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默然相爱》宛转颠倒

26、第二十五章

　　对于斯莱特林而言，没有被抓住的现行就等于什么都没做过。
　　所以，面对着同样疑惑的曼西利安，Vanessa还是坦然自若的表达了一番对于米奥塔•斯坦恩教授不幸遭遇的同情，并顺带附加了对将要兼任下半学年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斯内普教授的恭喜。
　　于是，某两个不同学院但持有相同疑惑的狮子和蛇，都很有默契的沉默了，并将心底深处到底某人是用了什么方法将人送进圣芒戈的疑惑给深埋了起来。

　　其实说穿了Vanessa做手脚的过程，真的是非常的不值一提。
　　米奥塔•斯坦恩是德国人，圣诞期间并没有留校，而是返回了德国和父母一起度过。他没有结婚，也没有情人，但因为一些“似是而非”的理论倒是出了两本书拥有一定程度上的读者群——当然，真正的实力者对他的理论通常都可以用嗤之以鼻来形容。
　　不过考虑到吉德罗•罗哈特这种仅凭外貌上位的小说家——好吧，大概文笔也算不错的——都能够混到梅林勋章，那么相比之下米奥塔•斯坦恩“的确”是一个“有才能”的“真正”巫师了！

　　话题扯远了，继续转回来。
　　米奥塔•斯坦恩有着数量不少的读者，意味着在圣诞期间自然会收到许多礼物。于是，一份普通的，来自英国猫头鹰邮递公司传达的，大约七个金加隆左右的，称不上昂贵但却精致别致很符合三十开外成功男士形象的羽毛笔自然颇能吸引人注意，但却也并不突出意外。
　　当然，这根羽毛笔真正“特殊”之处在于，其内部被小心的刻画上了一个微小魔法阵。
　　而当羽毛笔被使用后，笔尖浸入墨水的一瞬间，便会启动魔法阵，随着时间的累积，当魔法阵自主的慢慢吸收空气中的游离魔法因子过于饱和后，便会炸裂，同时释放其中的一个小小的袭击魔法。

　　说到底，这真的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设计。甚至于唯一困难的地方根本不在于怎么将这根羽毛笔送过去，而只是其中的魔法阵。
　　不过幸好，有求必应室的那些关于魔文和炼金的书籍加上了扎比尼家还算丰富的藏书量，使得Vanessa终于赶在圣诞期间完成了这份“小礼物”。
　　Vanessa从来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在阴谋诡计方面有着天赋的人，那种环环相套似水无痕的精心布局不要说自己设计了，就算从头到尾列出一份计划书摆到她面前，大概她都要仔细阅读才能够搞明白其中的关键。
　　所以，她只能很有自知之明的选择了最简单的，甚至需要几分运气才能够成功的方式。

　　但，正因为简单，所以才更加不容易让人察觉破绽或者抓到证据。
　　而至于运气……唔，从现在的成功来看，还算是很不错的。

　　至于后续嘛……十三岁的她实在没有那个实力和能力能够在圣芒戈内继续自己的报复。不过，也没有关系，毕竟未来的时间长的很，要做什么也并不急于一时，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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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莫名其妙处处针对自己的米奥塔•斯坦恩，Vanessa在霍格沃兹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当然，如果不算上那对如影随形的双胞胎的话。

　　不过话说回来，人类的忍耐力和习惯性还真是异常的强大。
　　至少，无论是斯莱特林或者格兰芬多们，对于韦斯莱家两兄弟的行为已经从诧异转换到了视若无睹了。
　　甚至于某个白胡子老头还曾经装模作样的发出了“这就是美好的青春啊”的感慨。

　　除了那个认真好学但性子扭曲装样到一定程度的珀西•韦斯莱。

　　“扎比尼小姐。”
　　某个周末的晚上，抱着两本新借的颇有意思的历史方面的杂书打算回房间好好泡个澡然后躺在床上慢慢看的Vanessa一出图书馆就被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学生拦了下来。
　　“……韦斯莱先生。”稍微了愣了愣，Vanessa还是认出了眼前这个颇为眼生的高年级格兰芬多学生正是总围在自己身边的那两兄弟的哥哥。
　　“如果您现在有空的话，我想我们需要谈谈。”珀西•韦斯莱表情严肃的开口，语气认真。

