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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同室操戈 ...

  •   高洋喝得半醉回宫刘义隆一路送到市口,遇到一个妇人挎着篮子在转弯处张觑。刘义隆倒没在意,高洋却问:"这是邻人?"

      刘义隆瞅了一眼,"不认得。"

      高洋见这妇人一点不怕生人男子,就上前问:“你说当今天子怎么样?”

      一般人听了这话肯定是莫名其妙,不想这妇人马上接口,“疯疯癫癫的算什么天子!”

      高洋警醒道:“你是什么人?”

      刘义隆向高洋道:“陛下此妇当杀。“

      高洋闻言后退一步,拔了配剑,“我看你是女子不查访诛连了。”妇人当场殒命,赵道德在一旁还没反应过来,呆问:“这是为何?”

      高洋收剑向外叫銮车,刘义隆与赵道德说:“你想想我大齐文教连市井妇人都知朝堂天子之事了吗?岂不是人人皆班昭文姬?”

      赵道德看着地上尸首恍然大悟,高洋在车上喊:“赵道德磨蹭什么呢?”刘义隆推了他一把,他追上去了。

      刘义隆让人去叫衙役来收尸回身拓跋焘提剑在身后,刘义隆吓了一跳忙将他带进家,“你干什么?”

      拓跋焘解释:“我怕高洋突然发疯对你不利。”

      刘义隆这才松了口气,“不会的,我人微言轻又不曾得罪过他,陛下又不是真疯。”

      “我宁愿他是真疯了,不然他杀尽元家宗室不是更可恨!”

      刘义隆看着他义愤填膺的样子,训斥道:“元家宗室跟你刘桃枝什么关系,我看你是你病得不轻!“

      拓跋焘没法解释,看着刘义隆只得无奈道:“罢了,我以后不提了。”

      刘义隆缓言问:“你知道江陵的事吗?“

      “你是说宇文泰攻入江陵,梁帝焚书?你别心疼那书,这书读多了这人就傻了。”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江陵之屠!“

      “屠?”拓跋焘摇头,“我在家没人跟我说。”

      “我与祖珽认识了从北周来投的大夫颜之推,他跟我们讲了江陵城破的惨境,十数万人被俘为奴在北上路中冻馁而死,陛下刚刚下令减免江北民众的赋税,颜之推已经决定留在朝中不再南返。“

      “那又如何?“拓跋焘不为所动,”杀人盈城也是常事!”

      刘义隆蓦地站起身,想起前世拓跋焘屠戮江北,“丁壮者即加斩截,婴儿贯于槊上,舞以为戏。所过郡县,赤地无馀。”刘义隆冷道:“我竟忘了你是什么人跟你说这些。”转身就走。

      拓跋焘见他生气立马上前认错,“你说得我都明白,高洋是对百姓有益的明君,我再不生害他有心思,我一定听你的话!”

      “你听我的话?”刘义隆不由发笑。

      拓跋焘摊手道:“你说我从小哪件事没听你话?要不我与你发誓?”

      “罢,罢,何苦来呢!”

      拓跋焘又赔笑说:“珉儿,我过两天就销假回宫,一定好好的再不提这荏。”

      拓跋焘回宫当值第一天遇见永安王高浚入朝,在殿门外高浚拦住他,质问道:“我听说一向是你在陛下身边,陛下因为嗜酒败坏道德滥杀无辜,你为什么不劝谏阻止?“

      拓跋焘被问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为难远远看见赵道德过来,就招手道:“道德,殿下与我说话,我大病初愈耳朵不好听不清,你来答吧!”说完行了个礼就跑了,高浚发怒要叫人拿下,赵道德拦住说:“殿下息怒,桃枝他真是大病初愈今天第一天当值。”

      “他既然当值就是病愈,我的话他听不见陛下的话他也敢听不见吗?”

      赵道德解释说:“陛下有话只同我说,殿下要怪就怪我吧!”

      高浚方不言语,入了正殿高洋正同宫人们在喝酒玩闹,见了高浚便赐座让同饮,高浚不饮,说:“陛下,这不是君主所为!”

      高洋穿上外衣坐下问:“你很知君主之道?”

      高浚不敢直回,只说:“二哥过去对事情不甚明白,登基以来大有长进,怎么现在又沉迷酒色荒淫无度呢?”

      “哟!”高洋撑着头道:“这话难得我好久没听说了,今日听你说来恍惚间竟觉得大哥还在似的。

      想起高澄高浚心痛不已流着泪说:“如果大哥在就不会这样了。”

      高洋心中不满纳了一口气,“你先下去吧!”说着自己起身和宫人们去玩狐狸掉尾巴的游戏。

      高浚怀着一股愤慨径直走到门下省,找到丞相杨愔责问道:“敌人还没被消灭,国家还有很多弊端,你身为丞相不该因此担忧吗?”

      杨愔看着左右众人一时很下不来台,高浚指着众官员,:“你们不用看,陛下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们身为臣子没有尽职的原故。”

      杨愔为防事情闹大忙让众人下去,独对着高浚说:“殿下既有心应该当面向陛下进谏,如何到这里来为难我们做臣下的呢?”

      “你怎知我没有当面进谏?就是有你这种小人做臣子,陛下才恣意放肆,无道癫狂,你做不好丞相我一定能免了你!”放下话恨恨而去。次日高洋召见他,他也不来上书辞行说:“不能忍受朝中乌烟瘴气,请陛下念父兄之功德。”不谈父兄还好一谈兄父,高洋前尘旧恨一起涌上心来,当年父亲在日大哥为世子,每次在高澄面前高浚都责怪自己的随从:“为何不给我二哥擦鼻子。”高洋将书狠狠砸在案上,“我对于这个小人才是难以忍受,还没入宫就先责问我的都卫,入了宫当面叫我二哥说我从前不长进,出了门跑到门下省朝责问群臣,他真是有出息!”吩咐军士连夜追回高浚,当场收押回京,用铁笼关在北城的地牢里。

      上党王高涣听闻高浚遭遇,杀了邺城的使者南逃渡过了黄河,在南阳被当地百姓抓获,高洋把两兄弟关在一起。

      高涣不服,大喊:“我有何罪?”

      “你擅杀朝廷使者,弃位南逃,无罪吗?”高洋反问。

      高涣辩解,“可我并无不臣之心,也罪不至此。”

      高洋微笑,“有流言“亡高者黑衣”,天下最黑的莫过于漆,你排行七,我不放心。“

      “你!“高涣瞪目结舌,抓着铁栏慢慢蹲下身又哭又笑。

      高洋嘱咐说:“你们兄弟一向要好,如今在此大家安心。”

      娄昭君知道此事几次哭着向高洋求情,高洋到地牢中看视他们,唱了一首小时侯的儿歌,让他们跟着和唱。两兄弟因为害怕惶恐,声音颤抖悲伤不能句,高洋听着也怆然泣下,便有心赦免他们。

      长广王高淇刚刚成婚,与三哥高浚一向不和,知道高洋有心放过他们,就进言:“三哥向来自以为是诸王之长,陛下如今放过他,将来臣弟们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了。何况猛兽怎么可以放出坑穴。”

      高洋沉默以为然,命拓跋焘杀死他们。

      拓跋焘想到高欢对两兄弟没法下死手,兵器被高涣在铁笼中徒手折断,高洋当即又命人用柴火投进铁笼,二人被活活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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