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往事回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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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在旁边办公的警察全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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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里还有没有安眠药？让他闭嘴吧。”
他一脸的生无可恋，说起话来也在一个调上。一个小民警二十出头，刚来局里办公，初出茅庐，很听话，给范宇倒了一杯水，渗安眠泡腾片。
正好他渴了，让李明递过去。
李明什么也不知情，只给范宇留了个眼缘。阿明这个人正直，随他的父亲，哥哥，伯伯，他们曾是为国牺牲的缉毒警察。
这时，他看见江眠坐在了对面，正在等待通知。早年在大荧幕上见过她，一见倾心，可惜晚了一步。
“您是范宇的家属吧？”他温柔的声音，荡涤眠眠尘封已久的心。
“对，你是怎么一眼看出来的？”
跟偶像对话，是一种说不出的开心。
“前几年你主演的《犯罪迷团》特别好看，我父亲也是你的粉丝，冒昧问一下能给我签个名吗？”眠眠欣喜若狂，平凡的自己有粉丝，原来自己也红过。
当然同意。
签完名，她就被董成叫走了，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在权势面前闷声不语，在弱小者面前猖狂无度。
“哟，这么快就找好下家了？”他的话里带着讽刺，高高在上的样子令人发指。这个玩笑，开过头了。
董成带着她绕远路来到审讯室。
穿过幽静的长廊。
那走道没有尽头，因为人们害怕走到尽头。
寂静的游廊回荡着那家伙的声音。
“你听着，待会儿去缴费五千。”他警惕性地往四周看了看，没有监控。
这几天文明城市在查，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吸了口气，董成决定提防着周围所有的摄像头和人，毕竟以政治为圆心，职场为半径作圆，方圆百里内，绝无好人。
见没有监控，松口气。他摊牌了，直接撕破脸，怪声怪气的指责，“嫂子，你怎么管的我哥啊？”
“他今天混成这样，完全是拜你所赐。真奇怪，范老头子是蠢吗？看上个只有脸没有脑子的东西。”眼神迷离，面露凶恶之色。
口水喷了一地，面部越发的狰狞。
“等会儿缴费，一万整。想让你老公快点出来，再缴4000就行。”
他接着翻了翻手机，无视了江眠，选择亲昵地和一位女性发语音，行间字里表达特殊的爱意。
他老婆已经60岁了，说实话，这么做挺不合适的。（董成32岁）
“看什么看？和你有什么干系？”他合上手机，利索地开了门，其间仍不忘暗讽
整个过程中，眠眠不知道怎么回复，只能沉默与苦笑并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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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进去，坐在玻璃墙后。
眠眠撇了一眼昏睡中的未婚夫，悲伤，忍耐，不甘心聚焦于一处，她花费了所有的演艺天赋，表现出一种漠不关心。
偷偷低下头，何时眼眶模糊了。
“让她滚，让江眠滚，她算个毛线。”有的人睡去，但他还醒着。有的人死了，但他还活着。
眠眠泫然欲泣，在这段感情上埋葬她所有青春与对爱情的渴望，现在对方故意添了把火，她的泪水化作苦雨，妄想浇灭心中烈焰，但无济于事。
他撑着伞在冷眼旁观，时不时尖嘴薄舌，冷嘲热讽。
“我哥变成这样，肯定都是你害的，你可真无能。”他把江眠赶了出去，并禁止她以后的探视。
“离开前别忘记去前台付费。”
字字如刀绞，他的喉咙怎么能承受得住如此锋利的话，不出意外，今夜的覃宁又要多一个忧伤的人。
这个弟弟她以前见过几面，你以为认为会有一个善良的小叔子，但终究归于看人太浅。早知道，就穿一件黑色礼服，祭奠往昔的情意。
江眠被逼的更狠一点，核善地看着他，挤干所有的泪水，化玉帛为干戈。
“现在你不要再喊我嫂子了。”
董成呵呵一声，不以为然。
“结婚证还没有领，婚礼也还没举行，更别提夫妻之实。”
“范宇身边不会缺像我这样的人，你去找他们吧，喊个嫂子，肯定有人回头——”
她没有想到这就是四年青春的结果——荒唐且可笑。
“最亲的莫过于你和那个“范老头”了吧？”
“亲人之间，不是更应该帮扶吗，既然你已经可以帮他减刑，那帮他付个钱，结个婚恐怕也不是不可以？你道德绑架有意思吗？”
江眠反客为主，而董成的话到嘴边，没有了以往的嚣张，竟说不出口。
