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曙光》六羅

5、Episode.5 绝望中重生

　　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而雨水逐渐地侵入建筑内，秋名的目光注视着那向他们逐渐蔓延过来的雨水，这异常的速度，让他提高了警惕。
　　忽然间，他察觉到了一阵敌意，还未猜测出敌人所在的地方，就已经看见那突然凸起的雨水，朝着椎虎袭击了过去！
　　“小心！”
　　椎虎还未做出任何防范，就已经被推出数米，而推开他的秋名正对上了突然从地上雨水里冒出来的鬼鲛，两只苦无相互接触，传来一阵清冽的响声。
　　“反应还不错。”
　　鬼鲛毫不吝啬地给出称赞，他没有用背上的大刀，本来也只是来打探一下两人的实力。这个小子反应力很不错，只是力量弱了一些。
　　“你是……干柿鬼鲛！”
　　认出敌人的身份，秋名瞬间感觉到了压力。干柿鬼鲛，这个拥有“无尾尾兽”之称的忍者，是他不想要与之为敌的其中一人。
　　鬼鲛看见了秋名身后的早音，那副样子，就像失去了灵魂的一具躯壳。
　　“那边的小姑娘，可是我们的。”鬼鲛不急不慢地说。
　　“嘁！”此时的椎虎已经结好了印，“土遁·土龙弹！”在他的结印之下，一条土龙从地上窜出，随着他的意思，朝鬼鲛喷出了泥弹。
　　被击中的鬼鲛，消失了。
　　“水分身？”秋名大叫，“椎虎，小心身后！”
　　从另一个地方再次突然出现的鬼鲛，挥舞着背上的大刀，朝着椎虎冲去。
　　椎虎此时已不再像之前一般毫无准备，只见在他快速的结印之下，与鬼鲛中间的地面迅速突起了一块土墙，挡住了鬼鲛的攻击。
　　秋名配合着椎虎，快速地结印，“风遁·隔空炮！”
　　“嘭！”
　　土墙后，传来了一阵爆炸声。
　　然而——土墙后面却传来了鬼鲛的声音，平淡得丝毫没有任何惊讶。
　　“这就是你们的实力吗？”
　　“！”
　　土墙被鬼鲛一刀劈开，椎虎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有人能这招突袭之下……毫发无伤！
　　“无尾尾兽”——秋名很清楚，这个称谓之下，究竟是有多让人畏惧的实力。
　　鬼鲛活动了一下脖子，将大刀抗在了肩上。
　　“稍微有点失望啊，我一直以为那家伙的族人，至少也应该跟她不相上下才是。”
　　“你……你认识我们一族的人！？”秋名惊了一下，随即又很快回复了冷静。
　　认识是很正常的，毕竟……也是因为她的关系，“晓”才能够悄无声息地进去村子，再轻易地逃出来。
　　“嘛，虽然很不喜欢她总是把人当成小孩子一样的态度，但你们真的差太多了。”
　　许是猜到了鬼鲛口中的“她”是谁，椎虎的脸上流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每个人，每一个人！但凡是知道她的人，都会拿她来和他们做比较，单是这一点，就让椎虎非常的厌恶！
　　因为他与秋名，与那些和他一样做着追杀工作的同胞们，大家都是从——野间早纪——这个疯子的手里努力存活下来的！没有她的话，他们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真是烦死了！总是那家伙，那家伙的说……”也正因为如此，他也非常的讨厌和她有关的任何人。“那家伙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他大吼出声，与秋名一起，再次同鬼鲛打斗起来。

　　几个回合下来，椎虎陷入了困境，原本和秋名一同对抗鬼鲛，他心里还是有胜算的。只是此刻，秋名被突然加入的宇智波鼬给杀了！
　　“秋名！”他还来不及去救秋名，手里的忍刀已经被鼬打掉，更是被鬼鲛狠狠地踢了一脚撞上了身后的墙。四肢忽然的无力，让他意识到，这两人的实力很强。
　　而他最震惊的，是从宇智波鼬这家伙身上感受到了野间早纪的可怕……不，不对，他比野间早纪还要可怕，那深邃的黑色眼眸里，隐藏着一头仿佛能一口就将他吞噬掉的野兽！
　　“哦，看来你这家伙的查克拉，鲛肌觉得还可以。”鬼鲛的大刀正在蠕动着，像在进食一般。
　　“可恶！”椎虎失算了，他根本没有想过，干柿鬼鲛的刀会是那个能吸食人查克拉的忍刀——鲛肌，甚至没有想过那个宇智波鼬也会出现！
　　他勉强站起身，指着呆滞的早音发出了疑问，“这家伙跟你们明明没有关系，她只是一个废物！还是说，你们得到了什么好处？”
　　（对啊……我只是一个废物……）
　　再次听见椎虎的声音，早音这才看见了鼬和鬼鲛。像她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能够得到如此强大的两个人的保护呢？
　　“这跟你没有关系。”鼬说。
　　“哼，就算我们死了，还会有人继续追杀她，你们也不能保护她一辈子的，只要命令还在！”就是死，他也不会让这个废物继续活下去，哪怕他根本不是鼬和鬼鲛的对手。“我不知道你们和她是什么关系，但是野间早纪已经死了！”
　　椎虎忽然笑了起来，他对着早音说。
　　“哈哈哈哈哈哈——她已经被族长杀死了！”
　　（对……了……他说，姐姐……死了……）
　　椎虎的声音也再一次刺激着早音，她那双失神的眼里，“哗”的流出了眼泪。
　　一下子变模糊的视线，让她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那些都是关于姐姐——野间早纪的事情，高兴的，不高兴的，无助的，舍不得的……有很多很多，多到……她跟姐姐相处的那几年时间，都是数不完的永远。
　　可是现在，那个人再也不会兴高采烈的跟她说外面的事情，不会送给她精心挑选的礼物，不会陪伴在她身边跟她说“我们都会自由的，在未来的某一天”这样的话了……
　　“啊……”
　　嘶哑的声音从早音的喉咙滑出，她卷缩起身体，抱紧了越发疼痛的头。
　　至始至终都不明白，为什么姐姐要让宇智波鼬救她，为什么姐姐会死去，为什么……她们不能拥有平凡的一切？
　　她的命是早纪给的，如果当初不是早纪的哀求与拼命，她又如何在这个功利分明的忍族里活下去呢？
　　“姐姐……姐……啊啊……”
　　听不清的呜咽声宣泄着她此时的悲痛与绝望。
　　“所以你也可以去死了，废物！”
　　椎虎再次拿起了武器，就算敌不过这两人，至少他还能杀死了早音，任务也是完成了！
　　“唔……”
　　忽然间椎虎愣在原地无法动弹，那双眼正逐渐失去焦距，也不知他是何时中了幻术。
　　“这就结束了？”鬼鲛将大刀背回背上，走到椎虎面前打量。“啧，太弱了。”
　　“那家伙没用了，杀了吧。”

