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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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门外传来一阵叩门声。
谢听南迷迷糊糊地从床上起身，打开门，一阵寒风吹来，外头还下着小雪。
一行侍从立于门外。
原来，又到了每月的那个日子了。
那些侍从皆面色冷淡，对着他的神色也看不出什么恭敬。
下人从来都是最会看人脸色，他们早已察觉到了明璇对扶桑的冷淡，于是他们也自然无需对他有多么恭敬。
谢听南只来得及披了件披风便被强行叫出了门。
他们甚至也不会想到给谢听南一个驱寒咒，这么冷的天气，谢听南如此虚弱的身子又怎么受得住。
一顶辇轿停在门口，谢听南上了轿，那轿子也不知是何驱动的，几人抬着轿子踏风而行，不过片刻便到了另一座稍矮的山头上。
几人停在了一栋药庐旁。
这是无妄山的次峰，是每月进行净浴的地方。
净浴所用的水是从雪山峰顶流下的雪水，配以雪莲花等各色天灵地宝，净浴的过程却并不好受，因为要洗涤体内杂质，整个过程宛如无数细密的针扎，是十分痛苦的。
谢听南跟着侍从开始了这次的净浴。
侍从只能见池内的少年蹙着眉，面色苍白而带着几分痛苦。
少年前几日才刚苏醒，重伤未愈，此刻却又要承受净浴之痛，明璇甚至不愿为他延迟几天净浴的时间。
但因为有系统屏蔽大部分痛觉，谢听南泡这温泉其实泡得十分舒畅，但尽管如此，他却依旧难以克制生理反应地渗出了几滴泪水，这让他看上去更为可怜。
但那些侍女却从来不会有怜悯一说，对谢听南这个样子也只是冷眼以对。
谢听南并不在意。
在水里泡久了，他反而觉得嘴里有点想吃点啥了，于是他向侍女要了份甜点。
“你不能吃那些。”那侍女斜眼撇了他一眼，拒绝地非常坚定，谢听南甚至从那眼神里看出了几分轻蔑和鄙夷。
就好像看到一个什么十分卑贱的东西一样。
而实际上，在这些侍女的眼里，他确实也只是明璇仙尊给那位准备的一味药引罢了。
谢听南挑眉，他这才忽然想到，这具身体是被明令禁止食用寻常饭食的，甜点自然也包括在内。
因为凡人食用的五谷鱼肉里都有太多杂质，这都会影响最后药引发挥最佳的效用。
而一切对此不利的行为都要被禁止。
其实仙界早已有了剔除饮食内杂质的方法，只是那样会比较麻烦，而没人会为了扶桑这样麻烦。
于是从被选作药引的那天起，扶桑便被剥夺了正常饮食的权利。
他们并不知道五年来靠着苦涩的药汁裹腹活命是多么痛苦。
记忆里，扶桑曾经偷偷用手指沾过一点别人吃剩下的糖末子，但那一点点的甜，却叫扶桑生生记了一辈子。
或许是有扶桑记忆的加持，谢听南嘴巴里就突然更想吃点什么了。
他现在就是很馋。
想吃东西了不给吃咋办？
谢听南表示，没有就捣蛋！
他那副哭闹赖皮的样子，竟还真将那群侍女给唬住了。
扶桑从来乖巧听话，哪怕平日里的净浴再痛苦他也没吭过一声，这次谢听南的样子还真叫那些侍女有些束手无策。
遇到自己无法抉择事情，那些侍女只好前去请明璇来。
系统看着哭得很伤心，实际上暗地里饶有兴趣地勾起了唇角的谢听南，不由得问：“这样……不会掉明璇好感吗？”
“……好感为零还能掉？”
傲天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它也不知道啊。
但很快谢听南就在那边又说了：“放心，一切还在我的掌控中。”
系统看了看谢听南微笑的样子，最后到底没说话。
不过谢听南也没指望这个系统真能帮他什么，毕竟在揣摩人心方面，系统在谢听南面前，还只个宝宝。
于是谢听南看着系统的眼神又略带了些慈爱，手上也忍不住摸了把系统的头。
在谢听南和系统脑内交流的这段时间，明璇听到侍女的禀告后也过来了。
只见明璇白衣墨发，浑身气质真是清傲如仙。
他站在这里便叫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明璇挑起眉眼看了一眼扶桑，神色有些冷淡，隐约透露了些不耐。
一旁又有侍从上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明璇终于转眼和他对视了。
在明璇还没开口之前，谢听南便开口了。
“我……我饿，我想吃东西了！”
少年垂下眼，甚至不敢与明璇对视，手指下意识揉着衣角，十分不安忐忑的样子。
分明他只是想吃一口寻常的饭食而已，但在明璇的注视下，他却好似犯下了天大的错，近乎有些十恶不赦了。
