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钟汝》西夜暧汝

3、家事

　　眉眼处都快皱成“川”字了，睫毛下泛青的黑眼圈显得更加忧郁，清清白白的样子更显病态。
　　在梦境中挣扎，突然坐起，才睁开眼。
　　赵龙坐在边上的椅子上，靠着墙都快睡着了，被齐钟意一拍又清醒过来。
　　“欸，你没事吧，突然坐起，吓到我了。”齐钟意看着这般情景，忙问。
　　好似还是有点儿没缓过来，说不出话。
　　“要不要喝点水。”赵龙问。
　　“好。”
　　赵龙去打水，两个人看着他喝水。
　　左宥有点不自在，“别盯着我看了，我没事”，喝了一小口后，嗓子还是有点哑。
　　“哦，哦……好。”两个人有些尴尬的移开了在他身上的目光。
　　左宥把枕头立起来靠后，看着不自在坐着的兄弟没说话。
　　两兄弟都知道他现在的德行，齐钟意也不会说话，两个人看到他现在这样真是坐不住。
　　面面相觑，赵龙看着这场面，无奈的开了口，“又怎么回事儿啊。”
　　“他又找女人了。”
　　“他找女人不是很正常吗，你不要想那么多嘛。”赵龙开导他。
　　“对啊，他找你也找啊。”齐钟意应和着。
　　“那个女人是我阿姨，和我妈很像。”声音很冷，眼睛更冷，“有烟吗？”
　　“拜托，这是医务室。”
　　“有吗？”
　　赵龙还是把烟给他了。
　　“他是要全部的宋家人吗，死了就死了，反正还有新的。”下意识吐出烟圈，好似这能遮住他红了的眼眶，“我妈对她那么好，我从出生就叫她小姨，我外婆还在医院。”
　　“昨天看到，今早登堂入室，当着我的面。”
　　“他和我妈长得太像了。”
　　无奈和压抑充斥着整个房间，不约而同的两个人都点上了烟。
　　两人都知道，每次提到宋阿姨，左宥就很柔弱。去世两年多了，身高涨得飞快，体型却越来越显瘦。
　　赵龙知道这些情况，也是齐钟意告诉的。
　　齐钟意和左宥从小住得近，一直也没远过。左宥小时候是个开朗的孩子，虽然从小妈妈带，也没得什么少爷病，很听妈妈的话，和小伙伴也玩的很好。就算没有父亲在身边，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从小还特别崇拜自己的父亲，哪怕是到母亲死的那天也没见过几面。
　　现在每天见到，却不是之前那个感觉了。
　　一个又一个的女人从父亲身边走过，想问为什么，却只有皮肉教育。
　　总感觉有一层灰蒙蒙的雾遮着他们，爸爸，妈妈，小姨，让他们难以接触，也无法动弹。
　　好多个晚上都是这个梦，左宥想。
　　突然，一阵清脆的女声，打破了这一烟雾缭绕且封闭的环境。
　　“那个，你好，找一下齐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