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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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聊天框有个功能，当双方都处在页面并且输入中的时候，头顶的备注就会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也就是说，她刚刚准备发消息的时候，傅远舟刚好也同时点进她的对话框。
先不说是不是巧合，更让明穗觉得诡异的是，他竟然整整盯了她十分钟。
她觉得费解，礼尚往来地回了个；【？】
傅远舟也回了：【？】
然后整个对话就变成了。
穗：【？】
z：【？】
穗：【？】
z：【？】
穗：【……】
z:【你很无聊？】
你才无聊！
明穗觉得自己就不该跟他废话，索性先发制人，掌握主动权：
【你点进我对话框干嘛？】
傅远舟倒是没再跟他吵，反而推送了一张名片。
名片是一个神经外科医生的微信。
底下还附带着简历和联系方式。
她又敲了个【？】过去。
这次傅远舟发来了一条语音。
明穗点开。
“不是失忆了？”男人的声音清淡，也不知道是嗤笑还是什么，漫不经心地，“有空去看看脑子。”
“……”
虽然但是。
你是不是在骂我。
明穗有点无语，这会儿彻底打消问他热搜的念头。
不用猜都知道，依傅远舟的性子，要么给她回一句“你再自做多情什么。”要么回一句，“你管我我有钱我干什么不行？”
反正肯定没一句好话。
明穗懒得跟他吵架，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指尖又十分用力地敲下一句。
【我真的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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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傅远舟的福，明穗这顿饭未吃先饱。
晚饭过后，她把三个小孩都送回寝室，又马不停蹄地去调查玩具刀事件。
幸好这件事并不复杂，明穗花了两天，又问了几个工作人员，结合时间，大概推断出事情的经过。
一开始应该是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午休时忘记关掉ipad，上面播放的血腥恐怖片恰好被潘壮一行人看见，几个小孩有样学样，又看着元宵好欺负，于是就有了这一通闹剧。
虽然现在没有造成什么大错，但小孩子玩起游戏来确实是没什么分寸的。
明穗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跟院长妈妈刘媛商量着请一个老师，每周都来为小孩子们讲解一些必要的安全知识。
刘媛跟她一拍即合，没过两天就安排上了。
新老师研究生学历，毕业后放弃高薪工作，主动回到小乡镇促进发展，讲课也是妙趣横生，第一堂课就把孩子们的注意力吸引住了。
氛围很好，明穗总算松了一口气。她不再旁听，轻着脚步出了课室，紧接着，就看见刘媛跟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有说有笑地往她的方向过来。
明穗楞了一下。
男人看见她眼睛却一亮，加快了脚步走上来：“明小姐你好，我之前联系过你的，我是陈冠礼，《以她为名》的总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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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在微信实况看见您的IP，就想着过来碰碰运气。”
咖啡店里，陈冠礼笑意盈盈地把剧本递过来，“没想到还真的遇见您了。”
“我觉得我在微信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明穗没接剧本，也没有废话，抬起眼皮道，“我现在没有要拍戏的打算。”