如今，整个仙界都鲜少有人敢忤逆明璇，没人敢惹得明璇仙尊的怒火，而扶桑却为了一点饭食麻烦明璇，甚至很可能引得他不快，这听起来也是可笑的。但扶桑本身不就做了很多在旁人看起来可笑的事。
就好似，他为了一串没什么用的佛珠，差点连命都丢了。
“你无需吃那些。”明璇看着扶桑，眉眼冷冽，他思索了一下，道，“你不会感到饥饿。”
每日给扶桑的那些药物都是由各类仙草奇珍炼制而成的，那些汤药足以维持扶桑生存，让他不会感到饥饿。
谢听南心道，大脑告诉他不饿，但他的嘴巴真的饿了。
不过他自然不能真的这么说。
于是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了看明璇，明璇方才的话已然是在拒绝他的要求的。
至于原因，无非就是因为觉得这个要求并不合理。
不饿，又为什么要吃东西呢？
一旁的侍女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谢听南并未在乎那些人的眼神，他甚至在明璇冷冽不耐的眼神中坚持住了，他这次并未挪开自己眼睛。
他依旧近乎执拗地看着明璇道：“我、我想。”
少年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他甚至说完之后脸都红了。
仿佛他做的事确实是令他感到了难堪的，他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懂事。
从来没人在乎少年怎么想，明璇在乎的只是他能活着便好，但扶桑怎么样活着，痛苦还是快乐，明璇从没考虑过。
他们并不能理解每日靠着药物裹腹，数年来每日含着苦涩药汁度日的感觉有多么痛苦。
说到底，扶桑还只是个孩子罢了。
少年说完那句话后却并未就此沉默，他反而直视着明璇的眼睛，脸涨的通红，他对明璇说：“否则……我、我以后便不听话了！”
他湿漉漉的眼睛依旧看着明璇，那其中眼神带了股近乎偏执的坚定。
但这话却说的过于孩子气，甚至是幼稚可笑的。
向来没人敢忤逆明璇。
因为没人敢。
他在，便是威严，便是权威。
少年此刻的举动就像一只在他手心扑棱的小鸟，他天真地以为自己的反抗能够阻止些什么，却不懂从他落到那双手的时候，他便再无反抗的可能。
高兴时，或许他会被逗弄几下，夸几句他的灵巧，不高兴时他便会被丢在一旁，欺辱或是折磨。这无妄峰，这苍茫的大雪，便是他永远逃不掉的囚牢。
但少年此刻还太单纯。
那双如初生小鹿般懵懂眼睛总会让人想要让那里的纯白与干净再多保留一会儿，不让那双眼睛太早看到世间的黑暗和丑陋。
明璇看了他片刻，没人看懂他的神色，但在少年的坚定的目光下，最后他答应了。
其实，不过是一顿饭食，对明璇来说其实根本算不得麻烦。
明璇对下吩咐了几句。
没过一会儿，那些人便拿着一盘盘的珍馐美食上来了。
五菜一羹一汤，还兼两份甜点。
明璇吩咐下去的，那些人准备的饭食也自然不会不精心。
那些饭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此前，从未有人教导过扶桑平日里的礼仪，他无需吃饭，自然也不会有人教导他饭桌上的礼仪了，少年甚至连筷子也不知道怎么用。
见了那一桌子的饭食，少年先是满脸好奇地围着看了看摸了摸，而后他直接伸手拿起了一块桃花糕，另一只手抓起了一只油腻腻的烤鸡。
他直接咬了一口烤鸡，又咬了一口糕点。
他吃得没有一丝礼仪形象可言。
吃到一半脸都花了。
一面吃谢听南还一面在心底对系统评价：“这顿饭不错，不愧是仙家的饮食么？”
他前辈子也算尝过不少美食的，却没有一次让他这么惊艳。
就拿这只烤鸡讲，肉质鲜嫩，裹着荷叶的清香，淡淡的果木炭香，还有一股隐藏在肉里极隐蔽的甘洌，一只烤鸡都滋味这么丰富，可以说得上是绝世的珍馐美味。
傲天检测了一下说：“你手上那至是七彩神鸾的后代，全天下估计都不超过百只，肉质内蕴含充沛的灵气，吃了以后可以滋补养颜，是仙界十分珍稀的仙禽。”
谢听南听了点了点头，原来还不是寻常的烤鸡。
想到这个陌生的仙界还不知有多少美食等着他开掘，谢听南只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那一桌饭菜自然不可能都被谢听南吃完，就算他很努力也只吃了一半。
而他吃的时候一旁的明璇只是在旁边看着他，他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就在谢听南打了个饱嗝，毫无形象地瘫在椅子上的时候，一旁的系统却十分惊奇地告诉他。
“明璇好感度上升一点。”
谢听南摸着肚子，撇了撇嘴，有些惊讶，却也没太在意。
