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大圣娶亲》寒山忆雪

15、第十五章

　　“敢找本大爷要钱，好大的胆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本大爷是谁？”那男子恢复了自由，马上就变了一副嘴脸。
　　“本姑娘管你是谁呢？看了表演就得给钱。”那女孩不依不饶。
　　“拿来。”女孩说罢，伸出一只手。
　　“本大爷就是不给，你能怎样？”
　　“本姑娘打死你。”
　　话未了，那姑娘上前就去抓那男子。那男子眼疾手快，迅速躲开了。“小的们，给我上。”那男子一挥手，五六个家丁一拥而上，将那姑娘团团围住。那姑娘情知不妙，想逃走。可哪里走的脱，被那群人按在地上，一顿暴打。

　　“别打了，她还是个孩子。”“回头把她打死了，你们要吃官司的。”“一群汉子，欺负一个丫头，算什么本事。”“这帮走江湖的，也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险表演，只为填饱肚子。”围观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玉凤也在其中。

　　“别打了。”那男子一声令下。
　　五六个家丁马上就停了手，放开那姑娘。
　　“这一次，本大爷就饶了你。 ”说罢，带着众家丁扬长而去。

　　见那帮人停手走了，这些围观的人也都散去了。玉凤赶紧跑过去扶起那姑娘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那姑娘十分费力地从地上站起来，气极反笑:“你看我这样，能没事吗？”玉凤见那姑娘被打的鼻青脸肿，嘴脸淌血。
　　“你赶紧活动一下，看看伤到哪里了没有？”
　　“我没事，皮外伤而已。回头擦点药就好了。”
　　“你也是，就为了多要那几个铜钱，被他们打成这样，值得吗？”
　　“什么叫那几个铜钱。你是千金大小姐，风吹不到，雨淋不到。哪里能体会到我们的苦。多了那几个铜钱，大家就能多吃上一顿饱饭……”

　　“他们呢？”玉凤环顾四周，那些打把势卖艺的人连东西都不见了。
　　“那些人，早就走了。哪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也是我出头，要回钱来倒还好说，被打了，他们还说我不中用。还嫌给我买药浪费钱，害他们吃不饱饭。”那女孩忿忿不平道。

　　“那你怎么办啊？”玉凤有些担心这女孩，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那女孩说着，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玉凤忙上前扶住她。
　　“你别逞强了。要不，你先去我家吧，先把伤养好了再说。”玉凤提议道。
　　“嗯”那女孩点点头，面有欣喜之色。

　　玉凤搀扶着那女孩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家里，向父母说明了情况。那孙员外夫妇心地善良，乐善好施，也就同意了。日子长了，孙员外夫妇见她们两个合得来，就收留了那个女孩，给玉凤做个贴身丫头。

　　这天，她们主仆两个坐在桌旁，玉凤一边低着头一针一线地绣着花 ，她的丫鬟帮忙整理着丝线。

　　“小姐，多谢你相救，我才有了一个家。”那女孩心怀感激。
　　“这话你都说了多少次了。”玉凤笑道。
　　“对了，我给你起个名字吧，丫头算什么名字啊。”玉凤建议道。
　　“我没有见过我的父母，那个打把势卖艺的中年人也不是我爹。自打我记事起，我就跟着他。他对我很严厉，让我学这个，让我学那个，学不会，做不好，就不让我吃饭。他总是叫我‘丫头’，其他人也跟着这么叫。”那女孩自顾自说着，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向玉凤倾诉。

　　“你的命可真苦。比我还要苦。”玉凤语有哽咽。
　　“可我现在不觉得自己命苦了，我真有福气，碰到你们这一家子好人。小姐，你不是说要给我取个名字吗？我早就想有个好听点的名字了。”
　　“对了，你就叫云儿吧。”玉凤放下手里的针线，指着天上的云彩，对那女孩说道。
　　“云儿，不错，不错，这名字可比丫头好听多了。”云儿很高兴的样子。

　　“也不知他还会不会回来？他还记不记得我。他说过等我长大了，就来接我的。”玉凤望着天上的云彩喃喃道。
　　“小姐，你说的是谁啊？”云儿听到了玉凤的话，好奇的问道。
　　“如今我都十六岁了，他还没有来。他肯定把我给忘了。”玉凤似乎没有听到云儿的话，仍犹自喃喃自语。
　　“喔，我明白了，他是小姐的心上人，对不对。小姐绣的这对鸳鸯，就是送给他的吧。”云儿看到了绣布上面未绣完的图，恍然大悟道。
　　“才不是呢，你可别瞎说。”玉凤的脸一红，嗔道。
　　“不是，那你脸红什么啊？”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又过了两年，孙员外夫妇因病相继去世。为了给父母治病，玉凤变卖田产，最后连房子都卖了，也没能治好父母的病，他们还是死了。

