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颜万语》花酒诗

5、藏不住

　　司机：“听我说完嘛！小伙子心急可不行。”
　　再后来少年在树上挂了一根红绳，一问才知道少年与一位女教书先生相爱了。本来是段美好的爱情，但村长可不同意。他想把自己女儿嫁给他，现在突然被个女教书先生横插一脚坏了事。村长抓了两人，软硬都试过了，可两人就是不服，村长一怒之下将二人投了江。
　　司机摇了摇头叹惜：“那一晚上不知道哭了多少姑娘们，这段往事才被人提起。”
　　千寒：“那庙呢？”
　　司机：“被砸了，就一棵树留在这。庙塌的时候树断过一次，后来竟又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千寒：“古代也有女教书先生吗？”
　　司机：“不知道，他们都像这样传的。”
　　千寒：“哦，回去吧，我有点困了。”
　　司机带着点怒气说：“我这都快到了，你…”
　　“两倍车钱。”
　　*
　　昨天半夜出去过今天居然还能早起，千寒给花颜发了位置共享以免他走错路，下楼梯恰好碰见徐婶在端粥，见到千寒说：“等下子哦，粥挺烫滴少爷咋这么早起来尼，要不再多睡会哈？”
　　千寒直径的下了楼说：“今天有同学来，不睡了。”
　　徐婶盛了半碗粥凉着，边收拾桌子边说：“原来是这样子啊。有人来？那我再多整点菜吧！”
　　千寒摆了摆手：“不用，他吃过了。”
　　徐婶心神领会便又继续收拾东西，千寒看了眼消息是花颜发来的语音“等着我，就今天下雨了速度可能有点慢。”
　　千寒朝窗外一看，正下着浠浠小雨。雨滴轻拍窗户，像一场游戏的邀请。屋外密密麻麻的雨线飞撒，顺斜着飘落。公交车照常运行，只是人流减少了许多。
　　路过古树，花颜想到一个传说，那天花洛硬拉着他去小公园林给他讲两名男子的悲伤爱情，花颜没太细听只是回了句“你哥直的。”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花洛就一直想给他找对象，这还不算什么，关键还都是男的。
　　“你哥喜欢女的！我的小祖宗你玩够了吧，我高一不谈恋爱。”
　　后来花洛消停了一阵，但上次看到花颜手机时那小祖宗又开始闹了，“我嫂子帅不帅？”“嫂子成绩好不好？”“嫂子人咋样？”“你高一不谈高二可以谈啊！哪天带我见下嫂子好不好？”
　　“你没嫂子。”花颜头一次拉黑一个人，因为这位小祖宗实在是太烦了。
　　“到站了。”公交广播喊着，花颜下车撑开课一把透明雨伞，看了眼手机上的位置共享，按着语音健说：“你花哥马上就到了，记得出门迎接下哈！”
　　拦了辆出租车，到时花颜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花颜：你家住别墅？］
　　［迷茫：嗯，就一个人住。门开着，自己进来。］
　　花颜小的时候去千寒家玩时，总听到到千毅然说要创业，现在看起来应该是成功了，然后飞去别的城市工作留了千寒一人。
　　敲门声响起，千寒放下粥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位穿着墨黑风衣的男人，手持一把透明雨伞感觉有点像小超市那个。开门第一眼映入千寒眼中的是那一抹乌黑深邃的眼眸。茂密浓眉下，一双丹凤眼妖艳。肤如凝脂的白净肤质，透在骨节分明的清瘦双手上。雨滴轻打在车上，一滴顺着伞纸边缘滑落。
　　“这人…莫名有点…眼熟？”千寒心想。一滴不合气氛的雨水落下，扯回了千里之外探索记忆的千寒。二话不说关上门。
　　“唉，千寒？”花颜刚才在发呆，等回过神来时门已经又被关上了。
　　千寒回到房间翻出口罩，下楼时心想：“他应该没看到我这丑样吧？”
　　门再度打开，见屋里那人也戴上了一个黑色口罩。颜值不减反增，透着痞气。用三个字来形容就是“酷、拽、帅”，好像就是这个年代的少年应有的气质。
　　“花…颜？”千寒试探性的问道。
　　“是我。”花颜淡淡一笑，“好久不见，小寒哥哥。”
　　再次的相遇，他也等着他的小寒哥哥一句“好久不见。”
　　千寒有点莫名其妙：“昨天不是刚见过你，脑子失忆了？”
　　“哦，应该是吧。”花颜说。
　　小寒哥哥，起风了，我好想你。
　　千寒：“先补什么？”
　　花颜：“数学，你基础怎么样？”
　　千寒：“还行。”
　　补数学就是做卷子，江苏的卷子千寒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一题他想了九分钟还没想到过程，花颜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里可以做条辅助线，那里你遗漏了对顶角的性质。还有这里可以把这个看成一个等式，然后带到式子里去。”
　　“哦。”
　　做卷子就算了，为什么江西的试卷没有选择题？本来千寒还想着不会就选C，这下连个A都不给他，而且他为什么要拿个别的省份的卷子来？这卷子的难度应该不是给他做的，花颜还在一旁掐着时间。
　　“还有半小时收卷。”
　　“哦。”
　　半小时，六面的卷子两面空白。做到最后一面时千寒扫了下题目，笔一丢说：“不会。”
　　花颜看着手机时间问：“还有二十分钟还可以写点，真不做了？”
　　千寒孩子气的踢了下桌子，盯着卷子肯定的语气说：“不做了。”
　　花颜叹口气说：“行吧，我给改改卷子。”