　　谈谈？Vanessa看着对方严肃的表情，不用多考虑也知道“谈”的内容左右离不开那对双胞胎。
　　不过，这种充满了一本正经的官腔味道的口吻还真是让人听起来很不顺耳啊。
　　“我想作为一个斯莱特琳和一个格兰芬多，尤其还是不同年级的学生，我们根本没有谈的必要，不是吗？”Vanessa微微垂下眼帘，有些敷衍的道，“抱歉，天气很冷，我想尽快地回去公共休息室温暖的火炉边了，失陪。”

　　“扎比尼小姐！”珀西•韦斯莱却没有退让，反而更加的加重了语气，甚至于带上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作为一个兄长，我对于你对我两个弟弟的交往情况非常的担心。”
　　Vanessa停住了刚要迈出的脚步，偏过头盯着珀西•韦斯莱纠正道，“我想你误会了，韦斯莱先生，在我看来，‘交往’这个词语完全的不适合用在我和你的弟弟的关系之上！”
　　“是的，我也这样认为。所以，扎比尼小姐，如果您能够在校的时候和我的弟弟保持一定的距离，我会非常高兴的。毕竟，虽然现在情况还没有传到我的父母耳中，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虽然这个比喻有些不恰当，但为什么自己看着如此一本正经得珀西•韦斯莱忽然的就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些八点档狗血肥皂剧中的拆散男女主角的恶婆婆呢？
　　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象黑线了一把的Vanessa强忍下抚额无语的动作，“关于这一点，事实上我觉得韦斯莱先生更应该前往魁地奇训练场向正在接受训练的你的两位兄弟寻找保证才是。”
　　“我自然会抽时间和他们好好地谈一谈这个问题，只是更重要的是扎比尼小姐你……”
　　“不，我的想法一点都不重要。”Vanessa不怎么礼貌的打断了珀西•韦斯莱的话，心中略微的升起一些不耐。

　　Vanessa，正如其名字所赋予的希望那般，因为Zabini的姓氏与生俱来的拥有了高贵的地位。
　　从小到大，每一个人，无论是长辈或者平辈，无论是因为她的家世、外貌，还是于外表露才智，没有任何一个开口说过一句她的不是。即便是毒舌的斯内普教授，通常也是用一种刻薄的方式拐弯抹角的表达对她不尽全力的不满而已。
　　注意，只是不满。
　　大多的时候，她的生命中所接受到的外人对于自己的态度无非只有诌媚、讨好、战战兢兢的恭维或者绅士礼貌的平等交流和指导。
　　无论她自己怎么样的否决或者说不在意这十三年的岁月，但无可否认的，被娇惯出来的所谓的“贵族”的那种让人有时候甚至会觉得欠抽的傲气早就在无声无息间渗入了骨血。

　　所以，珀西•韦斯莱，你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因为你的弟弟带来的困扰举动而对我是用这种斥责的语气呢？！

　　“我的想法一点都不重要！”Vanessa再次的重复了前一句话，然后傲慢的拖长了音调，慢吞吞的补充，“明眼人都看得出，责任完全不在于我。或者你担心的是我所会带来的伤害？可是，尊敬的用功的韦斯莱学长，您能够告诉我，已经没落了的韦斯莱家又有什么是值得我算计的吗？难道是魔法部的麻瓜事务司？”
　　柔和的嗓音无比的甜美，可是扫视过对方身上干净整洁却陈旧的长袍的那对宝石蓝的眼睛中却故意的流露出了明显的嘲讽。
　　“其实如果你能够劝阻你那两位弟弟，我也会感到高兴的。毕竟正如你所说的，让长辈们知道了我竟然和……”稍稍的加重了某个单词的读音，又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停顿后，Vanessa继续道，“……韦斯莱家的孩子太过接近，的确会很麻烦啊。”
　　她微笑着后退一步，仪态优雅的欠身，“请恕我先失陪了，韦斯莱先生，我期待着你的成功。”然后高傲的仰起头从脸色难堪却强忍着的珀西•韦斯莱身边走过。

　　还没有走出多远，忽然听到一阵明显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晚上好，扎比尼。”有人赶上了几步走到了Vanessa身边和她并行，是同属于斯莱特林学院的莫蒂•贝多尔西斯。
　　“晚上好，贝多尔西斯学姐。”Vanessa侧过头打招呼。
　　“真是不自量力的行为，不是吗？”四年级的莫蒂•贝多尔西斯看着Vanessa脸上带上的询问表情，矜持的一笑，举了举捧在手中的书本，“很抱歉，我刚才从图书馆出来，正巧不小心的听到了你和韦斯莱一小部分的对话。”
　　“没什么。”Vanessa大方的摇摇头，当然事实上就算真的介意，她也不会或者说懒得表示出来。
　　不过莫蒂•贝多尔西斯倒是似乎找到了谈资的样子，看起来没有打算跳过这个话题的意思。“说起来我倒是没有想到珀西•韦斯莱会来做这种自不量力的事情，毕竟那个没落的家族中如果说还有谁勉强能称得上有些上进心的话，也就是他了。而显然，得罪扎比尼家族的小姐很大可能会对他所期待的未来造成一定的伤害。”

