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曙光》六羅

10、Episode.10 新的旅程

　　今天是星期天，雨忍村难得没有下雨，太阳像是个害羞的孩子一般躲在云层之后，悄悄地看着这片土地。

　　雨忍村的建筑大多都是以钢铁为主，里外搭了许多管道竖直立起，起到排水的作用，许多高楼也都被造成塔的形状，一座座像是直通天际的通天塔，在微弱的阳光照射下，常年经过雨水洗刷的管道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一处高塔之上，佩恩和鼬正一同坐在那里看着早音训练，两人在这里已经待了有一个多小时，谁都没有开口说过话。这栋高塔在众多建筑之中不算是最高的，但在这里也能俯瞰半个雨隐之国。

　　小南到的时候，两人仍旧没有说话，安静却不显得尴尬。

　　“鼬，下一个任务已经确定了，去杀一个人，赏金任务。这个人是砂隐村的人，目前应该在雷之国。”她开口打破了宁静。

　　“我知道了。”

　　“刚才已经跟鬼鲛说过了，你们明天就出发吧。”

　　“好。”

　　“带着早音一起去。”一直未开口的佩恩突然说。“她在这里太碍事了。”

　　“但她不是组织里的人。”

　　让不是组织里的人跟他们一起行动什么的，可以说是从未听过。而且早音待在这里是最安全不过的，无论是谁来，都不可能会活着出去。更何况早纪曾经找“晓”组织委托的任务，其中一项就是护早音周全。

　　“早音继续待在这里，只会波及到她。我们入侵野间一族两次，他们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不如带她出去，天下之大，一时间野间一族的人也找不到她。”小南给出解释，“不要让她知道组织的情报就可以了，其他的事……就像当初说的一样，只要把任务做好，别的我们都不会管。”

　　“……”

　　小南说的不无道理。

　　若是只有早音逃离了村子，就这大半年的情况看起来那个人也不是太过在意，只要最后能回收就好了。但如果是早纪也被带走了，以那一族的行事风格绝对不会就此作罢，一定会找上门来报复这两次在他头上动土的人。平日里“晓”组织的成员本就不常聚在一起，带着她外出的话，之后就算野间一族真的闯入雨忍村，也不会碰上他们。

　　“我知道了。”

　　“那我今日就测试一下，”佩恩说着，往前踏出一步，消失在两人面前，空气中残留着他的话语。“她的实力好了。”

　　自那之后，早音仍然每日都在继续自己的训练，努力将所学到的知识化为自己的力量。她再没有去看过早纪，那样她一定会舍不得姐姐……以往离别的时候都能忍住没有哭喊着追逐姐姐的脚步，这一次只不过是姐姐离开的时间长一点，她一定……也能等下去的，等着再次见面的那一天。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她必须活下去，因为这条命是用早纪的命换来的。

　　为此，她要更加努力克服一切困难才行！

　　“咚——”手中的苦无又一次命中靶心。

　　靶子是被固定在一棵树的树干上，上面已有四五个挤在红心之中的苦无，白色部分四周零零散散的也插着几支。树干上、地上也有许许多多呈现“1”的痕迹，甚至有些像是用刀挖开的洞一样，那些都是早音练习的次数。

　　然而这次她没有继续扔下一个无苦，而是停下来感受着分散出去的查克拉网络带回来的信息。

　　风在呼啸，查克拉在流动，却不带一丝温度，这是她所熟悉的查克拉……是佩恩！

　　随着查克拉一同带来的还有一股尖锐刺骨的杀气，毫不遮掩地向她袭来！光是佩恩流露出来的杀气，就比以往要更加瘆人，想要顶着这股巨大的压力行动起来，实在是……不，不行动起来就绝对会死的！

　　只是察觉到佩恩的存在，早音额间就已经冒出一层冷汗，佩恩的速度很快，再不做出任何举动就只能任由他宰割了！

　　突然她用苦无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大腿，疼痛让她从杀气中清醒过来，双手迅速结印——雾隐之术！

　　当佩恩用苦无划过她的身体之时，一阵浓雾随着他的苦无所带来的劲道散开来。原本早音所在的位置，现在空无一人，湿润的地面只残留了几滴鲜红的血液。

　　“早音，不要有所顾虑，带着杀死我的决心来战斗吧。”

　　“……”

　　“我知道你在哪里，如果你不攻过来，我就过去杀了你。”

　　（佩恩……是认真的！）

　　（他是真的想杀了我！）

　　对佩恩的突袭感到危险并不是第一次了，然而这次却比以往都要认真，他散发出的杀气实实在在的像是利刃一样，还未靠近他，就觉得浑身被刺满了刀子……

　　“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躲躲藏藏的过日子？想要浪费用她的命换来的机会吗，早音？”

　　“……”

