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漂亮的精神病》西输东瀛

2、第 2 章

　　冷风吹进屋内，睫毛缓缓抬起。她拍了一下头，随后揉了揉鼻子。鼻塞感冒。
　　她试着叫出声:“啊。”还好没太大影响。
　　抓起手机 8:44
　　早得很。

　　拉开衣柜，款式清一色的简单。取了一条深灰色牛仔裤和件黑色长袖套上。一阵拖拉，终于出门。楼下的小孩打打闹闹，有一个好像是因为不合群在一边抱着妈妈哭。

　　许知尽转回头。快开学了，她初中成绩还好摸着及格线挤上了三中，和李容一个学校。她打算去酒吧那边帮忙，她爸非让她去买点上学要用的。

　　她初三那会很少上课，就是挂个名字在学校。文具什么的早不见了。她觉得自己能上高中也是挺厉害的。

　　长腿跨进一家有买甜品的店。收银台的服务员看见她笑着叫:“老板。”
　　她眯眼点了点头，“下次叫我名字就好。”她找了个位置坐着，店刚开一段时间，现在顾客不算多，不过这样也挺好。

　　服务员给她端来一杯冰美式。许知尽点头致谢:“小圆，麻烦你帮我买点文具吧，开学前给我。”小圆点头：“行。”笑的甜甜。

　　目光四转店内装饰简单，颜色以深为主。里头服务员不多。主要是还开在她学校附近。向着门外望一学校更觉得，她都当老板了，居然还通知她开学。无语。

　　室内昏暗，日光愈显舒适。咖啡喝到半，拉开门走进俩男一女。或许是突如其来的寂静，许知尽也微微抬头瞥见了三人。
　　真的是好巧。

　　周准之在中间，上身穿着白衬衫，真的就是那种秀气好学生，但偏偏身材比例好到爆炸给人赤裸裸勾引的感觉。
　　女生是着白衬衫黑短裙，有点似是故意迎合他。

　　旁边那个是黎子勤，穿的倒他们没有规矩。

　　许知尽拿着喝完的咖啡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收银台准备离开。周围人多起来，小圆有点慌慌张张:“那个知姐，你帮我拿这个给那边那桌吧。”

　　许知尽顺着方向看，周准之躺在背椅，一只手搭在椅子上，阳光透过窗折射在他身上，慵懒随意。

　　许知尽秉持着我是老板，自己家店的道理，端着饮料过去。

　　她压低帽檐，学的有模有样，将饮料带盘轻轻放在桌子上。饮料先手递给了女生看清楚了模样。

　　方蕊。
　　许知尽为什么会记得呢，简直印象深刻。她和周准之刚上初中那会，这位大姐姐眼光长远早早看上了周准之。只不过没追到，还搞的全校皆知。以至于在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没少来找许知尽。

　　再后来，他们分手了，周准之转学，她也没放弃觉得有机会，跟着走了。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慢慢拿起最后一杯饮料。刚放下，许知尽长手一挥直接抽走盘子，被子被碰倒，饮料全撒在他的白衬衫。
　　黎子勤呆了，拿着饮料一动不动，眼前的场面真少见。方蕊也是：“你怎么搞的。”迅速抽桌上的纸，就往他身上擦。周准之向右挪躲开了方蕊的手，没说话。漆黑的双眸盯着许知尽。

　　许知尽伸手拉一把纸，按着他肩膀，给衣服擦干净。
　　方蕊看了一眼周准之，没躲。
　　黎子勤挑了挑眉，津津有味的喝了起来。

　　衬衫不厚，打湿过后腰线若隐若现的露了出来。
　　他有腹肌这个她初中就知道了，当时还觉得有腹肌那么早会不会长不高，现在看来完全是想多了。

　　她一语不发，他的视线却紧黏着她。
　　“不打算道个歉吗？”他开口，身体任由她来，眼神是漠然。

　　她对上他的眼睛，两人近在咫尺。她眉毛长的不错，细溜的。她左眼眼角肿一小块，瞳孔是棕色的，眼神倒不温柔。

　　方蕊拉她的手：“道个歉吧。”视线向上。
　　许知尽收紧手指，微微颤了一下。不动了。
　　周准之握上她被拉着手腕。他看着她的手腕，下一秒直直摔开。他闭了闭眼，喉结划动颈部一上一下:“滚吧。”

