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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在家修行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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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蝶不开心,李余也被感染,偶然之间心中一股沮丧咋起。
“你和他谈恋爱好不好?”
李余没想到,她没有被父母催恋爱却被象征着自己某一面的梦蝶催了。
“这么喜欢他怎么不自己上?”
“人类谁会和一只蝴蝶谈恋爱?”
这一点倒也是。
在修行到某个阶段之前,梦蝶都不能变化成人形。
“所以你和他谈恋爱,好不好?”
李余选择拒绝。
梦蝶更加不开心了。
胆小鬼。
李余:“你是出来采药的吗?”
高阳抓过身边的背篓,“天热,采点金银花泡水。”
李余看向背篓,白色塑料袋里就是金银花,还有一些其他的草药。“天麻,川乌,川芎,夏菇草,黄芪……你这采了好多种。”
高阳:“横绝山这边虽然不似神农架名声大,也可也是川蜀产药的宝地。”
李余因为家学,也了解过一些这些事,“明明横绝山占地广,自然环境也不错,自然资源出产也不比别地弱,怎么就是没什么名气呢?”
金银花泡水,正适合夏天喝。小时候李余就常喝,倒是长大了就喝得少了。
咖啡奶茶、可乐雪碧,花花绿绿的各种饮品,哪一个不比金银花好喝?
高阳:“可要是怎么传出偌大名气,这横绝山也守不住这份清净了。”
李余只觉得这话说到自己心窝子了,“比如老君山?”
二人对视而笑。
言谈之中,天色渐晚,高阳从木屋外抱了柴火来添,对面床榻上李余闭眼而睡。
这座木屋是守山人建的,其他上山的人也可以来住,里面有铺盖被卷,一些米粮供给应急。像高阳这样时常入山的人与守山人都是熟识的,用了什么东西回头也会自己填上。
可既然是应急,东西就不会多,往往只有一份。床铺自然如此。
一个大男人,堂堂武道宗师,总不能和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抢被窝吧?
再说这山上也有些野兽在,木门未必挡得住。不过一晚上不睡觉,小事而已。
第二日两人就下了山。
高阳上山采药本就是随意而为,现在有个小丫头在身边,当然先把人送下山去,采药也不急于一时。
他又不靠药铺子吃饭。感冒头疼就那几种药,大病麻烦上医院。
而李余则对下山求之不得,二人一拍即合,李余在高阳带领下,终于回到了有人的地方。
挨过一顿骂后,李余升入了大四,也面临着实习找工作的事情。
又拒绝了凌老的研究生,只是恰巧碰见高阳,随便一起吃了顿饭,二人加了微讯和□□,就此熟识起来。
找工作的事情她不愁。
李余没选学习大部队集中实习,自己跑回了老家绵县,在母校绵县中学做了初一年级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历史老师。
离开绵县中学六年后,又回了老师们手底下当学生。
“你可要想好了,以后是做中学老师还是考研。”办公室里一大半都是熟人,当年在教室里听老师的讲课,今天又在办公室接着听老师讲课。
李余当然想好了。她连凌老的研究生都拒绝了。
绵县可是个好地方呀。
地处文绵平原,四周皆有丘陵,不大不小,不富不穷,有山有水,隔壁就是文县,两地互为犄角,普普通通一个县市。
最重要的,绵县是她老家。
最最重要的是,以后在绵县中学上班,全是熟人。地皮也熟。
没错,李余已经想好了,还有一年毕业,毕业后自己就在绵县上班,住的地方就回老宅,走路半个小时就到了。
没事陪陪老人家,溜溜堂兄堂弟,种种花修修仙,不是很舒服?
晚上李余回到家,外公已经板着脸坐在桌前等她吃饭。
左手边是大伯和大伯母,右手边第一个位置空着,第二个位置是李余的堂妹、大伯家的李乐然,他们家下一代里唯一学医的孩子,拯救了三个兄姐被爷爷追打的小可爱。
李余回来已经几天了,爷爷仍旧没有笑意,但却不似前几年看着李余都要笑眯眯地问一句“咱们家的神仙成仙了吗?”然后就是无视,当家里没有这么个人。
搞得李余十分尴尬,大学几年除非必要都不敢回老家。她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大符合世人观念,在老爷子看来她这就是在玩他。
现在虽然脸色不好,可至少拿正眼看李余,不会再问她成仙了吗。
李余能怎么办?
老小孩,哄着呗。
这不哄了几天,效果显著,老爷子臭着脸等她回来吃饭,已经不需要李乐然偷偷给她留饭了。
李余笑眯眯地凑过去,不经意间李乐然偷偷比划了个OK的手势。
爷爷今天心情不错。
李余开口:“爷爷……”
“吃饭。”老爷子一拍桌子,打断了李余出口的话,老子我不想听你说话。
“好勒。”李余应声道。
“爷爷,以尝哈这个。爆炒鸡郡肝,一不是最喜欢这个嘛?”