听到她这话，陈冠礼仍然不慌不忙，笑道：“要不您先看看我们的剧本吧。”
他再三请求，明穗不好拒绝，接过来大概翻了下提纲。
《以她为名》算是女性成长类的片子，女主张淼淼出生在城中村，家里有个爱赌嗜酒的父亲，母亲又极其软弱，家里的钱被耗得精光，她的童年都是类似挨打挨饿，这种黯淡无光的时刻。
一般这种剧情的主角都不会屈服命运，张淼淼也一样，她有一副极其漂亮嗓子，多年的坚韧不拔让她在选秀节目中一炮而红，后来又成为乐队的主唱，几人一起成立工作室后繁花盛开，掌声和成功不断。
剧情很常见，可明穗觉得剧本写得最好的，是当代年轻人在选择命运风水岭中迷茫和无措。
立意很深，拍出来一定是一部好剧。
陈冠礼语气缓缓：“这个剧本耗时了四年，由编写到拍摄全都是我们自己完成的，可以说是我们整个团队的心血，对于女主角的挑选，我们慎之又慎，而您的形象，真的太符合我们女主角了，不然我也不会千里迢迢来找您，我真的希望您能考虑一下。”
明穗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她把剧本推回去：“既然如此，我就更没有能力担任你们的女主角了。”
没等陈冠礼回话，明穗已经站起身，颔首道：“抱歉，让你白跑一趟，这个单我已经买了，希望你能尽早找到你的女主角。”
她转身就走。
“等等。”
陈冠礼连忙追着上来，他挡住明穗的去路，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如果我说，我是顾谨言顾老先生的学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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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院里书声朗朗。
刘媛刚和新老师交接完工作，送人到门口时，刚好看见明穗从外面回来。
女生低着头，神情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刘媛喊了一声：“年年。”
年年是明穗的小名。
被叫到名字的女生这才抬起头，像是刚刚才回过神，轻身喊了句：“妈妈。”
刘媛快步走到她面前：“你怎么了？”
明穗露出一个笑：“我没事。”
刘媛沉默了下，最后也没多问，只是看着她的黑眼圈，担忧道：“你说你也是的，这么点小事，跟我说一声不就好了，非要舟车劳顿订飞机过来，好几天没睡好了吧？”
“没有。”明穗笑了笑，“是我想回来看看孩子们了。”
明穗是院里长大的，被接回明家以后几乎年年都在资助院里的设施。
她长得好看，也很受小孩子们的喜欢。
刘媛还想说些什么，明穗揉揉眼睛，打着哈欠打断：“妈妈，我有点困了，想去休息了。”
刘媛没在唠叨她：“行行行，你快去吧，晚饭好了我叫你。”
“好。”
回到卧室，明穗把自己塞进被子里，一声不吭地拿出手机。
她指尖打开网页，在搜索框里敲了三个字：陈冠礼。
本来也只是随便一试，没想到还真的有他的资料。
明穗浏览了词条，才发现这人已经挺出名的了。
从大二开始自拍自导短剧，大三拍的一部微电影获得央视的最佳创意奖，大学毕业后四年里，更是再接再厉地拍了几部网络剧，每部都小爆出圈，水平在线。
这次是他们第一次离开舒适区，挑战大屏幕拍电影。
按道理来说，张淼淼这个角色对他们来说应该很重要很重要的角色。
明穗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思绪缓慢被陈冠礼的话占据。
“我师父他很少会这么夸一个人的。”
“他总是说你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小孩，每次提起你的时候，他眼睛都是带着光的。”
“他老人家临去世前，给我发了一封邮件，让我拍电影的时候一定要找你合作。”
“我不能至顾老先生的遗言不顾，我也不想放弃你。”
“明小姐，我是真心实意的，你能再考虑一下吗？”
听到这些话，明穗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抓了一把，连带着眼睛也跟着酸涩起来。
