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大圣娶亲》寒山忆雪

29、第二十九章

　　“大王，那玉帝给你封了个什么官啊？”云儿奔至悟空身边，抢先开口问道。
　　玉凤沉默不语，却瞅了云儿一眼，看得出她也很想知道。
　　“老孙也记不清了，好像是什么马……”悟空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清是什么官职。

　　“什么马？天上有这种官职吗？”玉凤听得一头雾水，瞅着云儿问道。
　　“天上的官职我不知道，但在凡间，只有皇帝的女婿，公主的夫婿才能叫驸马。”云儿道。

　　“驸马！”玉凤云儿齐声惊呼道。
　　“富马，不错！老孙任职的地方确实有很多马。”悟空错会了玉凤和云儿的意思。
　　“很多马？难道这驸马在天廷就是养马的？”玉凤有点糊涂了。

　　“大王此行，不是回来向我们炫耀的吧？”云儿瞅着悟空问道。
　　“老孙是回来接你们的！”
　　“接我们？去哪儿啊？” 玉凤笑问。
　　“上天啊。”
　　“真的，太好了！”玉凤云儿异口同声道。
　　“嘘。”悟空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示意她们不要吵醒花果山的猴子们。

　　悟空带着玉凤和云儿轻手轻脚行至水帘洞口，止步回身道:“还得委屈你们一下，老孙得把你们变成物件带到天上去。”“啊？那怎么变啊？”玉凤云儿惊呼道。“这你们不用管，你们只需闭眼就行了。等老孙要你们睁眼时，你们再睁眼。”悟空嘱咐道。“嗯。”玉凤云儿点头。这悟空便弄神法，将玉凤云儿变作马鞭。他手持马鞭，纵身一跃，便出了水帘洞，连翻几个筋斗，腾云而去。

　　玉凤和云儿闭着眼睛，只听得耳旁呼呼风响。不消一盏茶功夫，便闻悟空说道:“睁眼！”玉凤和云儿缓缓睁开眼睛，见眼前的景象与花果山截然不同。她们此时正处在御马监正堂，屋里有公案，案上摆着笔墨纸砚，还有几卷书。正堂后面是一间书房和一间卧室。悟空便把书房腾出来，让玉凤和云儿居住。

　　悟空果然有手段，自任职以来，他事必躬亲，雷厉风行。将御马监治理的井井有条。御马监大小官员分工明确，大家各司其职，各尽其责，不敢懈怠。悟空滋养马匹，昼夜不眠。那些天马都被他养的膘肥体壮。

　　玉凤和云儿闲来无事，便帮着那些力士扎草，煮料。云儿性格开朗，爱说爱笑之人，没过几天，便和那些人打成一片，无话不谈。

　　一日，玉凤与云儿正在帮力士们扎草。
　　“奶奶的，累死了，我不干啦！”云儿将手上的活一摔，不悦地发着牢骚。“成天就干这个，一点意思也没有。”
　　“云儿，你若累了，就去歇息一下。”玉凤依然扎着草料，头也不抬地说道。

　　众力士见状，使个眼色，忙找话题。他们知道，这云儿只要一打开话匣子，干活也不觉得累了。

　　“云儿姑娘，你初来天廷，肯定有好多事情不知道吧。”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开口，我等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真的？”云儿半信半疑。
　　“真的。”众力士郑重点头。
　　“那好，我且问你们，这天宫，可有个八公主？”云儿笑问道。
　　“八公主？有的，有的。她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恩认的义女。”

　　“义女？”云儿不解。
　　“喔，义女，就是干女儿 。”力士乙笑着解释道。
　　“王母娘娘义女不少，什么张巧嘴，牡丹仙子，东海三公主……被天廷封为公主的却只有这一位——八公主。”

　　“要说玉帝和王母喜欢哪个姑娘，认个干女儿，倒也没什么。可是把义女封为公主，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嗨，玉帝王母喜欢那个姑娘，给个恩典，封为公主，这也没什么嘛。”

　　“那你们可知道，玉帝和王母为什么要封她做八公主？”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力士甲卖着关子。
　　“你说说看。”云儿放下手里的活，瞅着力士甲道。
　　“我也不确定，只是天宫有传闻。”
　　“传闻？什么传闻？”云儿一听，来了精神，追问道。

　　“据说有一位皇帝，看中了宫里的一个宫女，他对那个宫女特别好。”
　　“怎么个好法？”云儿插嘴道。

　　“那个宫女失手打碎了皇帝的花瓶，皇帝不但没治她的罪，还安慰她。没想到那宫女得寸进尺，想讨要皇帝的另一只花瓶，皇帝舍不得，不想给。她就恼了，骂皇帝是‘小气鬼’！”