　　上进心？好吧，把这种对权力和地位的向往的强烈欲望称之为上进对于斯莱特林而言的确是再正常不过了。
　　Vanessa不置可否的没有接口。

　　“果然，或许这就是智慧和上进心不匹配的后果。”
　　想到珀西•韦斯莱那种刻板的一本正经的装模作样到令人发指的性格，Vanessa下意识的点头，“不过考虑到他的家庭出身……”
　　“的确，韦斯莱家毕竟已经败落了，对于后代无法正确合理的教养也是难免的。”莫蒂•贝多尔西斯叹了口气，可语气中倒是听不出丝毫的遗憾。

　　不，事实上自己的意思是那个家庭恐怕根本就不会在意所谓的地位和权势吧。
　　抿了抿嘴，Vanessa也没有多加解释。

　　“话说回来，那对双胞胎兄弟，你比较喜欢的是哪个呢？”

　　哈？！
　　莫蒂•贝多尔西斯突如其来的一个问句，将原本还有神游天外的Vanessa的全部注意力瞬间都集中了过来
　　她有些诧异的转脸看向身边的贝多尔西斯，虽然实在很想开口硬邦邦的来一句“贝多尔西斯学姐你交浅言深了”，可看着对方摆出一脸纯粹的“我真得很好奇”的八卦表情，就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憋了好一会，Vanessa还是扔出了“我和韦斯莱家的两兄弟没有任何除了同学之外的其他关系”的惯例回答。

　　“其实，扎比尼你完全不需要如此的小心翼翼。”大概是觉得Vanessa不会“老实坦白”的缘故，贝多尔西斯耸了耸肩，将怀中的书本转移到左臂抱紧，然后不以为然的拨了拨头发，“不管怎么说，韦斯莱家也算是历史悠久的纯血，不是吗？”
　　“贝多尔西斯学姐的意思是……”
　　“虽然如今的韦斯莱家并不具备和我们这种阶层的家族联姻的地位，但作为调剂生活的玩伴或者情人，到不用考虑太多的。”

　　什……什么？自己没有听错或者理解错莫蒂•贝多尔西斯的意思吧！
　　Vanessa脚下一个停顿，一瞬间心中只觉得哭笑不得。
　　好嘛，这一学年还没有过完呢，自己和双胞胎的关系就已经从普通同学跃过了男女朋友，直接转为情人了？！
　　喂喂，我们今年才十三岁，十三岁好不好！

　　只是显然，Vanessa内心可以用悲愤来形容的呼喊并没有被莫蒂•贝多尔西斯接受到。而且大概因为对她愣怔神情的误解，贝多尔西斯继续分析道，“虽然韦斯莱家的人从外貌上并不能够算顶尖，不过考虑到他们两个还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的情况下，非常的有意思啊。

　　“我想你完全误会了，贝多尔西斯学姐。”
　　“好吧，如果你这样坚持的话。”莫蒂•贝多尔西斯带着某种暧昧的表情微笑，似乎觉得Vanessa只不过言不由衷的假装，“啊，到了。”

　　代沟，这绝对就是代沟！自己明明就是非常严肃的否决啊！
　　Vanessa无奈的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站定在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入口报出了口令。
　　走过了长长的甬道，然后和贝多尔西斯道别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她忽然的冷笑了一声。
　　同学、朋友、情人，或者是联姻对象，带着打量的目光评估出现在身边的每一个，势利又市侩，却也无比的真实。

　　出生贵族，承担了纯血血脉延续责任的小继承者们，一生的责任中有家族、后嗣、地位、财富，唯独的，不会有爱情。
　　如果说友谊还因为其清隽平淡温润如水的特性被允许存在的话，那么会导致人冲动盲目任性焦躁的如火爱情则从来不被列为考虑。

　　所以，情人和配偶可以共存。所以，糜烂的私生活从来不是评价是否是合格继承人的重要条件。所以，放纵是被允许的，只要能够带领家族走到更高的位置。

　　Vanessa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带着疲惫的神情仰躺到了床上。

　　得到和放弃，接受和拒绝，这就是享受了尊荣后所必须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