顾老先生一直都对她很好，好到把她当成亲孙女看待。
顾老先生走后，他一手创办的风娱就一直是明穗的寄托。
所以哪怕风娱内部已经混乱不堪，她一直都不情愿离开。
只是她更没想到，连这么遥远的未来顾老先生都在她打算。
明穗吸了吸鼻子，拉起被子把自己卷进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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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利院待了半个月，明穗订了周一的机票回南溪。
她启程那天，院里的小孩都不愿意上课了，纷纷跑到门口来送她。
天气已经变冷了，元宵一身厚厚的衣衫，鼻子已经哭红了，强忍不让眼泪掉下来。
明穗弯着唇角，蹲下身与他平视：“不要紧，我会经常回来的。”
元宵这才忍着哭腔，点了点头。
可能是这十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明穗不但在飞机睡了一路，回到家也没提得起精神，匆匆洗了个澡睡了过去。
隔天是周末，她顺理成章地起晚。
肚子有点饿。她打着哈欠，光着圆润白皙的脚丫子踩着地板，就这么穿着睡衣抓着蓬松的头发走出房门。
下到一楼，本来想叫方姨做点早餐，她话还没说出口，脚步忽然一顿。
许久不见的男人坐在中央的餐桌上，身上仍然是那套黑西装，内搭纯白衬衫，衣领上系了个蓝色的领结。
微微垂着眼皮，下颌线条流畅分明，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汤勺，慢条斯理地低头喝粥。
明穗脚步莫名顿了下。
像是察觉到动静，他抬起眼，看清明穗的样子时，原本毫无情绪的眼眸瞬间被嘲弄所掩盖。
还是那副狗样子。
明穗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他那句“有空去看看脑子”，赶在他嘲讽前开口：“不用你说我天生丽质温柔贤淑善解人意知书达理，不需要外在来装饰自己。”
“随便你。”傅远舟果不其然嗤笑：“坐下吃早餐。”
……谁要跟你吃早餐。
明穗不想自己待会就心梗，转身就走，奈何桌边那人轻飘飘落下一句，“吃完跟你谈明氏的事情。”
“……”
脚步硬生生卡住，明穗莫名噎住，忍气吞声地坐回桌前：“有话快点说，我很忙的。”
“忙什么？”男人嘴角淡扯着，“你一分钟能挣一个亿是怎么着？”
明穗：“……”
一分钟真能挣一个亿的人就坐在眼前，明穗这点觉悟还是有的，硬生生挤出一个看不出差错的笑：“傅总，我是怕耽误您的宝贵时间。”
尊称倒是说得顺口，尊敬到没几分。
傅远舟搅拌着碗里的粥，声音无波无澜：“我又不差这几个亿。”
“……”
他碗里的粥还有大半碗，看来留给他装蒜的时间还挺长。明穗无语望天，也没傻等着跟他耗，自己先去刷牙洗脸换衣服。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
回来时这人碗里的粥竟然还剩半碗，像是故意拖延着时间似的。
明穗深吸口气，默念着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要冷静，她坐下，脸上已经看不出一点不耐烦的模样，微笑着给自己盛了一碗粥。
粥有点稀，看着不像是管家阿姨煮的，火候咸度却控制得刚刚好，吃下去很舒畅。
明穗被这味道短暂地吸引了注意，胃口也跟着好了起来，连带着傅远舟也没那么讨人厌了。
等到她吃完最后一口，孟词刚好捧着一堆文件从门口进来。
三人一起上了二楼的书房。
孟词将文件一份份打开放在书桌上，半弯着腰恭敬道：“傅总，有需要再叫我。”
傅远舟已经翻开放在顶上的文件，掌心微抬，算是同意。
孟词一走，房间里只剩下明穗和傅远舟。突然跟他独处一室，明穗有点不自在。她脸上强装镇定，随手扒拉张椅子在傅远舟旁边坐下。
“离我这么远？”傅远舟瞥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我身上有鬼？”
“……”
明穗忍气吞声，屁股都没抬起来，好脾气地抬着椅子挪进了两步。
距离依然很远。
眼前的男人不轻不重地“啧”了声。
