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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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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柳因风啊,还得从三年前说起。话说三年前的柳因风啊,还没有现在那么大的名气。只是三年前,有人看见他在院子里的柳树下唱曲儿。那人一听,就疑惑了,这不是楼里那些姑娘唱的那种曲儿,也不是民间的小曲儿小调,这唱的,是什么啊。
这人顿时就起了好奇心,也没问,就进了院子。
只看到一位俊俏的公子,问道:“公子,您唱的是什么曲子?”
公子答道:“这是我自己没事写着玩的,然后就试着唱一唱。”
那人问完就走了。
出院后,逢人就说,有一个院子有一公子,嘴里唱着自己的写的曲儿。
后来,渐渐就传开了。
据说当时,不管是谁,都想见柳因风一面。也正因这柳因风站在柳树底下唱曲儿,那柳絮随风飘落,因此得名“柳因风”。
有人问:“也就是说,这‘柳因风’不是柳公子本名?”
说书人答道:“姑娘所言甚是。”
“那柳公子本名叫什么呀?”
“不好意思姑娘,这小的就不知道了。”说书人说。
茶楼中一片喧哗。
“安静,吵什么吵。”
“辰王殿下”
辰王乃是当今皇上的第四子顾泠霈,颇得圣宠。
“大家都散了吧,本王有些问题要问先生。先生,请吧。”说完,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说书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看着满眼笑容的辰王,心想:早就听说辰王到出寻找柳因风的踪迹,怕不是二人有什么过节,如今我又说了那么一段,可千万别找我麻烦。
“不知辰王殿下想知道什么,小人一定一一做答。”
只见顾泠霈缓缓说出三个字:“柳——因——风。”
说书人回到家中,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只感觉奇怪,这辰王到底和柳因风是什么关系。但看他这样子,也不是很了解。
又想起今日顾泠霈说的话:“本王只是想要柳因风来我府里唱曲儿罢了。”
正想着,门外进来一个人。
“听说先生今日被请到辰王府中了,这辰王的性情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不知先生可还好?”
“柳公子。”说书人行了一礼。
来人不是众人口中的柳因风,那又能是谁。
这柳因风,无亲无故,也不知是哪里人,身边的人也只知他本名叫慕源淇。
“先生是长辈,应当是我这个晚辈给您行礼才是。”慕源淇说。
“小人可受不起柳公子您的大礼。”
“不知我托先生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慕源淇问。
“公子放心,辰王已经开始挨家挨户的搜了。”说书人说。
慕源淇说:“办得不错。”
说书人说:“不知公子与辰王是何恩怨,二人……”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慕源淇冷冷的声音:“好奇心,可是会害si猫的哦,先生确定想知道。”
说书人立马认了错:“小人的错,公子责罚。”
慕源淇问:“这辰王可有说什么。”
说书人说:“辰王什么也没说,只是说了想听公子您唱曲儿。”
“哦,是吗,有机会的话我可得好好地给辰王殿下唱曲儿。”窗外的声音越来越小。
慕源淇径直走到里屋,看向那帘子上面的流苏:“拉下来。”
说书人拉了下来,只见那整块雕着各种模样的花的墙移动了,只有一道暗门在两人面前。
“走吧。”慕源淇说。
暗门缓缓关上,那墙恢复了原样,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两人就这样一直走,过道里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过道里机关重重,可两人总是能轻易避开。就这样走了一小会儿,才看到有光亮,是蜡烛发出的。
继续走,走到了一扇门前。推开,这里面是完全不同于外面的房屋的。可惜的是,这里只有冰冷的墙面和空荡荡的房间,并且修在了地下。
慕源淇一转头,哪还有什么说书人,只有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
慕源淇说:“面具取了?”
