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是秦始皇》弋之

14、第 14 章

　　“阿政，可是母亲那边让你犯难了？”

　　赵言一语点破，赵政也不隐瞒，将自己这几日的担忧托盘而出。赵言感慨着，阿政是真的长大了，知道要为别人分忧了。阿政甚至也想到了，若是他们现在回国，是否危机重重。

　　“母亲的事你就别担心了，过两日赵成说要去给母亲表演个新鲜玩意儿。至于老夫人他们，你暂且不用管他们，不惹他们便好了。”

　　赵合自老太爷、大夫人、赵越相继去世后，性子倒是收了许多。

　　这个便宜舅舅确实难以捉摸，一天一个活法，如今又是辞了官闲赋在家，主动热脸贴冷屁股，时不时地去找赵成闲聊几句，谈谈种花之术，要么就谈当今的局势，甚至有意问赵成等国内情形好些了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楚国。

　　赵成经不住父亲几次三番的主动示好，父子二人的关系倒是缓和了许多。

　　赵合一恢复正常，阖府上下就变得井然有序起来，后宅的斗争便没有此前那么嚣张了，曾氏他们显然收敛了许多，只不过赵合新娶的那房近来听说怀孕了，保不齐还是要闹一闹的。至于老夫人，因赵越的离世，赵玉的进宫，变得“佛系”起来，听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更不愿意掺和院里的事了。

　　撇开赵府的事不谈，赵言觉得等到天气一暖和，瘟疫也缓和了些，他们该自谋出路，好好考虑考虑未来的前程了。

　　按历史上来说，赵政是在他九岁那年回秦国去的，至于是虚岁还是实岁也未可知。秦异人才刚继位，又受华阳太后牵制，恐怕不会这么快就说服太后等人来接他们的。而赵政一旦回去，免不了会触动其他人的利益，她倒是不担心赵政不能应付，只是如果能为阿政再谋些别的出路就更好了，譬如说构建一个庞大的“情报”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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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晃，三个月过去了。

　　赵国的疫情在隔离政策下缓和了许多，只是对赵国的生产力影响是极大的，人才流失也非常严重，加上平原君去世，赵王更是受了刺激，身体每况日下。

　　赵嘉这孩子变乖了许多，不再总是忤逆赵偃狂妄做事了，反倒经常去赵偃和那个宠姬面前走动，对新出生的弟弟赵迁也是关爱有加。

　　这些事都是从赵玉的信中得知的，赵言颇为欣赏地感叹着：孺子可教也。看来她也不用太过于担心赵嘉。

　　那日，赵言兄妹全副武装地出门“采办”，这是他们在赵以来鲜有的上街。因为赵言生怕路途中难以买到生活必需品，还是得提前置办好才行。

　　赵政不解地问：“阿言，我们是要出远门了吗？阿母说吕不韦昨儿传来的消息，让我们稍安勿躁，年前一定会将我们接回去的。”

　　赵言抬眸，眨了眨眼，“赵成那日哄得母亲开心，母亲问起那小人儿是从哪里得来的，赵成便说是他在南地游学时跟人学的。母亲叹气说阿成学的东西就是多，可怜阿政快十岁了也没正经上过学。赵成便趁机说，反正阿政不会立马回国的，不如带他出去走走开开眼界。你猜母亲怎么说？”

　　赵政扬了扬嘴角，轻轻点了下赵言的额头，苦笑道：“这肯定是你搞的鬼。说好是为母亲排忧解难的，你倒好反去给母亲添堵了，这不是让她更烦心了么。”

　　赵言笑而不语。皮影戏这种玩意儿在这个时代自然是没有的，赵成那点把戏有一部分是她教的，还有一部分是赵成无师自通的。毕竟是游学过各国的人，见识多，嘴皮子也厉害，被他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总之就是想带赵政他们出去游历一番。

　　赵姬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下却动了心思。

　　是啊，阿政何时能回秦国一切还是变数。虽说吕不韦最近又派人来给她通消息，每次都说很快就来接他们了，可是一等又要好几个月。她并不傻，知道吕不韦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任何影响他利益之事断然是不会做的。他现在在朝中的根基还不够稳，贸然将他们接回去岂不是要落下口舌。他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此次定是要思量再三，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再寻个时机来接他们。

　　至于异人，她更是没有信心会让他主动想起他们母子来。

　　但阿政真的可以跟着赵成去游历吗？赵国要知道了怎么办？阿言也要跟着一块去吗？去了什么时候能回，这一路上会不会有危险？

　　赵言知道赵姬在担心什么，她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且不说他们依旧在赵王室的监视下，能否顺利出城还是个问题，就算赵成本事大也不怕惹事将他们带出去了，路途中必然也不会一帆风顺，另外能不能真的学到东西也是个问题。虽说南方地大物博，人才济济，但那些都是什么人，他们岂能这么轻易见到的。

