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散装甜饼》秋霄梦觉

12、山城行

　　ooc归我，人名归你
　　短篇速打
　　源于我和我闺蜜之间的真实故事
　　感天动地闺蜜情
　　#闺蜜比男友重要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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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这是一列开往重庆的动车，早晨从沪上出发，夜晚抵达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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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燕坐在由软卧改成的软座的车厢里闭目养神。
　　她要去见一个人，一个对她很重要很重要，比还没过热恋期的男友还重要的人。
　　那个人叫冯诺，是她的闺蜜。

　　【二】
　　沈燕和冯诺是高中的同学，不同行政班，但走班的时候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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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燕和冯诺性子很不一样。
　　沈燕是个有些刀子嘴豆腐心的女生。她虽有些清冷孤僻，但遇事作风到底是舒朗大气，直来直往，看着是万事不经心，实际上心里自有计较。她是似乎循规守纪的，实则是个狠角色，学校里的各级领导或多或少都被她怼过，有的甚至还拍过台子。她一向是个有一说一、有的放矢的性格，所以哪怕她在老师面前再怎么折腾，她说的话在老师眼里比起别都是更可信些。若她是个只知道打直球的也便就算了，偏偏在初高中七年里绿茶白莲碰了个全，心机经验那是半点不缺了，就连实践都实践了好几回，普通人还真坑不到她什么。
　　相较于沈燕，冯诺就完全不一样了。她总是笑着，说着，和很多人打打闹闹的。她的人缘总是很好，周围总有一圈朋友围着，一起喝奶茶，一起聊八卦，一起吐槽老师……她没什么心眼，是个难得的诚实姑娘，就是有的时候有点傻白甜。总是容易相信别人，又会在发现自己被骗之后一个人失落。她总是愿意相信朋友的，总是觉得“人性本善”的，但又很有原则，一旦发现自己被骗、被欺瞒之后会很干脆利落地断了和对方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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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样两个女生，互相成了对方最特别的存在。

　　【三】
　　高中三年，朝夕相处，两个看上去截然不同的女孩就此结下了难得的友谊。
　　她们感情好到有时沈燕的男友看到沈燕发给冯诺的消息都会忍不住吃醋。
　　啊，对了，沈燕的男友叫王杰希，打荣耀的那个，还有个绰号叫“魔术师”。
　　也无怪微草俱乐部的大眼老父亲会吃醋，主要是两个女孩之间有些氛围实在太过于昧味，也太容易让人想多了。
　　最关键的是，他连插都插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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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燕于飞：我在泸沽湖这边和摩梭族的阿婆学了编发，就是你之前说好看的那种，等回了上海我给你编个看看。
　　一言以诺：嗯呐，靠你了到时候。
　　燕燕于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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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言以诺：都怪你先交友不慎，让我们遇到这种奇葩哈哈哈哈哈
　　燕燕于飞：是挺不慎的
　　一言以诺：所以你补偿我要陪我到很久哦
　　燕燕于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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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言以诺：你不睡了吗？
　　燕燕于飞：这不是要陪你嘛
　　燕燕于飞：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一言以诺：我差不多ok了
　　燕燕于飞：那就好
　　一言以诺：我刚刚超难受的
　　燕燕于飞：那你就赶紧的，麻溜的滚去碎觉觉去
　　一言以诺：现在好很多
　　一言以诺：爱你，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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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燕于飞：看，多肉蛋糕
　　燕燕于飞：喜不喜欢~
　　一言以诺：好看！
　　一言以诺：喜欢！
　　燕燕于飞：等你回来，我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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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燕于飞：去西湖溜达了一圈
　　燕燕于飞：这两天虽然有点阴，但西湖还是超美
　　一言以诺：太幸福惹
　　一言以诺：羡慕
　　一言以诺：等我回来一起去玩
　　燕燕于飞：好啊
　　一言以诺：好想你啊
　　燕燕于飞：不过我记得你今年寒假不回来吧
　　一言以诺：回来的！
　　燕燕于飞：我也想你啊
　　一言以诺：我有小假期
　　燕燕于飞：回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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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言以诺：诺诺今天化了超好看的妆出去鬼混惹
　　燕燕于飞：注意安全，玩得开心
　　燕燕于飞：还有，你一直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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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言以诺：阿燕有什么难受的、不开心的就和我说说吧
　　一言以诺：没关系的，因为一直是被阿燕关照的，所以偶尔阿燕想要依靠我的时候，我真的会很高兴呢
　　一言以诺：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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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燕于飞：诺诺，有需要就和我说
　　燕燕于飞：我说过，只要你需要，哪怕明天要考试，我也会在最快的时间里买好去德国的机票赶到你的身边
　　燕燕于飞：所以，别哭了，我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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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杰希觉得自己不应该坐在女友旁边。
　　他应该在车底：）

