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慈恩寺命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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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宝忙把竹竿撤下来，关好了窗户。
临睡前小心脏还是扑通扑通乱跳着，也不知宋公子有没有看见自己这样出糗的一幕。
明日还要去巡按府，这场被自己搞出来的闹剧，看样子一时之间是结束不了了。
宋祺见她关了窗，才将手里的盏灯燃起，夜间风凉，但也吹的人清爽，许是饮过桃花酿的缘由，屋子里只觉得待不了了，闷热的紧。
没想到刚到这亭子就见这丫头望天，怕她看见自己还灭了灯，可到底还是被她瞧见了。
不因别的，白日里就见她胆子小，只怕这深更半夜吓了她。
这样慌乱的撤了竿子，怕是真把她吓到了。
宋祺脸上挂着清浅的笑，目光又朝着冬宝的厢房时不时望上几眼。
本来还只是迷糊，现在真真是没有睡意了。
第二天卯时宋祺就出了府。
大理寺那边来信，说顺着乔家的那箱银子摸到了一丝蛛丝马迹，天还没亮，宋祺就到了天悦酒楼。
展腾一得到消息就在这儿等宋祺了，看到人来时连忙站起身来，迎了出去。
“大人。”
“人呢？”宋祺开门见山道。
展腾身后的小二连忙窜了出来：“草民见过大人，大人，那银子草民见过，前几日草民的酒楼里就收到过印着同样图案的银子。”
说话间，小二展开手心里那一锭银子，攥久了掌心都溢出汗来了。
宋祺视线落在那锭银子后面的纹样上，果然和乔家那箱不知出处的银子是同一批，那纹样像是一只黑鹰，鹰嘴微微往里勾，乍一看倒像是什么组织的对接暗号。
宋祺眉头紧锁着，余光扫了一眼四下。
“上去说。”
小二胳膊一伸：“两位大人楼上请。”
冬宝赶到巡按府的时候，和那日一样，仅有几个衙役在。
“又是你这个小师爷，没想到宋大人还很看重你，行，好好干，跟着宋大人有前途。”
还是之前遇见的那个衙役，这一次却是换了个态度，说到宋祺时脸上也像是挂着光一般。
大理寺少卿身边能带过几个人，这瘦瘦小小的玉面小师爷是踩了什么运气吧。
几个衙役都觉得冬宝运气好，只有冬宝自己知道这有多离谱。
“请问，哪个是大理寺少卿的师爷。”
后面有声音传来，冬宝还未回头脸就已经红了。
“这位大人看来是来找你的。”
衙役刚说完话，冬宝回过身去，看见一个和宋祺年龄相仿的男人，同样瘦瘦高高，不过却穿着一身黑服，捕头的打扮，倒是和宋祺那一身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您是？”
看到冬宝时展腾愣了一下，这不是个女人吗？跟在大人身后走南闯北这么多看，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我是宋大人的下属，姓展单字一腾，师爷怎么称呼？”
“我姓乌，叫乌冬。”
展腾点了点头：“乌师爷，晨起慈昭寺发生一桩命案，大人赶过去了，派我前来接应您。”
冬宝没料到计划赶不上变化，一时有些棘手。
“还需要备些什么？”
“大人说，师爷人到了就行，其余的都不必操心。”
冬宝太惭愧了，许是有些代入了这个身份，竟真觉得自己这样什么都不知晓及其不妥。
跟着展腾一路赶到慈昭寺，寺外围满了人，尽是平日里前来上香的游人，慈昭寺是河东县最大的寺庙，发生命案自然惹人关注，没多久一群官差将慈昭寺团团围住了。
冬宝跟着展腾踩着汉白玉石阶进了庙里，刚进达摩院时，一只黑猫从墙壁后面跑了过来，在冬宝脚下叫了一声又跑掉了。
冬宝吓了一跳，她闺房里未曾养过一只猫，如今倒是被这黑物惊了三魂七魄。
展腾见冬宝脚步顿住，回身扫了她一眼，冬宝放下按住胸口的手，勉强露出个笑来：“好大一只黑猫。”
“师爷莫怕，渡了佛缘的僧人大都以慈悲为怀，所以这院子里素日流浪的小猫小狗不少，在这里还能讨口斋饭吃。”