　　赵成拍着胸脯向赵言保证，“你们可以先住在我老师家里，他老人家最是和善不过，说不定会让你们去学宫学习，再不济还有家学，私学。”

　　赵政听赵言这么说着，两人已走到了一个小弄堂口，赵政正想说些什么，忽地面前出现了两个蒙面人，赵政刚想大喊“阿言小心”，自己反倒被一记闷棍敲中，晕了过去。

　　醒来时，俩人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一个幽暗的小房子中，房子虽小也暗，但却是干干净净的，甚至旁边的桌子上还摆着好几样吃食。

　　赵言在替他解绳索，赵政惊讶地发现阿言不知何时已经给自己解绑了。

　　“阿言你……”

　　赵言以手抵唇示意他不要说话，三两下功夫她便也帮他松了绑。

　　赵言起来活动了下身子骨，从门洞里往外探了探，心下打叠着心思：是谁会在这种时候来绑架他们？赵王室？为了不让他们回国？或许是郭开这些人？这时候还没成为宠臣，此时是廉颇等忠臣良将在把持着朝廷，大概率也不会是他。那或许是赵偃？也不是没可能，这没脑子的人可能从哪捕风捉影到了些什么，想以此到赵王面前邀功。

　　还没想明白，就见一和他们年龄相仿的半大少年在外面探头探脑的，问里面可有人在。

　　赵言转头看了看赵政，赵政也疑惑地看向她。见里面没人答话，那少年就要走，赵言咬了咬牙敲了敲门，问道：“你是何人。”

　　那少年这才折返回来，反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我父亲要把你们抓来。”

　　赵言疑惑道：“我们是赵府的，你父亲又是谁？”

　　“在这儿姓赵的可太多了，你是哪里的赵府？”

　　赵言按着头，这一时半会她自己竟也报不上家门来，总不是说我们是秦质子吧？

　　“父亲只说，你们中有人教坏了嘉儿弟弟，让我来找你们算账。”

　　赵言：？？？嘉儿？哪个嘉儿？

　　她脑中快速过滤着信息，还是赵政提醒她道：“莫非是赵嘉？”

　　她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赵嘉。除了他，还会有谁分量这么大，奈得将他们扣留起来呢。可是教坏赵嘉？没有啊，她自认为是帮了赵嘉，最近这孩子不是学得很乖了？难道赵偃反倒不满意了要来找她算账？

　　不对不对，肯定不是赵偃的人。

　　“是我，我是赵言，你父亲要找我算账的话，总要让我知道是谁吧？”

　　那少年犹豫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道：“我父亲是春平侯赵信。”

　　赵信……怎么会……

　　赵言对这个人不是很熟悉，可以说历史上对此人的描述也是非常模棱两可，算是一个神秘人物。只听说后来得罪了国内权臣才被送到秦国去，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她此前因姬丹的关系和此人有过几面之缘，但都没有详细了解，只是直觉认为这人应该是个正派的人，至少他是很喜欢赵嘉这个侄子的。如今也是因为他的事来找他们算账。

　　赵言忽然茅塞顿开，她大概是懂了，赵信是个耿直之人，不会那么多弯弯绕绕，此前赵嘉那性子恐也是受他的影响，像这样的人自然也是容易获罪失宠。之所以怪他们，大概是因为赵嘉变得不像赵嘉了吧，他的大侄子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说好最痛恨娼妓宠姬了，如今这会怎么反倒去他们跟前献媚了呢。

　　赵言无奈地朝赵政摊了摊手，“恐怕这次那位春平侯要请我们喝茶了。”

　　然而并未如赵言所料，春平侯并未现身，反倒是他的儿子给他们送吃的来。那少年也是个耿直的，他坦诚地道：“我父亲说交给我来处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我也不认识你们，只是希望你们以后远离嘉儿弟弟罢了。若你们答应我，我便放了你们。”

　　“成交！”赵言赵政异口同声地道，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那少年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爽快，呆立在门口，不确定地道：“真，真的？”

　　“是啊，我们以后不会再见嘉公子了。”赵言道：“作为交换，我想跟你说个事。”说着朝他勾了勾手指。

　　出来后，赵政好奇地问她，“你跟他说什么了。”

　　赵言笑而不语，岔开话题道：“没什么，只是问他叫什么名字罢了。”

　　赵政：……阿言又调戏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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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赵言：好人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