　　【四】
　　走下动车，站在重庆北站的站台上，沈燕摸出手机给父母和男友报了个平安，接着拖着不大的行李箱随着人流一路走到了出站口。
　　冯诺就在出站口不远的地方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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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燕一边挽着好友，一边踩着颇有些高度的坡跟一路走着，身后浅蓝色的行李箱滑过凹凸不平的地面发出响声，“不是，我说，冯诺小朋友，你怎么想起来跑回国当交流生了？”
　　“想回国了呗，”冯诺背着个小包和沈燕并着肩，“当时学校给了三个选择，一个上外，一个北外，一个川外，我想着上海啥时候不能玩啊，北京我前两年也去过了，三个里面就川外所在的重庆没来过了，就选了川外当交流生。”
　　“那你选学校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在北京？你要是到北外交流，我们平时还能见着呢，好家伙，直接跑来重庆，”沈燕几乎无语凝噎，“亏得我考试结束得早，不然咱们就上海见吧。”
　　“嘛嘛，不提了不提了，现在我们去哪儿？”见着沈燕似乎是有那么个要和她翻旧账的准备，冯诺赶紧挪开话题。
　　“去过渡的宾馆，”沈燕一噎，白了她一眼，“我妈订得海友，所以要求别太高。”
　　“行啊，总比我们这儿的宿舍强，”冯诺无所谓地晃了晃头，“正好时间还早，我们可以吃个夜宵什么的，串串吃不吃？”
　　沈燕眨眨眼，“吃！”

　　【五】
　　刚刚打完第五赛季季后赛总决赛的新晋冠军队长看着刚刚收到的女友和她闺蜜开开心心吃着火锅串串当夜宵的自拍，很认真地在想一个问题——
　　他要不要去重庆给可能大概应该……会见友忘色的女友一个小小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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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成为冠军队长的人总是有决断力的。
　　所以，王杰希就在参加完例行的新闻发布会后直接整理了行李，在沈燕抵达重庆的第二天一早拎着箱子上了去重庆的高铁。
　　所以，当沈燕告别了回学校备考的苦逼小伙伴后，就在宾馆的前台处看到了“求收留”的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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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这很不王杰希，但这很沈燕。
　　毕竟她经常会拎着美食和外卖突然在微草出没，还是放下就跑的那种：）

　　【六】
　　看着乖乖坐在床边的王杰希，沈燕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后摔了个软绵绵的枕头过去。
　　“幸亏我妈订的是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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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沈燕家亲爱的母上大人为她订的是一间套间。
　　因为考虑到可能冯诺会和她一起住，正好套间和标间的价格差得不大，所以就干脆订了套间。
　　说是套间，其实就是在标间里加了个门，又隔出了一个比较私密的空间。也亏得是这样的设计，不然这天王杰希小朋友就要自己再去订房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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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一下，一会儿我们去吃点东西。”
　　终究是没抵挡得住魔术师眼里的万千星辰，沈燕松散了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个颇有些无奈的笑。
　　“好。”