　　结果就是150分的卷子，千寒考了67。其实千寒已经很认真做了，能写的尽量写，不会的就放弃写下一题。花颜给千寒圈出几个重点，在一页空白纸上写满了公式定理。最后又擦掉了几个说：“写错了，那是高二的。”
　　听千寒舅妈说花颜成绩很好，每次考试班上第一，放在年级也是排前三，周围全是快班的小兔崽子。校方领导好几次想把他挖去快班，他就是不去。本来都以为他在普通班的环境成绩会下降，但花颜偏偏还能再一骑绝尘这次又在年级考了第二，与第一相差了三分，与第三相差二分。
　　文化成绩好体育也不差，能和顾华夏在整个操场上放肆的也就他。球场上只要有他，那舞台主导权就握在他手中了。比完后时不时露个腹肌耍帅，篮球场外总是趴满了小姑娘。就因为这个人不少女生想转班过去，但班主任不收。
　　［清华永远得不到的神：唉，还记不记得那一群小姑娘换班时都去了咱们隔壁五班就是为了下课偷看花颜方便，这桃花运旺啊！］
　　上次无意间点进群里看到顾华夏在发消息，话题是花颜。
　　［华灯初上：我现在都感觉5班里有一半是咱们班的人。］
　　［清华永远得不到的神：寝室里也有不少那群女生的卧底，天天追着我问花哥近况。］
　　［花颜：魅力大了没办法，老天都嫉妒的颜值。］
　　虽然有点自恋，但是是凭实力讲话。花颜的脸突然贴近，俯下身给千寒讲题。目光不自觉的移开了卷子，那张脸就算戴了口罩吸引力也不小，花颜戴着有点热拉下了点，吐着热气又继续讲题。
　　花颜像是注意到了千寒在看他，故意凑到他耳边笑着说：“见哥太好看，呆住了？”
　　千寒像个被发现的小偷，慌张狡辩：“我…我看窗户。”
　　花颜也没揭穿他，只是笑笑继续说题。忽然说：“小寒哥哥，我想看看你的脸。”
　　千寒下意识捂住，花颜见后连忙说：“开玩笑的，别紧张。”
　　花颜心想：“他以前是从不遮脸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很丑，吓到你的。”千寒不提脸还好，一提情绪就不对了。
　　花颜的手顿住，扭过头认真的看着他说：“你很好看，我认真的。”
　　一瞬间的正经让千寒有点不知所措，再回过头来花颜已经在讲下一题了，不得不说这家伙给人补习是很厉害，重点难点分的很明确，但千寒不怎么想听，他不想学。
　　“花颜。”
　　时光仿佛定格在这一刻，透明的玻璃屏蔽了室外的一切噪音。屋内静得只能听到时钟指针走动的声响，与铅笔划过留下的沙沙响声。
　　花颜写完最后一笔才侧过身，用关切的语气问：“怎么了？”
　　“我…”千寒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最终变成了“我去趟洗手间。”说完挪开椅子走了出去，随后冲水声响起。
　　其实花颜也发现了，千寒似乎很不愿意学习。或者换个说法，很抗拒学习。成绩不好应该也是真的，造成这的因素一定给他过很大打击。千寒，你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几分钟后花颜回来了，看见花颜已经把书收了问：“怎么收了？”
　　花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绕开话题问：“想出去玩吗？”
　　千寒以为是自己表现差了花颜没兴趣教了，他沉着声音答道：“随便。”
　　“小同学，你好像有点不高兴啊？”花颜歪着头问他。
　　夏日的初雨带来了一丝清凉，但依然驱不走炎热，窗外雨声拍打，变得更加剧烈。像是预示着一场暴雨将要降临，温度也在缓慢下降。花颜歪着头，风衣滑落下一点，露出了里面的黑衬衫。领口处偏向外边，白净的脖颈上一块凸起的地方微微动了下。
　　“没有，雨可能要下大了，你还不回去？”千寒的目光停留在那处几秒后又收回，平淡的语气让花颜没发觉。
　　花颜向后一靠，躺在椅子上，躺在电脑椅上懒懒地说：“下午四点才有一趟车，现在也回不去。”
　　“出租车？”
　　“车费太贵，平困人家付不起。”
　　千寒心想，所以呢？
　　千寒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多一分钟，他有点饿了，本来早餐可以吃饱，但刚吃到一半某人就来敲门了。那没吃完的半碗粥，估计已经凉透了。
　　某人像是意识到什么，从电脑椅上支起身子问：“你饿啦？”
　　不然呢？
　　但还别说，千寒被他的细心弄得心头一震。
　　千寒关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双手抱在胸前透着笑意说：“专家说不吃早餐等于慢性自杀，你打扰我吃早餐算不算蓄意谋杀？”他笑得很浅而且还带着口罩，估计花颜也看不出来。
　　是不是蓄意谋杀花颜不知道，但千寒这一行为可能属于碰瓷。
　　“那小同学想怎么赔？”花颜也面带笑意的看着他。
　　“做饭吧！班长大人。”千寒得逞的一笑，头歪着偏向门外。
　　花颜装作极不情愿的叹气说：“好吧好吧看来我这厨神是藏不住了！”然后认栽走出门外，过会又像个迷路的孩子问：“小寒哥哥，你家厨房在哪呀？”
　　“一楼北门靠大厅。”
　　“找到啦，谢谢小寒哥哥——”
　　“呵，有点傻。”千寒轻笑一声，有掏出手机拨通号码，“喂，徐婶……”
　　他估计吃了这一顿午饭就不会吃。
　　*
　　“在干什么呢？”千寒轻轻拍了下花颜的背。
　　窝在柜子上的花颜一惊，连忙将头探了出来。见到是千寒才放下心来，平复下心跳说：“你都不告诉我调料在哪，让我这厨神怎么发展厨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