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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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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天色渐暗，我们手牵手往回走。
“……Jade？”
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过头去——
是她。
头发烫成了柔和的波浪，身段脸庞都比从前更丰润了一些，身边的男人斯文儒雅，抱在手里的小女孩圆脸圆眼，活像她。
重逢固然来得出乎意料，可现在的我们……是该相逢一笑了吧？
“嗨，蕾蕾。”不着痕迹地一把拉回下意识要往后缩的家伙揽住她的肩，真不知道她在心虚什么？
“嗨，Jade。”
然后就没了下文，她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告辞，气氛微妙地僵持着。
“蕾蕾，你朋友啊？”那男人温和地开了口，“很久没见了吧？要不然你们找个地方聚聚，我带小蕾先回去。”
说着这个男人接过她手里的小女孩熟练地抱在怀里，然后对我们友善地笑了，“你们玩得开心，回见。”
说着他转身离去，剩下的三个人间，气场愈发微妙。
“那我……先回去了。”她缓缓松开我的手，“今天……谢谢你。”
“等等！”我一把捉住她细瘦的臂，将她转向我——
“去我家。”在她的错愕中掏出钥匙放入她手心，“先回去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怔怔点头，眼眶里有未知的波光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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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个僻静优雅的咖啡厅，我们一别4年，终于再一次面对面坐下。
“都还好么？”面对曾经的至爱挑一句最冠冕的开始语，没有什么能逃得过时光的荡涤。
她点点头，“都好。”
看出来了，于是我也点点头。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她低头呷口咖啡。
“最近。”我很坦然。
“呵呵……我就猜到你们肯定要在一起的，就是没想到这么慢……”她尝试微笑，却笑得有几分不自然。
我沉吟，“这件事我不希望你误会她，你知道当时我们完全没有……”
“我知道——”她急急忙忙打断我的话，“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
“那时候我只是怕……怕得要命……所以才针对她……”她不安而羞惭地低下头去越说越小声，“其实我知道她很好，甚至对我都很好……”
我愕然，“你怕她？为什么？”
她揉揉眉心抬起头来直视我，“你知不知道她喜欢你？”
“当时……不知道。”我摇摇头苦笑，看来我果然是特别迟钝。
“我真的很怕……我怕她从来不生气，怕她永远那么善意得体，怕她在背后看你的眼神，更怕你看她的眼神……”
渐远焦距使她双眼看来迷雾重重，“你看她的时候……全都是欣赏，我就觉得迟早……迟早……本来我还安慰自己她就快要回国了，可是没想到她又临时改了学制要多读三年，想也知道是为什么……”
“可她不会——”我忍不住插嘴。
“我知道她绝对不会，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她苦笑，“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她，明知道她心里难受还要……我刚刚真的很想和她道歉，可是我……”
最后她捂着脸羞耻得说不下去了。
沉默。
“好……别说我了……说说你自己吧。”我调着咖啡尽可能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我不可能责怪她，却蓦然想起四年前的我们，那些浑浑噩噩度过的日子究竟潜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多年后再度回想，方觉心口隐隐抽痛。
“你先生看起来人很好，还主动叫我们来聊。”我尝试活跃气氛，“幸好我不是男人，要不然弄得你们夫妻不和就不好了。呵呵……”
可下一秒她的回答让我无比震惊——
“他知道你。”她垂下眼睑，“交往的时候我想拒绝他，所以都和他说了，可他说……没关系。”
她叹口气，“他等我很多年了，可那时候我总嫌他无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后来嫁给他也是因为爸妈逼得实在太厉害，而且我太累了，实在顶不住了……”
我默然。
她的幸福值得羡慕，祝福吧。
“伯父伯母还好么？”
她迟疑着摇摇头，“我们已经搬出来了很久了。前年他做生意失败欠了很多债，家里又叫我离婚……所以我就和他一起出来了。”
她说得波澜不惊，我却惊讶于她这些年来戏剧性的经历和变化，一别经年，什么都不一样了……
“那……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不用，去年他和几个朋友开了个小公司，我也去帮他们做点杂事，现在还可以，真的。”
她落寞而克制地笑，“Jade，我……终于坚持住了一次。”
“你长大了，蕾蕾。”这一次我发自内心。
眼前这个女人曾经让我痛苦消沉，让我以为就此不能再爱另一个人。曾经的活力灵动还惊心动魄印在脑海，眼前人却已尘埃落定。
身未动，心已远，万物都要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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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全黑前我努力赶回家中，系着围裙的她拿了拖鞋过来，笑容明亮温暖。
我在玄关处径直抱住她，抱紧，用尽全身的力气。
“怎么了？”她温驯地在我耳边轻声询问，我想我可能勒疼了她，可我不想放手。
“你还在，真好。”
世间最幸福的事并不是有人愿意默默等你多年，而是当你蓦然回首时，她还在。
“我当然在啊……你把钥匙都给我了，我不来你怎么开门啊……”她很乖地任我抱着，她并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微微松开捧住她的脸细看，一直看到她双颊都升起火来……
“我脸上有东西吗……”
瞬间吻住她辗转缠绕，我拥紧她探索得更深，心间满满的柔软酥麻……
等我再确定一点……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