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爱》王零一

19、第19章

　　“小王，来来来，快把这份文件送去楚氏交给总经理。”
　　王安然送文件到下面部门刚回到顶楼办公室门口，李秘书就塞给她一个文件袋：“总经理他们不是把所有要用到的文件都带齐过去了吗？”
　　李秘书：“楚氏那边不知怎的突然又要看我们这边出的规划图，我这边走不开，总经理的司机已经在下面等着了，你赶紧下去吧。记住一定要把文件亲自交到咱们总经理手上，切不可过他人之手。”
　　“好，我知道，那我马上送过去。”王安然转身又走向了电梯。
　　到了楚氏办公楼下，王安然让司机等她一下，她送文件上去了马上就下来。刚才急匆匆的出来，她的包包手机什么的都没带，若是司机不送她回去，她就得走路回去了。
　　进了楚氏，王安然直奔前台：“你好，我是温氏的，我来送份文件给我们方总，请问我们方总在哪里？”
　　楚氏前台早得了总裁办的交待，因此对王安然很是客气，直接把她带到电梯前：“小姐你坐这部电梯直上顶层，到了上面会有人带你去找方总的。”
　　“好的，谢谢。”王安然坐电梯直上顶层，她刚走出电梯，旁边已经有一位四十岁左右，穿着套装，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女士在等着了。
　　看见她出来，那位女士上前来：“你好，是王小姐吧？”
　　王安然：“你好，我是温氏的王安然，我来给我们方总送份文件，请问该怎么称呼您？”
　　“我姓尹，是楚总的秘书，请随我来。”
　　尹秘书在前面带路，转过几个不同区域之后，她们在一间会议室前停下：“王小姐，楚总和方总就在里面，我还有事要忙，失陪了。”
　　“谢谢你，尹秘书。”王安然明知楚擎天也在里面后，但听尹秘书一说，她心里还是一紧，不过还是礼貌的向尹秘书道了谢。
　　“应该的。”
　　尹秘书离开后，王安然深吸了口气，心想着楚擎天在里面也没什么好怕的，安子皓是他的特助，这么重要的会谈一定也在里面，有他在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做好了心理建设后，她抬手敲门……
　　“进来。”略带冷意的男声从里面传来，这是楚擎天的声音，王安然认得。
　　王安然手握门把一鼓作气的推开门走了进去，打眼一扫，诺大的会议室里却只有三个人，楚擎天，方匀非，董醇，没有安子皓。
　　看安子皓不在，王安然干脆装作不认识楚擎天，直接拿着文件袋走到方匀非身边：“总经理，这是你要的文件。”
　　“谢谢，麻烦你跑一趟了。”方匀非虽然作为老总，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向王安然道了谢。
　　“应该的。”王安然急于逃离楚擎天的视线范围，所以在方匀非接过她手里的文件后，立马开口道：“总经理，要是没有其它交待，我先回去上班了。”
　　“方总，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吗？”方匀非还没开声呢，楚擎天的声音却突兀的在会议室内响起。
　　楚擎天一出声，王安然便转身看向了他，在方匀非和董醇看不见的地方愤愤的瞪了他一眼。
　　楚擎天也不恼，竟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安然。安子皓不在这里，是他支开的。而她此刻会在这里，自然也是他的手笔。温氏总经办的人员配置他一清二楚，送文件跑腿这样的事落不到方匀非的秘书身上，也不可能是总经办之外的人送过来，那就只能是她了。
　　自从上次从他家离开后，他有些天没见她了，这些天晚上回到家，看着那沙发就会想起她那晚靠在那里安睡的容颜，今天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让她主动送上门来，他怎么会轻易放走她？
　　只是没想到小妮子胆挺肥的，看见他竟装作不认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想溜。既然她要装作不认识，那他就陪她好好玩玩。
　　方匀非和董醇看到楚擎天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是意外，他们跟楚擎天在此之前碰面多次，但除了他那一惯冷冰冰的表情外，他们尚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略有温度一点的表情。
　　今天，在他们的秘助面前，楚擎天倒时罕见的显露了不同于往日的面部表情，怎能不让他们感到意外。
　　两人对看一眼，方匀非开口介绍道：“楚总，这是我们的秘书助理，王安然小姐。”
　　楚擎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王安然身上：“王小姐似乎不怎么愿意踏足我们楚氏啊？一来就急着走。”
　　方匀非在一旁看着楚擎天这是要为难自家秘助的意思，刚想开口为王安然解围，不想她倒自己开口了。
　　“楚总误会了，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公司里还有工作等着我回去做，文件送到后，我自然是要赶着回去上班的。”
