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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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闭关结束后，夜鸾影听说了异魔最新的消息。
“那异魔凶残狠辣，前两日屠了玄凌门，还放了话，下一个便是咱们琼玉派。”说话的乃正法长老门下首徒，也是夜鸾影颇为看重的弟子，“掌门，异魔修为深不可测，且行事怪戾，师父说如今形势严峻，还请掌门拿个主意。”
“你师父叫你来的？”夜鸾影看了对方一眼。
那弟子忙应了声是，还说正法长老此时正在琼玉宫等着她商议对策，看是否同别的门派一样，向那异魔宣战。
夜鸾影闻言没再说什么，径直往琼玉宫去。
那前来传话的弟子安静跟在她身后，不仅没再出声，就连走路的步子都很轻，若不留神听，都难以发现身后还有个人。
“对了。”走了约莫半刻，夜鸾影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身后的人，“本座记得，先前你师父正法长老曾提过，你原先的佩剑损毁了，替你重新要了把，你可去灵剑台领取了？”
似是没想到她会忽然问这么句，对方先时一怔，接着道，“还不曾，弟子这两日忙着师父交代的别的事了，一时没能顾上支取新剑的事。”
“正好，本座这儿有一把多的，你看看合不合适，若是还趁手，便拿去用。”说着夜鸾影掌心一翻，一把通体莹白，散发着冷冽寒意的灵剑便出现在她手中，“拿去吧。”
那弟子看着跟前上好的灵剑，不由地有些犹豫，“掌门，此剑已有灵智，只怕弟子驾驭不住……”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夜鸾影手一抬，那剑便冲着对方径直而去，接着冰冷的剑柄仿佛有自己想法一般地，自己往那弟子手中钻去。
突然被强塞了把灵剑，这弟子整个人都是懵的，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得掌门又问了句。
“感觉如何？”
“还可以……呃——！”握着那剑时，他正想说感觉还行，却忽然感受到掌心一阵刺骨疼痛，下意识低头看去，却发现不知为何，自己攥着灵剑的手掌已然被一层薄薄寒霜覆盖，那寒霜从剑柄散发出，攀上了他的手指和掌心，此时不仅没有停下，反倒还在逐渐往他手臂上蔓延。而因着那寒霜，他感觉自己整只手都变得剧痛无比，这一变故让他整个人惊住了，不由地抬头看向掌门，“掌门，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渊渡在除妖罢了。”夜鸾影面上神情淡淡。
那弟子却痛苦着声音问了句，“掌门您在说什么，什么除妖？这剑究竟是怎么了？”
眼见对方的整只手臂都要被渊渡的寒气所布满，夜鸾影徐徐道：“正法长老首徒乃药修，从未用过剑，又何来旧剑损毁，支取新剑的事？”
“掌门……？”
“你连渊渡都不认得，还想扮作琼玉弟子诱我留在这幻境，不觉得可笑？”夜鸾影看着对方那只仍旧握着渊渡的手，“为了伪装你倒是牺牲大，只是渊渡的寒气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的，你既知道用异魔来让打消我的疑心，难道就不知，百年前差点将神荒正道踏平的异魔，便是折损在这渊渡之下？”
事到如今，那弟子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暴露了，夜鸾影看似听了他的，实则根本没彻底入幻境。那关于新旧剑的事，才是他最终暴露的关键。
“果然是琼玉派掌门。”他于是不再伪装，虽还是那副弟子的皮囊，可声音神情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先前盗你梦境时我还以为是看错了，都说百年前惊才绝艳的琼玉掌门早已以身饲敌，镇异魔于天光墟，不想只是传言。原来真正的琼玉掌门，如今竟成了个三流仙门的弟子了。”他说着看向自己被寒意侵袭的手，“想来这把剑也不再是当年的那把了，且如今你我二人身处幻境，你不知我真身在何处，幻境中的伤，又能伤到我几分？”
“如此。”见他一副不甚在意安危的模样，夜鸾影指尖掐诀，“那便试试——”
语毕一句法决念出，下一瞬渊渡从对方掌心脱手而出，接着在其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掉头，剑尖直入心间，将他整个心口贯穿，对方只来得及哀嚎一声，整个人瞬间化作齑粉，消散于尘烟之中。
