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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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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黑黑的巷子里,一阵又一阵骂喊声,让人头痛欲裂。
沈离在房间里听着门外女人的叫喊声,尖锐又刺耳,像指甲划过门的声音一样。
顾宜拿着手机,冲着手机那头叫到:“沈明修,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你干脆死在外面吧,别回来了。”说完,又伴随着摔东西的声音。
沈离拿起手机看了看,今天要去补课,拿着昨晚备好的课本,打开了房门,看着客厅里的景象,沈离对此习以为常。
顾宜看着沈离。恨声说道:“你跟你爸一样,白眼狼一个,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东西。”沈离定定地看着顾宜,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脸色发黄,手指上夹着一根烟,眼眶发红。沈离低声说:“你少抽点烟吧。”
沈离从家里出来后,按照手机上的定位,找到了需要补课的位置,来到了门前,按响门铃。等了一会儿,一位气质柔和的女人打开了门,苏黎说:“小沈吧,你好,我是陆尘的妈妈。”
沈离道:“阿姨,你好,我叫沈离。”
“哎,我家孩子暑假过去就要上初中了,我想着找一名老师给他补习补习。
”
苏黎拿了双鞋给沈离,“小沈,穿这个吧,小尘在二楼,我带你上去。”
沈离换好鞋后,跟着苏黎来到了陆尘的房间,房间里,小男孩盘着腿坐在地板上,眼神专注地盯着手上的游戏机,苏黎快步上前,边走边说:“小尘,把游戏机收起来了,小沈老师来给你补课了。”
“妈妈,等会儿,就一会儿,我这把快结束了。”小男孩的声音清亮,带着一股撒娇劲儿。
苏黎说:“你这孩子,小沈,你看...”
沈离看着陆尘,对苏黎说:“阿姨,没事,就让他玩完这一局吧,您要有事,可以先走,我等会儿就给他补习。”
“那拜托你了,小沈,我这孩子淘气得很,除了他哥,就没人能管得住他。”
“没事,阿姨。”
“那阿姨先走了,小尘,等会儿认真上课。”
“知道了,知道了。”
随后,关门声响起。沈离把课本放在桌子上,倚在桌子上看着陆尘。
“Yes,赢了。”
陆尘把游戏机摆在一旁,看向了沈离。沈离这时也看清楚了陆尘的样子,像个洋娃娃,因为此时模样还没长开,透着一股稚气,却做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跟个猫似的。
沈离轻笑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陆尘脸顿时红了,龇牙咧嘴的凶道:“你傻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待会儿怎么给你上课。”
“可是我不想上课,好不容易一次暑假没有作业,我要痛痛快快的玩。”
沈离看着盘腿坐在地上的陆尘,心想:这小孩的脾气不太好惹,可是不上课也不行。沈离想了想,说:
“我拿了你妈妈的钱,不补习也不行啊。”
沈离想了想,又说:“这样吧!你除了玩游戏,在这房间里随你干什么都行,我说我的,你玩你的,但你妈妈来,你得配合我,而且如果有人问你,你,你学得怎么样,你得跟他们说你学得很认真,怎么样?”
陆尘呆呆的看着沈离,:“你,你,你。”
沈离说:“我?我怎么了?”
“你这不是骗人吗?”
“是你说你不想学的,我这是按照你的意愿来的。”
陆尘站了起来,看着沈离,说:“好,那你别管我啊。”
“哦,对了。而且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你谁都不能说。我走了的话,你妈还是得找老师,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
沈离见他没什么意见,就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各自开始吧。”随即,沈离上课的声音传了过来,陆尘看着沈离一秒就进入了状态,不禁呆了呆。然后也去书架上拿了一本漫画,坐在沈离旁边看了起来。
中途休息了一会儿,沈离又接着拿起了书本,陆尘听着沈离的声音,昏昏欲睡,手中的漫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声音恰然而止,陆尘一惊,连忙坐直了身子,沈离侧过头,看着陆尘一本正经的样子,笑出了声。
陆尘顿时明白自己被骗了,恨恨的说:“你怎么突然停了,我还以为我妈来了。”
“嗯?怎么还怪我了?我停了是因为补课时间到了,我要走了。”
“哦,啊?这么快?”
