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1 I see you ...
-
梦里穿行，我见到了你
是我黑暗中的光芒，吐纳新生活的希望
于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就这么着了魔
从心底祈愿，沉醉梦里不愿醒，通过你的的眼睛，看到真实的自己
驰骋生活，朝天际飞去，而你照亮了通往天堂的轨迹
我愿把自己贡献成祭品，因你的爱，我才存在
是你教我睁开双眼看清世间美丽
我的感知是你，未曾触及的话语
给你我全部的希望，我彻底投降
从心底祈愿，这世界不要消亡
＝。＝。＝。＝。＝。＝。＝。＝。＝。＝。＝。＝。＝。＝。＝。＝。＝。＝。＝。＝。＝
华语峰是从超市起的家，而起家之时，n市还没有所谓的超市，他在n市开了第一家中型超市―――漪家园（是以女儿的名字命的名），而后，华氏的超市产业一直是以中型连锁超市为主的路线，占地不大，五脏俱全，而且分布在了n市的角角落落，成为了国内民族超市产业的典范。全市只有三处大型超市，连风工作的地方其实就是他当时做促销的大超市，只是，地点换到了仓库。
廖剑说，多去看看连风，多去看看是什么概念？用廖剑的话说，这看望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华漪只要有空就会光临，原本，华氏大小姐大家都闻其美貌，不见其人，现在好了，真是一饱眼福啊。
“兄弟啊，你小子，人帅还是有好处的嘛，让我们过过眼瘾。。。”这是同事的原话，本以为帅虽然算不上什么优点，但也不是什么缺点吧，谁料还真是缺点，尤其是现在自己的处境，好像稍有什么优势，就会归结到相貌上，连风听着，也只能用默不作声给予回应，他还能怎样呢。。。
其实刚开始，华漪还有点怕连风的，不敢直接去看他，只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
“这里食堂怎么伙食那么差。”她一来就去参观了食堂，还颇有点微服私访的味道，吓得那些主管经理直冒汗，可是，华氏的员工伙食标准并不低啊，“这么几种，还那么贵。”
“我们有餐费补助的。”
“给钱？那人家舍不得花怎么办。。。”
“。。。”
“华小姐，我们都是有标准的。。。”
“那带我去仓库看看。有一个给我指路就行了，其他人都去忙吧。”
伙食不好，其实也不是不好，已经超过同业水平了，只是要挑些毛病，还是有很大余地的，毛病挑了，也就有了去看他的理由，也就说服自己顺理成章地面对他冷眼，一次两次嘟嘟嘴，三次四次耸耸肩，以后也就眉头都不皱一下，不管对方如何反应，她微笑而来，愉悦而归，只要有空，华漪必是带美食前去报道。
于是，在食堂或是工作地方，总会有这样的对话。
“来，尝尝这个。。。”
“我说，你不要过来了行不？”
“我过来怎么了？”
“我只是个工人，你每天过来。。。”
“工人怎么了，工人就不能有朋友啊，我就不能有工人朋友啊。。。”
“。。。”
“你每天来这真是浪费时间！”
“怎么了，我来看帅哥不行啊，你长那么帅，还不让人看了！”
“。。。”
“我明天自己带饭，不吃这里的菜，总行吧。”
“那和我带有什么区别，要不这样，我不能来的时候我提前告诉你，你自己带。”
“。。。”
当然，也不是每次连风无话可说。
“我看过那边的伙食，都什么东西，那些东西怎么吃啊？”
“怎么不能吃了，就你来了我变成不能吃了。”
“本来就不能吃。又贵又难吃。”
“拜托。。。您别用你大小姐的标准来衡量我们的伙食可以么？你这一顿，我一星期饭钱呢！”
“。。。”
“你怎么几乎天天有空啊。”
“你什么意思嘛，我没有不好好学习。饭是李阿姨做的，司机送来的，我也不麻烦，虽然有时送的不正点，你中午随便吃点，这个滋补。”
“我吃一个饭还得麻烦三个人。。。”
“。。。”
“就算觉得不好意思也不用这样来献殷勤吧。”
“你还说，你为什么要答应做这个，随便找份工作也比这个强。。”
“你以为工作那么好找，随便找，那我肯定不来见你爸。”
“。。。”
“再说。我觉得这个工作挺好，工资也不错，也没什么压力，主要是你爸满足了我的那些要求。唯一的不好就是你每天来我很不自在。”
