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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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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梦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晓梦...晓梦...”
“玉...姐...”
“你醒了,你终于醒来了。”
李宁玉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介于兴奋和心疼之间的表情,却没有办法抑制。
“我去叫医生,你等等”
医生看过顾晓梦的伤势,确定无大碍后嘱咐了李宁玉几句,便出去了。
“玉姐...”
“你别动,伤这么重,要当心点。”
顾晓梦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嘛,玉姐...怎么哭...”顾晓梦伸手去擦拭李宁玉脸上的泪水,刚抬起一点,伤口就扯着疼,让她不得不放弃。
李宁玉伸出手摸了摸顾晓梦的脸,“没哭,我这是高兴的...”
“他死了吗?”
“...没”
“...我...”
“都说了别动...还动...这可是枪伤...”李宁玉埋怨又心疼,“晓梦,别担心,善恶终有报的。”
“玉姐...”
“别担心啦...好好休息”
即使罪名严重,也没有让龙川肥原在中国蹲监狱。
鹫巣铁夫亲自下令,剥夺龙川肥原一切称号,收回所获得所有荣誉,并明令其月底返回日本,接受审判。在此期间,可在固定区域内自由活动,配有专人监视。
龙川肥原对鹫巣铁夫是心生感激的,虽然只有短短几天,好在他的老师总算还是念着他的好,愿意给他时间享受这世间最后的美好,如果有可能,他还可以见到自己的儿子,一想到这里,龙川肥原内心释怀了一些。
让他无法忍受和理解的,依旧是被几个中国人联手打败。
他瞧不起自己,因为他是ji女的私生子,他想要终其一生摆脱这个噩梦,可他做不到了,有些事,有些人,从一出生就是注定好的,命运的罗盘一旦开启,便不会随意变换轨道。
但他更瞧不起中国人,在他们日本人眼里,中国人甚至还不如个奴隶。被中国人打败,甚至比自己的出生低贱还要无颜几分。
自从他踏入部队的大门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与别人的差距,光有努力根本不够,他不屑用传统的卑劣手段进行审讯,他觉得用智商用证据来让罪人伏法,是自己智商和能力的体现。
弱者的嘴边永远是挂着正义、嫉妒、多疑、诋毁、攀比。
龙川肥原的内心是极度渴望被认可的,自卑的心里从小伴着他成长,让他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弱者,一个无知、自大的弱者。
龙川肥原一个人在西湖上划着船,偶尔喝两口他最喜欢的龙井。不知不觉来到了她妻子的坟边,他不知道该对着自己亲手杀死的爱人说什么。
在坟边支起一堆篝火,安安静静的坐着,独自看着夕阳西下。不远处,小商贩挑着祭祀用的香烛祭品过来,一路的叫卖声让龙川肥原回了神。
索性买了些香烛黄纸,边烧着纸边说着对不起。
也许是真心悔过,也许是心有不甘,龙川肥原竟留下了眼泪。
纸烧完了,龙川肥原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自己被绑在一个行军床上,四肢、头、腰部都被手掌宽的皮带固定住,抬起头就是一面大圆镜子。龙川肥原试着动了动手指和脚趾,又试着动了动身体,糟糕,身体完全动不得,手指脚趾倒是能活动一下。
“龙川大佐,好久不见”
“你是…李宁玉…”
“大佐就一只耳朵,还是挺好使的,是我”
说罢,李宁玉走到床边,笑眯眯的看着龙川肥原,“被人固定的感觉怎么样…动弹不得的感觉是不是很奇妙...那种明明有感觉,就是动不了…”
龙川肥原又试了一下,果然,如李宁玉所说,完全动不了,“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怎么没有感觉…”
李宁玉拿着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插在龙川肥原的大腿上,龙川肥原疼得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动,“大佐现在有感觉了吗?”
“你放开我…是不是顾晓梦叫你这么做的…你个□□人…放开我…”
“大佐,别发火,生气就没意思了…你不是不屑那些刑讯手段嘛,今天咱们玩点新鲜的…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答错了,我就闭着眼睛随便插一刀,答对了就可以不用挨刀,怎么样…”
“你这是在报复…当初在裘庄是我跟你玩游戏,现在要你跟我玩…你不是破译天才吗,居然还用这种手段…”
“你这种人,不配我用脑子…太恶心…”
“你个婊子…”
“第一题,你是不是ji女的儿子”
“你放开我,你个支…啊…”
“回答错误,你应该回答是或者不是,而不是放开我…下一题…鹫巣铁夫为什么会要你当学生…”
“...因为...因为当时碰巧上了他的船,慌乱之中我冒用了...别人的名字,这个人,也正好是要当鹫巣铁夫的学生…”
“很好,下一题,你为什么要杀顾晓梦?”
“...顾晓梦死了?哈哈哈...老天开眼...哈哈哈...啊...”
这一刀,李宁玉扎在了龙川肥原的肩膀,位置和顾晓梦枪伤的位置一模一样,刀刃全部插了进去。李宁玉没有松手,使劲往下压着,眼神中充满了仇恨...
绑架龙川肥原,李宁玉明明可以不用出面,但这一次,她的感性战胜了理性,这一刀,她要亲自扎下去,是这个人,让她差一点失去了她心中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