明穗面无表情，正想说“可以了闭嘴吧你快说吧”，傅远舟像是没耐心等她龟速挪过来，自己拉着椅子倾身靠近。
距离一下子拉近，男人峻拔的身影一瞬间将她包绕。明穗闻到他西装外套上散发出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很淡，几乎要闻不见。
这人身上一向没什么味道，年少时没闻汗味，长大应酬以后也没有烟味和酒味，像是从前的每一刻。
明穗有点猝不及防，也有点失神，她仰起头想要看他，却被他用掌心拖着后脑勺转回来，头顶落下他一如既往冷淡的声音：“看文件。”
明穗：“……”
我是哪里招你惹你了吗。
天天跟我黑着脸。
不过这人烦人归烦人，办起正事沉稳不含糊。
每一条每一项都列得清清楚楚。
哪怕是一些很抽象的专业名词，他也能用通俗的话解释清楚。
明穗下巴顶着笔尖，虽然没了三年的记忆，但肌肉记忆似乎还在。有些文件她连蒙带猜也能看懂不少，她认出有几份策划书是她的笔迹。
傅远舟点评了几句她的策划书，抽出其中的一份，说。
“这份写得不错。”
突如其来听到眼前这狗夸人，明穗还没来得及诧异，这人紧接着又傲慢不做人补了两个字，“虽然——”
“比起我的还差得远了。”
明穗：“……”
明穗转起头敷衍地对他露出个假笑，也懒得跟他吵架，一副“随便你怎么说的你爱咋地咋地”的摆烂模样，又低回头去看文件。
女生背对着阳光，低头时，细碎的光斑跳跃着掉入白皙脖颈，蓬松的丸子头被染成金黄。
因为距离近，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模样看着比以往任何一刻乖巧。
傅远舟唇角淡扯了下。
这姑娘也就现在老实点。
他松了松领带，正想说话，手机铃声响起。他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边接边拉开椅子起身。
明穗看他走出去，也没多留意，头又低回去看文件。
没过一会，方姨进来送水果：“先生不在？”
明穗咬着笔头，还在看文件：“去打电话了。”
方姨将水果放在桌上，看了眼整齐一沓的文件，笑着说：“先生对太太真好。”
明穗猛地抬起头：“？”
方姨，你什么时候瞎的？
方姨笑道：“早些日子您不是去赤湾了吗？这些资料我看先生熬了一周夜才整理出来的。”
明穗楞了楞：“是吗？”
“可不是。”方姨说，“这不是临近年底了吗，公司事儿多，先生忙得够呛，也就是今天您在，他才赶上一口热乎饭。”
明穗笔尖顿住，罕见地沉默了几秒。
她想说点什么，傅远舟刚好就在这时打完电话进来。
明穗立刻把憋到口里的话又给吞了回去，方姨把水果往前递了点。
“先生，吃水果。”
傅远舟淡淡嗯了句，眉宇间有淡淡的疲惫。
方姨也不再打扰他们，叮嘱了句注意休息，便退了出去。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氛围似乎比一开始还要安静。
明穗握紧笔尖，假装自己再很认真地看文件。
傅远舟也没再对她说什么气人的话，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一人坐一边，处理自己手头的工作。
明穗看完文件的最后一句话，视线偷偷抬起来，移到他脸上。褪去年少的青涩和稚嫩，男人脸部线条轮廓更加流畅分明，他冷白皮，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脖颈锋利的喉结凸出。
明穗想起他刚刚说话时，喉结就这么上下滑动。
带出来声音倒是没变，但又似乎多了些磁性。如果他声音再低一点，明穗感觉就跟那种深夜电台男主播的嗓音差不多。
脑海中回忆起方姨的话，明穗看着自己桌面上被标注得清清楚楚的文件，忽然想起高中有一次。
那次好像是月考，第二学期的第一次考试。
全班二十五名。
说不上差，也说不上好。
但在这个差不多全是混子的班里，她这个成绩在全级实在有点吊车尾。
特别是数学的倒数二三道大题。
虽然说题目难，但她苦苦攻克了一个月，竟然连第一问的分数都没拿到。
明穗不免觉得有些挫败，盯着试卷上大大的叉，又看了眼同桌那稳居第一的成绩。
更难过了。
这人脑子到底是怎么做的。
上帝真是不公平。
之前前座的那个男生叫做陆明航，也在研究傅远舟的试卷。他指着某道空白的题，像是难得找到自己的优势一样，啧啧得意道：“舟啊，你不行啊，这道题你竟然没写，我都拿3分了。”