“。。。”
反正他们几乎次次舌战，总是一方说不过一方，然后同时闭嘴，小打小闹，在别人看来颇有小两口子斗嘴的模样，有时华漪小胜，有时连风小胜，胜胜败败，输输赢赢，总体战个平局。反正，不管连风说什么，不管说不说得过他，华漪有时也会觉得难过，她要面对连风的冷言冷语，她要忽视连风的拒绝否定，她甚至还要消化连风的自我诋毁，但是她还是一日一日坚持着，总之是委屈可以忽略，人和饭必须出现。
知道舌战未果，他也就不再勉强，转入第二阶段，冷处理，就是不理人，这招本是更有杀伤力的，因为斗嘴这种事情至少暗示了你还在搭理人家，不管是冷嘲热讽也好还是怒言斥责也罢，不搭理总行了吧。可是，连风忘了，这招用过了，他和华漪的前几次见面，哪一次不是冷漠的，当时华漪人家心情好，自动忽略，最后还是自己被她的热情过意不去，可是，华漪于是习惯了，冷漠在她看来本是连风的特色，她更觉得没什么，在连风面前，觉得自己的骄傲啊，美貌啊，面子啊都约等于0了，唯一有的只有信念，要他好，这会儿，要好好吃饭，知道这个工作吃力不讨好，想尽办法让他不要再累着，上次看来胃病应该很严重了，对于自己的这个行为，怜意，歉意，谢意，还是爱意，她并没有深想过。
反正这件事情到最后的结果是，连风懒得搭理，乖乖吃饭，华漪乐此不疲，自以为胜利。
说实话，有人做饭给自己吃这个待遇，对于连风来说，真是很遥远，过去有的大概也没什么暖意，反正高一他选择独自留在原来的城市不随全家迁到省城以后，他几乎就没享受过那等待遇，其实胃病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开始，没想到事隔了5年，他居然又一次享受到了这个待遇，人有的时候就是贱，本来一个人惯了，本来想着连晗好就行弟弟无所谓，本来他根本不要什么优待的，但是习惯了，似乎也居然会离不开，他看不起这样的自己，可是事实就是发生了。尤其是他的身体实在无法和这样的工作兼容，本来吃着比较营养有热度的饭还好一点，可是天气转凉的时候，华漪突然告诉她周末要出去拍戏，周五不给他送饭了。
“那最好了。。”
“要不，我让刘叔叔给你送。。。你都吃习惯了吧。”
“不用了。”
不用了，华漪也就没麻烦，她还有点怕连风会给刘叔叔冷眼，反正就一天嘛。
“那你吃得营养一点。”
“。。。”
结果，不是一天，是特殊的两天，因为临时排不开人，仓库组长商量似的找他，让他周日加一次班，本来嘛，连风在他看来就很奇怪，其实他平时工作还是非常勤奋的，但是他偏偏是董事长介绍来的，董事长居然介绍别人来做搬运工，并且还特别强调只做周一到周五的白天，并且和别人一样要求他，这种组合让人挺诧异，然后，董事长女儿还天天过来，乐此不疲的给他送饭，不管他的态度多差，他至今没有摸清他和他们的关系，反正这种人，还是不得罪的好，要不是真是缺人，真的不敢求他。。。不过，连风爽快地答应了，没提什么要求，在他看来，那些人已经是很待见他了，是不是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也会被同化起来，他那么骄傲的人居然对自己现在的境况表示满意。。。。他又一次想到了欠林俊以的那笔巨款，真是该成坏账了。。。
前一天天华漪发来短信，跟他说今晚降温要多穿点，他直接拿这个消息和连晗强调了三次，是不是人一做家长就会莫名其妙唠叨起来，也会莫名其妙忽视自己起来，比如这一次，想着要穿衣服，跟连晗说了半天，自己出门的时候忘了。
胃痛来袭，前两天小打小闹不放在心上，这一天可是来势汹涌，等他干完一天辛苦的活，草草结束中饭，回家做饭的时候，他在厨房疼得几乎直不起腰来，匆忙跑到厕所，关上门，然后几乎是滑到了地上。。。。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穿得少了冻着了，还是午饭不合口味，怎么会那么疼。。。明明是吃过药的呀，晗晗还在里面写作业，他这个样子怎么办。。。。来不及想太多，一阵恶心，然后吐出来一口暗红色的东西。。。。。然后他恍恍惚惚起身，撞在了浴缸上，不过，他庆幸这一撞，要不大概昏过去了。收拾干净出去，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那顿晚饭做完的，又是怎么吃勉强吃了一些，觉得胃里像是倒了硫酸，灼烧厉害，腐蚀一切，凭借多少毅力，他才坚持下来，知道陪晗晗完成学习，然后嘱咐他睡觉。
