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契约》琉璃.碎

9、第七章 日暮的剪影

　　“我第一个！”莫璇举着手蹿到苏睿哲跟前，摇着他的手，问:“诶，为什么学校要撤排球院？”

　　“这是机密问题，我不知道。”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那么，我们这些排球队员怎么办？”姚珂问。

　　“转院或者转学。”他回答得很干脆，其实这个，只要有脑子的就会明白。

　　“哼，退不退学费啊？转学手续多麻烦啊！还有，精神损失费，青春流失费，每天多走的路费，汽油费……”夏灵儿问。

　　“……”这个女生，真有商业头脑。

　　“还有，学校这么冒冒失失的撤院，不怕引起公愤？”栎寒问。

　　“半年前，燎轩的太极院还不是撤了，也没什么影响，很多人都转到清莘了。喏，你们队伍里的何若攸，就是从太极院转来的。”

　　“是吗？我们好像都不知道诶。”小攸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马上恢复正常，对着正打量自己的人们笑了笑。

　　众人的视线又回到了苏睿哲身上。芷璃偏过头，难受地动了动近乎僵硬的脖子，意外地看见，小攸的脸色有点异样，原先干净的脸上也有了汗珠……

　　重点不在小攸身上，芷璃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当她身体不舒服。

　　“问完了？”少年露出一抹和善到美的微笑，让人不由感叹造物主的不公，他的眼扫过欲言又止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芷璃身上:“那么，我走了。”

　　转身。

　　一个柔细的声音同时响起:

　　“最后一个问题。”众人看向鼓起勇气走向苏睿哲的芷璃。“可不可以，不要撤掉排球院？”

　　她还是问出来了……

　　每个人都不愿问，因为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但又如此想了解。那么，答案是……

　　“排球院在比赛中拿到的第一少得可怜，拖了学校后腿。如果，明天的总决赛，能赢的话，再做定夺。”语气中，却是一派事不关己的淡定，但那日暮下完美的侧脸，又带着如此分明的笑意。

　　为什么，她会觉得，他，让她有种呼之欲出的窒息感，头好痛……

　　最后一缕暮色消退的时候，那一抹修长的影子渐渐拉长，却逐渐褪去了颜色，直至消失……

　　“所以，也就是说，只要大家努力赢了，就会有希望的。”许久不曾说一个字的可甯打破沉默，“小艾，过来，我们一起加油。”

　　墙角处，小艾神情复杂地走了出来，眼角处，晶莹一片，归队。

　　“也只是，有希望而已……”小攸突然小声说。

　　众人诧异地看着她，心下，也非常担心，她，说出来大家的心声，也扩大了大家的忧虑。

　　苏睿哲说，赢了，再作定夺，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不确定，敷衍、或者是安慰的说法？

　　可甯沉静的脸上顿时现出一点厉色，语气不由得加重:“小攸，不要抱着绝望的心态，让大家一起不安。只要有希望，就没有绝望的存在！”

　　小攸淡然地抬起头，对上可甯的眼，目光似平静，却又隐含说不清的情绪和愕然。

　　可甯回视，目光，带着强势的意味，让人不敢相信，这是平时温柔的可甯。

　　小攸别过脸，轻声道:“是我不对。”

　　用心一听，又怎么听不出一丝隐忍来？只是，大家的心，都不在这上面，不曾注意这细节。

　　“好了，可甯也是关心大家，我们不要闹得后院起火。总之，大家加油就对了。今天回去，调整心情，好好休息吧。”芷璃说。

　　其实，除了这样说，还能怎样呢？她们是如此不确定自己的未来。

　　芷璃轻叹着摇摇头，习惯性地看向亦洁。

　　亦洁的目光，飘乎不定地看着一个方向，纤长的睫毛抖动着，月光下，显得异常的悲伤。

　　她想起了苏睿哲在阳光下的侧脸。

　　这两个人，在某种程度上，还真是相对的。

　　可是，亦洁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