“对啊,你一直在睡。两个小时都过去了。行了,我先走了,明天见。”
“哦哦哦。”
沈离收好课本,看着陆尘。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唔,我觉得你很可爱。不让人看吗?”
陆尘的脸刷的红了,耳尖一直在动,眼神胡乱的四处转。沈离看着陆尘的样子,好笑的摸了摸陆尘的头。
“那我走了。”
说完,起身向着门外走去。打开门后,吐了口气,心想:小屁孩。
来到楼下,沙发上坐着两个男生。
“陆哥,陆哥,你快来保我啊,我要被对面的猴子给弄死了。啊,我死了。”
那个叫陆哥的男生,懒洋洋地说:“闭嘴,等着哥给你报仇。”说完,少年坐直了身子,从沈离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男生瘦削而直的肩膀,因为穿着纯黑的短袖,白的晃眼的皮肤显得有些冰冷。沈离收回了眼,来到玄关处换鞋。
“陆哥牛逼,对面那孙子就等着被削吧。”
“陆哥,开学就高一了,你是住校还是走读啊?我妈想让我走读,可是回家天天被她念叨,太烦了。”
“走读。”
“哎,好吧,走读就走读吧,那爸爸我陪你。”
“滚。”
沈离换好鞋,拉开门就要出去,这动静吸引了坐在沙发上的男生,他们转过头来看着沈离。
“哎,陆哥,陆哥,那女生谁啊?”
“不知道。”陆合看着沈离走出门,随后就转过头继续手中的游戏。
“不知道?你家来了这么大个人,你不知道?”
“那你现在出去抓住那个女生,问问她是谁?”陆合眼睛盯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说。
“算了算了,只是好奇,嘿嘿。毕竟跟着你这么多年,我连女的手都没摸过,除了我妈。”
陆合听着他的话,扔掉了手里的手机,侧过头,眼神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陆哥,陆哥,游戏,游戏。”
“赢了。”陆合猛地上前用右手勾着李修的脖子。
“哥,哥,我错了。”
“没出息。”陆合放开了手。
“陆哥,你过两天是不是要去你爸那儿?”
“嗯,我爸那里有个数学竞赛班,我得去补习。”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陆合看着李修在作妖,直接抄起枕头砸了过去。
沈离从陆家出来后,看了眼时间,她打算再去找份兼职,高中的学费得在这个暑假凑齐,沈离来到一家面馆,上面写着需要招聘一名服务生。来到店里,里面不大,却很温馨。沈离找到老板。
“你好,我想来应聘。”
“看你不大,还是个学生吧,怎么来兼职了。”
“嗯,下半年高中了,暑假没事,想来赚点钱用用。”
“行,每天中午这个时候过来,一直营业到晚上八点,这个时间可以吗?”
“可以,我现在就可以上班了。”
“ 好,跟我来。”老板拿了套服务生的衣服给沈离。
“每天的工作就是听到哪一桌要点餐,就过去记录,然后把单子给前台。如果面好了,就去那个窗口把面给指定的餐桌就行。”
“嗯,好。”
忙碌一天后,沈离回到家里,一片漆黑,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手里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发出亮光,女人听见动静,掐灭了烟。
“去哪了?”
沈离停在门口,眼睛紧紧盯着顾宜,神色紧绷。顾宜走到沈离面前,抬起手,狠狠地甩了过去,一时间沈离感觉自己耳朵什么都听不清,嘴角火辣辣的疼。
“去哪了?”顾宜抓着沈离的头发,连拖带拽的把沈离摔进沙发,尖声叫道:“你跟你爸一样,都不想要我,都不想要我!贱人,贱人!”沈离听着头顶女人的尖叫,神情淡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放开了她,沈离站起身,回到了房间。反锁了房门,沈离躺到床上,望着头顶的白炽灯,脑中一片空白,良久,抬起手臂压住了眼睛。
等明天,明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