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女A男O]》唐小楠

3、chapter2 老友

　　“所以你就把他上了——？!”白默安一口牛奶险些喷了出来。

　　“但至少现在能确定姜野是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说并不想听从姜宇的安排。”秦苑不紧不慢地咬了一口三明治。“宝贝儿，你厨艺真好。”

　　收拾餐具的小家伙脸上染上一抹绯红，黑莹莹的眼眸不好意思地眨了眨。

　　“五年前你坑得姜家一再衰败，五年后你又把人家大少爷给睡了。”白默安锤了锤秦苑的小脑壳。

　　“我就是想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隐忍到什么地步。”秦苑眯着眼睛笑了笑，依旧是慵懒玩味的目光，但莫名生出一丝寒气。

　　“嘛，在搞清楚他重振雄威后，再次勾搭上我是怀着什么鬼胎之前，我不介意再去姜家揩几把油。”

　　江衍坐在秦苑旁边，端着昨晚的剩饭吃着，安静地听着她们交谈。

　　“姜野不怎么在意倒也正常，他一直被姜家当刀用，本来就没什么感情。”白默安啃着苹果思索着，“关键是姜宇的养子——没有任何情报，五年前也是，大概是姜家的底牌。”

　　“还有这五年他新揽来的两个助手，个个身怀绝技，我可都没见过。”

　　“所以说要趁现在制定……”

　　“不说这个了，聊聊你呗。”秦苑挑了挑眉打断了对方，嘴角快要与太阳肩并肩。

　　“你指什么？”白默安明知故问。她飞快地拿起一个苹果就想堵上秦苑的嘴。

　　“小白我不喜欢吃苹果的说——”秦苑扭过头躲开了。“我说昨晚那件好看的衣服呀——嗯哼？”

　　“我不喜欢。”白默安黑着脸。

　　“叫什么叫什么嘛？”

　　“不知道。”白默安翻了个冗长的白眼。

　　“名字都没问嘛……”秦苑有点失望，“小白你不行啊。”

　　“喂。”

　　“嘛倒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没试过。”

　　“……”白默安忍住没抄起椅子糊她脸上。

　　“我吃完了，先去公司了。”秦苑垂眸微微一笑，阳光不偏不倚地融进她青黑色的眼眸，化开一抹温柔。“宝贝儿，辛苦了。”

　　从江衍的视角来看秦苑简直美到爆炸。他抬着头愣愣地盯着她，黑润润的眸子溢满了爱慕之情。“嗯……秦苑……”软软的声音从他喉咙深处滑出，甜腻腻的。

　　走到门口的秦苑慢悠悠地回过头。“怎么了宝贝儿。”

　　江衍哒哒哒地跑到秦苑面前，踮着脚搂住她的脖子钻进她怀里，毛茸茸的黑色头发软软地蹭了蹭她。

　　他仰着头，黑桑葚般的眼眸亮晶晶的，“晚上回家吗秦苑，回家嘛好不好，我想给你做饭……”

　　看着他期待满满的瞳仁，秦苑突然就有点想亲他。所以她确实这么做了。

　　她捏着江衍下巴上的软肉，温柔地触碰了那片柔软，带着丝丝甜美的凉意。她细致地描绘着他的唇形，一寸一寸，珍重而细腻。

　　“好。”她吐出一个字松开了他，悠然地转身离开。

　　门咔哒一声被关上了，从头到脚红得发烫的小家伙还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他脖颈后面淡粉色的皮肤一瞬间烧起来，散发着香甜的气味。

　　“江衍。”白默安指了指鼻子，又指了指后颈。

　　江衍红着脸揉了揉脖子，逐渐冷静下来，“抱歉……”他倚着墙抱着腿蜷坐在地上，褪去红潮的脑袋埋进胳膊里。

　　她长舒了一口气，打趣道。“我要是上了你，秦苑得办了我。”

　　白默安打开客厅的窗户，走过去坐到江衍身边，她低头看了看旁边的少年。乖巧温顺的眉眼，软软糯糯的声音，令人抓狂的信息素。

　　“江衍，最近秦府不太安全，你先回家呆一段时间吧。”白默安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也是小姐的意思。”

　　“不要。”对方摇摇头，黑莹莹的眸子坚定而执着。“五年前秦苑救下我的时候，我就说过会一辈子跟着她。我不会走的。”

　　我就知道。

　　多好的孩子。

　　白默安在心里暗骂了秦苑一句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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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办公室，朴素的装修风格，黑色书柜中的书摆得井然有序，黑白色干净整洁的写字台，舒适的白色真皮转椅上坐着一个步入中年的成熟男人。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对面懒散的女子，手心的汗渍却浸湿了手绢，薄唇紧闭。

　　坐在灰白色沙发上的女子闭着眼不言，像是等待着什么一般。她半睁了青黑色的眸子，不露锋芒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对面的男人，却让对方可见地僵了僵身子。

