗澡。

　　先前那哭醒的梦在醒来后变得虚幻，却在今夜见到两人站在一块，梦里的一切变得那样真实。

　　闭上眼全是楚将珩跟老头在吃饭时有说有笑的聊天，还有两人在商场、在酒局、在床上。

　　睁眼又变成两人站在包厢的门口。

　　两年前的电影《他》中的女主视角，又何尝不是那个老头的眼睛。

　　这部剧是老头请编剧专门为楚将珩写的电影，这视角不就是老头吗？

　　想到这江归川想连夜花钱将全网有关《他》的电影、片段、文字全部NOT FOUND。

　　没有是什么钱不能解决的。

　　但是楚将珩的意愿是什么，他会同意自己的成名之作变成全网查无此作吗？

　　想到这江归川又怯弱了。

　　如果老头身败名裂，楚将珩就要另寻金主，江归川不介意成为楚将珩的金钱利益对象。

　　想通了，江归川也洗完了澡。

　　江归川一走出来，齐郜业就发现江归川的脸色没有进去之前那么臭了，一下子松了口气。

　　两年前江归川知道老头的事情后，连熬了几个通宵工作，身体一下就垮了，人晕倒在办公室，要是齐郜业没去找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送医。

　　江归川说道：“既然教授找到了，项目排上日程吧，从明天开始就召集有关部门开会，今晚就我就整理出资料，整合一下文档发在群里，你记得看。”

　　齐郜业笑着说道；“你这意思是逐客令啊？我怕你工作太猛倒家里没人知道。”

　　江归川摇摇头，郑重其事地说道：“不会。”

　　现在的江归川更加明确了目标，只要这个项目取得重大成果，早点睡就能更上一层，而且江归川也有信心，这次的项目可以做到。

　　齐郜业安心地回家了。

　　接下来的日子，江归川跟齐郜业、魏志、陶礼几人流转在各个部门听取他们的意见跟想法，将项目进行改进跟完善，忙得脚不沾地。

　　在齐郜业每天的唠叨下，并且给了健身房年卡后，江归川就在家、公司、健身房三点一线的忙碌着。

　　这个冬季在忙碌到感受不到寒意中度过了。

　　随后的春天也没感受到，转眼就马上要步入夏季了。

　　在几个月的研发后取得了重大成果，远远超出了刚开始的预估。

　　这次的项目很大，早点睡跟许多小资企业合作，想带领大家合作共赢。

　　合作共赢的想法还是去年的夏季在小面馆碰见魏志开始的。

　　当初早点睡还没有起步的时候，江归川正满城市的找工厂，遇到了当时创业有点小成的魏志，他鼓励江归川，并且为江归川引荐的工厂，而那次的项目在找到工厂，研发出来后，让早点睡打出了知名度。

　　去年夏天江归川在一家面馆遇见了魏志，江归川见到魏志后很开心，跟魏志表达了他对自己的帮助是多么的关键，但魏志说，对于自己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

　　一顿饭的时间江归川也了解到魏志创业失败了，小成就并没有支撑公司多久，因为久久没有流水进账，魏志就发完工资，遣散了员工，投入的钱也没有回来多少，现下魏志在一家公司按部就班的工作。

　　江归川那天听魏志讲了许久，可能是酒精上头，压力积攒太久，报喜不报忧，一股脑向人倾诉，却没有抱怨这些年。

　　于是江归川跟魏志说了近期的一个灵感，魏志听后豁然开朗，为江归川完善了灵感。

　　当晚江归川就连夜开启新项目，第二天就邀请魏志进入这个项目。

　　夏天要到了，楚将珩客串的电影也在预热上映了。

　　江归川看着楚将珩的宣传照，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两人已经大半年没有见过面了，甚至晚河装修完江归川都没去过一次。

　　这几个月楚将珩朋友圈还是跟从前一样一条没有，只有微博上会发官方宣传。

　　看到点赞和评论数量，还是有很多人期待楚将珩。

　　回想到上次跟楚将珩的见面。

　　江归川先是与楚将珩一样的错愕，再到震惊，最后生气。

　　质问的话都跑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装作没认出来的样子走了。

　　又想到楚将珩的反应，看样子他自己也觉得不耻吧。

　　但是江归川不是楚将珩，怎么能劝他不呢？

　　那就解决掉引诱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