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侍从的工作（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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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侍从，就是一切遵从主人的意愿，主人叫你做什么就得毫无怨言、完美地完成，无论其命令是多么的不人道。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战战兢兢，生怕主人像世间其他女人那样残暴、对下人像对待畜生那样任意打骂。毕竟从第一眼见她毫无表情的脸，就知她不是好相与之人，当时只愿她能不要时常动怒打骂就好。可这几天下来，发现主人并不是如面上的那么不好相处，她对我不但没有任何责骂，甚至可以说是极好。
冬天的叶城，尽管大雪已经停了，但寒风刺骨，还是很冷的。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很暖和，暖和到可以忽略脸上被寒风吹拂的冰冷感。当然了，比起之前破布蔽体，夜晚只能蹲在冰冷的地上睡觉的日子，现在这种有厚衣可穿，有暖床可躺的生活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下，天壤之别啊。现在的我已经很满足了，只除了……每次与主人独处时心里只会感到有点忐忑，本能地害怕她。这可能就是下人对主人的敬畏感吧。或许吧……
每天的生活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把主人伺候的舒舒服服了，但其实不尽然。对于从来不曾伺候过别人的我，对这些事尽管不陌生，但从被伺候的对象变成伺候别人的下人，尤其这个别人还是个女人，那种举足无措、慌乱、尴尬的心情一直没能散去。庆幸的是没有放什么错误，那位也没说什么。其中最难熬的莫过于清晨服侍主人穿衣和洗漱。在我之前，这些事情本是那位名为银飒的女子所做的，现在已成为我的日常工作之一。对此，我不止一次感到郁卒。
“主子，奴才热水端来了。”深呼吸一口气，我略微镇定地站在门口，准备一会人进去重复着每天的工作。虽然已经做了好几次了，但还是感觉不习惯。主人从未告诉我她的名讳，其实也不需要，我一个下人而已，称呼她的永远都是“主子”。名讳对我而言实在不算重要，我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进来！”依旧是淡淡的声音，但只有在此时才会隐隐听出些慵懒。
推开门，亦步亦趋地走进去，低头不敢往床方向看。只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我把热水毛巾放好，就连忙过去。果然主人已经身穿亵衣，坐在床边，双脚自然下放。而一向冰冷的眼眸显露出了一点刚睡醒却还未完全清醒的迷离，头发随意搭着，却完全没有给人任何邋遢之感，而是那么自然、惬意。我蹲下来，低下头，一只手拿着鞋子，一只手扶着她的脚，小心翼翼地为她穿好鞋，专心致志地动作着，不敢往她身上瞧。
穿好鞋子，拿起挂在床边的白色长衫，准备为她穿衣，可一转身，看到主人一副不配合还是坐在床上的样子，毫无要起来的意思。每天都要来这一回……我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一下白眼，面上却保持滴水不漏的恭谨。
我欲言不止，“主子……”，
“嗯？”一副不明所语的样。
你就装吧，装吧，忍不住心里腹诽。“主子请起，请让奴才为你更衣。”
……
屋子里一阵寂静，仿佛空气都凝滞起来。
望着那盆热水，我忍住想再次翻白眼的冲动，“主人，再不洗漱，热水就变凉了。”语气里尽量带有恳求的意味。因为每次只有这样，那尊大佛才肯动。敢情她是故意耍着人玩的，看着别人无奈、委屈样觉得乐趣无穷，是吧？
而他并没有冤枉她。因为此时他心中腹诽的主人眼里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慕容芸琦确实是故意想看他明明心里有千千万万的不满，却不得不装作恭恭敬敬不敢发作的样。不过偶尔耍耍就放过他，也不算太过分。
“嗯。”应声站起来。
“果然如此。”我心里想着，脸上却装出惊喜不已的神情，连忙过去为她更衣。现在已经熟练很多，但还是得专心致志，免得一分神就碰到不该碰的地方。虽然我现在是女子，但里面却是如假包换的男子啊。从小习读《男戒》，虽然家里对男子的言行并为如其他家庭那样有太多苛刻，但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压下心底腾起的尴尬、羞涩，系好腰带，再认真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没察觉出任何不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终于好了。
自从醒来那天，我总感觉跟以前不太一样，会做以前不会做的事情，头脑里偶尔会冒出一些明明没见过却明了其意的词。比如现在看到主人这么大冷的天，外面只穿一件不算厚的长衫，突然会想到，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要风度不要温度”。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侍从的工作（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