　　（去……死？）
　　（对……只要死了，就好了吧？）
　　（那样就不会被卖掉，也不用看大人们的脸色，不用被拿来做实验……）
　　（要是那时候就死掉的话，姐姐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嗯，只要死掉就好了。）
　　早音被椎虎的话牵引着，伸手拿起了之前在他们的战斗中掉到她身边的苦无。
　　“姐姐……”
　　嘶哑的声音是那般的无力、绝望。她的大脑里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去死”的念头。
　　泣不成声的早音颤抖着，双手需要用尽全力，才能握紧苦无，这是她第一次使用武器，竟没想到是要用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早音，冷静下来！”鼬及时制止了早音，在那把苦无即将划破她的颈部之时。“早纪希望你能活下去！”
　　早音似乎听见了，那在她混沌的意识中，传进耳里的声音，如同一把刀将她潜意识里的那被椎虎牵引的想法给劈开。
　　“早纪从未后悔救你，最开始不会，现在也不会！”
　　“所以，活下去！”
　　【早音，活下去！】
　　恍惚间，早音仿佛听到了早纪的声音，那个声音跟鼬的声音重叠，回荡在耳边。渐渐的她不再颤抖得那么厉害了，失控的情绪也逐渐恢复平静。她有些失神地抬头看着鼬，即使声音嘶哑的根本无法听清，她还是说出了话，“活……下去？”
　　“就算是为了她，活下去吧！”
　　黑色的眼眸瞬间变得血红，美轮美奂的三勾玉缓缓转动，鼬看着她的眼神宛如早纪一般温柔，欲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
　　一时间早音被温暖的气息所包围着，她就真的看见了姐姐正越过鼬的身体，将她抱在怀里，声音轻柔得就像她第一次去早纪住所的时候，早纪那温柔中带着喜悦的声音，让人觉得安心。
　　“早音！”
　　“姐姐！”她贪婪地蜷缩在早纪的怀里，用尽全力拥抱着她的姐姐，感受着早纪的体温，无声地痛哭着。“他们都在骗我对不对？他们都说你死了……姐姐……你也在骗我对不对？你说过我们会一起走的，我们会一起自由……可你却要让鼬先生救我……”
　　“傻孩子。”早纪轻抚着怀里早音的头，安抚着她。“我就在你身边啊！”
　　早音紧紧地抱住眼前的人，感受她的温暖，不愿放开。
　　微风拂过，吹动树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落在两人的身上，暖暖的。随着早纪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抚摸早音背脊的动作，她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你知道吗，我一直希望这个世界能够早些迎来和平的那一天……就像现在这样，我能够拥你在怀，轻抚你的背脊，顺走你所有的烦恼和不安。我也一直在期待着，即使我不在了，也有人能够保护你不受伤害。终于有一天，我找到了，我相信那个让我同样疼爱的孩子，那个聪明的孩子能够在这乱世之中替我保护你。”
　　“鼬老弟是我最放心的朋友了，我相信他能替我照顾好你的。”
　　“姐姐，不要走好不好？我等了你那么长那么长的时间……”早音抬起头，眼角是止不住的泪，“我不要自由，我只要姐姐你能够陪在我身边！”
　　在那无止尽的阴暗实验室里，哪怕知道自己只是野间一族的实验体，只要姐姐还在，就总有坚持下去的信念——“坚持下去，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够见到姐姐了！”她总是这样告诉自己。
　　可没有了早纪，她要如何在另外的那片天空里，去努力地活下去呢？她舍不得，舍不得这个世上最爱她，她也最爱的姐姐啊！
　　“早音。”早纪轻声的说，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我相信鼬，也相信我这次的选择是对的。所以我把机会留给了鼬，留给了你。
　　“你自由，就是我自由，我们可是这世上唯一的彼此，哪怕我不在你的身边。而你的未来，也只有你能去做决定。
　　“早音，你要相信着，未来，是值得期待的啊。”
　　早纪亲吻着她的额头，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笑容，是那般的美丽、自然……
　　“你是自由的，你应该自由的飞翔。”
　　“我一直爱着你，早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