待到连晗睡着后，再也没有坚持的动力，而松懈下来的结果绝对带有报复性，疼痛已经侵袭了他全身，胃疼，头疼，浑身疼，大概是发烧的现象吧，没有精力分辨，记不清自己吐了多少次血，多少次掐着自己不倒在房间以外，多少次痛醒发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直到胃里的“硫酸”似乎反应完毕，他才得以消停，可那个时候，自己也已经奄奄一息。
他睡了过去，确切的说是昏了过去，体力完全不支，他昏昏沉沉，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在那个不算美不算富什么都不算却快乐无比的老家，他在院子里给小鸡拨着剩饭看着他们啄，他握着狗尾巴草在田埂上使劲挥舞似乎能敌兵千万，他跟在爸爸屁股后面拾着田里金灿灿的稻穗。。。。一切都好美，似乎，那么多年了，幸福的感觉都失去了那么多年了。。。他在梦里幸福着，不知道是因为太累太难受，还是不忍心离开梦里的幸福，居然没听见闹铃，睡过了头，没有起来给晗晗做饭。。。
“小风啊，这次去廖叔叔家，要乖哦，不要野里野气的。廖叔叔可是大律师，小风以后也要成为廖叔叔一样的人，去城里买一个大房子。”
“小风不要城里，这里也有大房子。”
“傻孩子，你怎么能和爸爸一样一辈子在这里啊，城市里多好。。。”
“爸爸不喜欢这里么？那小风给爸爸买大房子。”
“真懂事，小风以后要去外面看大世界的。”
大世界是什么，何风没有看到，连风看到了，他在大世界混着，迷失了自己，要走回来，似乎真的好难。。。。
大世界，这是爸爸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的大世界，一点也不美。
脸庞有热乎乎的东西流下，他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看着四周，这才想起什么，想赶忙起来，却被胃里的刺痛阻止，伸手摸出手机，已经8点多了，误了上班，还没给晗晗弄早饭，他慢慢起来，扶着墙出的客厅，看到客厅上的咸菜和一张纸条：
哥哥是不是累了，我吃了饭自己去上课了，哥哥好好休息。 晗晗
他摇了摇头，觉得胃里还是难受得厉害，头沉沉的，看到衣服上的血迹的时候，他觉得这一次好像很严重，是不是要上趟医院，可是，现在这样能撑到医院么。。。不管怎么样，班是不能上了，先给组长打个电话吧，然后睡一觉再说，被子湿冷，他干脆穿了毛衣，把自己裹在里面。。。。
“华小姐，他刚打来电话说不大舒服请一天假不过来了。。。。其实本来也是准他休息的，他周天来加了一天班。。。”
后来的话华漪没听见，她有一种莫名的害怕，直觉得他出事了。。。
“廖剑。。。。连风他。。。没来上班，他。。。不舒服。。。”她让司机先回去，自己打的去了连风家，“我现在去连风那儿。。。”
她哭泣着，全然不顾形象，与其说廖剑是被华漪告诉他的连风的消息所紧张，还不如说是被华漪的啜泣所惊慌。
“唉，李叔叔，我有点事，今天我自己开车吧。”
。。。
“连风。。。连风。。。连风。。。”她一边敲门，一边打着电话，泪水湿了手机，没有人接，地华漪哭着蹲在了地上。。。恐惧袭来。。。
“喂。。。”终于，很久很久，那头犹豫着沉沉地应了一声。
“连。。。风。。。你。。。我是华漪，我在门口。。。。”
她说完很久才听到挂电话的声音，其实，连风花了很久消化了她的话。
又是很久，门被打开，华漪抬头看到连风凌乱的衣服，嘴角的血印，衣角的血迹，惨白的脸，他似笑非笑地弯了一下嘴，用手撑着门框，用力闭了一下眼。
“你怎么来了。。。。”
然后，只见一个影子朝她倒下。。。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1 I see y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