只陷入一片死寂。他有生以来万分尴尬，倒吸一口凉气。他还想辩解，意料之外，撂下“一切与我有何干系？”掉头就走。
回来时，董成发现她真没交钱，打了电话，关机。好家伙，她来真的。
（这个哥哥让当弟弟的操碎了心，或许他们真的应该结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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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落魄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周围的一切美好与她格格不入。
以前他们的感情如这景象。
两人是在图书馆里“偶遇”的，眠眠喜欢天文（好奇般的向往）由于当年专业问题，她没能得偿所愿走这条路。但如果有空，她会去图书馆里自学。但了解的只是一些皮毛。当年，行道上都有传闻，范家大公子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沉迷于酒肉美女，但是他投胎技术高超，具有显赫的家室，又有令人神往的相貌，圈里的女明星都渴望嫁给他。
两人认识以后，经常会教她相关知识，语言富有趣味性，谁都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博学。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谈着谈着，谈到结婚论嫁。一年前，她决定进军话剧行业，虽然没有做生意赚的钱多，但是特别的忙，连看回家的功夫都没有。那段时间里，他与她的沟通时间特别的少，本以为感情会有裂痕，但当江眠回家的第一个晚上，就收到了求婚。
这一切真的特别顺利，她实现了所有人的梦想。
也成为了全民公敌。
沉浸于蜜罐里的她，突然收到了无数张照片与视频。
内容不堪入目，声音少儿不宜。动作片里面男主角是范宇，女主角经常更换。
原本只是在特定时间里的相见，感情好了之后会来一场说来就来的约会。但那些时候，范宇跟之前完全不一样，前几次的偷偷约会还算胜利，后几次他本性暴露，言辞污秽，没有雅气。
有的时候，直接拒绝，宁愿跟别人去玩。
七月中旬曝出新闻，他和十几名女主播夜不归宿，豪宅开party到半夜，直到邻居投诉，才息事宁人。
那个豪宅，是他的婚房。
范父来找江眠，他愿意签署婚前协议和保证书，再买个新房，愿意添上江眠的名字，并且承诺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就追加100万的赔款。
本来她是想拒绝的，但那段时间特别离奇，家里所有人除她都在一定程度上受伤了。父亲出了车祸，腿差点截肢。家里出了火灾，所有东西都烧没了，母亲的肺需要保养一段时间，而弟弟此时又染上了严重的呼吸道疾病。
像有一双大手，在肆意操控。
面对高昂的医疗费，家人的催促。江眠选择妥协。
但从那以后，两人就已经没有那么亲密了，一切关系都有范父来维护，久而久之，成了这段感情的枢纽。
毕竟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试着讨好，都失败了。
今日，所有的不愉快都在此释放了，再也没有人称她为范夫人了，更没有人会去特意打压她了。
回家后，她把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都整理了出来，挂在二手网上卖。处理完后续，正是北京时间24：40，点上香薰，安安静静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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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事情总能给她温暖的慰籍，夙昔梦境一般都虚无缥缈，此刻却无比真实。
栀子花盛开的季节，花香弥漫于整个教堂，阵阵亲切的呢喃是对春的偷偷告白，又像是在赞颂几个浪漫的世界。这是一个海滨小镇，四月桃花盛开时，岸上海浪会献上昂贵的见面礼，千里迢迢来欣赏这人间芳菲。他愿意给予你温暖的拥抱，牵着你的手，走向幸福的彼岸。
有个胖胖的小女孩，满眼星光的透过玻璃学着芭蕾舞。
她的游泳课刚刚上完，身上还敷着水渍。
由于体型的问题，他的动作很浮夸，感觉像演喜剧，但她还是恣意地跳了起来，楼梯口的大块空地成了她的舞台，这里不缺灯光，不缺观众，总会有掌声。奶奶曾说，妈妈以前就是芭蕾舞者，作为她的女儿，肯定不会差。哪里有星光，只是她心里的光。
她努力也想练好旋转，但还是摔倒了。望着里面窈窕纤细的女孩子翩翩起舞，艺术的升华在此刻得到完美诠释。
她继续跳了起来，丑态百出，总让玻璃后的那群学生们忍俊不禁，那她就背对过去，独享自己的小世界。