“爷爷多吃点。”
“这个折耳根也好吃,以告一哈嘛。”
李余一口川话,不停给爷爷挑菜。老爷子目不斜视,挨个吃了。一碗饭吃完,老爷子起身就走。
李余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竹筷,“爷爷,还吃点不?”
老爷子没理她。
帮着洗了碗筷,李余回到自己的屋子。
李家祖上搬来绵县,靠着一手医药扎下根来,到李余这一辈已经有五代人,彻彻底底成了绵县人。所以李家是有祖屋的。虽历经风雨,到底是传了下来,面积还不小,几经修缮,保留下来大体的格局,很有几分古意。
李余回到房间里,关上门窗开始修行。
看着紧闭的门户,她感慨,这算什么事呀,整得和做贼似的。可要是被老爷子瞧见她在打坐,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了。
老爷子脾气可比她倔多了。
非得把她撵出去了。
她目前修行有《先天练气法》、《太上衍说阴阳经》。
《先天练气法》养化生元胎,一时半刻动不了也没法动,炼化的法力无时无刻不在供养元胎,法力产出为0。
《太上衍说阴阳经》是她此身的主修功法,目前已入通法境界。
梦蝶法身来的偶然,自成一派,修行功法更是玄虚,神通自成,无时无刻不在修行。
唯有她,成就阴阳道体,法力在身,却全无神通。
阴阳道体!
好厉害哦!
能做什么呢?
什么也不能哦。
这就是李余目前的状态。
所以她要开始给自己这具化身准备神通和法宝。
不能以后化身面对着什么事,明明修行有好厉害的道法,还要从本尊和梦蝶处借来神通,岂不可笑?
梦蝶的修行李余不需要操心。
每日花丛游玩,逍遥而行,何必去费心修行呢?
《太上演说阴阳经》实在是一本深厚的功法,足以她这一具化身长久修持下去,很长一段时间内斗不需要更换功法。
绝不是那些修一段日子便要更换的浅薄货色。
谁敢说浅薄,李余一定会和他进行一场友好的会谈。
嗯,很文明地以阴阳之理服人,只带一只可爱乖巧的小蝴蝶围观。
依系统的尿性,取名会乱取吗?
李余看着眼前这一篇《太上演说阴阳经》,很明显来头很大。
已知当今之世可以修行,可以推知当今之世或有仙神;
已知太上是位神话侧+历史侧的巨佬,可以推知惹不起;
已知这篇功法与太上关系莫大,修还是不修,是个问题吗?
这还用想吗?
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她?区区一个凡人,勉强算跨入修行之门的小修士。
神话也好,历史也罢,和这个名号有关的都是一等一的大佬。
天花板级别的大佬。
人类的畏惧不过是害怕失去。
李余面对这么一位可能的大佬,那就是只草履虫,连浮游都算不上,她有什么好害怕的?
若有关系那最好不过了,赶紧抱这金闪闪的大腿。那是吹口气都能让人受益无穷。
不过出于心里安慰,李余去自家祠堂上了一炷香。
一缕烟云上云天,绕柱三周不肯散。
李余心满意足地回了屋子。
太上玄元皇帝,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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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中,李余的修行总是断断续续的难以相继,这莫名给她造成了许多困扰。然而,要她放弃一切,进山中闭关修行,她是不肯的。
此身本就寄托着她心中诸多杂乱念头与红尘中的万般因果,父母亲朋故交好友皆在此身之上。
修行无岁月,甲子不知年。
一旦闭关,何日出关便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
那时父母亲朋皆散去,举目相望无人识。
她宁愿将这具化身的修行放慢再放慢些,多培养几件法宝护体,也不愿意为了追求法力神通错过奉养父母的时机,以至于在今后有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凄惨。
不言大道,不说将来。
这是她立身处世该有的一点道德。
生死、有无、动静、日月、天地、山水、风雨、雷电,善恶、好坏、男女、刚柔、乾坤……
世间万物诸般种种,在李余眼中无不有阴阳两面,都是修行阴阳之道的好路子。
而她选择的是采日精月华之气演化阴阳,再添加一丢丢她对动静之道的些微体悟。
取之无尽,用之不竭。日月运行,泽被大千。
嘿嘿,主要是好操作。
日月便在头顶,举目便可得见。
虽然太阴有缺,采月华满了超多倍,但在她此时不求修行速度法力增长的时机,倒也无伤大雅。
之后如何修行,那就以后再说吧。
来日必有大变,着急的一定不会是她。
朝采紫气,夜觅月华。一月之间,李余的法力有那么一丢丢的增长。
她才不是偷懒呢。
《道德经》有言:“有无相生,难易相成”。先易后难,后面再慢慢体会其他的阴阳表象。也没说选好了开头后面就不允许添加辅料了,对吧?
更重要的是条件不允许呀。
她只生过未曾死,本身有来不晓无;
天者高缈难以探,本是女相和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