　　许知尽也不擦了，拿好东西转身走人。
　　她直当当的走出门，长腿三两步就出去了。

　　周准之盯着桌面，薄唇抿上玻璃杯，柠檬汁酸的变涩。

　　许知尽在外面悠悠慢慢的逛。进门就扔帽子脱鞋一股脑的躺到床。

　　她沉沉睡去，呼吸一点一点加重。又梦了，是他们分手那时。
　　夜晚灯光不好，一路昏昏暗暗。他站在她面前，比她高一稍。短发被风吹，眼角下是淤青，唇跟染血一样红。衣服松松垮垮，一身都与季节不符，黑色的短袖一角折起。她伸手想抚平，他动，侧了身。
　　视线终于交汇。少女的脸显些圆溜，高马尾松的吊着，双手插在校服兜里。和前面那个多少有点不搭。她的大眼亮亮，声音像苹果甜甜脆脆的:“怎么啦男朋友。”手在兜里晃呀晃。少年目不交睫，盯着她。一语未发。秋风起起绕绕，半晌得到回应:“许知尽，我们分手吧。”

　　少女怔住，手停定。她不明白，他们说不上什么爱的死缠烂打，如胶似漆，以前可好好的。她问了。他只说:“我们不是一路人。”

　　背后有人喊:“快点吧准哥，别磨磨蹭蹭啊。”
　　其他人也附和:“是啊。”这时才看见他身后的人，吊儿郎当，一个样。她还见站前面的方蕊，说不出什么表情。
　　她当时就觉得还好，反正没喜欢:“行呗。”爽快。没什么好讲。

　　她见过不少小情侣分手的样子。男默女泪。总有一方恳求留下。但她不是，也没有。

　　许知尽没多留一刻。没告别，她往后走。马尾摇的高高的，机灵。
　　两人不同方向。她越走越急，过远一点了，她才放慢，速度缓缓喘气。她向下望，忽然觉得他说的也对，他是北方人她是南方人，家境不一，圈子不同。但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风越吹越大，她有点抖。第一次觉得回家的路怎么这么长这么黑。“没人陪我回家了，呸呸呸，我大把朋友。”她边走边嘀咕，小手挡着半眼。每一步都走得艰辛。好不容易回到家她想着第一件事就是微信删好友。但犹豫了一会，想着当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她躺在床上想着捋清事情结果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半夜醒过，有点累。次日上学，她得知周准之转学了，重要是方蕊也跟着走了。谁不知道他们那事，猜都猜到分手了。传的轰轰烈烈。每个人众说纷纭，却没人真正问过她。那段时间所有人的八卦的眼神全留给她了。谁让三大主角还剩一个呢。

　　之后她才知道他经常在校外打架，挺多小女生喜欢他。而她只不过是一个成绩还可以，长的还行，贪玩，谁都能交朋友的一人。两个真的不相干。

　　许知尽睁眼了，不知道望着天花板多久。感觉日日都是如此。
　　手机屏幕亮着 20:21

　　从下午睡到晚上的倒胀，眩晕感涌出。脖子有点酸。她望着窗外，车水马龙，又发愣。

　　许知尽拉了把长发，蹬好鞋扣上鸭舌帽，向外走向前走。

　　酒吧里银花火树，倒是反常的安静。小吴见她就一脸可怜巴巴的走来:“知姐，音盘不知怎么了偏偏今天坏了。文哥已经去搞了，还没回。”
　　许文山，她爸，一个个叫的年轻。教坏了。

　　许知尽“麦克风能用吧？”吴迪连连点头:“能用能用。”她瞅了一眼:“行了，你忙去吧。”吴迪对这位大小姐的本事深信不疑:“哎哎哎好交给你了。”

　　底下人看着一人手拿麦克风穿着没有一点亮点的衣服，定在正中央。

　　许知尽要清唱，也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唱歌了，一时半会想不出。

　　黎子勤推着他进去:“我接个电话，你先进去找他们。”周准之轻轻点头，他推开门里面一片寂静，灯关了一大半只有前方光亮处站着一个人影，熟悉的，忘不掉的。

　　许知尽想着想着就望着门处，好像有人在看着她。就那种感觉，也看不清。
　　她脑里突然冒出来一首歌。单手持好麦，一只脚踩着支架，半靠在高椅上。帽檐遮住半边脸，只留下洁白的脸肤映衬着微红的嘴。