　　“方总，”楚擎天转而看向方匀非：“既然王小姐来都来了，就让她也留下来旁听，权当给她一个学习的机会，如何？”
　　“只要楚总不反对，我这边自然是没问题的。”方匀非见楚擎天开口留人，而且留的还是自己这边的人，他自然是不会和他唱反调的。
　　楚擎天目光再次回到王安然身上：“王小姐，你们方总都同意你留下来旁听学习了，你怎么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总经理和楚总愿意给我一个学习的机会。”一码归一码，王安然虽然不想看到楚擎天，但这样可以直接参与两大企业老总面对面商谈合作事宜的机会，于她一个新人来说太难得了。她当然不会因为与楚擎天的那点不愉快，而放弃了这个难得的学习机会。不过：“总经理，刚才我上来时有让司机在下面等我，你看。”
　　“没事，我给他发个信息就洗。”方匀非拿过自己的手机给楼下等着的司机发信息。
　　“坐下吧。”楚擎天示意王安然入座。
　　王安然在董醇的下首位置坐下，她小声的跟这个自从她进来后就一直没有出过声的特助打招呼：“董特助。”
　　董醇只是冲着王安然微微点头一笑，仍然没有出声。
　　“方总，人都到齐了，咱们开始谈谈这个项目的合作细节吧。”这时楚擎天的声音再次回复了以往的冰冷，好似刚才那个因了王安然的到来而有过一丝情绪起伏的楚擎天，只是大家一时的错觉而已。
　　在这场商谈过程中，虽然有很多的行业术语和专业知识，王安然听不太明白，但这确实是个很难得的学习机会……
　　因为此前已有过几次商谈，因此今天一切合作事宜都商谈得很顺利。只是在最后的利润分成上，两方存了分岐，双方都坚持着不肯退让，商讨到最后阶段却在这里卡住僵持不下了。
　　“王小姐，”楚擎天却在这时突然出声点名王安然：“就这事，说说你的看法？”
　　“啊？”王安然被楚擎天的突然点名吓了一大跳，这么重要的事却问她的意见，这不是明摆着为难她吗？她就知道楚擎天留她下来，准没什么好事。
　　“就这个盈利分成的问题谈谈你的看法。”楚擎天难得有耐心的再重复了一次他提出的问题。
　　“这个……”她是温氏员工，站在这个立场上，她自然是要向着温氏说话的，可万一她说的话惹恼了楚擎天，搞砸了这次合作，那她不就成了温氏的罪人了？工作保不保得住不说，还因此莫名其妙的得罪了方匀非。王安然求救似的看向方匀非：“总经理，我……”
　　“楚总，”方匀非在王安然冀盼的眼神下，终于开口了：“王小姐她并不是全然了解这个项目的情况，不如我们今天先把这个问题放一放，改天再另约时间详谈。”
　　“方总，就剩下这最后一个问题了，今天就一并在这里解决了吧，我喜欢速战速决。”楚擎天再次好整以暇的看向王安然：“王小姐，把你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如果合理，我会采纳，如果不合理，我们继续再议。”
　　看楚擎天这么坚持，且还有点故意为难的意思，但方匀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应对突然强势起来的楚擎天，只得对王安然道：“王小姐，你就直说你的想法就行。”
　　王安然在心里暗骂楚擎天阴险，故意为难她，心里憋着气的她开口了：“楚总，请絮我直言，我认为温氏在出资方面是不如楚氏多，但我们在人力资源方面，就这个项目而言，明显优于楚氏，温氏是要给这些人发工资的。所以，我觉得我们方总要求在利润方面，给温氏增加零点五个百分点一点都不过分。就我个人的看法，就是给温氏增加到一个百分点都是合理的。”
　　最后一句，王安然是怀有对楚擎天的怨念而堵气加进去的，谁让他不仅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时欺负她，现在还让她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在自己的老总面前出丑。
　　“楚总，”方匀非听了王安然最后一句话后，心跟着悬了起来，他深知楚擎天的强势，知道他这样的人是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大放厥词的，所以王安然话落，他立马开口补救：“对不起，王小姐她……”
　　“好，就按王小姐说的办。”楚擎天却不给方匀非说下去的机会，一锤定音道：“给温氏增加百分之一的利润分成，拟好合同后，我们尽快约时间签订合同，好尽快启动这个项目。”
　　“楚总，百分之一的利润分成似乎多了点。”商人重利，但那是在他认为的合理范围之内。方匀非想要的是良性的长久合作，而非一次过的短暂利益收割。
　　“方总不必觉得占了楚氏的便宜，是王小姐给出的理由说服了我。”楚擎天站起身主动向方匀非伸出了手：“方总，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那些钱，他根本不在乎，不过是看她听得懵懵懂懂的，他心情大好，故意逗弄她而已，不过小妮子公报私仇的决心可不小，一下子就为温氏多争取了零点五个百分点的利润。只是，她怕是不知道这百分之零点五的利润，意味着的到底是多少钱。
　　“合作愉快，期待我们以后有更多更全面的合作。”方匀非伸出手与楚擎天的交握在一起。