　　佩恩说出了她最不想要的方式，这份自由……她想要实现长久以来她们姐妹俩所期待的样子！不然的话，她一辈子都无法光明正大地站在这片土地上生活！

　　早音做了个深呼吸，强压下心中对强者的恐惧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太可怕了！佩恩先生真的很可怕！”灰头土脸回到家中的早音冲着鼬无声地说，她还处在对战时感受到的恐惧之中，“虽然以前我也有被突袭过……但今天他是真的想杀了我！”

　　经过好几次的试验，她发现就算自己不说出声，鼬也能读懂她的唇语，这一点让她非常开心！因为这是除了早纪之外，第二个能看懂她唇语的人！

　　如此，也能省下写字的时间。

　　此刻她快要哭出来了，面对佩恩带着强烈杀意的突袭，早音无疑是惊讶又害怕的。现在都还很是后怕，如果不是反应过来了，只怕她早就被佩恩切成两半！

　　“但……他最后没有杀我，还说我可以离开了，我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吗？”回想起与佩恩打了四五个回合后他说的话，早音不是很能理解，离开之后，她又能去哪里呢……

　　自从一同向早纪告别之后，鼬对这个女孩的态度也不似之前那般淡漠，如果说早纪是最了解她的人，那么现在来说，鼬无疑成了最了解她的人。

　　那么多年的唠叨，可不是白听的。

　　“去处理一下伤口，收拾东西吧，明天你将和我们一起出门。”鼬拍了拍她的脑袋，“早纪也会想让你出去看看的。”

　　她这才想起来身上的伤，真是害怕起来连伤痛都顾不上了……

　　（但是……鼬先生说一起出门？）

　　“一起出门是指去一起旅行吗？我不用再像等待姐姐那样等着你回来吗？”

　　“嗯。”

　　“呜哇……”

　　见鼬点头着回答，早音又哭出来了，然而这个哭不单纯是委屈，也是有些高兴。为了她终于不用再独自一人等着不知几时才能回来的自己最熟悉的人。她扑进了鼬的怀里，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受伤的样子，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我终、不是……一人、等……你了！”

　　鼬听懂了她的意思，常年只能一个人待在冰冷的实验室里独自等待，那种期望那种孤独……此刻都化作泪水流出来了。早纪也一直都很希望能带着她一同出去旅行，只不过现在是由他来代替她完成了这个心愿罢了。但是这孩子……自从上次在雨中拥抱过她之后，鼬有些理解早纪说“这孩子其实很粘人”的那句话了。

　　鼬刚想再次拍拍她的头，抬起的手却停了下来。他是叛忍，是个灭族的罪人，就算她是早纪的妹妹，是从小就已熟知的人……可他不是早纪。

　　宇智波鼬不应该放任自己去习惯她，纵容她。

　　把早音推开，鼬看向她的表情有些严肃，“早音，以后不可以随便抱人。”

　　“诶……？”早音疑惑地歪歪头，明明姐姐说过，拥抱是喜欢是信任的表现，为什么不可以？

　　“我不是早纪，不会一直安慰你的。”

　　早音看似有些难过地垂下眼帘，一开始确实有过将鼬看成早纪的时候，但她却从未把两人混为一谈，因为她知道，他们是不一样的。

　　他们……在她心中的位置，是不一样的。

　　再抬头时，早音看向鼬的目光里只剩下坚定。

　　“鼬先生就是鼬先生。但是，鼬先生这么说了，我会听话的。”

　　黑色的眼眸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早音对自己的一切亲密举动，都是把他当成了早纪……但这个与他相处的时间加起来才一个多月的女孩，竟然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一时间他有些语塞，只好转移了话题：“……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天色已晚，夜晚的雾气要比白天浓厚一些，可见度要弱上许多，雨忍村里的人家都点亮了灯光，在这片茫茫白雾中就像是灯塔一般，为晚归的人们指引方向。

　　然而早就回了房间的佩恩却没有开灯，他站在窗边，那双毫无感情的轮回眼看着外面那在村子里四处奔走的人。

　　“那孩子在找你。”小南说，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我知道。”

　　“跟她相处许久，我都有些习惯了那个独自努力着、承受着那些痛苦的人，虽然她不能说话，却也让人觉得热闹不少……看来这里要冷清上一段时间了。”小南走到窗边顺着佩恩的视线看下去，“你是故意放水的吧。”

　　她说得很肯定，因为以早音现在的实力去对抗佩恩，简直就是以卵击石，用来拖延时间或是逃跑还能勉强够用。

　　但那时她没有逃跑，这是让人惊讶的一点。

　　“她学东西很快，若是从小就开始学习，不见得会比我们差到哪里去。”佩恩毫不吝啬地给出赞赏，“没有杀她，只是因为她身上有无限的可能性。”

　　“是呢，她跟我们一样，却又不一样。正因如此，早纪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吧。”

　　回答她的，是窗外突然下起的雨，滴滴答答地落在窗台上，像是在演奏一般发出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