　　【七】
　　冯诺和王杰希的首次见面是在宾馆的房间里。
　　天知道当她等到开门之后，发现开门的人是一个青年，还是一个自己既陌生，又有点眼熟的青年的时候内心有多想爆炸！
　　她家漂漂亮亮的好闺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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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冯诺和王杰希两个人颇有些尴尬的问好后，沈燕从里间里探出头来看了看，然后又缩了回去，“啊？阿诺你已经到了呀，等我两分钟，我换个鞋。”
　　说句实话，当沈燕在里间换鞋的时候，她差点没偷笑出声。
　　不因为其他的，就是尴尬，实在太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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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三个人出门的时候，冯诺突然感受到了来自小姐妹的森森恶意。
　　看看沈燕，印着大猫的白T配着深蓝的牛仔裙；再看看王杰希，同款白T和深色牛仔裤，这不是情侣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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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过分！我和你还没有穿过闺蜜装！”

　　【八】
　　“呐，哪怕你们之前都知道对方的存在，而且刚刚也已经互相通过姓名了，但是我还是要正式地互相介绍一下。”
　　“诺诺，这是我的男友，王杰希，高中毕业，大学肄业，现在是职业电竞选手。”
　　“杰希，这是我的闺蜜，冯诺，平面设计专业留学生，之前在德国进修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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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凑在一起的第一顿，毫无疑问是重庆火锅。
　　还没锅还没上桌，一人一碗甜品就在面前摆好了，冯诺的是冰粉，沈燕和王杰希的银耳羹。
　　随着锅底和菜上齐，三个人的话闸子也一点点地打开，而冯诺最想知道的，她家闺蜜是怎么被拐走的这个问题也在这时得到了解答。

　　【九】
　　荣耀职业联盟微草战队的队长和北京大学历史系新生之间的故事始于一场相声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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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表演是德云社的常例小园子演出。
　　被室友放了鸽子的沈燕在开场前半小时将手中的另一张余票出给了乘着休息时间想来听一场相声放松放松的王杰希。
　　难得进小园子的老北京青年和毒舌怼角儿的沪上姑娘之间的初见就是这么简简单单，偏偏就是那么一目了然的初识让两个人结下了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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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来看小园子？”
　　“对，第一次来。”
　　“给个善意的提醒，一会儿上角儿了，别喝水，别吃东西，不然容易呛着。”
　　“嗯？为什么？”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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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狡黠的笑意在眼中晕开，让还未彻底褪去稚气的半大青年愣了愣。

　　【十】
　　两个人的第二次相遇得益于柳非这姑娘。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柳非是个爱看八卦、爱打荣耀的小姑娘，还是个家在燕园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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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非小姑娘家住燕园，教授历史的母亲手下有个辅修法学的学生叫沈燕。在她去微草训练营的时候就是在这位沈燕姐姐的陪同下去报道的。
　　很顺理成章的，沈燕和王杰希在微草战队的会客室第二次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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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好~我是非非的师姐，沈燕。”
　　“你好，微草战队队长王杰希。”