幻境的主人消失，整个幻境自然迅速碎裂，夜鸾影眼前一切关于琼玉派的景象尽数碎裂，就在即将崩塌的瞬间，她听见那洞神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以为重创了我便成功了？别忘了，你的同门们眼下都还陷在我的幻境之中！】
直到整个幻境彻底崩塌殆尽，夜鸾影才发现，自己原来根本没离开过房间。
一瞬间，入幻境前所有的记忆尽数回笼，她想起原本定好的她在房中等那洞神到来，其余的同门若是听见动静便前来相助。可从方才的情况来看，只怕确实如那洞神所言，不止是她，天心阁其余的同门都被引入幻境了。
好在方才那洞神被她重创，想来真身也撑不了多久，眼下重要的，是先去将入了幻境的同门都唤醒。
三师妹秦婉婉就在她隔壁的房间，夜鸾影便先去看了她的情况。
和她想的一样，入了幻境的人本质上和睡着了没什么分别。想来那洞神有些修为，但还没强到能同时将他们这些修道之人全都在同一时间弄走，就连之前泉陵寨失踪的那些姑娘们也都是隔天消失的。
夜鸾影尝试唤醒秦婉婉，却不知怎的竟没能成功，眼见时间一点点过去，还有别的同门尚在幻境中，不得己，她只能在秦婉婉身上落了道护心咒，然后去了凤影的房间。
看得出凤影在中了幻境前一直都是严阵以待的，他身上衣物整齐，房中烛火虽按照约定是熄了的，但他本人却没有昏睡在床上，反倒半靠在桌面，显然是一直坐着等消息，而后被那洞神趁虚而入了才睡了过去。
夜鸾影挥手，将房中烛火燃起，接着指尖掐诀，低声念了句后，便伸手轻点在凤影光洁的额间。
“明镜溯台，破——！”
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闭着眼的人眼睫忽地颤了颤，片刻后缓缓睁开。
“……师姐？”他的声音带着些大梦初醒的沙哑，平日一双漆黑的眼这会儿看上去有些迷蒙，似乎还没彻底从梦中清醒，夜鸾影见他睁眼，便打算收回手，谁知指尖刚一动，便骤然被握住。
那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将她的指尖包裹住，接着在她还没回神时便往下一带。
“唔……师姐，我没睡够，再陪陪我吧。”低声嘟囔着这句话时，他顺带将掌心柔脂般的指尖压在了自己脸颊边，还半合着眼轻蹭了蹭，“好舒服……”
“……”夜鸾影深吸口气，猛地用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原本还半梦半醒的凤影顿时彻底清醒。
“师姐？！”这次他的声音要正常多了，再没了先前的迷蒙，对上对方冷凝的眼后，他像是意识到什么，骤然起身，动作大的几乎将身下的椅子掀翻，“我，刚才，师姐，你别误会，我刚刚……刚刚是被幻境误导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什么，他没说下去，但耳尖却布满了红晕，显然不是什么可以直接说出来的内容。
好在夜鸾影并没有深究。
“清醒了吗？”她问了句。
“醒了醒了！”凤影忙不迭点头。
“那走吧。”
“去哪儿？”
“叫醒别的人。”
之后花了约莫半个时辰，他二人将余下的同门尽数从幻境中唤醒。
大师兄明远的房中，天心阁的几个弟子都在一起，知道自己根本没能帮上忙，反而被幻境所困后，明远显得有些羞愧，“原以为我们几人能对付那洞神，不想竟都着了他的道，今日若非师妹破了我等的幻境，还不知会怎样。”他说着看向夜鸾影，“师妹，那洞神如何了？”
“被我重创，元神逃回真身了。”夜鸾影简单说了下当时的情况，隐去了自己幻境中的景象，“他中了渊渡的寒气颇深，想来撑不了多久了。”
听得她的话，明远略放心下来。
倒是一旁其他几个弟子心中暗自嗤了一声，认为这是她在夸大自己的实力，并没当真。
夜鸾影并未注意，不过凤影却发现了，直接一个眼神横过去，叫那几人不敢说什么，只能慌张移开了眼。
“三师妹那边……？”这才意识到醒来的人里没有秦婉婉的身影，明远不禁问了句。
“适才没能唤醒她，我便先来找你们了。”为防大师兄担心，夜鸾影说了自己替对方落了护心咒的事。
“既如此，那我们先去看看秦师妹吧。”
说着几人便起身出门，凤影见状忙紧跟在夜鸾影身后。
“师姐，等等我！”
原想着到了秦婉婉的房间，再试着唤醒她，谁知推门而入后，几人都惊住了。
“人呢？！”
原本躺着人的架子床早已空了，唯余一旁桌上烛火摇曳，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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