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曙光》六羅

13、Episode.13 雷声之夜

　　“轰——”

　　一道道闪电划破夜幕，随之而来的巨大雷声响彻夜空，像是要敲碎这黑夜的沉重。

　　早音将自己隐藏在一堆灌木丛中，为了不暴露行踪，她很是小心地观察四周，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手中握紧了鼬给她的忍刀，此时的她并没有使用感知这一项长技，所以她很是紧张，掌心都微微冒出冷汗来。

　　“小姑娘还不错，起码将气息藏得很好。”鬼鲛赞许地冲着鼬说。

　　“哼。”坐在树干上的鼬轻哼一声，没有赞许也没有否定。

　　鬼鲛左右活动了下脑袋，“我要不要手下留情呢？”他自说自话，霎时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没有感知的辅助，早音几乎是鬼鲛开始移动，她也趁着阵阵雷声切换了位置，之前安排好的影分身也趁机移动，企图扰乱鬼鲛的判断。但她的小动作对鬼鲛几乎没什么用，很快的，影分身所受到的刺杀感传回了她的身体上，受伤部位传来的疼痛让她的行动迟疑了一下，也让她知道鬼鲛是认真的，与佩恩的对战时的压迫感与恐惧又回到了她的脑中。

　　“小姑娘，不认真点的话，可是会死的哦。”鬼鲛转动着他的眼睛，双手开始结印，“雾隐之术。”

　　“！”看着越来越浓厚的雾，在雾里没有任何的隐蔽的话，她很快就会被鬼鲛找到的！这么想着，早音也跟着双手结印，使出了雾隐之术。

　　雾气已经浓厚到能见度不超过五米了，就连鼬所在的地方都被浓雾包围，他静静地坐着不知在想什么，望着树梢上开着的一朵小白花，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一样。

　　他们的对决太安静了，在闪电雷鸣的背景音下仿佛不存在。

　　“下雨了。”他低喃。

　　不知过了多久，空中再次闪过一道闪电，刺眼锐利，随之而来的雷声也带来了一丝丝小雨，透过树叶间的空隙，落在鼬的脸上。浓雾随着小雨的到来逐渐消散，不久后，鼬就听到了鬼鲛的说话声，看样子是结束了。

　　“我说……小姑娘你是觉得光靠躲就能躲过去？这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鬼鲛一手提着早音的后衣领将她带出来，一边说着与她对战的初体验，“不依靠感知的你太弱了，随便一个追杀你的人出现，你都逃不掉。”

　　“……”早音没有说话，她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撇过头不去看鬼鲛，任由他带着她往前走。

　　早音的反应令鬼鲛心中升起一丝兴趣，都说野间一族的人生性残忍冷酷，对待敌人绝不会手下留情。但早音身上却一点也看不到野间一族的血性，明明身处那样的环境中，多少也应该耳濡目染些血性吧？面对敌人时该有的狠劲呢？没有，真是一点都看不到。她太过单纯，单纯得不像是那一族的人。

　　鼬从树上跳下来看向两人，谁料，一看到鼬的早音立马就挣脱了鬼鲛的手，哒哒哒地小跑到鼬背后，紧紧地拉着鼬的衣袍不吭声。也许是知道自己有个可以依靠和信赖的人，而不是像在野间一族里那样只能独自忍受，早音竟忍不住地想去撒娇。

　　“跟你打架可真是提不起劲来，你连一点狠劲都没有，以后怎么杀人。”鬼鲛无奈地摊手。

　　早音没说话，只露出两只眼睛瞪着鬼鲛，看起来委屈极了。

　　“看样子小姑娘是讨厌我了。”

　　见状，鼬转头看向她说，“鬼鲛说得对，就算没有感知，你也得学会反击而不是一味的躲避。佩恩也这么跟你说过的不是吗？”

　　她低下头轻轻点了点。

　　“你的感知很优秀，但你不能过分依赖它。若是在无法使用感知的情况下，你将必死无疑。”

　　她又点点头。

　　这一点，正是今晚鬼鲛跟她对战的原因之一，其二则是想让她多些实战经验。只是两人的实力悬殊太大，没了感知的早音是紧张又害怕，不知鬼鲛在哪，也不知他会如何攻击，这些无疑都会影响她的判断力。

　　鬼鲛抬头看了看这绵绵细雨，加上天空中不停闪现的雷电，提议道，“我们找个地方避雨吧，看样子有变成大雨的趋势。”

　　“好。”见早音依旧抓着他的衣袍不动，鼬转身戳了戳她的额头，“修炼的事慢慢来，不要泄气。”

　　早音这才抬头看着鼬，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就散去了，她乖巧地点头，小跑去拿上一旁的背包，又回到他们身边。

　　“这孩子，还真是听你的话啊，鼬。”

　　“走吧。”

