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三章 红颜如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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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妃夜瞎掰了好些时候，不觉已是傍晚时分。
天，有些黑了。锦岩影子，也不知去了哪里。阁内，已是灯火辉明，亮堂堂的一片闹腾。衣裙与彩袖翻飞，好不热闹。
桌上的零食早已被消磨个干净，观荷台上只余一盏孤零零的灯笼，与阁内的风景沉浸于两个世界。唇枪舌剑之后，更衬的台上越发清冷。此时此刻，妃夜与我只是静静的坐着，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与静心。（7：其实是因为，说太多了，小两口都累得没力气了。）
一阵脚步声远远响起，愈来愈近，越发凌乱。一个扎着发髻的丫头急急跑来，“七爷，揽秋姑娘邀您去大厅赴宴。”
我挥挥手，淡淡一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她的身影转角不见，耳边却是妃夜不无讽刺的抱怨：“不过是个使唤的丫头，需要笑的这么勾引人么！你还嫌身边的美人不够多啊……？”
虾米东西啊，我没好气的白了某人一眼，然后故作惊讶状：“咦，难道是我的爱妃宝贝吃醋了？”
“够了够了，不要把你对那些女人的招数使到我身上。你家秋宝贝唤你，还不快去。”即使明明知道，妃夜是因为他看上的几个美人被我抢去而心底不平。我还是闻到浓浓的醋味，不觉觉得有些好笑。
“爱妃殿下稍安勿躁啦，那个丫头绝不是偶家秋丫头派来的，偶家秋丫头从来都是亲自动手，不麻烦别人的典型模范。依我看，估计是颜宝贝的吩咐。爱妃，是否有闲情陪偶去赴宴呢？”微微颔首，无视某人无语的眼神，少爷我的姿势绝对优雅。
妃夜的眼神亮了亮：“你是说，是那个江湖六美中‘红妆知己、颜若西子’的红颜？据说这天下的男人，只要她见过一面的，没有一个的心思她猜不透，所以被誉为全江湖男儿的‘红颜知己’。可是……”他顿住了，看向我。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可是？什么？”
“可是，据说她的名字是你取的，她是这两年才进六美的。据说，是因为你？”妃夜的眼睛带着深深的怀疑。
呵，不用多言。如果两年前，有人对我这么说，我也会不信的。我眨了眨眼睛：“她的名字的确是我取的，至于她被评为六美之一是不是因为我，我就无法回答了。只能说，宝贝她付出了很多，不是有人帮忙就有此成就的。”然后我拍了拍某妃的肩膀，“再不到场的话，颜宝贝可是会生气的，如果爱妃无意前去，那我先行一步喽。”
说着，再不看他一眼，大步向阁内走去。
身后，是妃夜气急败坏的声音：“少爷我自然要去了，不仅要去。少爷我决定了，这位红颜大美人，我跟你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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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的红颜只是一个小小丫鬟，刚被后母卖到青楼，伺候的是一个资质平平的主子，但是特别喜欢欺软怕硬。我从家里偷偷遛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她被主子责骂。小小的膀子上满是红肿，纤弱的身子只着单衣却全身湿透，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据说是偷了她主子的首饰，敢偷窃主子的奴才，自然没有人可怜。
我在楼里歇了两天，她在廊道的角落里跪了两天。好像她的主子就那么想让她死，没有人管她，任她一个人自生自灭。
直到我注意到她。她全身冰冷僵硬，却依旧保持跪着的姿势，头高高的抬着，像只骄傲的天鹅。嘴唇被她咬的惨白惨白，眼里却没有半滴眼泪。
心，就那么狠狠的像被撞了一下。
直到我抱起她，把她放到铺上。直到揽秋为她喊来大夫，索玉为她盖实被子。从头至尾，她只是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小姐的……镯子不是……不是我偷的……。”
直到看到我应和着点头，她才松了那口气，昏了过去。
那一刻，我决定救她。因为……
我喜欢上了她的倔强和坚强。
揽秋和索玉一开始很吃惊，他们知道我喜玩闹，但鲜给人怜悯。她们一直不赞成我，因为暮雪山庄不会收留一个这样身世的丫头。直到，直到醒过来的小丫鬟自己打动了她们。
她很感激我，但仅仅只是感激而已，不带任何其他的杂质。她看我的眼光，从来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一知晓我的身份，或是贪婪或是小心翼翼。明眸如水，清澈的可以照亮一切尘埃，却坚韧如钢。
三天，刚刚可以下地的她，就争抢着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七天，伤还未恢复一半的她，天未亮就挑水洗衣。
因为有所顾忌，那时我们住在暮雪山庄的别院里。下人们连着揽秋索玉都劝不过她，直到我回到别院，把她强制性的抱进屋子，她才肯休息一会儿。
十天，搞定了别院里所有曾经嘀咕过的人，心服口服。揽秋和索玉看她的眼光，也是无限宠敬。
然后，我收到了揽秋的消息。那个她侍候的小姐，受过她后母的刁难，因此……
揽秋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她很安静，因为没有人能看懂她那时的表情。
待到她痊愈之后，我去了那个青楼，准备为她赎身。然而，装扮一新的她，拦住了我。她说，不，她可以靠自己，她不想接受别人的恩惠。即使，她欠我的，现在还还不了。她说，那是她母亲去世前的遗言，她必须遵守。
我开始明白这个女孩，不知道小小年纪的她，是在哪一天一夜长大的。但她真的坚强，出乎我意料的坚强。比这个世上太多的人，都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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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买下了那个青楼，作为她生日的礼物。每个月派人给她送去收集到的琴谱声乐，一些江湖中人的八卦传闻。
她要我为她的新生取个名字。于是，“红颜”之声响遍江湖每一个角落。
我不知道，她看我的眼神是在何时改变的，直到她把她的阁子改名为“念奴阁”。我才有些相信揽秋的耳语。
念念君容片片情，思思奴心朝朝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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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到这，我暗叹了口气，望了眼紧跟在后的妃夜，再次加快了脚步。
现在的红颜，要的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是，至少，在她愿意离开这里之前，我会好好守护她……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三章 红颜如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