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大圣娶亲》寒山忆雪

59、体谅

　　一幅画卷迎面飞来。瑛凤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抓住了画卷。

　　瑛凤身后传来桃儿的声音，“给你的破画！”，然后又听到“嗵”的一声，瑛凤急忙回首望去，只见房门被关上了，接着传来“哗啦”上栓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这下被扫地出门了吧！”不远处的孙悟空幸灾乐祸道。
　　“是又怎么样！”瑛凤说着，朝外就走。
　　“哎，你到哪儿去？”孙悟空赶紧跟了上去。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你是说回公主府？”
　　“是。”
　　“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被你那玉凤妹子和桃儿‘扫地出门’了，不回公主府，还能去哪儿啊？”瑛凤止步，望着孙悟空道。
　　”你可以去我房里嘛！”孙悟空认真地。
　　“万万不可！”瑛凤断言道。
　　“有何不可？”孙悟空愕然。
　　“我白天不是说过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若传出去，人尽皆知。毁我名节，坏你名声！”瑛凤正色道。

　　“瑛凤，你手里拿的什么？”孙悟空一眼瞥见了瑛凤手里的画卷。
　　“一幅画而已！”瑛凤轻描淡写道。
　　“可否让老孙看看？” 孙悟空瞅着瑛凤问道。
　　“给你！”瑛凤说着，将画卷递给孙悟空。
　　“记得桃儿那丫头曾对瑛凤说过，‘以后你再也不用住在画里了’，难道她就一直住在这幅画里。”孙悟空接画在手，暗自寻思道。
　　“这外面太黑，老孙看不清楚，不如我们一起回屋里去看！”孙悟空瞅着瑛凤，探问道。
　　瑛凤本想不去，无奈画在他手里。“为了这幅画，我豁出去了！”瑛凤沉思半晌，点点头。

　　孙悟空拿着画在前边走着，瑛凤跟在他身后一侧。

　　“大圣，我们去哪里啊？”
　　“老孙卧室！”
　　“啊？”瑛凤闻言一惊，猛然止步。
　　“瑛凤，你到底去不去啊？”孙悟空见瑛凤没有跟上来，止步回身问道。
　　“我不去了，那画你先看吧，明日我再回来取！”瑛凤一边嗫嚅着，一边朝后退去。

　　“桃儿说，你住在画里。那你所住的是不是这幅画？”孙悟空拿着手上的画问瑛凤。
　　“是。”瑛凤点点头。
　　“瑛凤，你为什么要住在画里呢？”
　　“还不是因为玉凤小姐的屋子太小，床也窄。她和桃儿两个人睡还可以，在加上个我，实在是有些挤。我没有办法，才求四公主，画了这幅画……”瑛凤坦言道。

　　“瑛凤，你既然可以住在画里，为什么就不能去老孙屋里住？到时候老孙睡床，你住在画里，我们互不干涉……”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若真去了你屋里，就算我们真的没什么，别人也会想得很龌龊，说得很难听。到时候任凭我们怎么解释，怕也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瑛凤坦诚地。
　　“既如此，你回去吧！”孙悟空迟疑半晌，说道。
　　“大圣，我明天再来！”瑛凤并未转身，言罢盈盈而去。

　　孙悟空望着瑛凤离去的背影，恋恋不舍。

　　翌日清晨，瑛凤来到大圣府，径直去了孙悟空的卧房。
　　瑛凤来到孙悟空卧房门口。屋门虚掩着，瑛凤却没有推门而入，而是先敲敲门。

　　“进来吧！”屋里传出孙悟空的声音。
　　“不知大圣唤我前来，所为何事？”瑛凤径入屋内，盈盈施礼。
　　“其实也没什么事。”孙悟空犹自坐在床边把玩着那块公主玉佩。

　　“那不是我的公主玉佩嘛。好啊，既然你不给，我就抢。此时不抢，更待何时？”瑛凤拿定主意，轻手轻脚朝床边款款而来，她走路脚步很轻，几乎听不见声音，就像在缓缓往前飘行着。
　　“来得正好！”那孙悟空一边假装把玩着玉佩，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窥探着瑛凤的一举一动，早已对她的企图了然于胸。

