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六十八章 相互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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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般小心的打开那个薄薄的纸笺，淡淡的墨香带着紫儿的味道，纸上只有一个字：“质。”
心下一凛，手上却毫不停顿的把信笺化为烟尘点点。“少爷？”索玉看着我的动作，带着稍许不安向我询问。低头一笑，“没事，想来是大哥恐我寂寞了。”
轻抿了口茶，想来暮雪山庄在大哥的治理下，蒸蒸日上，无形之中给了皇族隐约压力。也难怪，连当今圣上，都想方设法的，衡量制约。
弃了茶盏，懒得再思分毫，入寝，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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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早，加着有意无意，我硬是化在床上不动一厘。很美好的一觉，连着第一次可能存在着的早朝，都直接被我忽略不计。
唇边带着笑，望着两位大小姐带动着满院子的下人清扫“睿慕斋”，重新翻土耕植、种植花草，我盘腿坐在睿慕斋最高的假山之石上，摇着皇帝哥哥赏赐的玉扇，顶着一干人等的碎碎之念，乘着习习寒风，好不惬意。
正自在得意着，院外忽然传来异常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兮泽公主驾到。”尾音拖得很长,让人平端的不舒服。
啥？我目色一沉，撇嘴扔了手中的玉扇，无奈的跳下假山这块唯一不被打扰的领地，随着众人出门接驾。
弹了弹衣摆，五体投地：“微臣凌虚接驾，圣上金安、公主万福。”话说我这个三品太傅只是在皇宫外城借住而已，陛下您没事老凑一队人跑我这干嘛，本少爷腿软，懒。
“凌卿平身。”轻爽而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却第一次让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谢圣上，谢公主。”起身抬眸，却是近在眼前刺眼的明黄，下意识的皱眉，这皇袍到底是谁制作的？要样式没样式，要感觉没感觉。就看见一堆金色银色彩色华丽丽的珍宝闪烁，俗气伤财。更令人愤慨的是，我这么清隽灵秀的皇帝哥哥，硬是被这庸俗的黄色衬得只见威严，掩了绝妍。环顾四周，我浅叹了口气，要不是在场的宫女太监有点多，我真想直接扒了那层遮了皇帝哥
哥气质的俗不可耐黄色的皮。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丰富了些，皇帝哥哥给了我无比夸张纵容而无奈的一笑，挥手凭退了那群华丽丽的排场，只留了三位留京的神君大人和一直目视前方面不改色的公主殿下。我看着到现在没看我一眼无比尊贵的学生，莫名头疼。
……
“咳。”乐弦轻掩了下唇，咳了一声，面无表情的抬眸看了我一眼，轻言出声：“太傅大人，请您迎陛下入院。”
呃？！我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位置，再看了眼正在整理中的院落，低头：“请陛下移驾入陋室饮杯清茶。”
心下微叹，说是陋室，这会的睿慕斋，真是不假。土沫翻飞，灰尘漫天，满院无一株完整之树，满屋无一张可坐之椅。其实，我很想直接和皇帝哥哥说了，可是，最后我还是忍住了。得让他瞧瞧他手下的官员，怎么对待我这个刚上任一天的三品太傅的。得让他了解，接受他这个任命，给了少爷我多大的压力，损失了多少财物。这些可都是最好的证据啊！
于是，我请皇帝哥哥直接进了我的卧室，因为也只有我的卧室得以保存一张原貌的床。虽然，这么多人坐在床上是有点挤，但总比全站着来的好。
一路上，皇帝哥哥和其身后之人，欣赏了这全程景致，嘴唇抖动了好几下，但都能耐极大的咽了下去。
“凌弟，”少了那些碍事的人，皇帝哥哥又恢复了原来的称呼，话语里却是无比的疑惑。“凌弟可是不习惯睿慕斋的环境，所以在重新装饰？”
我敛了一脸的忿恨，恭敬道：“陛下所料微异，微臣蒙陛下隆恩，岂敢擅自改动陛下御赐景院，只是自陛下赐臣太傅之职以来，睿慕斋自此络绎不绝往来俱是高官贵人，且各位大人金碧紫气，蒙的臣小小的‘睿慕斋’闻之倾倒，不复原先之貌，请陛下恕罪。”一番话说下来，旁人看起来是恭敬有礼进退有度，咬文嚼字编的我抽搐，可是这般讽刺不说出来，心里当真压的难受。
亦钦轻笑，“凌弟，兮泽不是外人，其实你不必如此。什么话痛快的说就是，这样的你还真让为兄不适应的很。”
早说嘛，我还以为要培养什么师傅的威信，维持你的贤明什么的，害的爷一番话下来比打一架还累得慌。不过，知道了您令我进宫的真正目的，皇帝哥哥，希望您对我自一开始的相遇起，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国家安定……
抬头，不复拘谨，却是唇边戏谑的笑，当着乐弦淡淡的神色挨着床沿坐下，稍许锁眉：“尹哥哥，你一定要我出任这个太傅之职？”
“非你莫属。”
“当真？”
“确是。”
于是很明显的撇嘴，“也罢，那得答应凌弟三个条件。”我语出无奈却是挑衅的瞥了乐弦一眼。
“……好。”亦钦略微思量，却答得自然，唇边含笑带着丝宠溺。
撞着这碍眼的笑，心一揪，我别过头去。以前最是怕影子这般的笑，如今何时皇帝哥哥也笑得这般令我心慌。于是，故作平淡：“第一，若需教导公主殿下，无论我用何法，无人可干涉。公主玉体弱是因自先天，我虽不能根治，强身健体的办法还是有一些的。”
“允。”亦钦挥手，令一旁子弈拟旨。
微笑，皇帝哥哥果然言之有信，心下放心：“第二，我虽身为太傅，却无心国事，还请尹哥哥许我无需上朝之度。”
“允，”皇帝哥哥笑得亲切，“我知凌弟心意。”
“第三，我自小不羁惯了，对皇宫的礼法规矩不晓，且培育公主的办法或许特殊一些，所需环境亦是重要，还请哥哥恕我不知礼法之罪，这皇宫花园珍房允我随意走动。”
这第三句话一说，引来满堂的目光汇聚，神色各异，心下暗笑。也是，虽是委婉了些，但这话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有些居心叵测，但是……，千里家族的事不得不查。想来可笑，一心希望自己得到的真心相对，可是自己亦是出于目的来此。
“……好。”亦钦沉吟半响，终究吐了个好字。或许，皇帝哥哥和我一样，身在其位身不由己。“朕赐你金牌一枚，这皇宫大内除却后宫之地，一切地方随你行走。除太后凤驾，任意人物不必行拜。如此，你自可安心教导公主，朕把皇妹托付于你了。”他与我一样，知有彼此目的相互利用牵制，心酸无奈却晓如若点破，于彼此都归不得原处，只得如此。
“臣遵旨谢恩。”他终究是用了一个“朕”字，于这雍容繁华的宫殿之中，他永远只能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这皇宫内外，无论身于何位，身份都只会是皇帝的奴才。
强笑一声，将金牌与圣旨一同交付于我，吩咐了丹青修葺“睿慕斋”一事，转身归驾。
兮泽公主伏了个万福送驾，只身未动。
起身，却是弦极淡的目色，苍茫，无情。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第六十八章 相互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