　　【十一】
　　“行吧，你俩别给我喂狗粮了，”听了一耳朵的爱情故事的冯诺直接连丢几个白眼给那两个秀恩爱不自知（？）的家伙，“多吃点，一会儿还有安排呢。”
　　沈燕捞起一块煮熟的鸭血放进王杰希的碗里，顺便看了眼冯诺，“诺啊，你是不是忘了，咱们在重庆的安排可是我说了算的，而且是谁昨天和我念叨着要我给你好好顺一顺历史知识点的？”
　　“……，”冯诺一顿筷，羞恼地瞪了一眼沈燕，“有知识你就是大佬，行了吧。”
　　“确实是大佬啊~”沈燕咬了一口王杰希夹给她的牛肉，笑得格外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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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杰希原本以为自己很了解自己的女友，但一趟重庆之行后，他就知道他错了，他对他女友的了解还应该加深。
　　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就在旁边看着两个女生一边打着嘴仗，顺便把冯诺的某些黑历史翻了个遍，一边把两本中国近代史给顺了下来，还做了个大致的复习大纲。
　　默默吃瓜，还做了个后勤的微草队长表示他算是开了个小小的眼界了。
　　自家女友沈燕嘴皮子溜他是知道的，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见识到了她是如何在谈笑间把台上的相声演员撅到的，但和别人直接打嘴仗他还是第一次见。沈燕夹杂在讲解之中的吐槽句句插心，三五句话就能把冯诺气得炸毛，偏偏不出两句话又能把人给好好地哄回来。
　　仔细体会一番，倒是……颇有些类似叶秋前辈与那个话多得不行的黄少天之间的相处。

　　【十二】
　　难得早起的两个人靠坐在一起研究着今天的早饭内容。
　　王杰希看着沈燕一门心思地在手机里找着附近的小店，“今天不和你朋友一起去逛吗？”
　　“她？”沈燕顿了下指尖的动作，然后头也不抬地点进了一个新的页面，“那姐们今天下午考近代史，上午不得好好复习复习，得到晚上才能出来呢。”
　　王杰希非常平静地对此发表了自己的评价，“真惨。”
　　“是挺惨的，只能看着好姐妹在外面和男友开开心心的逛景点，自己还要面对考试什么的，想想就很虐啊，”沈燕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把手机递给他看，“不说她了，你看这家怎么样？他们家的小面是可以不做得那么辣的，太辣的你受不了。”
　　他看了一眼，又还了回去，“你定吧。”
　　沈燕一锤定音，“就这家吧。”

　　【十二】
　　沈燕觉得这一次玩得很开心，不仅有美景美食和惦念已久的小姐妹，还有喜欢的人陪在自己身边，和王杰希在重庆待了五天，看似除了吃喝玩乐，还是吃喝玩乐。
　　王杰希觉得这次来的很值，因为他见到了他的姑娘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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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里只有冯诺觉得有点复杂。
　　因为她不得不直接面对闺蜜被拐走这个令人暴躁的现实，要是闺蜜的男友是个不好的她还好出头怼他几句，偏偏闺蜜的男友还是个又贴心又疼人的帅哥……
　　啧，不能怼黄鼠狼，真是个令人不爽的事。
　　不过……
　　既然阿燕把这人带给她看了，怕是认准这人了，那么有些事也确实该让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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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言以诺：在？
　　王不留行：冯小姐？
　　一言以诺：是我，阿燕睡了吗？
　　王不留行：她在里间，应该睡了
　　一言以诺：那就好
　　一言以诺：有些事阿燕可能不会和你提，然而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说
　　一言以诺：这些事是阿燕不想提起的往事，但是我想你还是需要提前避一避雷比较好
　　王不留行：请说

　　【十三】
　　沈燕有个不算幸福，甚至可以说是糟糕的少女时期。
　　从六岁幼儿园大班到十九岁高考结束，一共一十三年，沈燕受了一十三年的家庭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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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燕少女时代最大的痛苦与噩梦是她的父亲，一个极端自卑又极端自傲的大男子主义者。
　　他对沈燕既好，又不好。
　　说他对沈燕好，可那一身的伤痕不是作假的。
　　一旦让他不顺心，便是棍棒相加，恶言相对，动辄撕书撕作业，身上青紫淤血常常出现，便是母亲好言相劝，得到的不过是连着母亲一起打。
　　有时动静大了惊动了邻居报了警，偏偏警察也就只是来一趟随口说教两句便走，对着手臂上露出青紫红痕的女孩不过是送来几个无用的同情眼神。
　　两个人不似父女反似仇人。
　　说他对沈燕不好，可每每带她远行开拓眼界的又是他。
　　自小学始，沈燕便在父母的带领下游历全国，东海岸、大西北、云贵高原……这些地方无一处她不曾去过，便是在她备战中高考前也不忘带着她在上海周边的江南古镇里走走看看。
　　还有那一件件好看的、不好看的新衣服，一本本搬回来的厚重书册，一桩桩都是在他的出资支持下沈燕才能尽情挑选。
　　就是这样忽好忽坏的父女关系让沈燕疲惫无比。