课结束了之后，她领着妹妹步行回家。妹妹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身材纤细又高挑，像太阳，走到哪都会发光，她也是姐姐心中的曙光。在回家的路上，妹妹似乎特别开心，开始手舞足蹈，以至于在马路上跳起来，唱着欢快的歌，跳着刚学好了舞。这样也好，不至于像从前那样，每次都吵一架，唇枪舌剑，这对同父异母的姐妹就是敌人。每一场辩论赛的结局，要么是姐姐认输不计较，要么便是接着吵。
回家以后，杜阿姨像往常一样，端坐在沙发上，品茶，摆弄自己的手饰。身旁放了一个昂贵的花瓶，精雕玉琢，是江爸特地从国外买回来送给她作生辰礼物的。相比于手饰，她更在意这个花瓶，家里人的动作幅度一大，她就要叫。
江眠不喜欢这个后妈，感觉特矫情，上初中的她明显意识到她就是个花瓶。这个杜阿姨原本只是个车模，文化程度不高，为了让自己融入贵太太圈，起了个英文名，翻译过来就是杜蕾斯，她自己喊着，听起来好像挺潮，等她用过原版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水平早暴露了。对于父亲，寥寥无几的见面次数，相对于故作高雅的漂亮后妈，亲生父亲迎面只有突如其来的丑字，不过，这人在生意场上可谓是一帆风顺，和一个姓范的开了间公司，收益可观。
后妈也不喜欢她，可能是出于女人的妒嫉心。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比较太平。而父亲，是真的讨厌她，一见面，就是揭江近帆的短处。对于妹妹，那是疼爱到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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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一共有三张沙发，一张大的，两张小的。妈妈跟妹妹一左一右，父亲则习惯坐妹妹旁边的一张，另一张就留给灰尘先生啦。
一家人习惯性的屏蔽小丫头。
她只能躲进房间里用手机和妈妈联系。
屏幕对面的人，眠眠愈发能感到她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能从这里感受到爱，是最好的证明。但每当眠眠希望母亲能带她离开，却无法得不到答语。像个黑洞，同一维度，同一流速，只进不出。
外面常传来后妈一家的笑声，而屏幕前的她们却永远都不可能分享同一片欢乐。
比较往往会使得一方变得更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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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宇事件过去了两个礼拜。
一切似乎有了从前的模样，自从那个夜晚做完那场梦后，江眠的头越来越疼，所有记忆碎片不时回溯于脑海，但她从未经历过。
她上过百度医院，可能是焦虑症。不说莆田医院系，眠眠最近是挺焦虑的。
一：由于范父答应的不平等条约，便辞了在话剧院的工作，想安心当个家庭主妇。现在，他居然不认，无情无义。以前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家里所有人都很尊重她，因为她有个慈祥的公公。而那个慈祥的公公，喜欢的只有他的准儿媳。
二：前几天她的家被人烧，警方通报了一名受害者，经过检验，是李明。要不是她有个不在场症明，现在铁定是吃公家饭的人了。
李明是死后被人抛尸，具体情况不明。最近连续出了几个故意杀人案，冥冥之中必有联系，但在警方通报里，却写成意外，病亡，自杀，也许只是希翼挽留住城市的安定。
眠眠经人介绍，在小剧院里充当配角。那个人叫解霖，是她初中同桌解源的父亲。解源，前几天在同学聚会上见过，事后，他失踪了。
黄金72小时已经过去了，他被认定为死亡。解源的母亲在他一岁时被人谋杀，父亲常年忙于公事，很少管他。印象里，阿源是个忧郁少年，平时说的话很少。
若是自杀，不奇怪。然而，他的父亲完全不会同意这个仓促的结论。解霖清楚，上头肯定要压着这件事，如果这件事的曝光，那文明城市资格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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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台后，卸去浓妆，脱掉沉重的服饰，作回江眠。
她抱着盒饭，坐在凳子上，津津有味地吃着。眠眠喜欢先吃素，再吃荤菜，不喜欢吃的，就留到后面，等不讨厌了再吃。
对面有个大荧幕，平时就起到宣传和引导工作，空闲时间播广告。这群打工人呢，就坐在大荧幕前，享受茶余饭后的悠闲时光。
对面播放着桃李杯的广告。这个比赛江眠参加过，名次不是很重要，但当时母亲怀了二胎，观看她表演的时候羊水破了，所以记忆深刻。
当时，连扫地的阿姨都震惊了，全场人直接弃赛奔医院，还好弟弟平安降生。
