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大圣娶亲》寒山忆雪

69、第六十九章

　　齐天大圣府正厅里，玉凤和桃儿坐在桌旁喝着茶，随心所欲地闲聊着。

　　“哥哥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他临行前不是说，当天晚上回来吗？”玉凤面有忧色，看得出她很关心孙悟空。

　　“小姐，大圣爷不回来了。”桃儿悻悻地。

　　“为什么？”玉凤诧异道。

　　“他和瑛凤私奔了。”桃儿没好气地。

　　“桃儿，别胡说。”玉凤神色一变，嗔道。

　　“我是不是胡说，小姐心里比我清楚。”桃儿在一旁不服气地嘟囔着。

　　“哥哥不会是……”玉凤突然被涌上心头的一个念头吓了一跳，“难不成哥哥带着瑛凤下凡，是打算在花果山成家立业，不回来了？”

　　“小姐，我觉得是这样。大圣爷本来就喜欢瑛凤，这个你我都心知肚明。这个，恐怕整个大圣府都知道了。”

　　“不会吧？”玉凤大惊失色。

　　“怎么不会？你我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情，他们怎么就不能发现！”

　　“就算哥哥喜欢瑛凤，也用不了下凡吧。以他在天庭的身份和地位，完全可以去奏请玉帝为他和瑛凤赐婚。如此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小姐，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我总觉得他们好像碍着什么。否则，就大圣爷那猴急的脾气，他们早就成亲了。”

　　“莫非是天规？”玉凤猜测道。

　　“小姐，我不知道天规，我只听说过牛郎织女。”

　　“桃儿，牛郎织女的故事，我小时候也听父母讲过。当年织女私自下凡，私配凡人，王母得知大怒，将织女抓回天庭。牛郎用扁担挑着子女追至天上。王母一怒之下，拔下头上的仙簪，划了一道天河，将他们夫妇阻隔两岸。然后王母下令，每年七月七日，才允许他们见一次面。”

　　“小姐，大圣爷和瑛凤跟牛郎织女可不一样。牛郎织女是仙凡有别，而大圣爷和瑛凤都是神仙呢。”

　　“莫非这天规，也禁止神仙谈情说爱，娶妻生子？”玉凤低头不语，暗自思忖道。

　　“小姐，那瑛凤真幸福，你哥哥为了和她在一起，连齐天大圣都不做了。”桃儿满脸羡慕。

　　“俺老孙回来了！”孙悟空说着，抬脚跨了进来。

　　“哥哥！”“大圣爷！”玉凤面有喜色，连忙起身相迎，桃儿也紧跟着站了起来。

　　“玉凤妹子，近来可好？”孙悟空上前问道。

　　“哥哥，我挺好的。”玉凤轻声道。

　　“大圣爷，瑛凤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桃儿左顾右盼问道。

　　“她不回来了。”孙悟空断然道。

　　“什么？”桃儿闻言一惊。

　　玉凤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哥哥，你们成亲了？”

　　“那倒没有。不过，也快了。”孙悟空笑道。

　　“哥哥，若是天规不允许你们在一起呢？”玉凤迟疑地问道。

　　“那俺老孙就去向玉帝辞官，这齐天大圣，不做也罢。”孙悟空语气坚定。

　　“嗨，小姐，我说什么来着。这下完了。”桃儿悻悻地道。

　　“哥哥，若是玉帝不准你辞官呢？”玉凤接着问道。

　　“那俺老孙就再次反下天宫，回花果山当我的美猴王去。”

　　“啊？”玉凤，桃儿闻言，大惊失色。

　　孙悟空言罢，转身朝外便走。

　　“哥哥，你去哪里？”玉凤追了几步，止步问道。

　　“去天庭会会俺老孙的朋友，和他们叙叙旧。”孙悟空头也不回地答道。

　　下界，花果山水帘洞内，瑛凤坐立不安，面色焦急，看得出他很担心孙悟空。

　　“悟空都去了这么久了，他怎么还不回来？”瑛凤喃喃自语道，“他在的时候，我觉得不自在。现在他走了，我心里又觉得空落落的。莫非，我真的想他了？难道这就是思念的味道？”

　　丫鬟春红和绿珠见状，在一旁窃窃私语。

　　“自从大圣走后，夫人就这样坐立不安，心神不宁的。”春红道。

　　“我看夫人，是想大圣了。”绿珠道。

　　“这才分开多久，就想？”春红一脸不屑。

　　绿珠笑了笑，没有搭她的话茬。

　　绿珠和春红不经意回头，却发现瑛凤正朝水帘洞洞口走去。她们对视一眼，连忙起身紧走几步，行至瑛凤面前施礼道，“夫人，您去哪里啊？”

　　“这里太闷了，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夫人，大圣临行之时，也曾嘱咐于你……”春红小心翼翼地道。

　　“这些我都知道，不要再说了！”瑛凤愠怒地打断道。

　　绿珠一脸悻悻之色，春红委屈得红了眼眶。

　　“对不起，方才是我说话太冲了，你们别往心里去。好妹妹，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我就在这水帘洞附近走走，一会儿就回来。”瑛凤见状，忙上前拉住春红和绿珠的手，和颜悦色地道。

　　“夫人言重了！”

　　春红和绿珠见瑛凤执意如此，也不敢阻拦，只好由她去了。

　　瑛凤冲她们和蔼地一笑，转身盈盈而去。

　　“可惜了，夫人不理解大圣的一片苦心。”绿珠叹道。

　　“你是说，大圣不让夫人走出这水帘洞，是为了保护夫人？”春红问道。

　　“大圣是担心这花果山的妖魔鬼怪见色起意，对心怀不轨。他更怕有些人色胆包天，霸王硬上弓，毁了夫人的清白。”绿珠直言道。

　　“可不是嘛。牛魔王就是其中一个。”春红恨恨道。

　　“春红，你说，牛魔王喜欢瑛凤，可夫人是八公主。牛魔王既然对瑛凤一往情深，又为何突然移情别恋，喜欢上咱们夫人。”

