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花的回忆》琉靥

5、第三章

　　一段时间过去，一年级新生终于迎来了飞行课。这也是让詹姆最喜欢也是最不喜欢的课。詹姆在公共休息室里面总是夸赞自己有多么擅长魁地奇，莉莉对此毫不理睬。上次和西弗勒斯在魔药课上不欢而散（罪魁祸首就是波特），莉莉巴不得盼望着和斯内普的重逢。不过对于詹姆来说，遇见斯莱特林有多么让他恼火就可想而知了。
　　一个月以来，詹姆·波特和他的伙伴们（他们还拉拢了一个笨笨的小男孩入伙）三番五次地挑衅斯莱特林新生，有一次甚至把卢修斯·马尔福都招惹了进来。斯莱特林这学期和格兰芬多彻底结下了梁子，功臣当然是波特。不过詹姆总共对所有斯莱特林恶言相对的次数都没有他对斯内普一个人施恶咒的次数多。让詹姆又恼火又不解的是，斯内普在恶咒方面和自己不相上下，两个人谁也别想暗算谁。
　　对于斯内普和波特的战争，莉莉总是持反对态度。可是她遇见斯内普的机会微乎其微（有一次在玛丽和爱丽丝强烈的阻止下她才打消了去斯莱特林餐桌找斯内普的念头），她又坚决不肯理詹姆，所以这两个人的矛盾愈演愈烈。

　　一群格兰芬多走向操场，詹姆·波特显然受过良好的训练，谈起魁地奇和飞行来是头头是道。格兰芬多的新生们都敬畏地看着他，不过也有两个人例外。
　　一个人就是莉莉。
　　莉莉显然不能从书本上获得怎样骑好飞天扫帚的提示，不过这不代表她能认认真真听詹姆的高谈阔论。
　　“这显然是一种天分。”詹姆得意洋洋地说，“我第一次骑我们家的那把老扫帚时，没有任何人告诉我怎么做……”
　　另一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就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不同于詹姆和斯内普，他并不很瘦，虽然不高但显得很健康。他的头发不像詹姆那样让莉莉反感。这个时候他懒洋洋地打断了詹姆：“行了，你不用说了，一会儿让我们看看你的表演吧。”
　　不幸的是，詹姆刚停下话头，斯莱特林的学生就来了。
　　有几个斯莱特林也和詹姆一样对自己的同学吹嘘自己有多么擅长魁地奇，不过他们的神色远不如詹姆自信。斯内普远远站在一群人后面，有点窘迫地看着自己的同学。不过当他看到詹姆之后，这种窘迫便换成了一种愤怒。
　　不等斯内普把愤怒表现出来，莉莉就冲了过去：“西弗！”
　　玛丽和爱丽丝面面相觑，格兰芬多的人也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边。
　　“莉……伊万斯。”斯内普热情的语气被压了下来。斯莱特林的人都疑惑地看着他。
　　“西弗！很抱歉，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斯内普点点头：“其实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是最不合的两个学院。”
　　莉莉问：“分院帽不是说两个学校的创始人是最好的朋友吗？”
　　“但是他们的很多坚持不一样……最后他们决裂了。”
　　“你和斯莱特林的坚持一样，对么？”
　　“……”
　　“可是我们不会变成那样的。对吧？”
　　“嗯。我们不会。”这回语气很坚定。
　　这两个人的对话声音很小，虽然听不清内容，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关系不一般。格兰芬多的人还在困惑中，斯莱特林那些没有口德的人先叫了起来：“哎呀，这不是那个被斯拉格霍恩大肆‘赞赏’的泥巴种吗。”
　　斯内普立刻全身僵硬，莉莉转过头来看着刚才说话的人。这句话的效果立竿见影，玛丽和爱丽丝都愤怒地想冲过来，不过动作最快的是詹姆·波特，他一道恶咒发过去，说话的人就趴在草地上了。
　　小天狼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
　　“莉莉，别放在心上。他们只是随便说说。”斯内普手忙脚乱地想解释。
　　“什么意思？”
　　“……”斯内普迟疑着，“就是麻瓜出身的……一种……称呼。”
　　“称呼？”莉莉扬了扬眉，不过很快被闻讯赶来的麦格教授打断：“天啊！波特先生，你做了什么？”
　　飞行课教师霍琦夫人扶起斯莱特林的学生，也怒视着詹姆。
　　麦格教授继续愤怒地说：“波特先生，这一个月以来你已经给格兰芬多扣了太多分数。我不得不要给你关禁闭了。”
　　詹姆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更没有觉得害怕，他的手随意往小天狼星的肩膀上一搭，懒洋洋地说：“教授，我只是想制止某个斯莱特林杂种对我们亲爱的伊万斯女士说脏话。”
　　莉莉显然比詹姆更受麦格教授的欢迎。她成绩好，但是不随便惹事。麦格教授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即便如此你也不应该这么做。这周六傍晚，我的办公室，关禁闭。现在你跟我走一趟，写写句子也许对你有些好处。”

　　斯内普握在长袍内的魔杖几乎被他捏碎，他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也要和詹姆一样对那个人念咒，可是他不能。好不容易和斯莱特林人建立起了良好的关系，他不想让这关系就此破灭。莉莉对他来说确实珍贵，可是他身处她触及不到的地方，身为斯莱特林，便要甘心居于黑暗，尽管他比任何人都渴望阳光。
　　最让他难受的是，就算他和莉莉多么友好，这个时候都不能出手相助。而和莉莉闹了一个月矛盾的詹姆却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惩罚那个人。他们的命运是相同的，而他，注定和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莉莉并没有注意到斯内普的犹豫和难过，如果说这个时候她对詹姆还没有一点愧疚是说谎，她看着詹姆跟在麦格教授后面，放弃了自己最喜欢的飞行课去写句子，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没有了詹姆，飞行课上的比较乏味。莉莉骑上了飞天扫帚，刚飞了五六米就摔下来了。她对自己刚才的愧疚感到后悔，她衷心地庆幸詹姆没有在旁边嘲笑她。斯内普则是死活也不肯骑上扫帚，最后在霍琦夫人的怒视下躲到了一旁研究《黑暗力量·自卫指南》。
　　这节课也让她见识到了斯莱特林实际上有多团结。虽然莉莉和斯内普刚刚看上去神色愉快地“聊天”，可他们不由分说都把责任推向莉莉，在莉莉又一次摔下扫帚的时候他们哈哈大笑。玛丽和爱丽丝憋了一肚子火，可是谁也没有詹姆那种不顾一切的鲁莽劲。快下课的时候，莉莉已经濒临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