男人说:“刚才呼吸有点不顺,就先取了。”
慕源淇叫到:“齐磊。”
“公子有何事?”齐磊心想,公子平常都是叫我磊子的,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叫自己全名,估计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惹公子生气了。
“磊子,你今天的书说的可真好。”这话别人听着到没什么,但齐磊跟着慕源淇三年了,自然知道,慕源淇是真生气了。
齐磊不敢说别的,只有顺着回答:“都是公子教得好。”
“是吗,你书说得那么好,也算是能找到吃饭的饭碗了,从明日起,就自行离去,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慕源淇说。
齐磊一听,立马跪了下去:“公子,磊子无父无母,无家可归,当初因为公子的救命之恩,磊子为了报恩,自愿跟着公子,求公子不要赶磊子走。”
“我没赶你走,是让你自谋生路。况且,你是无父无母,无家可归,但是,你有地方可去,不是吗,辰王近侍齐磊。”说着,慕源淇的语气也变得与平常同他人说话完全不一样了,这声音一听就很危险。
听慕源淇一说,齐磊也不再隐瞒,但还是很吃惊:“公子知道了。”
慕源淇说:“知道了。”
齐磊继续问:“公子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齐磊自以为藏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慕源淇说:“在你我第一次见面,你叫我主子的时候。”
看着齐磊脸上的不可置信,慕源淇说:“是不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早发现。”
齐磊说:“是,公子,磊子想知道您是怎么发现的。”
三年前一日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抓住那个贼。”“抓住那个要饭的。”慕源淇正在东市逛着,就看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少年跑了过去,后面还有一群追着喊打的人。
那人很快就被抓到了。
“几次三番到我店里偷东西,胆子够肥啊,前几次没抓到,嘿嘿,这次让我抓到了吧。”
“就得狠狠地揍,揍老实了,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说话的是抓住少年那人,后面跟着的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个跟屁虫。
那人哈哈大笑,一脸惩奸除恶的表情:“放心各位,我一定好好收拾这个臭要饭的。”扬言就要打那少年。
“慢着。”慕源淇走了过来,“您是醉仙楼的钱有钱掌柜吧。”
钱有钱没有别的爱好,就爱钱,家里也有钱,在懂事后就给自己改了名字,叫钱有钱,希望自己变得更有钱。
钱有钱望着慕源淇,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愣了一会儿,才问:“你谁呀?”
慕源淇微微一笑:“在下只是一个过路人。不知这位小兄弟犯了什么错,让您这样生气。”
钱有钱说:“他在我店里偷东西,好几次了,前几次都没逮到,这次终于让我逮到了。”
慕源淇看着那少年,穿得破破烂烂的,脸上还破了相,身上还有许多伤,简直是让人看着都心疼。
慕源淇说:“这少年偷的东西应付多少钱,我替他付了。”
“五两银子”“好”慕源淇刚要拿钱,钱有钱就说:“不对,应该是十两银子,他刚刚从店里跑出来的时候撞到了我,我现在还疼呢,待会儿得拿这钱去看大夫。”
慕源淇心想,不愧是钱有钱,真是想尽办法赚银子,慕源淇算是无语了,只道:“这是自然,十两银子该给的。”
给完钱,一行人才作罢。
“你叫什么名字?”慕源淇问少年。
少年答道:“我……我叫……叫齐磊,他们都叫我磊子。”
“磊子,别怕,他们已经走了,没事了。”慕源淇说。
“嗯”齐磊点头。
慕源淇说:“你以后别再偷东西了,可不是每次都能遇到像我这样的人。”
齐磊沉默片刻:“我答应您。”慕源淇早已走远。
齐磊用尽全部力气,边跑边喊:“公子等等我,等等我。”
慕源淇停下来,看着齐磊跑过来了:“你还有何事。”
齐磊说:“公子,磊子现在无家可归,也早就没有亲人陪伴,所以想恳请公子,让磊子留在公子身边磊子会点功夫,可以保护公子。”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齐磊听了这话后,立马就闹了起来:“公子如果不让磊子留下来的话,还不如让磊子被打死,就让刚刚那幕成为磊子最后的记忆。”
说完,就往旁边铁匠的铺子跑去,拿起一把刀,做势就要抹脖子。
慕源淇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顿时就慌了,说:“把刀放下,我让跟着我还不行吗。”
“谢谢主子。”齐磊一听,就笑了起来,把刀放下了。
慕源淇说:“别叫主子,叫公子就行,叫主子听起来像是我养的狗。记住,你是齐磊,你就是你,不受任何人束缚,明白吗?”
“是,公子。”
“就因为那句主子?”齐磊问。
慕源淇说:“是。”
“为何?这难道不就是一个称呼?”齐磊非常疑惑。
慕源淇:“是啊,这只不过是一个称呼,可在这若大流光城里,除了辰王殿下的人,谁还敢叫我主子。”
齐磊说:“您就那么肯定。”
慕源淇说:“对啊,就那么肯定。”
齐磊心想,不愧是殿下让我监视的人,如此聪明,可为何感觉殿下与公子有些许不合。
许是齐磊沉默太久,慕源淇问:“你在想什么?”
齐磊说:“公子,磊子确实是殿下派来保护您的,顺便……”
慕源淇打断他:“顺便帮他通风报信吧。”
齐磊说:“本来是这样的,但磊子听了公子说的‘你是齐磊,你就是你,不受任何人束缚’后,就打定主意,不向殿下传递任何消息。”
慕源淇说:“你就不怕被他弃了,然后sha了你?”
“殿下不会。”齐磊说。
“你倒是挺信他,话说回来,你是不是该走了。”慕源淇说。
齐磊以为慕源淇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是真的要敢自己走,顿时就慌了:“公子当真要赶磊子走。”
慕源淇说:“走吧,回他那你,你跟在我身边也什么可以做,况且,你本来就是他的近侍。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
齐磊知道,他这是铁了心要赶自己走,也不多说,起身就走:“公子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