　　那瑛凤行至床前，趁其不备就去抢夺孙悟空手中的玉佩。孙悟空眼疾手快，拿着玉佩的那只手高高举起。瑛凤急忙探身，欲伸手去夺。孙悟空却用另一只手轻轻揽住瑛凤的纤腰，猛一使劲，就把瑛凤揽到自己怀中。瑛凤见状，面红耳赤，又气又急，又恼又羞，但仍保持着镇定。

　　“大圣，请自重！” 瑛凤沉声提醒道。

　　“嘿嘿。什么自重，老孙不知！”孙悟空嬉皮笑脸。
　　“还我玉佩！”瑛凤见公主玉佩近在咫尺，不抢又不甘心。瑛凤拿定主意，奋力去抓孙悟空手里的玉佩。

　　孙悟空一只手揽住瑛凤，顺势往后一倒，便搂着瑛凤倒在了床上。

　　“大圣，快放手！这要让别人看见，成何体统？”瑛凤一面愤怒地挣扎着，一面沉声道。
　　“嘿嘿，老孙不放！”孙悟空凝视着怀里的瑛凤，微微一笑。

　　瑛凤趁孙悟空不注意，就伸手去够他手里的玉佩，却抓住了玉佩上的流苏。孙悟空抓住的是玉佩上的挂绳，两人一人抓住一头，谁也不肯松手。

　　“你给我撒手！快！”瑛凤一边奋力拉着玉佩上的流苏，一边低声道。
　　“不放！”孙悟空说罢，一个翻身，将瑛凤压在了身子底下。
　　瑛凤也不甘示弱，一个翻身，竟然后来居上。

　　“这丫头看上去弱质芊芊，却没想到竟有如此大的力气。她竟然能禁得住老孙这么重的身子……”孙悟空暗自思忖道。
　　“还我玉佩！”瑛凤怒道。
　　“不给！”孙悟空嬉皮笑脸。
　　“那你放开我，总可以吧？”瑛凤面红耳赤。
　　“不放！”孙悟空揽紧瑛凤，一字一顿道。

　　孙悟空紧紧抓着玉佩的挂绳，瑛凤牢牢攥着玉佩的流苏，谁也不肯放手。他二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只为抢夺玉佩。

　　“瑛凤今天可来了？”玉凤环视屋内，问桃儿。
　　“小姐，我看见她去大圣爷卧房了！”
　　“什么？糟了！”玉凤闻言，情知不妙，转身朝外便走。
　　“小姐，你去哪儿啊？”桃儿赶紧跟上。
　　“快，去哥哥卧房。不然就来不及了……”
　　“小姐，我们这样，不太好吧……”桃儿犹豫着，脚步踌躇。
　　“事到如今，管不了那么多了”玉凤说着，朝孙悟空卧房方向狂奔而去。
　　“小姐，你等等我。”桃儿说着，也跟了上去。

　　孙玉凤同桃儿狂奔至孙悟空卧房门口，神情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哥哥！”玉凤见状，忙转过身去，厉声唤道。
　　“我说大圣爷，这大白天的，你们怎么也不关门啊！”紧跟着进来的桃儿见状，忙捂住眼睛，埋怨道。

　　正躺在床上同孙悟空争夺玉佩的瑛凤闻言一愣，手一松。孙悟空眼疾手快，趁瑛凤出神之际，使劲一拽，就把玉佩抢回自己手中。待瑛凤回过神来，孙悟空早已将玉佩揣回怀里了。孙悟空洋洋得意，还冲瑛凤挤了一下眼睛。

　　瑛凤没有抢回玉佩，又气又恼，又急又恨。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怒气冲冲地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玉凤和桃儿。

