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前兆（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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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七沨挑衣服很挑剔，衣服有线头的不要，有划痕的不要，有褶皱的也不要。一番功夫下来，沈戊看着自己穿上的那件深棕色马甲有点无奈。
这已经是他换的第七套了…
“杨哥…要不就这件吧?”沈戊脸皮很薄，看着杨七沨他话都不太好说出来。
杨七沨对于沈戊的选择似乎还算满意，他点点头，在沈戊明显放松的神情下又招呼服务员再拿一套。
沈戊：“……”
杨七沨淡淡一笑：“还有里面的衣服以及你的裤子嘛，你总不能到时候穿这一身去赴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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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尘他们的约定在三天后，这期间杨七沨也没有闲着，带沈戊去见识了落索城的不少风光。
比如落索城最大的网吧——龟谷。
“我跟你说，这里可以说是全澜星甚至毫不夸张的是比虹星的网吧还要大！”
杨七沨在带沈戊选好衣服后就开始带他找工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他来“龟谷”，但沈戊对杨七沨格外信任，所以也没多想。
龟谷在落索城是有名的大型网吧，所占面积和它的内部空间完全不成正比，也被落索城认为是最省空间的网吧。
据说取名人取名的原因是因为希望网吧就可以像龟的居所一样，安静惬意，无拘无束。
不过来上网的人都更喜欢叫“诡谷”，听说是因为晚上在这里上网总会发生一下莫名其妙，极其诡异的事。
“沈戊！走里边去啊！”杨七沨带着沈戊往里面赶。
尽管龟谷的故事很多，但依旧不妨碍它受落索城群众的欢迎，毕竟它里面的配备和使用价是真的便宜。
所以他们不赶快点就抢不上名额了！
沈戊把自己脑海里的声音赶了又赶，脑袋里想法清净点以后，他看着前面的杨七沨，心里没来由的有点打鼓。
“人有点太多了…”沈戊想。
人群像一条汹涌的河流，你挤我我挤你，仿佛挤着挤着就能进去似的，好在沈戊的身子柔软性好，他在人群里挤过去，但终于挤进去时，他只能看到许许多多的后脑勺——他把杨七沨跟丢了！
沈戊有些郁闷，龟谷的空间这么大，看样子他只能先找广播员知会杨七沨了。
定好计划，沈戊往人流拥挤处走去。走之前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那里还有很多人在冲刺着想进来。
但在沈戊转过头的那一瞬，后面似乎爆发了什么大事件，传入耳中的声音都是惊呼声。
“他是不是发病了?怎么乱咬人啊?！”
“哎呦我个乖乖，有人发病了快打求救电话啊！”
“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啊——我X你大爷，刘老六是不是有病?居然咬我！”
龟谷入口处的抢名额“大赛”被紧急叫停，许多人被人咬了然后陷入诡异的昏迷中。
好在沈戊在那时刻发生前进入了龟谷里，龟谷里面的人显然都通过正上方的那块大屏看到了外面发生的事，大家都有些庆幸。
龟谷里面看着是分了两个区域，分为A栋和B栋，每栋楼层都有六层，设施分布的都很齐全，只是要找人就不太方便了。
龟谷里面是没有前台的，沈戊只能先爬楼随缘看看了，底楼的设施布局是最空荡的，只能上楼试试看了。
沈戊上到A栋二楼时发现对面的B栋六楼有一个人在张望，那一头红毛看上去格外显眼。
不知道是不是沈戊的眼神过于炙热，杨七沨也发现了他，还朝他大声喊道：
“沈戊，沈戊你过来啊！”
龟谷里面的人通常都是为了上好网才进来这里，所以平时的龟谷是无比安静的，每一层的网民听到这声音是真的有点烦。
由于每一楼都安排有电脑，连楼梯走廊里面都可以看见几个人在码字，沈戊看了看，果然有很多人都在盯着他。
“……”沈戊赶紧下楼。他真怕杨七沨还要吼几句，如果对喊起来那得多尴尬?
龟谷里上网是很珍贵的，就凭这几乎不要星币的上网价就让人不忍浪费，所以遇到这种情况大多数人都只是盯着看一会儿，不愿意为了这种琐事浪费上网。
沈戊抱歉地笑笑，赶紧往杨七沨的方向赶去。
好在杨七沨只吼了一句，然后就没说话了，沈戊到的时候正看到他在看信号器。
“杨哥。”
杨七沨慌忙抬头，把信号器往身上一藏。
沈戊捕捉到他的举动，但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他。
“咳咳，我说我们要不要先‘网游一下?’今天好像是工作日。”杨七沨说着，示意沈戊跟着他往一个网点走。
落索城的规矩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虽然沈戊信号器已经好久没“网游”了，但是没有相关监督的人来找他，沈戊一度把这个情况归纳为“信号器老旧不适配”。
毕竟落索城这个著名的“网都”确确实实时时刻刻都在革新信号器，信号器的数据一天甚至可以更新百来次。
杨七沨抱歉的笑笑：“我信号器任务忘记做了，我们就呆半小时，很快就好。”
沈戊表示理解：“没事，我也做任务。”
两人沉寂下来，都开始专心捣鼓任务。
沈戊打开已经有一阵没打开的那个的对话栏，他突然想和秦系说说话。也不知道他的外星朋友现在过得怎么样?