冬宝点着头，慢慢平复心跳，一路跟着展腾又拐了几条长廊。
罗汉堂。
仵作已经验完了尸，堂内还弥漫着血腥味，冬宝刚进来，就有人将笔和麻纸递给了她，看来是等她来很久了。
“大人，死者身份已经确认，是这慈昭寺的方丈，悟命大师。”仵作将下面递上来的信儿传给了宋祺。
宋祺没有说话，单膝撑着地，半弯着腰，一只手在死者脖子上的佛珠上闻了闻。
“是麝香。”
麝香的味道他太熟悉的，奇怪的问题出现了，慈昭寺的方丈佛珠上沾染的不是香火味，却是麝香。
“素闻大人断案如神，还请大人定要为我师父伸冤。”
悟命大师身侧还跪着一个满脸泪痕的少年，同穿着一身寺里僧人的僧服，却留着满头乌黑的发，并未剃度。
宋祺抬起眸，扫了一眼对面的少年。
“仵作都说你师父是自杀，本官如何为你师父伸冤？”
石战江抬头对视宋祺，眼睛里仍有泪光：“大人，我师父平日里最想的开，我不信他会自杀，这脖子上伤口肯定不是师父自己划的，说不定是凶手为了误导你们，大人，您再查查，我不信师父自杀。”说到后面溢出些哭腔来。
宋祺站起身来，摘下手套放在下属端着的托盘里，转过身一步步走向罗汉像处。
宋祺也不信。
这老方丈他少时见过，祖母去世时祖父曾请他到府中度化亡灵，老方丈是得道之人，临离宋府时还劝说祖父万事想开，如今又怎会自己了断这百年修行。
可仵作验尸结果的确排除他杀，这就陷入了僵局。
“把死者脖子上的佛珠取下来，带回去检查，其余人……”
“大人，外面有一位声称自己是死者遇害前的目击证人的人求见！”
话音未落，外面冲进来一个捕快。
“带进来。”
展腾上前一步。
展腾是这些捕快里的头儿，平日里有什么大事小事他都会提前过目，是宋祺的左膀右臂。
“青天大老爷们，草民曾在昨日见过悟命老方丈，去过天悦酒楼，什么茶水也没点，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好像是约了什么人，可等了许久也没见人来，没一会儿就出去了。”
展腾抬望眼过去，这不是一早上那个小二嘛。
早上本来在查银子一事儿，慈恩寺的案子发生的如此棘手大人便直接撂下手里的事儿叫了仵作上这庙里来了。
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河东县倒是不像未来时听闻的那般祥和。
也是，若是真的祥和，那大人就不会从幽州快马加鞭赶到这儿来了。
“不急，你慢慢说，你还看见什么了？有没有什么人进来和他回合过？”
“回大人，草民也只看到这些，其他的就不知了，不过悟命老方丈进了天悦酒楼后就一直是一个人，这点草民还是有印象的。悟命老方丈是得道高僧，平日里去庙里上香的人都是奔着悟命老方丈的佛光普照去的，他是个大好人啊，草民冒死提供这些，也是想早日看见悟命老方丈的尸体沉冤得雪！”
说完，罗汉堂里众多弟子都面色沉重，悲痛欲绝。
宋祺望眼看去，除了这个带发修行的少年外都是僧人，并无其他外人。
“悟命大师死的时候，你们没有一个人看见吗？”宋祺问道。
此话一出，堂内无一人回应，倒是显得空荡荡的，极为冷清。
“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我师兄揪出真凶，老衲感激不尽…”人群里一位和悟命大师穿着同样袈裟的老方丈悟远大师泪眼婆娑，看着宋祺就要跪下。
“师父，您节哀顺变，万万不可过于悲伤啊…”一旁他的首徒刘志峰急忙搀扶住他。
“是啊，师叔，师父他已逝，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师父和您可是多年师兄弟，感情深厚，师父知晓您这般伤心九泉之下也定然不能安心的…”
伴随着抽泣声，悟命大师的徒儿们劝导着悟远大师。
冬宝没想到这一大早就接了这么个棘手的案子，不过还是完完整整记下了每个人说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慈恩寺命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