　　还记得我们曾经

　　肩并肩一起走过
　　那段繁华巷口

　　尽管你我是陌生人
　　是过路人。

　　但彼此还是感觉到了对方的。

　　一个眼神一个心跳

　　一种意想不到的快乐。

　　她的嗓音好听的，很有感觉。所有人都沉浸在歌声里，拿起手机用手电筒发出微弱的光在漆黑的酒吧中，慢慢的摇成了点点星光。
　　门口的人不见了，她停了，可以结束了。
　　李容早站到最前面，给她疯狂拍照。小吴捂着嘴巴在一边感动天感动地，觉得知姐当个歌星也好使。

　　她把麦克风放回去，意犹未尽。李容冲去拥着她臂：“啊好久不见小蜘蛛你又瘦了。你刚才好帅啊啊”她转脸嘿嘿一笑：“我跟你讲我男朋友带了兄弟来，有一个绝对你喜欢的类型。我是不是特好。”邀功似的。

　　“快带路吧，小李子。”
　　“喳。”

　　绕过大厅，推开房门。许知尽双眼留在了他身上。周准之坐在正中，低头把玩着手机。翘个大大的二郎腿，背腰睡在沙发。脚踝露出一截，脚踝骨又白又性感。衣服换了黑色的短袖，还真有点和她情侣款的意思。

　　不过他怎么无处不在

　　门被推开，俩人走近，许知尽深灰色的牛仔裤勾地腿型特别妖孽，黑色长袖修的身材曲线更绝。黑长发反而在她身上体现纯欲。
　　李容不是这一挂，包臀短裙配个卫衣，短发显得可爱又清纯。

　　黎子勤上前打招呼。话没说完，双方望见一时无言，黎子勤干笑只能默默感慨缘分。

　　李容介绍：“我男朋友，黎子勤。”大家都礼礼貌貌的打过招呼。说实话许知尽此时心里是坐过山车，小心脏那一上一下的。她没提那事，黎子勤也不好说什么。

　　她们坐到沙发一处，周围人都零零碎碎的分散在包间。李容附在她耳边：“嗯，就是那个在我男朋友旁边的。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帅？而且还没有女朋友。”说着有点小得意。

　　许知尽坐直了腰板一本正经地凑近耳朵：“我前任。”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周准之。

　　李容眼睛瞪得像个太阳花，强忍抑住激动小声咪咪：“不是吧，我的天还搞到个帅哥！”她们两个推推搡搡不少人看着。
　　“有时间了再跟你讲。”许知尽手捏殷红的唇珠，习惯性翘着二郎腿，马丁靴盖不住一寸雪白肌肤，脚脖子晃呀一转一转。李容识趣，抿笑着点头。

　　“诶诶，别干喝了玩游戏吧。”黎子勤撮合着大家一块玩。 “真心话大冒险肯定会吧。就这个。朴实无华。”

　　拿一个空的酒瓶放在桌上转，前几轮都没转到许知尽。
　　他们让她转，瓶子晃晃悠悠的就对着周准之了。

　　他没什么反映，就说一句选真心话。都没出声等着许知尽问。
　　她只是嫣然一笑，故意要呛他：“前女友的身材怎么样？”

　　前女友没有特指

　　大家静静的看着，都好奇大帅哥会怎么描述他的前女友

　　周准之没玩酒杯了，双眸直直的对着她：“一般。”像在说她。

　　众人觉得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来来来接着转，啊准你来。”黎子勤不想让大家沉浸在前女友这个话题中。

　　“我来。”没等别人反应过来许知尽又抓起瓶子，就好像故意的又转到他。

　　她说：“大冒险吧。”她就那么看着他。“给前女友打电话。”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唏嘘

　　她是跟他前女友杠上了吗？

　　黎子勤还想帮忙挡一下，周准之反而很配合地拿起了手机。

　　他按了一下又停下来看一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