［秦系，你现在在干嘛?］
沈戊发出一条，但刚发出去他立马又撤回了。
感觉好奇怪，沈戊想着，重新码了一条消息。
［秦系，谢谢你之前的提醒，我现在已经很熟悉落索城了，有机会我带你和老陈一起来落索城玩。］
琅玕星-遗落飞船。
“滴滴滴——”信号器上附带的精神力传导过少年给秦系的话。
秦系正闭眼假寐，听到这声音立马选择接收。
看见信号器那端沈戊客客气气的笑容，秦系笑了笑，好看的眸子弯了弯，发了条消息过去。
［没关系，不过我觉得你最近好像遇到了怪事，都没怎么上线了。］
沈戊看到这消息，嘴角的微笑停滞，他有些佩服秦系过于敏感的直觉。
［是的，我最近发现…城里好像有不少人生病咬人了…想问一下老陈和你还好吗？］
小家伙，为什么把我名字放在后面?秦系有些牙痒，但他还是把建议发出了：
［这是活尸病毒爆发的前兆哦，如果你相信的话可以在网上发布一下，至于我和老陈，我们很好。］
秦系有些恶劣的想：确实都挺好，毕竟不会被波及。
活尸病毒?！
沈戊猛地抬头，看见周围依旧在沉浸网洛的网民，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外星人的事尚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而现在这种情况…
［我会试试的，谢谢你。］
沈戊退出对话框，随便点开一个论坛。看见里面各种各样的帖子分享，他一时有些失语，想了想还是没发言，只是点了些赞，熬到杨七沨叫他时才收起信号器准备离开。
杨七沨看上去非常高兴，一看就是经历快乐事。
“沈戊，走，我带你去对面，那里一个楼层可是有好东西哦。”杨七沨神神秘秘的说道。
至于什么好东西，沈戊只能无聊地想到是什么稀奇小玩意吧。
毕竟现在看来杨七沨其实并不靠谱。
从B栋到A栋很快，到了A栋二层时杨七沨“喊停”了，沈戊一看，竟然就是他最开始待的地方。
那几个上网的网民似乎不知道他为什么溜回来了，但是面色并不算友善。
“袁大哥，还记得我不?之前白哥跟我提过你的。”杨七沨朝那占据空间最大的一个寸头大汉说道，语气里满是恭敬。
“哼—白尘介绍你来的?”那头的寸头大汉凶狠的眼神扫过来。
杨七沨赔笑：“想问问袁大哥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我和朋友准备找个工作，之前的把场子都还得托您的福。”
大汉满意杨七沨的态度，但嘴上的话异常敷衍：“你倒还算上道，但是他?”说到这里他指了指沈戊，随后又不屑道：“还是算了吧，他这身板看场子怕是要把命丢掉。”
大汉的语气里满是轻蔑，很显然，他并不想给沈戊找工作，甚至于看到沈戊的眼神是漠视的，都准备好跟自己兄弟伙一起再去“网游”了。
杨七沨没想到会惨遭如此待遇，不过他看看沈戊其实心里也明了了。毕竟沈戊的身子骨看着确实很瘦弱，看场子这种事实在不适合沈戊。
“走吧，我去帮你问问其他人。我人脉还是有的。”杨七沨拉住他的手，略显挫败。
沈戊没动，他知道自己没什么优势。杨七沨也想清楚了让沈戊先冷静一下，于是自己先走了，不过步子迈得很小，离沈戊的距离并不远。
沈戊正准备离开，却忽然听到那个寸汉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我就说了那个姓杨的小子不靠谱，这次还准备找个拖油瓶来啊?呸！”
“就是就是，真当我们袁哥白给喽?”
“切，两个娘娘腔。”
……
沈戊不知道杨七沨听到什么没有，但他分明看见杨七沨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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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谷说到底也没什么好逛的，其实不过是家里上网紧急的人的寄居所罢了，杨七沨带沈戊出去游荡了半天，很快又带他回了那个狭小的居室。
沈戊看见杨七沨一路上都很落寞，似乎被什么狙击了心中的靶点，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
过了一阵后，杨七沨自己找到沈戊，开始诉说衷肠。
“沈戊，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废物?”
沈戊不明白杨七沨为什么会这么说，他摇头：“不是的，你很好，一点也不废物。”
杨七沨似乎被安慰到了一点点，垂头丧气褪去了一点，但他的脸色还是不算好看：“我其实是被虹星赶出来的，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不算虹星人。”
虹星的科技实力比起澜星要高上不少，很多时候两星之间的和平联盟更像澜星给虹星提供好的资源地盘，虹星给澜星提供一点点科技。
但多半都是虹星淘汰下来的，“虹澜联盟”有时候更像是个笑话，所以澜星的一些“反虹澜联盟”势力也不少，他们对于虹星这种类似“施舍”的举动很是不满。
“但是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沈戊说道，圆润的灰眸里是满满的信赖。
杨七沨被狠狠地治愈了，他忍不住摸了摸沈戊毛茸茸的小脑袋。
“你说的对，杨某不能就这么被打倒！”杨七沨开始展现出自己的人格魅力。
沈戊：“……”突然感觉画风都变了。
杨七沨一脸笑意：“那小沈要不要换换衣服?明后天我们就要赴宴了，这些衣服你似乎还没有试过呢。”
沈戊一脸绝望：“我觉得可以先…”他想要拒绝。
杨七沨立马摆出一脸受伤的样子：“我还是好难过…”
沈戊从容地应下了：“可以换衣服。”
杨七沨笑容灿烂：“好啦，你快来试试这身酒红色的衬衫吧，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沈戊：“……”他好像被骗了?
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前兆（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