但回溯性的记忆却不是真实生活的那样，甚至很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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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是父亲愤恨的摔东西，嘴里骂着不能听的话。
家里遭遇了破产，好日子到了头。首先是父亲的公司都被合伙人设计，还挂上失信被执行人的牌子，他失去了动力，一蹶不振，剩余的日子里就是抽烟喝酒打游戏，时不时以创业的名义和王叔去娱乐场所。他下载了一个交友APP，由于声音难听，没人愿意跟他进一步发展。有时候，他喜欢抱抱妹妹，允许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后妈看见了，没当回事。
杜阿姨卖掉了所有的首饰、皮包、名牌衣服、项链，不够，又卖掉自己的嫁妆，才勉强度过了这次危机。
自己想偷偷留了一点钱，送妹妹出国参加桃花杯比赛。于是一切从简，三餐就吃点馒头和粥，除非女儿吵着要吃好的，才会改善伙食。
如此关头，还将偏心进行到底。她又作妖，伙同父亲将她送到寄宿学校。
有人劝她卖掉那个昂贵的花瓶，她偏偏不卖。但搬家途中，意外打碎了，也只好出售。她去了许多二手市场，人人都说那只是个月售十万的廉价品，她还是不信，最后，眼见一家快倒闭的杂货铺在清仓大甩卖，一模一样的瓶子，原价不到50。
他与她的婚姻也就这样，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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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杯是个山寨比赛，吞了所有钱，之后销声匿迹。整整的30万全打水漂，杜阿姨半夜进了医院。再见她的时候，已是不幸的憔悴与花白的思绪，她又不敢在这里常住，在第二天上午回了家，因此落下了病根。此后的日子，就是挤在80平方米的小房子里，没有电梯，只有蟑螂，她还是坐在沙发上，发呆，遇见对方，一个国粹从口出，另一个演绎哭戏。
现在这对夫妻剩下的，只有数不尽争吵。
当时杜阿姨每个星期都要抢过她的手机和向亲妈索要钱，在争执中把那个手机砸坏了，成了一堆破零件，当即被后妈卖给了收废品。
妈妈在覃宁定居，又成了家，她勤工俭学，拿到第一笔工资，又赎回了那个破手机。重新登上□□后，发现母亲早就把他删掉。
继摔坏手机后，她就没回家过。
暑假，她想把所有的东西都拿过去，所以又回了趟家。钱悦给她换了个新的手机，要求保持畅通。到那幢楼下，后面有东西从高处掉了下来，特别大，离她特别近。她惊奇地往后看去，居然是江窈。
窈窈死了，自杀。透过窗户，见父亲无情地望着。
鲜血溅了她一脸。
眠眠呆站在那里，尽管包里的手机声刺耳，响彻整个天空，又粒子的形式化作一支箭，狠狠插进她的心。那是距离死亡最近的一天，曾经梦魅以求的，在它前面尽显软弱无力。
这件事快节奏的在脑海里演绎着，循环播放，不知为何如此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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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江绵？喂喂喂？”
她刚缓过神来，显得有些慌张。
“嗯，有什么事？”她又继续扒饭。古朝朝拿着饭盒，坐到她旁边。那双大眼睛闪闪发光，眼眶泛红，说话带着鼻音。
“没事。”
眠眠心里暗想奇怪，古朝朝一直都挺奇怪的。她是一周前来的。中戏毕业的研究生，会五国语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却要来到这个小破剧院里工作，平时又不说话，没人愿意与她交好。
两人就这样一起尬坐着，看着前面的大广告屏。
（2022，全国文明城市名单更新啦！）
今年覃宁又没有评上。覃宁是省会城市，新中国成立前期，就已经是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繁华的霓虹都市，但这个地方的政治，治安确实让当权者很愁。
“眠眠，你知道吗？这里有两大势力，以范炜为代表的政治党，和以范坤为主的资本家，而我们，只是被操纵的蝼蚁。”她面无表情地讲述着这个让人难以接受却又现实的道理。
但归根到底，还是范家在一手遮天。
范坤有个儿子，叫范宇。懂得都懂。
“其实现实社会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吧，静心发现，总会…变好的。”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说出来的话都自带鸡汤味。