　　“莫非，咱们夫人就是瑛凤？”春红脱口而出。

　　“你是说，夫人这个八公主是假的。”绿珠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绿珠，管她真的假的，只要大圣喜欢她就行了。人家大圣都不在乎，咱们在乎什么。”

　　“春红，你的意思是？”绿珠诧异道。

　　“咱们以前怎么着，以后还怎么着。毕竟夫人待咱们不薄，咱们也应该知恩图报才是。”

　　有几个小猴隐藏在树丛中，探头探脑朝这边张望着。

　　瑛凤独自一人没精打采地在花果山间的山路上信步而行。没有了孙悟空的陪伴，她再也无心观赏花果山的美景。与其说她出来散散步，不如说她是出来等孙悟空。

　　花果山间的一棵大树后，牛魔王闪出头来，脸上渐渐呈现惊喜之色，“苍天不负苦心人。瑛凤，你到底还是出来了。你可知道，我每天在这花果山蹲窝，就是为了能见到你。”

　　瑛凤浑然不觉，犹自失魂落魄地在花果山间的山路上走着，“悟空，你去哪儿了？你怎么还不回来？”瑛凤怔怔地喃喃自语道，“悟空，我想你了。”

　　“以前有孙悟空守在你身边，我不能靠近你。现在，孙悟空走了，我老牛的机会来了。”想到这里，牛魔王赶紧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

　　泪眼朦胧中，瑛凤看到孙悟空影影绰绰，正从远处向她这边走过来。她先是一惊，然后一喜，最后不由自主地迈着步子，迎着那个方向走过去。

　　牛魔王早就发现了瑛凤，他真的好想狂奔至她的面前，把她拥入怀中，向她表露心迹。但他又怕自己贸然行事，惊吓到瑛凤，到时候她逃回水帘洞，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他只能耐着性子，缓缓地朝这边走过来。

　　彼此越走越近，瑛凤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哪里有什么孙悟空，分明是牛魔王。

　　瑛凤见状，大吃一惊，“上次和悟空在水帘洞里见到他，他就一直不错眼珠地盯着我看。那眼神，我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些不寒而栗。也罢，我还是早早回水帘洞去，躲着他些为好。”想到这里，她忙转过身，朝水帘洞方向疾步而去。

　　牛魔王哪里肯放过这次与瑛凤独处的机会，他灵机一动，使了个瞬间转移大法，想拦住瑛凤的去路。

　　瑛凤一边前后左右瞻顾着，一边朝水帘洞方向急走着。

　　“瑛凤。”身后传来牛魔王的声音。

　　瑛凤充耳不闻，继续前行着。

　　“她怎么不理我呢？莫非她真的是八公主，我老牛认错人了。”牛魔王暗自思忖道，“不，不，绝对不会。她就是瑛凤。”

　　“瑛凤，你给我站住！”牛魔王的声音好像近在咫尺。

　　瑛凤慌了，她不敢回头，立刻向水帘洞狂奔而去。

　　瑛凤犹自向前走着，突然发现面前多了一个人影，拦住了她的去路，此人正是牛魔王。

　　隐藏在树丛中的那几个小猴见状，惊得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瑛凤，你到底还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牛魔王深情地望着瑛凤，问道。

　　瑛凤被吓了一跳，良久，瑛凤恢复了正常神色。

　　“不，我不是瑛凤，你认错人了。”瑛凤冷冷说道。

　　牛魔王断然道，“你就是瑛凤。”

　　瑛凤闻言，心里一惊。

　　牛魔王不无一丝苦涩地道，“不怕你笑话，自打那次比武招亲见到你以后，我老牛就对你念念不忘，朝思暮想。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瑛凤听了牛魔王的话，惊愕不已，“他不过才见过我两次而已，就对我念念不忘，朝思暮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瑛凤，你可认得我？”牛魔王似乎想找话题多耽搁些时间。

　　“认得，认得。你不就是悟空的结拜大哥嘛。”瑛凤低着头答道。

　　“还有呢？”牛魔王瞅着瑛凤接着问。

　　“我想起来了，你是牛魔王，对不对？”

　　“你再仔细想想！”牛魔王目不转睛地瞅着瑛凤提醒道。

　　“对了，悟空是齐天大圣，你号称平天大圣。”

　　“就这些？”牛魔王有些失望了。

　　“哦，既然悟空叫你大哥，那我也得叫你一声大哥。”瑛凤说着，忙对牛魔王盈盈施礼，“见过牛大哥！”

　　“瑛凤，你我之间，不必多礼。”牛魔王说着，欲上前扶起瑛凤，却被瑛凤巧妙地躲开了。

　　“大哥，你应该叫我七弟妹……”瑛凤更正道。

　　“不，我不能叫你七弟妹，我还是喜欢叫你瑛凤。”牛魔王打断道。

　　“此事万万不可！”瑛凤斩钉截铁。

　　“有何不可？”牛魔王一脸愕然。

　　“称呼过于随便，只怕惹人嫌疑。”瑛凤低头沉思半晌，直言道。

　　“……”牛魔王语塞。

　　“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大哥也请回吧！”瑛凤说着，举步而前。

　　忽然，一双手臂从背后抱住了她。牛魔王那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瑛凤，我终于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