　　“嘿嘿，这姑娘胆子够大，比我云儿胆子还大！她就不怕把皇帝惹恼了，一怒之下杀了她……后来呢？”
　　“那皇帝不但没杀她，还把她调到玉清宫去当差了。”

　　“玉清宫，那是什么地方？”云儿笑问道。
　　“姑娘有所不知，玉清宫是玉皇大帝的寝宫。”一直埋头干活的力士听到“玉清宫”三个字，便插嘴道。

　　“你的意思是，玉帝让那姑娘去侍寝了？”云儿瞅着方才搭话的那个力士，惊呼道。
　　“我可没有这么说。”那个力士连连摇头。
　　“云儿姑娘，慎言，慎言。”力士甲小声提醒道。

　　“后来呢？”
　　“后来皇后知道了，就把那个姑娘带走了。”
　　“皇后还不得杀了那个姑娘？”
　　“皇后不但没杀那个姑娘，还认她做了义女。”
　　“那个姑娘还真是好福气！”云儿满脸羡慕。

　　“我就奇怪了，皇后为什么要收那个姑娘做义女？杀了她，斩草除根，一了百了，岂不更好？”云儿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若是皇后真的一怒之下，杀了那个姑娘。皇帝若不喜欢她，也就罢了。若皇帝真的在意那个姑娘，皇后却把她给杀了。皇帝龙颜大怒，你想想皇后的后果是什么？”力士甲瞅着云儿问道。

　　“这我哪知道啊？”云儿道。
　　“皇后杀了皇帝心爱的姑娘，皇帝盛怒之下，或许会将皇后打入冷宫，甚至是废后。所以，皇后但凡有点脑子，是不会那样做的。把那姑娘收为义女，是最高明的决策。”一直埋头干活不说话的玉凤终于开口了。

　　“把皇帝喜欢的女人留在身边，收她做个干女儿也就罢了，还封她做公主，这皇后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板夹了？”云儿忿忿不平道。
　　“这正是皇后的高明之处，她把那姑娘收为义女。那姑娘是她的义女，自然也是皇帝的。父女名分一定，任凭皇帝再喜欢那个姑娘，也不能宠幸她，更别说封她做嫔妃了。”

　　“小姐，你别说，皇后这招还真厉害！够狠，够毒。让皇帝只能看，不能摸……”云儿幸灾乐祸道。
　　“更狠更毒的还在后面，皇后不但认了那个姑娘做义女，还提议皇帝封那个姑娘做公主。”力士甲接着道。

　　“我就说嘛，这皇后可真傻！还为自己丈夫喜欢的女人讨名分。”云儿忿忿不平道。
　　“册封公主是多大的事情，那可是要昭告天下的。如此一来，举国臣民都知道这个女子是公主了。皇帝再怎么喜欢她，也不能宠幸自己的女儿吧，这才是皇后真正的目的。”玉凤分析道。

　　“你们，可有谁见过八公主？”云儿环视众力士，问道。
　　“姑娘说笑了，八公主身份何等尊贵，怎么会来御马监这种地方。”力士叹口气道。
　　“御马监怎么了？我觉得这里挺好啊”云儿不以为然。
　　众力士摇头不语。

　　“这天上，可有一个叫瑛凤的姑娘？”云儿猛然想起牛魔王的话，问道。
　　“有的。那瑛凤姑娘是八公主的贴身侍女，和八公主情同姐妹。天廷众仙都尊称她为‘瑛姑娘’，除了玉帝，王母，八位公主，很少有人敢直呼其名的。”力士乙答道。

　　“你们没有见过八公主，那你们可曾见过瑛凤？”
　　“没有。瑛姑娘不会到这御马监来，所以我们也见不到她。”力士摇头道。

　　“那你们可曾听过一个传说？关于八公主的。”云儿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什么传说？”众力士不解，面面相觑。

　　“八公主曾在东海龙宫说过，谁能拿得动东海的镇海之宝定海神针，她便和那个人成亲。”
　　“这个嘛，我等不曾听说。”众力士摇头道。

　　“对了。我们大王的官名是什么？” 云儿没话找话。
　　“弼马温。”
　　“弼马温是几品官？”云儿追问道。
　　“这个嘛，我等不知。”众力士避而不答。

　　“你们同朝为官，岂会不知？”云儿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
　　“我们确实不知道，还望姑娘不要为难我们。孙大人这官是玉帝封的，姑娘若实在想知道，不妨去问玉皇陛下。”力士甲冷冷说道。
　　“你，你们……”云儿被怼的无话可说。

　　悟空到任半月有余，一日闲来无事，众监官皆安排酒席，为他接风贺喜。

　　“我这弼马温，是何官衔？官居几品？”悟空忽然停杯，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品。”
　　“没品，可是大到了极点？”
　　“是小到极点了。”
　　“只唤做‘未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