　　【十四】
　　从六岁入读小学到十九岁高考结束，一共一十二年有余，沈燕受了一十二年有余的校园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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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小学时，只是孩提之间性格不合，那么到了初中的时候，沈燕班上便只能说是群魔乱舞了。
　　绿茶与白莲并行，偏偏还有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生们，一门心思沉在历史上的沈燕明显与班上格格不入。女生们谈论的化妆品、韩团，她不了解；男生们讨论的足球、篮球，她更是一窍不通，隐形的隔阂就这样一点点诞生并存在了整整四年。
　　等考进了高中，沈燕还是离不开白莲与绿茶的迫害，更遇上了令她难以忍受的背叛，整个人愈发地显得与人疏离。若非遇上了冯诺，怕是沈燕这高中三年除了一张北大历史系的录取通知书以外就是毫无收获。
　　当在大学里每每拦下有人对着颇为谈得来的室友使了这样或那样的手段，沈燕面对差点中招的室友惊讶与感激的问询总是一笑了之，反倒是在心里私笑那些手段的实在是上不了台面，比起高中时遇上的那些个委实是差多了。

　　【十五】
　　沈燕之幸，在于她在人生路上遇到了许多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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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学时的班主任，那位异常护短的王老师是对沈燕留下影响最深的。无论何时何地，她总是将她的学生们护在身后，一人承担起那大大小小的风波。哪怕学生们长大了，能抗事了，能反过来护着老师了，可在她眼里学生们永远都是那群不大的娃娃。
　　初中时的班主任与年级组长将沈燕从踏入歧路的边缘生生拉回。初中的沈燕并不算是个好学生。她总是徘徊于班级的边缘，旁观着班级里发生的一切，偶尔在别人惹到她的时候才会下场，或是怼，或是直接动手。她就像个小小的刺猬，叛逆、易怒、冷漠……这些词套在她身上并不过分。就是这样的女孩，两位老师从未放弃过她。
　　还有她高中时的班主任，那个有些愤青又给班级群起名叫做“程老大和他的跟班”的人。明明是一身傲骨，却永远对手下的弟子们温柔以待；明明总是疾世愤俗，却在学生面前絮絮叨叨就跟个老妈子半斤八两；明明自己就已经在校内备受排挤，却还为了学生们与领导一次次地据理力争，直到最后身心俱疲不得不离开……
　　这些人生路上一位位接力而来的良师，在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将一个个分明的印记烙在了沈燕的灵魂上，一点点地影响、改变着沈燕的人生。
　　若无他们的扶持与照拂，沈燕都不知道自己会在哪里沉沦。

　　【十六】
　　那一夜，冯诺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有关于沈燕的家庭，有关沈燕的亲人，有关沈燕的成长……能讲的、能说的，她都告诉了王杰希。
　　曾经，那个还有些柔弱的肩膀替她扛起了一片自由的天空，让她不用面对那些恶意；如今，她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她的挚友也拥有了可以依靠的那个人，能在她脆弱的时候能陪着她，在她面对恶言的时候能护着他，在她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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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阿燕从来是个既骄傲，又独立的姑娘；
　　她的阿燕向来不愿弱于人，许她并肩而立才是真正的尊重她；
　　她的阿燕需要的从来不是温室，她是在风雨之间成长起来的格桑花，美丽又坚韧。

　　【十七】
　　“阿燕。”
　　“嗯，我在。”
　　“阿燕。”
　　“我在。”
　　“阿燕。”
　　“杰希，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