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是秦始皇》弋之

19、第 19 章

　　赵言正思索着要怎么接她的话，那女扮男装的姑娘突然“阿呀”了一声，赵言闻声看去，只见从她嘴里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这可把此前一直不声响的几个侍从给吓坏了，刚要跑着去叫人，那姑娘捂着嘴拦住了他们，反倒对赵言道：“现在我掉的是下面的牙齿，你陪我去放到屋顶上去吧。”

　　赵言讶然，竟不知如何回应，那姑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嬴高，若有所思地道：“你俩看起来面生得很，年纪又不大，难不成真是来参加比武的？”说着又吐了一点余血出来，擦了擦嘴角，“我可是听说那个公主殿下有个特殊癖好，专门爱挑十来岁的孩子抓进宫去陪她练武。可那些小孩怎打得过她？保不齐是要断胳膊断腿的，你俩可要当心着些。”

　　赵言听了这话，眉梢一挑，心里已经有了底，便轻声笑道：“那位公主殿下若真有你说的那样有本事，又怎会到现在还不敢出来见人？若又是你说的那样残暴，为何不直接去抓人，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

　　嬴高在一旁腿抖得厉害，拉了拉赵言的衣角朝她不断使眼色，却听赵言继续道：“我看那位公主殿下不过是心有不甘不想被人左右罢了，这所谓的比武招亲恐怕是个幌子。”

　　嬴高见她越发得口出狂言，吓得不停地在用胳膊肘怼她，朝她使了使眼色道：“公子说我们不能惹麻烦的……”

　　赵言说完那些话便也不说了，自顾自去拿了一杯看起来像甘蔗汁的饮料喝，喝了几口终于尝到了一点真正的甜，那可比在赵时吃的饴糖好吃多了。

　　“你倒是有趣。”那人盯着赵言看了好一会，才对身后早已吓得两股颤颤的几个下人道：“你们先下去吧，反正这一会儿也没人会过来。”

　　“诺。”

　　嬴高正觉着奇怪，只听那人道：“我叫阿若，你叫什么。”

　　嬴高：……

　　赵言反应极快，赶忙拉着嬴高一起跪下磕头，“是小人唐突了，请公主降罪。”

　　嬴高这会儿倒是也回过了些神，跟着一起磕了几下头，不敢说话。

　　阿若公主捂着嘴笑了几声，乐得从旁拿了个什么果子吃，可惜刚掉了颗牙放到嘴边又叹了口气，转而递到赵言手上。

　　“你起来吧，我很久没见过你这样敢说真话的人了。”

　　见赵言二人依旧是跪着不动，阿若有些生气了，拧着眉道：“刚还说你有趣呢，这会儿倒是这么无趣了。罢了罢了，方才的话我是逗你们玩儿的呢，再不起就真的有罪了。”

　　赵言便道了声谢拉着嬴高一块起身，脸色稍霁，却见那位公主拍了拍手大摇大摆地出了亭子，走至门口忽又转过身来，看了他二人一眼道：“你俩叫什么名字？”

　　“嬴，嬴高。”嬴高抢着话道：“他叫，叫赵言。”

　　“嗯……知道了。”

　　阿若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直至没了人影，嬴高还呆立在那，问赵言道：“这，这公主是什么意思？不会真要将我们抓进宫去陪练吧？”

　　赵言扬了扬眉，摇摇头道：“虽不知是何意，但总归不会是要你进宫的。是祸是福，过会就知道了。”

　　那位公主的资料她在来这之前就去调查了一番，据说性子古怪爱扮男装，又不喜王宫那样规矩多的地方。但楚王宠她，她想比武招亲也就让她去了。

　　她方才的那些话，本不该随意乱说的，“祸从口出”的道理她不是不知道，二人又是打着赵成的名义出来的，也不想给她这便宜表哥惹出什么祸事来。可方才一念之间，突然觉得来都来了，便想跟自己赌上一把。