傅远舟身体仰靠着椅子上，校服拉链拉到顶，露出锋利流畅的下巴，闻言瞥他一眼：“看清楚点。”
“什么？”
“我写了。”
陆明航有些无语：“写个答案也算写？你写个答案最多拿一分，我可是3分！3分！3分你懂什么概念吗！高考一分一万人，我这都三万人！”
傅远舟：“你以为我是你？”
陆明航：“？”
傅远舟手抄在兜里，理所当然道：“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题目，为什么要算过程。”
陆明航：“……”
明穗：“……”
陆明航被他无耻到，骂骂咧咧地丢下试卷，视线不知道怎么的，又盯到明穗的试卷上。
连带着傅远舟的视线也望过来。
插班进来被他嘲讽做错题的时刻还历历在目，明穗下意识把卷子都藏进抽屉里。
唰一声，声音格外清晰。
明穗刚藏完就后悔了，显得她多欲盖弥彰似的。
她脸烧得快烫起来，陆明航倒是大大咧咧地：“舟啊，不是我说你，人新同学转来这么久，你怎么也不上道教一下人家？”
明穗心说他不骂我就行，还教我，不可能。
就在这时，国际班的班长从身后经过，抬了抬眼镜，有些腼腆地对明穗说：“明穗，你哪里不会？我可以教你。”
明穗还没反应过来。
傅远舟轻嗤了声：“听到没，人家都不用我教。”
明穗：“……”
偏要跟他作对似的，明穗把藏起来的试卷重新拿出来，诚恳道：“那麻烦你了，我这道不是很会。”
班长有些受宠若惊，当即想要靠近给她讲题，又忽然感觉到旁边冷飕飕的视线，他莫名退缩了下。
明穗仿佛无知无觉，特别友好地问他：“怎么了？这道题你也不会吗？”
“不会、啊不不不，会。”班长有些结巴，“我会。”
明穗：“？”到底会还是不会？
没等班长给出答案，傅远舟突然面无表情站起来。
陆明航忙喊：“舟啊，你干嘛去。”
“小卖部。”
语气特不爽，背影也特不爽。
难得看见这人吃瘪，明穗差点在心里笑出声。她憋住，但一点点笑意还是忍不住染上眉梢。
班长看得有些脸红，连带着讲题都讲得结结巴巴的，逻辑不清晰。
明穗听着有点晕，听完后认真朝他道个谢：“麻烦你，我自己再琢磨一下。”
“好。”班长为自己没发挥好有点失望，不甘心道，“你不懂的话再问我。”
“好的，谢谢您。”
明穗低头去看试卷那道错题，按着班长的步骤算了一下，有点更迷糊了，她用尺子，重新画了几条新的辅助线。
正在这时，旁边的椅子被人拉开。
傅远舟嘴里咬着袋装牛奶，随意瞥了眼她的步骤。
后排的几个男生抱着篮球叫了他一声：“舟哥，打球去啊。”
傅远舟没回头：“不去。”
“怎么可以！人生不打球还有什么意思！”
傅远舟懒懒地坐回椅子上：“我突然发现看别人做题也挺有意思的。”
他停了一下，突然改口：“哦，不对，看别人做错题。”
明穗：“……”
没完了是吧。
傅远舟这声音小，几乎只有明穗能听到，后座那几个男生看他坐回椅子上，以为他真不打，勾肩搭背地自己出去。
明穗这回是很明显地感受到傅远舟在盯着她，她写得贼不自在，抬头正打算瞪他一眼，忽然听到他提了句，“辅助线从对角画下来。”
明穗：“……？”
她警惕看他一眼。
傅远舟咬着酸奶，丝毫不避讳她的视线：“做啊。”
防止他使诈，明穗狐疑又小心翼翼的代进去，结果发现这一步之后，后面的步骤的全都通了。
明穗越做越顺手，到最后终于能把正确答案算出来。
无言的喜悦涌上心头，她激动得跟身旁那人对上视线，随后猛地反应过来，硬邦邦地说了句：“……谢谢。”
傅远舟三两口喝完那袋酸奶，手臂舒展，熟练又流畅地将袋子扔进垃圾桶，语气闲闲地说：“这么蠢的方法我还真没用过。”
明穗：“……”
不装逼你活不了是吧。
不过刚受了人家一点“恩惠”，明穗不好意思反讽他，正打算要不意思意思附和几句好话，忽然听见他叫了她一声。
明穗下意识“嗯？”了句。
傅远舟手又抄回兜里，靠着椅背拖着尾音：“聪明的人呢，这个世上很多，会做题的人，世上也很多，可是又聪明又会做题又能教会人的天才只有那么一个。”
明穗根本没听懂：“什么？”
“你身边就有那么一个。”
“……”
明穗反应了半天还反应过来他在夸自己，还没来得及无语，傅远舟忽然偏头望过来。
明穗猝不及防撞入他视线，少年漆黑深邃的眼眸浸着的傲慢被阳光过滤掉一层，他懒洋洋地说：“听到没有，天才就在你身边。”
“不会就问我。”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