　　他们在雨势变大之前，找到了一个山洞，里面不算大，让三个人住一晚还是可以的。

　　早音一进山洞就迅速查看一番这里有没有大型野兽出没，见这里没有野兽出没的踪迹和奇怪的味道，她满意地点点头，放下背包就跟鼬说出去找树枝，又哒哒哒地跑了。

　　一系列动作看起来是相当熟练。

　　“自从跟我们出来，她野外生存的能力倒是涨了不少。”鬼鲛无所谓地找了个地方坐下。

　　对他们来说，长期在外奔波，什么样的地方都住过了，并不觉得有什么。早音倒也学得有模有样，如何抓鱼、生火、找地方，都能够很快上手，真是如佩恩说的一样，她很聪明，只是以前没有人教。

　　鼬没有理会鬼鲛，注视着不远处早音捡树枝的身影，心中有一股感情始终无法忽视。

　　早纪那么爱护那么宠爱的宝贝妹妹，他又能否做到小时候答应早纪的那些事呢？鼬不禁怀疑起自己来，越是想要替早纪去做那些她没来得及做的事，就越是无法忽视早音的个人情感。

　　她会希望是他代替早纪去完成那些约定吗？

　　鼬垂下眼睑，他的话，是不希望有人代替早纪。

　　“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应该在这附近了。”鼬转移了话题，目光仍旧看着她。

　　“让我去吧。”鬼鲛也看着早音的身影，“跟小姑娘打可是一点激情都没有，我想好好松松筋骨。”

　　“随你，能完成任务就行。”

　　“明天我先去找人。”

　　“嗯。”

　　“轰隆隆——”

　　刹那间雷声大作，随着雷声再次出现的闪电，照亮了黑夜里的森林和那个女孩单薄的身影。

　　鼬走出山洞，也跟着捡起来。

　　早音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她身边的鼬，这让她心里感到很满足，不自觉地想更挨近他一些。

　　“醒了？”鼬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扭头看她。

　　被发现的早音有些心虚，眨巴着若草色的眼睛看向鼬无声地说，“早上好，鼬先生。”

　　“早。”

　　她爬起来简单地梳洗了一下，这才发现外面已经没有在下雨了，鬼鲛也不知去向，只有火堆旁还放着几个水果。

　　“鬼鲛先生呢？”她问。

　　“他去做任务了。”

　　鼬看见她脑袋上的头发还翘着，不自觉地伸手去压。早音有些惊讶，她急忙从背包里拿出梳子递给鼬，眼里都是期待——想要他帮忙梳头。

　　“鼬先生，可以帮我梳头吗？”

　　“……”

　　早音的期待太过强烈，即使没有说出声音来，也仿佛能看见她周边充满了愉快的小花……犹豫了一下后，鼬还是接下了梳子，见她自觉地背对着他，鼬无奈地笑笑。

　　（早纪也是像这样给她梳头的吧？）鼬在心中想。

　　他的记忆中，早纪可是一直想打他头发的主意，很多次两人因为这事打起来。也曾无数次听她说起早音的发质其实很好，只是因为长期实验，导致发色有些发黄，但好好打理的话，摸起来就会很柔顺。

　　鼬嘴角微微翘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在有关早音的事上，野间早纪可真是从未骗过他。柔顺的发丝从指尖滑落，他从包里找了两根带子，给早音扎了两个低低的双马尾。

　　“好了。”

　　把梳子还给早音，鼬有些满意地点头，第一次给别人扎头发，看起来成果也还不错。

　　早音摸了摸后脑的两根马尾，起身跑到洞口处，把地上还未干掉的水滩当做镜子来用。她左看看右看看……眼里满是欢喜，回头看向鼬时，嘴角扬起一个开心的笑容。

　　“鼬先生，谢谢！”

　　看到这个笑容的瞬间，鼬明白了野间早纪为何宁愿牺牲自己，也要让她自由的原因。有着同样东西想要守护的鼬，这一刻才真正理解了他的友人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

　　因为这就是早纪一直以来守护着的阳光啊。

　　“收拾一下，我们准备走了。”鼬伸手拿起一旁的水果，递给早音，“先把水果吃了。” “嗯！”

　　两人找到鬼鲛的时候，他已经做完了任务，正一刀砍下那个人的头颅。看见这一幕的早音只是眨了眨眼，习惯性地伸手拉着鼬的衣袍。那双眼里，并未因看到了鬼鲛残忍的举动而害怕的神情，她表现的很平淡，平淡到瞥了她一眼的鬼鲛在心中感叹，只有这一点才多少能感受到她是野间一族的人的事实。

　　因为，那是只有见惯了杀戮和死亡的人，眼里才会有的冷漠。

　　哪怕她并没有亲手杀过人，哪怕她对于一族的强者充满畏惧，见多了，也总会麻木，因为她根本无力拯救那些人。

　　“他块头太大，不想背，只好这样了。”鬼鲛有些坏心眼地提着头颅晃了晃，新鲜的，还在滴血。“反正只要能交差就好了。”

　　鼬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行为。

　　早音无声地问鼬：“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交任务。”鼬说，“在下一个任务下达之前，找个地方让你继续修行。”

　　“嗯！”

　　鬼鲛随便找了个袋子装好头颅，故意朝着早音靠近了些，依旧未看到她脸上有一丝害怕。他笑了笑，这可真是……挺有趣的发现。

　　“走吧。”见鬼鲛装好了，鼬先一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