　　如若这公主真像传闻中那样不爱红妆爱武装，又是个崇尚自由的人，那性子应该是好说话的，好歹是位公主，能结交便结交。

　　果真到了下午，原本因见不到公主而兴致蔫蔫的赵成忽然兴高采烈地把他们叫出去，不可置信地嚷嚷着，“阿言，嬴高，阿若公主，她……她居然着人过来指定我进宫去参加宫宴！你们说，是不是我写的诗传到了公主耳里，公主已经对我……”

　　“咳咳。”赵言忍不住打断他，但看他高兴的样确实也不忍心让他失望，便提醒他道：“听说这次宫宴邀请的不仅仅只有公子一人，说不定是公主突然想改了比试的形式而已……”

　　赵成摆摆手道：“那也不对，来王城的人中，知名的王孙贵族有多少你知道吗？就我认识的人里，那些比我来头大得多了去了的也没被邀请，独独叫了我……”

　　赵言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她以前也没发现这个便宜表哥这么自恋呀。

　　为了去王宫赴宴，赵成也是别出心裁，捯饬自己不说还非要捯饬赵言，于是主仆三人特别高调地出现在楚王宫宴上。

　　宫宴到底是不一样，就连他们这样的侍从也有了特别待遇，甭说吃的了就是娱乐这方面就十分铺张，舞乐自不必说，让赵言惊讶的是，居然还有诗歌、六艺等活动。等到了中场，赵言突然被一丫头叫去，说是“公主有请”，搞得赵成频频看她，心中疑虑重重。

　　赵言还摸不准公主的心思，便也老实规矩不敢再多说，却见阿若皱了皱眉，“我们这没那么多规矩，你不必拘束。我只是觉得你与众不同，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

　　赵言正要说话却见一侍女匆匆忙忙地赶来，执礼道：“公主，李妃来了。”

　　刚说完，身后就出现了一个曼妙女子，赵言在脑海中快速回忆着，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咬了咬唇，心想这就是将来要害死春申君的那位？

　　“阿若……”李妃瞥了一眼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的赵言，对阿若道：“这人是？”

　　阿若笑道：“今天刚认识的，请他过来聊几句。”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调转话题道：“对了，春申君明日要在家中开策论会，李妃有兴趣去看看么？”

　　李妃立刻变了脸色，转过身去幽幽地道：“你又跟我提他作甚。你要再如此，我便走了。”

　　阿若赶忙上前拉住她，讨好地道：“跟你开玩笑的，你又当真了。”见李妃脸色稍有缓和才笑嘻嘻地道：“叫你过来，是有个东西要送与你。”说着着人送来一个匣子，“这是李相前几日送给我的，睡得果然很香，娘娘也拿去试一试。”

　　李妃这才舒展笑颜，嗔道：“他也真是的，竟只会讨好你，连我都不送。”说着开心地让身边的丫头收下了，然后坐下来闲聊几句，也并不避讳赵言。

　　赵言从他们的聊天中大概得知了一些信息，但似乎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倒是对明日春申君府上的策论会感兴趣得很，便等那李妃走了，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嘴。

　　“你想参加明日的策论会？”阿若一副打量的目光盯着她。

　　赵言执礼道：“小人跟着我家公子多年，也认识了不少有识之士，此次来楚地也正是这个目的，如果有机会见一见春申君门下那些才俊的话，荣幸之至。”

　　“你这个人明明早上还伶牙俐齿的，怎么现在变得这样规矩了……”顿了顿又道：“虽说春申君用人从不看门第，但你若没有特殊才华恐怕连我都不会卖我的面子的，你若真想去要么想办法让你家公子去，要么就……先写个推荐信，我给你送去。”

　　赵言觉得莫名好笑，但想想自己现在不过是以赵成侍从的身份，本来就没有资格去参加，只是这推荐信……

　　她惆怅地回到闫府，赵成的马车还停在门外，见到她一副恨不能要吃掉她的表情，“赵言！你干什么去了！公主为何要找你！”

　　赵言给他行了个礼后，灵机一动，抬眸道：“公主说明日会去春申君府上参加策论会，或许您……可以弄到帖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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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赵成：去楚国只为见美人一面。
赵言：真耽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