比起那剩下的99点好感度，得到这区区一点的好感度，谢听南并不那么惊喜。
就像是寻常人看到有趣的小猫小狗会好奇一样。
或许是谢听南今日出乎意料的忤逆反抗在明璇心底终于还是留下了一点印象，引起了明璇一点点的兴趣，这才涨了些好感。
但之前扶桑那么乖巧听话都没涨一点好感度。
男人本质果然就是下贱。
当然，他自己除外。
傲天幽幽看了他一眼。
谢听南摸了摸它的脑袋，怜爱似地说：“哦——你还是个孩子，小天。”
“这些……都在你的意料中吗？”系统傲天有些迟疑地问。
谢听南想了下，道：“当然不。”
他自己也没想到这能让明璇对他涨一点好感，他只想着明璇大概不会因他这点小小的反抗而动怒的。
就好比巨人并不在意蚂蚁的抗议。
但明璇的这点好感却也让他更加明白了一个道理，明璇看似是无情无欲的仙尊，但他本质上也是个人，他到底还不是仙。
而，是人便有劣根性，是人便总有突破口可以被他突破攻略。
“扶桑之前一直都很听话，你这样会不会让他起疑？”系统想了想又问。
谢听南听到这话笑了，道：“不会，因为今天很特别。”
他准备的这一出戏，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
每个月的今天都是扶桑取血的时候。
所谓取血便是取他心尖三寸上的血一碗，长生族浑身上下都可入药，心头血更是大补之物，每个月这个时候，他取出来的心头血都会被送去给那位昏迷中的主角受。
好让那位能吊着一口气活到扶桑的心被练成药的那一刻。
往常这天都是扶桑最惶恐不安的时候。
人在恐慌的情况下有些和平日不同的异样也很正常。
是以，这种程度的异样不会引起明璇的怀疑。
实际上，这位站在扶桑面前这位明璇仙尊并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是反派。
他在小说里是维系正派、镇守仙界的正道好人，但他的好却并非天道无私的大善大爱，他的善他的仁慈是只针对于人族的。
对于妖族、魔族，他向来秉持着排斥的态度。
严格来说，扶桑或许并非妖族，但他也不是人，他是长生族，而只要非人族，自然也是异己。
所以，明璇用扶桑的心做药引，他并不会有什么愧疚。
就像前世人类用什么蛇胆虎心泡药一样，人类会因为这些野兽的死亡感到愧疚么？
不会。
因为他们不是人。
长生族不懂七情六欲，他们天性淡漠，从树上结果而生，若心在，他们可以活很久很久，可以说他们跟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物。
在明璇眼里，扶桑就是味药引，只是长得似人罢了。
而此刻，哪怕明璇对于扶桑这只软弱小猫今日亮的那一双小爪子有了一点好奇，但这也并不会让他摒弃他此前对于扶桑的认知。
于是在谢听南吃完了之后，明璇便上前，他甚至没等谢听南反应过来，便提起了他的衣领，像是提起了小猫颈后的那块皮毛似的。
他都没有给谢听南一块擦脸或是擦手的巾帕，就在少年的挣扎下，拿出了袖中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
谢听南嘴角还粘着些渣屑，手上也油腻腻的，若非平日谢听南自然不会把自己吃得这么狼狈，但谁叫他此刻是扶桑，那个连筷子都不知道怎么拿的少年。
而明璇此刻看着他眼神是冷淡的，不带什么情绪。
这便是明璇那淡漠背后冷酷的一面了。
是的，扶桑是个单纯天真的孩子，或许还有点可爱，但他在明璇这里首先是药引。
方才谢听南同那些侍从威胁着说，若是不给他吃饭，他今日便不会配合他们取血了！
想必那些侍女一定将这些话添油加醋地对明璇说了。
这下，明璇见他吃完了，不等他拒绝便亲自来给他取了。
周围的侍从见此，纷纷自觉地退了下去。
屋里便只剩下明璇和谢听南了。
少年显然明白此后要发生些什么，他面色顿时苍白了几分，但他却并未反抗，甚至自觉伸手缓缓褪去了自己衣裳。
少年的身躯青涩而柔软，纤细却诱人，好似春日里含苞待放的花朵。
那完美无暇的身体却并未让明璇的目光停顿片刻。
谢听南见此对傲天说：“钢铁直男，实锤了。”
傲天却并不能理解谢听南的吐槽，但就算他只是个系统却也觉得谢听南目前的身体是很美丽的。
少年柔软纤细的身体，配合着他如今的略微有几分瑟缩惶然的神情，在水光掩映下，有几分不为人知的隐秘引诱。
可惜明璇并不明白这些。
他没等谢听南说些什么，便用利刃刺入了他的心脏。
少年的心像是一颗果子，被坚硬的胸腔包裹了起来，藏在胸膛深处。
长生族的心确实是他们最宝贵的珍宝。
掰开胸腔，便会看到那颗微微跳动的小小心脏。
少年微微闭着双眼，睫毛轻颤着，他被打开胸腔，献上心脏，宛如对着神明的祭献。