　　这次吃亏的是楚擎天，他都愿意合作了，他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他似乎要重新认识他的这个秘助了，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楚擎天，她的那个理由一听就不能说服任何人，但楚擎天却说是她说服了他。一下子就作出了如此大的让步，白白让他赚走了他不少钱。
　　还好，他们现在合作所走的一切流程都是合法的，不然，他都要怀疑楚擎天是不是在洗黑钱了。
　　在和楚合作前，他的父亲曾提醒过他，早年间商场上有传言，楚擎天和陈氏一样有□□背景，对于这个传言，他是不信的。
　　但他不否认也许在某些时候，楚擎天会使用某些特殊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个不止是楚擎天，商场上很多人都会用到这些特殊手段。所以，和楚擎天合作，他并不担心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方总，一起吃个午饭吧。”上次和她一起用餐还是上个月的事了，现在，小妮子帮方匀非赚走了他不少钱，他让她陪着吃个午饭并不过分。
　　王安然一听楚擎天的提议，就知道这是个鸿门宴，而且大概率还是冲着她来的，所以还不等方匀非出声，她便抢先道：“总经理，我出来时，李秘书还交待了很多其它工作，我先回公司上班了。”
　　“方总，这都午饭时间了，总不能饭都不让员工吃吧。”楚擎天抬手看了下腕表，示意午饭时间到：“而且在我们这个合作项目上，王小姐也算是为温氏做了贡献的。”
　　“王小姐，楚总说得对，咱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再一起回公司，李秘书那边你不用担心，回去后我会跟她解释的。”他们和楚擎天碰过几次面了，前面都是他们这边主动组饭局邀约他，且三次他才出现了那么一次，这次倒好，大中午的他竟然主动约他们用餐，这很不正常。
　　方匀非这下是真的非常确定，楚擎天不管是刚才在利润上的让步，还是此时的饭局邀约，全都是冲着自家的秘助来的了。
　　只是他是真不明白了，自家秘助看着普普通通的一个人，长相是不差，却也没到能把楚擎天这种什么样风情万种，美貌与能力共存的女人都见过的男人迷住吧？他是真看不出来自家秘助哪来的魅力，居然能让楚擎天主动邀约午餐。
　　“那好吧。”这都赶鸭子上架了，她还能说什么，不过好在也不是她自己一个人和楚擎天一起吃饭，还有方匀非他们在呢。
　　他们四人来到楚氏楼下时，两人的司机早已把车停在外面等着了。
　　王安然本是随着自家总经理的脚步走向他的车的，只是还没等她走上两步，旁边就传来了楚擎天的声音。
　　“王小姐，不介意坐我的车前往餐厅吧？”
　　她很介意，但在转身看到楚擎天又露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她怂了，但说出口的话还是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当然不介意，能坐楚总的专车是我的荣幸。”
　　“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是怕方匀非知道你是我特助的表妹，还是担心他知道我俩的关系？”车上，楚擎天就王安然早前假装不认识他一事寻问缘由。
　　“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王安然急急否认。她倒不是怕方匀非知道什么，就是单纯的不待见楚擎天，不想和他说话而已。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楚擎天见王安然急于否认和他有关系，心下就不爽了：“我去你家见过家长，还一起吃过饭的，你可是也在我家里睡过的。”
　　王安然一听楚擎天这极易让人曲解的话，恼了：“你胡说什么，谁在你家睡过了。”
　　“没睡过吗？”看着王安然恼怒的小脸，楚擎天心里痛快了：“可我记得很清楚，你当时就是在我家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的。”
　　“你要这样理解，那我无话可说。”王安然侧过脸朝车窗外看去，她深知自己不是楚擎天的对手，所以闭嘴不言才是最明智的。
　　另一辆车上
　　董醇：“这什么情况？楚擎天竟然主动邀请我们一起午餐，还有刚才那利润分成的比例，就因为小王一句话，他就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他不会是看上我们小王了吧？”
　　方匀非：“我和你有一样的疑惑，但看他们的样子，此前应该是不认识的。你认为，楚擎天这种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识过的男人，会对我们的王秘助一见钟情吗？”
　　董醇：“按说是不太可能，但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我们家王秘助入了他的眼呢？”
　　方匀非：“先静观其变吧，只要不影响我们的合作，员工的私事我们也不好过问太多。”