　　无家可归的玉凤穿着家常衣服，肩上背着她新买的渔网，丫鬟云儿背着一个大包袱，里面装着她们换洗的衣服和几天的干粮。主仆二人一起朝海边走去。

　　“我说小姐，咱们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你这又买渔网，又买船的，莫非你打算去打渔？”玉凤在前边走着，云儿跟在后面。
　　“我要去找他。”玉凤语气坚定。
　　“什么？小姐，你真的要去那个什么，花果山啊？那可是传说中的地方，有没有还不一定呢。我们一路走来，问了好多人 ，他们都说不知道。”
　　“没人认识那个地方，不代表就没有那个地方。”
　　“他来的时候是一路向西来的，我们上了船，只要一路往东走，就一定能找到那个地方。”

　　“小姐，你没听那些渔民说啊，海上很危险的，说不定我们上了船，到不了那个地方就……”回想起那些人的话，云儿确实有些害怕了。
　　“云儿，你若怕，可以不用跟我去。我把身上的钱都给你，你回去罢。”
　　“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愿意跟着你，反正离开你，我也无处可去。”
　　“到了。”

　　玉凤说着，自己先跳上船，然后伸手把云儿拉上去。然后解开了缆绳，两人一人一只桨，向东划去。

　　玉凤主仆登船之后，在海上漂泊了数日。忽然天气突变，顿时狂风骤起，海面上波涛汹涌，巨浪滔天。一个浪头朝她们所坐的小船打来，两个姑娘吓得心惊胆战，她们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们觉得船不再颠簸，才敢睁开眼睛，她们的船已经靠岸了。岸上果然有一座大山，她们两个很兴奋。

　　“终于到了。”
　　“小姐，你别高兴太早，还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地方呢？”
　　“若不是，我们再继续找。”
　　“算了，既然到了这里，我们不妨进山去，找个人问问。万一是呢。”

　　玉凤跳下船，云儿把渔网递给玉凤，然后又把包袱也递给她。然后玉凤伸出一只手，拉云儿下船。两人背着包袱，渔网，寻路向山内走去。

　　晚上，微风习习，月朗星稀。在月光下，她们赫然看见远处有一座茅草屋，屋里有灯光，可见屋内有人居住。

　　“小姐，你看，那里有户人家。” 云儿用手指着前方兴奋地道。
　　“嗯，好像真的是。”玉凤点头道。
　　“不如我们去那里借宿吧，在海上漂泊的这几天，我没敢睡过一个安稳觉。就怕自己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想起海上那几天的经历，云儿仍然有些后怕。
　　“这样不太好吧，我们也不知道里面住着什么人，再说天又这么晚了……”玉凤有些犹豫，也有些害怕。
　　“嗨，小姐，我看我们还是去吧。大晚上的睡在这荒山野岭里，再让老虎什么的把我们给吃了。”

　　她们两个一路走来，说着话，转眼到了茅屋跟前。屋子的门虚掩着，里面亮着一盏油灯。
　　“喂，有人吗？”云儿上前敲门。
　　“谁啊？”一个白胡子老者应声而出。
　　“这位老伯，我们路过宝山，想在这里借宿一晚，不知可否行个方便？”玉凤上前深施一礼，对那老者道。
　　“好吧，那你们就进来吧 。”老者前引，玉凤二人随之入内。

　　玉凤立住脚，环顾屋内，这房子一堂两厢。堂屋一侧有石桌石凳，另一侧有书案，书案上摆着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屋门左侧有简易灶台，灶台上有锅。灶台旁的桌子上有石碗，石盘，石盆。左右两间的门关着，应该是内室吧。云儿甩搭甩搭，在屋内转悠着，东瞅瞅，西看看。

　　屋子里还有一位中年男子，见两位姑娘来了，忙起身告辞。老者也不挽留他，任由他走了。

　　“两位姑娘，请坐！”老者指着桌旁的石凳。
　　“老伯，叨扰了。”玉凤施礼毕，盈盈而坐。云儿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请问老伯，这座山是什么山？”
　　“花果山。”
　　“哈，看来我们还真来对了。”云儿有些兴奋。
　　“不知两位姑娘，来这花果山作甚？”那白发老者打量着她们。
　　“喔，来寻一位故人。”玉凤轻描淡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