静心思考，你就会发现现实是接受这个道理的。就如同电视剧，几十年之后才发现，它里面承载的全是我的理想生活。
江眠悔婚后，范坤曾和她约在咖啡馆。
他并没出面，留张字条：不诚信的人，会被阿德拉斯岱抓走的。剩下的全都交给了电子程序。
PPT做的挺花。
他绅士得送给了她一份礼物，以范宇的名义，是一个链接。点开来，普通分手协议的电子稿。有钱人就会玩，分手还会给补偿条款。但他特别注明，一定要在九月开头才会打进她的卡里。为了有理有据，以防又被坑，所以这个聊天记录她还没有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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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眠，我手机找不到了，你能借我打个电话吗？”
原来前面的都是铺垫，这才是高潮。跟亲戚打电话借钱没什么差别，第一句肯定寒暄吃了没，工作了吗，休没休息…
眠眠当然同意了，突然雷主任叫走了她。她把手机留在这，视意朝朝自便。
雷主任与江眠关系一般，并且他带着三个新手，与眠眠正在竞争，两人从没给过对方好脸色。小白小黄小莫是妥妥的关系户，唱功不行，但每场戏几乎都做的是主要配角。（那种跟主线关系不搭噶，不妨碍观众欣赏，钱又多的事）
“江眠，下一部剧《淘沙》，你演那条鱼。”他翻了翻最近的表演日程。“不不，你别演了。你不适合。”
“合着我怀惴热情赶过来是一场空？”江眠不理解，随及老天又给她开个玩笑。
“要不这样吧，你可以去尝试演罗密欧与朱丽叶（中文版）里的朱丽叶。”
雷主任发烧了，脑子坏了？
她有些震惊，千载难逢的机会，居然让她遇到了。
一度怀疑自己所听到的。
“朱丽叶？！”
“对，没错。等会儿去领一下衣服。”
终于，这次小白小黄小莫都没有跟她抢，她的苦日子要熬到头了。！！
以前在国家话剧院工作，好不容易考进来，一年半载全是配角或者后勤。周围的人一个比一个更能卷，家世又好，长的又漂亮，还有自己的代表作，以及一定的社会人脉。
这里算是个地方性的剧院，歌剧音乐剧话剧都有，不过，除了歌剧以外，人都满了，她是挤进去的，也没想过混出风头。
但现在，真的是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她开始幻想自己的盒饭能不能加鸡腿，会不会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想想就快乐。但这种开心又不流露于外表。她就是一个喜欢什么又表现出来，讨厌什么又不说出来的小丫头。
差点忘记找自己的手机。
还好，在确认订单时，有人提醒。
“谢谢你。”朝朝给她发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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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个人红了之后，就会有很多人来巴结。顾卿言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特别招人烦。她俗称交际花，雷主任的侄女，所以听她讲笑话，谁敢不开心？
“恭喜你呀，眠眠。这个角色我也争取了好久，但能力还是没有你强。希望下次我们可以正规的比一下的。”
（这次就不正规了？）江眠一脸苦笑。转过头去倒咖啡，成功解锁人类没有创造语言前，运用动作传递信息的方式。
一般来说会有刻意的问候，见江眠不为所动，她只好拿出杀手锏。装模作样的走到她旁边，“哎，眠眠，你知道今年为什么覃宁没评上文明城市吗？”
她微微抿一口咖啡，诱人的红唇与风神绰约的身材，加上迷倒万千宅男的黑丝，足矣拿捏话题和眼球。
但眠眠不吃这口。
她又漏了点料，“你知道古朝朝为什么苦丧着脸吗？他哥哥死了 。”
顾神采飞扬的讲着，一点也不尊重，毕竟事不关己。
“你不去安慰一下吗？”她心里有歉意，若早知道便好了…她想再给朝朝倒杯奶茶，吃甜的没准心情会变好。
“谁敢安慰她，她现在可危险了，靠近她，等于引燃。”
“…”倒完咖啡，眠眠扭头就走。
非常不幸遇到了另一个烦人精。
“哎呀，眠眠，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啦。”顾在前面挡着，同事A在后面堵住她，
“眠眠，你吃了吗？”
“没吃，让一下，我还准备回去吃饭。”
同事B是顾的傲娇舔狗，总喜欢窥视与窃听顾卿言一举一动，所以有能力无缝衔接地补上聊天的窟窿。
“江眠，没吃不要紧。”
“你不知道啊？因为她哥的死和覃宁落选有直接关系。”
她哥一个普通的私企员工，一不作奸犯科，二不贪污腐败。
这消息传的真离谱。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往事回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