　　“谁让你们进来的？不是你们喊那一嗓子，本姑娘早就得手了。”瑛凤说的是玉佩。
　　“这丫头怎么出言如此无状？”听到“得手”二字，玉凤沉默不语，不禁羞红了脸。
　　“小姐，我说什么来着，我们根本就不该来。果不其然，坏了人家的好事吧。”桃儿阴阳怪气。

　　“谁说不是呢，你们若不来，说不定我就得手了。功败垂成啊，可惜了！”瑛凤惋惜道，她说的仍是玉佩。
　　“没事儿，我和小姐马上就走，你们继续，接着来。”桃儿说罢，转身向玉凤身边走去。
　　玉凤心里五味杂陈，是失落，是难过，是惊讶，是悲伤……她自己也不清楚。玉凤一语不发，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小姐！”桃儿说着，便追了出去。行至门口，忽然止步回身狠狠瞪了孙悟空和瑛凤一眼。桃儿跨出门去，“嗵”地一声，把门顺手带上。

　　卧房里就剩下孙悟空和瑛凤了。瑛凤神情慌乱，面红耳赤。孙悟空却神色不惊，镇定自若。
　　“我说，你快去跟她们解释啊！”回过神来的瑛凤催促着孙悟空。
　　“解释？解释什么？”孙悟空不解。
　　“解释……”瑛凤欲言又止，她也不知该如何说。
　　“这是老孙的屋子，老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用得着跟她们解释？”
　　孙悟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看得出，玉凤小姐她很伤心，你最好去看看她。”瑛凤低着头，小声嗫嚅着。
　　“这……”孙悟空瞅着瑛凤，有些踟躇。
　　“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妹子，是你唯一的妹子，她若有个好歹……”
　　瑛凤警觉地瞅了孙悟空一眼，欲言又止。

　　“你不在乎？”孙悟空深情地瞅着瑛凤，轻声问道。
　　瑛凤小脸一红，示意孙悟空:“你尽管去好了！”
　　“那你等我一下，俺老孙去去就回！”孙悟空说罢，转身离开了。
　　“等我回来！”没走几步，却又回过头来，看了瑛凤一眼。
　　“放心去吧！”瑛凤朝孙悟空嫣然一笑。

　　玉凤闺阁内，孙玉凤泪流满面地坐在桌旁，怔怔地自语道:“我一直以为，我放下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根本就做不到。我也知道，哥哥是天产石猴，是神仙；而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人。我们之间，有着天地之别，云泥之差，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小姐，你别难过。其实事情并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你哥哥和瑛凤，他们是闹着玩的。”桃儿故作轻松地劝慰道。

　　“此话怎讲？”玉凤当真了。
　　“小姐，他们虽然是躺在床上，但都穿着衣服呢。由此可见，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非分之举，这也就跟小孩子闹着玩一样。”桃儿继续劝解着，“我小时候，还跟男孩子在草地上滚着玩呢，这有什么嘛。”桃儿煞有介事地说着。

　　“可是，我分明看见哥哥抱着她，还搂的那么紧……”玉凤脸一红，说不下去了。
　　“小姐，就算他们真有什么，你又能怎么样呢？”
　　“是啊，别说他是我哥哥了，就算他是我相公。”玉凤说到这里，小脸一红，“就算他和瑛凤真的有什么，我也不能说，更不能管。相反，我还得建议他把瑛凤娶进门。在凡间，哪个大户人家，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他还是齐天大圣……”玉凤怔怔地自语道 。

　　“小姐，我也不怕你恼我，有些话我不吐不快。我就知道，你放不下他！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又不肯成亲。”
　　“他不是不肯成亲，他只是不愿意和我成亲罢了。”玉凤幽幽地自语道。
　　“小姐，那他想和谁成亲吗？”桃儿脱口而出。
　　“以前，我以为是八公主，现在我倒觉得他更喜欢瑛凤。”玉凤沉吟道。

　　“小姐，我也这么觉得，你哥哥上次见到瑛凤，就抓住人家的手不放。这次又……”桃儿欲言又止。
　　“哥哥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我应该为他高兴才是！”玉凤拭泪，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