明璇看到，少年的心居然是红色的。
就像一颗真正的人心。
那一刻，明璇拿着利刃的手不由得顿了一下。
长生族的心本该呈剔透的水晶状，那是他们的一切精元之纯。
而此刻，那颗本该无色的心却是深红的，刺进那颗心时，它还瑟缩似地颤抖了一下，它流出的血也是鲜红的。
似乎发觉明璇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少年不由得睁眼看向了这位素来冷漠的仙尊。
“你的心为何会是这样的？”明璇问。
他微微蹙眉，似是疑惑。
今日之前，取血一事从来都是侍从去做的。
少年抬眼看着他，他干净的双眼满是明璇的倒影。
他有些天真地道：“……这很奇怪么？”
长生族虽是个无情无爱的种族，但若他们一族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他们的心便会呈现出红色。
少年回忆了下，而后懵懂地道：“从见到您的第一眼，它就是这个颜色了。”
在扶桑初生之时，他尚且连爱是什么都不明白，但却依旧近乎本能一般，他爱上了明璇。
他依恋他宛如雏鸟对亲人的孺慕，亦有对情人的思慕。
少年傻乎乎地爱着明璇，不论明璇怎么做。
或许他还太小，根本分不清那爱是什么，但他确实那样深爱着他，至死不渝。
看着少年的眼神，明璇也渐渐想起了古籍上那些对长生族的描述。
这一切最后都化作了最后一句话：长生一族，唯爱成人。
而此刻明璇手中的利刃已然深深刺入了少年柔软的心脏。
他刺穿了他的心，那流出血亦是痛苦的。
这疼痛对于五感敏锐的长生族近乎酷刑。
此刻，少年睫毛轻颤，有一滴泪顿时落到了明璇手上。
那滚烫的触感，近乎让明璇心中一颤。
或许是直到这一刻，明璇才好似忽而看到了他眼前的这个少年似的。
从前那个模糊的影子终于在他眼前渐渐清晰了起来。
原来，这个少年也会痛，他也会哭。
他不是木头，他是个孩子……也像个人。
他不可否认，这颗小小的红色的心让他素来平静无波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些许波澜。
明璇垂下了眼眸，他最终还是取完了心头血。
就在他准备离去的时候，谢听南却忽而从他身后喊住了他。
“师父——”
明璇脚步一顿。
他回眸。
却见少年面色苍白，此刻却对着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那笑看上去那么干净那纯澈。
让人根本无法怀疑他的话。
“我没有亲人，亦无长辈，但从我看到您的第一眼，我便视您为长辈至亲。”
长生一族如今早已近乎灭族，扶桑或许是这世上最后一位长生族了，生的他的那颗母树，当时只结了他这一枚果子。
“在这世上，师父您便是我的亲人。”
“师父便是扶桑最爱、最相信的人。”
明璇脚步停了下来。
少年在他身后对他说：“师父，扶桑爱您。”
譬如雏鸟对亲人的依恋，但，却又远胜于此。
明璇微怔。
他莫名想起了大约一年前的事。
那是第一次取血，扶桑怕极了，不肯人接近他。
是明璇来了才安抚了他，最后侍从才取得了那一次的心头血。
后来扶桑问他，能不能做他师父？
明璇其实并无此意，但他不愿扶桑再闹下去，于是便随口同意了。
他本意是想安抚扶桑，却不料扶桑竟高兴极了。
扶桑当时是如何说的……
明璇本来以为自己忘了。
至今那句话却那么清晰地浮现在了他脑海里。
那时少年同如今一样，苍白的面上露出一个笑，双眼亮晶晶的。
“扶桑……一直都想有个家。”
“以后有了师父，扶桑便有家了！”
“以后扶桑再也不会怕了。”
但明璇做的，却是一次次忽视他，冷待他，一次次命人给他灌下他讨厌的苦涩药汁，一次次派人用利刃刺入他的心。
“扶桑爱您。”如今的少年对着明璇这么说。
他分明知道最后他的心会被做成药引。
但他却依旧将明璇所在，当作了家。
*
明璇离去后，系统傲天看着到手的整整10点好感度，傲天整个系统都傻了。
看着自家宿主，傲天顿时都快肃然起敬了。
谢听南是个天才，无论什么方面都是。
傲天今天才懂这个话的意思！
这还没两天呢！
这么看来，攻略气运之子也没那么难吗！
傲天想了下说：“为什么宿主不直接对明璇表露心意呢，还说什么长辈至亲的话？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谢听南道：“饭要一口口的吃吶。”
“这个度就刚刚好。”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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