　　“老姜——”清澈慵懒的声线平平静静，不知为何有着使人战栗的气场。

　　“多少年了，怎么还是这样——”她眯着猫一样的眸子温和一笑，却笑得男人头皮发麻。“见老朋友也太没诚意了吧——”

　　男人擦了擦汗，薄唇微启。“你们走吧。”

　　藏在暗处的手持匕首的保镖纷纷离场。

　　“我们不是说好两个人单独叙旧嘛——”她支着脑袋将面前茶杯里的名茶倒了个一干二净。

　　“陈秘书。”男人紧张的声音依旧沉着含蓄，他抬头平视着秦苑背后的针孔摄像头。“进来把监控器和窃听器拆了。”

　　秦苑打了个悠长的哈欠。然这个哈欠却打了一半就卡住了。

　　进来的人并非秦苑记忆里那个谢顶的老二狐狸，而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

　　“姜总，陈秘书不在，我来吧。”少年的睫毛颤了颤，好看的丹凤眼不显妩媚，反而给人清清寡寡的感觉。

　　在姜宇的点头示意下，少年手脚麻利地拆完了所有小型器械。

　　“小东西你先别走。”将要打开门离开的少年闻声转过头去，平静的目光中潜藏着说不出的违和感。

　　“老姜。”秦苑舔了舔嘴唇，眯着眼睛微微一笑——是姜宇熟悉的笑容。

　　姜宇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是姜晟，我的外甥子，姜野的秘书。”

　　少年眼角微挑，红唇紧闭，冷冽的气质更甚，是不善的眼神。

　　“嗯哼。”她点了点头，毫不在意。“人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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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把姜晟挖走？”从小到大良好的家教让姜野压住了快要破音的尖叫，他只是瞪大了浅栗色的桃花眼，满面错愕。

　　“陈秘书，是哪位很重要的客人？我可以见见对方吗？”

　　“可以呀宝贝儿。”

　　熟悉的声音微微有些魅惑，一声“宝贝儿”叫得姜野脸红心跳的。

　　陈秘书眼见着一直以来不苟言笑的严肃霸总脸上一阵红热，依旧是方才的神情，但气势一下子软了下去。

　　接着一脸茫然的陈秘书被霸道总裁软着声赶出了办公室。

　　秦苑体贴地锁上门，笑着走到他的办公桌前，深棕色的长发带着洗发水的香味落在他眼前，是姜野喜欢的茉莉花味的。

　　“秦小姐……”沙哑的声音一时间竟有些妩媚，娇软得不成样子。

　　一阵燥热在体内涌动，狭小的空间里满是浓郁的檀香味，姜野这才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软得站不起来了，腰间酥麻的酸痛感被无限放大着，一下又一下地刺激着姜野敏感的神经。

　　秦苑把他抱到办公桌上，温柔地啃咬着他柔软的双唇。“来一发？”

　　回答她的只有愈渐沉重的轻.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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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衍今天早早地打烊了蛋糕店，满怀欣喜地跑回家给秦苑准备晚饭。

　　“金桔红酒烧排骨，青花椒烤鱼，芝士焗番薯，抹茶蛋糕……”小家伙紧张地搓了搓小手，反反复复地点了点餐桌上的菜肴。

　　“嗯差不多够了吧……啊会不会有点多……”白默安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小家伙紧张兮兮的样子，又看了看墙上的表盘。

　　江衍摆好碗筷就坐在椅子上团成一团，安静地盯着门口发呆。白默安索性躺在沙发上看着他发呆。

　　一分钟。

　　十分钟。

　　三十分钟。

　　白默安躺得脖子都开始酸了，眼见着指针在表盘上走了一圈，这时候一动不动的小家伙终于有了动静。

　　江衍站起来把菜又热了一遍，重新摆好后再次蜷回了椅子上。他安安静静的，神色依旧，只是眼眸里的光黯淡了几分，黑暗中闪过一刹那的落寞。

　　这般场景一直持续到深夜十二点半，白默安看着手机屏幕上已读未回到消息叹了口气。

　　江衍把再一次冷掉的菜肴用菜罩罩好，关掉厨房的灯，拉上餐厅的门。

　　“你还要继续等吗……”白默安打着哈欠瞥了瞥旁边沙发上的小团子。

　　“嗯。你先睡吧，不早了……”江衍低着头，黑莹莹的眸子里有浅浅的失落，像被冷落抛弃了的小宠物。

　　或许只有江衍自己知道，他每天都要这样等秦苑回来，为的就是能见她一面，然后对她说一句“欢迎回家”。

　　门把手传来熟悉的咔哒声，小家伙条件反射一般“蹭”地窜到门口，眼睛里又雀跃起亮晶晶的欢快。

　　江衍眼眸里跳跃的光，却在嗅到秦苑身上浓郁的檀香味时消失殆尽，眼眶中氤氲着薄薄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